更新時間:2014-01-01


    “情況緊急,具體事情等待以後再慢慢給你講!”林一凡嚴肅地說道,“烏大當家的,你和你手下的兄弟馬上跟著我,一同去救我家老爺。這一次,你可願意?”


    “讓我帶著手下兄弟去救鄭大元?”烏金海一愣,“林管家,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身份隻是別人的階下囚。不再是以前的烏老大了。”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懇請呂團長同意。隻要你願意,馬上就可以跟我一起走出這礦山,去救我家老爺。”


    “什麽?你的意思是說,我和我的兄弟們都可以獲得自由啦?”


    烏金海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瞪大著一雙牛眼,望了對麵一言不發的公孫翰林。


    公孫翰林很是儒雅地捋著自己的胡須,微微點了點頭。


    自由!自由有多麽可貴啊!


    烏金海,這位曾經是雲嶺山脈裏威風八麵、不可一世的土匪頭子,現在卻是呂大禹手中礦山裏忍辱偷生的階下囚。沒有誰比他對自由的渴望有著如此深刻、強烈的了。


    烏金海這批被俘的土匪,以人為本的呂大禹雖然並沒有把這些被俘的土匪往死裏整。但是在工作強度、生活待遇等方麵卻與其他礦工有著天壤之別,幾乎與豬狗差不多。


    更可惡的是,每每這些被俘的土匪蠢蠢欲動,想要在礦山裏生點是非、搞點破壞時。礦山管理者還沒有發現,另一夥比他們實力更強、行為更霸道強悍的礦工就會找上門來,讓他們吃了不少的苦頭。最終這批俘虜隻得規規矩矩在礦山上呆下去。


    盡管每一天的日子都是萬分痛苦,但烏金海仍然咬牙堅持了下來。他隨時都在鼓勵、叮囑以前的手下,堅持!忍耐!相信總有一天,大家會重獲自由的!


    烏金海無數次在夢中都飛回了雲嶺山脈,重振雄風,一呼百應。但每當夢醒之後,看著那一片漆黑的囚房,想到自己的悲慘處境,烏金海心裏更是萬分失落。他不敢去想象,這種階下囚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啊!


    雖然公孫翰林也多次來好言勸降,可是一根筋的烏金海卻打死不願意背上“叛徒”這個罵名,更不肯拋棄手下一起吃苦受難的兄弟。所以隻得在礦山裏死扛著。


    如今,這個呂大禹怎麽肯一下子給自己和手下兄弟自由了呢?


    盡管對近在眼前的自由四萬分渴望,但心思慎密的烏金海心中卻升起了另一個念頭,當自己得到自由的這一刻,是否就是自己升入天堂的之時呢?


    看著烏金海的疑惑,公孫翰林笑著說道:“烏兄,我們呂團長是個仁義之人。他早看出烏兄不是出賣朋友之人,所以對你也十分客氣。”


    “那我倒要多謝呂團長的大人大量了!”烏金海酸酸地說道。


    “鄭大元既是你以前的上司,也算是我們石泉村的朋友。”公孫翰林滿含期待地說道,“這次鄭大元有難,我們呂團長不計前嫌,特定允許你和以前插旗山的手下一同前往搭救。希望烏兄不要辜負了我們呂團長的一片苦心才是。”


    “好!既然鄭老板呂團長有此度量,信得過我烏金海和手下兄弟。哪怕就是刀山火海,我烏金海也要完成任務。”烏金海向著公孫翰林莊重地一抱拳。


    不管怎樣,隻要能讓手下這兩百多號兄弟能名正言順地獲得自由,烏金海也不會計較太多。反正自己這夥人幹的就是刀口上添血的行當,就算死在這次營救行動中,二十年後同樣還是一條好漢。


    曆山鎮鄭家莊園,氣氛十分壓抑。


    鄭大元坐在中間的紅木椅子上,對麵坐在三位陌生人。


    一位長得肥頭大耳,留著淺平頭、仁丹胡的中年男子叼著一隻翡翠做的精致煙鬥。此人正是雲滇省主席康耀祖的心腹、雲滇省華太行署的警備司令金世光。


    “鄭老弟,我想老板的意思你已經非常明白了吧?”


    “金兄,你放心吧,老板的意思我一定照辦!你們先在這曆山鎮休整兩天,我把手中的一些事情處理完畢之後,就和你們辦理交接手續。”


    鄭大元藏在長袖裏的雙上在微微顫抖著,臉上卻仍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


    “那就好!我就知道鄭老弟是個明白人嘛,這也沒白讓老板器重我們一場。”金世光嗬嗬一笑,“不過,你可要加快速度啊!西川周作先生可等著進入這雲嶺山脈去看一看呢!”


    金世光朝著身旁一位身著西服、身材壯碩的日本人恭敬地點了點頭,諂媚一笑。


    “鄭先生,你們老板康主席是我們大日本的好朋友,金司令也與我們相處得非常融洽。我希望鄭先生也能與我們合作愉快。”


    西川周作向著鄭大元略微一點頭。


    鄭大元的眼睛微微眯著,卻不時閃出一陣陣森然的寒光。


    “嗬嗬嗬。西川先生,我們這雲嶺山脈是個窮山僻壤,瘴癘遍地,虎豹橫行。恐怕你們日本貴賓會水土不服啊!”


    麵對高傲的小日本,鄭大元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他在心裏卻是暗暗發誓道:“萬惡的小日本,這雲嶺山脈裏的一切利益,你們休想輕鬆得到!哪怕就是拚上自己這條老命,弄一個玉石俱焚、魚死網破,我鄭大元也不能讓它落到你們的手裏。”


    “鄭先生,水土不服的問題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相信我們大日本,不僅能夠適應你們唐龍國的水土,而且不久的將來,就是美國、歐洲的水土,我們也會去適應的。”


    說話的是西川周作旁邊筆直坐著的一位長相英俊、氣質沉穩的年輕人。他麵色陰沉,不苟言笑,一雙鷹眼不時放出陣陣寒芒。


    “這位是……”鄭大元一愣。輕聲問道。


    鄭大元見過不少的日本人,但他在眼前這位不苟言笑的年輕人身上卻感覺到一種非同一般的氣息。這氣息除了小日本慣有的狂傲外,還有一股他看不透的陰險深沉。


    “鄭老弟,我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隨同西川先生前來曆山鎮的軍事顧問相田信先生,一位才華橫溢、在日本國內備受矚目的軍界新星!”金世光諂笑著介紹道。


    “的確,後生可畏啊!”鄭大元所有所思地點著頭。


    不知為什麽,鄭大元一看見這位相田信,忽然就想起了石泉村的那位呂大禹。他似乎覺得,這兩人之間隱隱約約有著一些相似之處。


    “鄭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們也不多加打擾了。”西川周作站了起來,向鄭大元告辭。


    “鄭老弟,西川先生為了表示對你這今年在這雲嶺山脈裏辛苦工作的感謝。今晚特地在曆山鎮鳳翔酒家備了一杯薄酒,希望你不要客氣!”


    見交涉基本完畢,金世光微笑著向鄭大元發出了邀請。


    反正,自己一個營的精銳兵力已經駐紮在曆山鎮外。即使鄭大元有三頭六臂,也不能翻出什麽大浪來。再說,既然日本人刻意要求盛情招待鄭大元,就定然有著他們的打算。這就不是該自己操心的了。


    “鄭先生,今晚你一定要賞光啊!”西川周作接著說道。


    “西川先生,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代表我們唐龍人來赴宴的!”


    鄭大元毫不示弱地對視著西川周作。


    看著金世光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鄭大元才一拳狠狠地擊打在桌子上。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這小日本真是狂傲,地皮還沒踩熱就想反客為主了。我倒要看看,隻要有我鄭大元在這曆山鎮一天,你們幾個小日本還能給我玩出什麽花樣來?”


    鄭大元的五官微微抽動中,一股久違了的殺機顯現在他臉上。


    “曉財,林管家回來了沒有?”鄭大元忽然大聲問道。


    “回稟老爺,林管家今天一早就出門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一個年輕隨從答道。


    “這個林一凡,到底在搞什麽鬼?如今這個關鍵時刻,竟然連人影也見不著。”鄭大元很是苦悶地歎了口氣。


    正凝眉沉思的鄭大元身子忽然一顫。他似乎想起了什麽,抬頭望著窗外,陰沉的眼睛裏閃現出一絲期待。


    “呂大禹,這一次你如果真的肯不計前嫌、出手相救,我自然會送一場大造化的!”


    沉吟片刻後,鄭大元向著那個叫曉財的隨從問道,“現在曆山鎮上的情況如何?”


    “從今天早上開始,曆山鎮上就忽然出現了大量陌生麵孔,人數有三百多人。他們大都表麵上都結成了一個個商隊,但應該都是些訓練有素的軍人打扮的。而且都帶著大量軍火!”曉財答道。


    “金世光果然四有備而來啊。曉財,繼續安排人手嚴密監視這些家夥的一舉一動。我們自己的人馬要做好打惡仗的準備。”


    “老爺放心,就憑那群王八蛋,是不可能攻破我們鄭家莊園的防守的。”


    “萬事小心為上。金世光的手下可比那些土匪厲害得多啊,而且我們還要對付那些陰險狡詐的小日本。”


    “那我們怎麽辦?要不,我們就去調動防守種植園裏的兵力。”


    “昨天我已經安排人去通知張營長,想必很快就會有回音了。雲嶺山脈裏幾座山寨裏,也應該得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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