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30


    在石泉村,剛剛從英國留學歸來的駱小倩正在為父親和自己的未來做著艱難的選擇。而在萬裏之遙的英國倫敦,另一位漂亮的女孩也在思戀著石泉村。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身著粉紅色睡衣的鄭欣悅,站在倫敦郊區的“國際自由女性特訓班”宿舍的窗前,一遍一遍地低聲吟哦著這首唐龍國婦孺皆知的詩歌。


    在世界聞名的霧都倫敦,要想見到如此皎潔的月亮,是非常困難的。


    而此時鄭欣悅眼睛雖然緊盯著白玉盤一樣的明月,心情卻一點也不好,思緒更是飛回到遙遠的故鄉。


    一個月前,鄭欣悅總是在半夜裏被一個個噩夢驚醒。


    夢裏的情景都很相似,那就是自己的父親鄭大元總是遭到各種厄運災難。在夢裏,父親不是滿身鮮血地站在自己麵前哀求哭訴,就是被一夥不明身份的人追殺,或者就是掉入了萬丈深淵。


    鄭欣悅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官。盡管她知道這些都是虛無縹緲的幻夢,但每次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她都能隱約預感到,遠在唐龍國的父親或許又在遭遇什麽災難。禁不住淚水漣漣,傷心不已


    父親鄭大元,是鄭欣悅一生中最愛又最恨的一個人。


    幹過土匪、當過軍閥的鄭大元,在別人眼裏或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可是他對於自己唯一的女兒卻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完全就是一個和藹慈善的好父親。


    盡管得到父親的無比溺愛,但鄭欣悅心中對於父親卻有著一個難以化解的芥蒂。


    十年前,正是因為鄭大元的野心和狂妄,不顧一切發動兵變,結果差點被仇家亂刀砍死。鄭大元雖然僥幸逃得一命,可是妻子卻為了救他成了那場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母親的意外離去,讓年齡尚小的鄭欣悅悲痛欲絕。更讓她對自己的父親,對那個紛亂的世界,甚至對戰火不斷、民不聊生的祖國產生了一種畸形的認識。


    年紀稍大一些後,鄭欣悅離開了祖國,遠走他鄉,一直在英國學習生活。隻是偶爾返回故鄉,看望日漸衰老的父親。


    最近幾年,鄭大元宣布金盆洗手,回到新林縣厲山鎮建起了鄭家莊園,過上了地主老財一般的悠閑生活。


    但極為敏感的鄭欣悅察覺到,父親依然有著很多的秘密在隱瞞著自己。


    鄭大元雖然看起來外表平和、生活散淡,但似乎在從事著一種不可告人的工作,這工作可能還帶著極大的危險性。這種隱約的感覺,又讓稍微安心點的鄭欣悅,對捉摸不透的父親又多了幾份擔憂。


    遠隔重洋,信息不暢。盡管鄭欣悅對父親無限牽掛,但也隻能朝思暮想,沒有更好的辦法。


    好在兩天前,鄭欣悅收到了父親的來信,告知自己一切皆好。


    鄭大元還在信中提到,不久前鄭家莊園發生了一些意外,好在鄭欣悅的朋友呂大禹出手相助,現在所有的危機都已化解。自己還把所有的產業都交給了呂大禹去管理,不再去管世間紛繁的俗事。


    得知父親平安,鄭欣悅忐忑的心終於放鬆了許多。同時,在她眼前,又閃現出一個中等身材、相貌普通,但卻又睿智豁達、氣質獨特的青年。


    在去年初返回新林縣時,鄭欣悅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認識了呂大禹。雖然隻有短暫的幾次交往,但這個與眾不同的唐龍青年卻給心高氣傲的鄭欣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無論是呂大禹的言談舉止,還是他所走的實業救國的道路,以及石泉村那個小山村裏所發生的翻天覆地變化,都讓鄭欣悅這個一直對唐龍國的未來帶著有色眼鏡的歐化女孩對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感知力特別敏銳的鄭欣悅甚至產生過一種怪異的想法。呂大禹這小子或許根本就不應該是這個星球的人,或者根本就不像是這個時代的唐龍國青年。


    所以,在重返英國之前,心事重重的鄭欣悅做了一個大膽的舉措。


    鄭欣悅已經預感到父親會有更大麻煩,所以她提前給呂大禹寫了封求救信,讓林一凡叔叔在危急時刻交給呂大禹。希望這個交往不多、但能力出眾、印象頗深的朋友能給予父親必要的幫助。


    從鄭大元的來信中得知,果然是呂大禹關鍵時刻對父親出手相助,化解了父親的危難。這讓遠在異鄉的鄭欣悅對呂大禹更多了幾分敬佩和感激。


    “哎,要是唐龍國能多一些像呂大禹這樣誌存高遠、敢作敢為的青年,也不會是今天這樣的一盤散沙了!”


    久久站在窗前的鄭欣悅發出一聲輕歎。


    “妍珠,你又在思戀你的父親啦?”一個十分親切的聲音在鄭欣悅背後響起。


    問候的四一位名叫秋山美紗的女子,她是鄭欣悅在“國際自由女性特訓班”的室友,一個長著一張可愛娃娃臉的日本姑娘。


    “是的。我們唐龍有句古話叫每逢佳節倍思親,今晚這月亮又讓我響起了家裏的父親。”鄭欣悅唏噓了一聲,回頭對秋山美紗說道。


    “妍珠,你知道嗎?我是多麽羨慕你啊!”看著比自己高整整一個腦袋的鄭欣悅,秋山美紗的臉色忽然變得暗淡了許多。“畢竟,你還有父親可以思戀。而我呢,在這世界上隻有我孤零零一個人了。”


    “對不起,美紗。我不該提這些傷心事的。”鄭欣悅撫摸著秋山美紗的秀發,安慰道。


    如果說,鄭欣悅早早失去了母親很不幸,那麽秋山美紗就她更為不幸了。


    五年前,秋山美紗的父母,兩位在日本國很傑出的化學家。因為一次試驗事故,雙雙遇難。悲痛欲絕的秋山美紗,才離開了讓自己無法忍受的東京,來到了英國倫敦。


    “妍珠,我不會再為我的父母傷心流淚了。我要為他們報仇!”秋山美紗胖乎乎的圓臉上露出一股剛毅之色,大而圓的眼睛裏充滿著濃濃的恨意。


    “對!我們一定要在這國際自由女性特訓班裏刻苦訓練,爭取早日畢業,為著我們各自的目標努力奮鬥!”


    受到秋山美紗情緒的感染,鄭欣悅緊握著雙拳,一雙杏眼緊盯著窗外。


    “是的,妍珠。為了給我父母報仇,為了消滅日本國內那些畜生般的軍國主義者,為了解放千千萬萬正在受難的日本同胞,我必須在這國際自由女性特訓班出人頭地,爭取早日塌上光榮的征途!”


    據秋山美紗講,她的父母並不是單純地死於一次意外的實驗事故,而是被部分人蓄意謀殺。


    在日本國內,總有著很多天天叫囂著天皇至上、武運長存的軍國主義者,他們極端崇尚武力和軍事擴張,主張將窮兵黷武和侵略擴張作為立國之本,把國家完全置於軍事控製之下。要求使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等國家生活的各個方麵,均服務於擴軍備戰和對外戰爭的思想和政治製度。


    這些家夥最大的願望就是企圖通過各種手段去侵略別的國家,殺戮百姓,奪取資源,去實現他們永不滿足的野心。


    而秋山美紗的父母則是真正的和平人士,隻希望用自己畢生所學來造福人類、和平發展。麵對極端軍國主義者的威逼利誘,他們至死也不肯把自己所學知識用於毒氣的研究。最終被人做了手腳,在一次試驗中意外喪生,死於非命。


    秋山美紗在看到父母提前寫下的遺書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便帶著對父母的愛、對日本的恨憤然離開了東京。來到倫敦後,在別人的介紹和鼓吹下,秋山美紗毅然加入這個秘密的國際自由女性特訓班。


    “美紗,你真的有一天會殺回東京去嗎?”鄭欣悅試探著問道。


    “那是肯定的,為了給我父母報仇,我什麽都可以豁出去!”秋山美紗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看著秋山美紗那滿是憤怒和仇恨的表情,鄭欣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鄭欣悅之所以也加入這個國際自由女性特訓班,倒不是她有著秋山美紗那樣對自己的國家有著刻骨仇恨。隻是在自己痛苦彷徨之時,覺得這個特訓班能給自己信心和力量,能讓自己像個男人那樣去戰鬥。


    說實在話,貧窮落後、軍閥割據、戰亂連連的唐龍國並沒有給鄭欣悅留下多少美好的印象。


    幼小的鄭欣悅,反而更多的是從父親那兒看到了唐龍人太多愚昧、自私、奸詐、殘忍的一麵。這樣的國家已經讓鄭欣悅有點慘不忍睹,看不到什麽希望。而母親的慘死,鄭欣悅不僅把這筆賬記在了父親鄭大元的頭上,更多地她還怨恨唐龍國極不合理的社會現實。


    在英國過慣了優雅舒適的淑女生活,鄭欣悅開始認為,唐龍國隻有走英國式的發展道理,國家和民族才會有希望。哪怕成為大英帝國的一個殖民地,也比現在這樣國無寧日、民不聊生強上許多。


    為了改變唐龍國這些內外交困的現實,讓自己家庭的悲劇不再上演,鄭欣悅不惜走上一條另類的振興之路。


    鄭欣悅當然知道,這個國際自由女性特訓班是一個什麽樣的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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