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家關注的話題,和莊偉勳真正想做的事情是有些出入的。


    莊佩佩想了一晚上,終於完完全全猜透了爺爺的目的。


    什麽貪汙,什麽受賄,這些東西隻不過是遮人耳目的煙霧彈罷了。發展司和財務司,乃至整個香港現在都是英國人的手下,換屆什麽的,或許有可能,但也不可能是爺爺一個人能做到的。


    哪個商人也沒可能有通天的能耐,連政府裏麵換屆這種事情都左右的了。


    這件事情,如果爺爺真的有份,也和他前些日子帶的那個什麽富豪團有關。那些富豪應該是在爺爺的遊說下看到了內地能有發展的一麵,對這個本來神秘的國度有了新的一層認知,從而躍躍欲試想要在內地有一番作為,掙更多的錢。這個結果必然是華夏國政府喜聞樂見的,說不定也承諾了一些好的條件和政策,達到了雙贏的結果。


    香港就要易主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這樣的話,華夏國如果暗中出手,同時換上來幾個立場模糊或者明顯親中的官員,又有什麽不可?


    政治的事情先放一邊,那些是莊佩佩不了解的內容,能揣測到這個地步,她已經很佩服自己了。


    她躺在米黃色的小床上,輕輕挑起一邊的嘴角,笑了。


    爺爺真正的目的,是要趁著這個機會拔掉莊尚均的牙。


    他的牙是什麽呢?


    莊佩佩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他的牙就是白雪君!


    白雪君現在吃了官司,一時半刻別說離不開香港,連管理莊氏旗下的企業都做不到。從而,莊尚均就不得不被推到前台來維持生計。


    這麽多年,他躲在白雪君身後偷偷蓄謀,任何人還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他手裏沒有任何財權,也不擔任任何職位,一旦出事情他完全沒有影響!


    可現在不同了。他被迫必須接這個班,必須親自出來高調回複一切事務,也必須把職責都擺上台麵,一言一行,所有人盯著呢。


    有了責任,出了事情就沒辦法不去負擔了。


    這樣,他再想和爺爺搞任何小動作。他都要自己掂量掂量,還有沒有人能當他的替死鬼。再加上他聲名在外一向不良,除了包養小明星揮霍,就是夜店狂歡,大家都覺得他是個敗家子。他頂著這樣的“光環”。哪怕想繼承白雪君的人際關係網,都是難上加難!


    先不說莊尚均這幅作風是真性情,還是二十幾年為了遮人耳目在白雪君安排下故意變成一個紈絝子弟,他根本洗不清了,等於是自己給自己下了個套。


    況且莊佩佩心裏最清楚,她這位小叔叔,現在在公眾場合的樣子,和他冷靜下來真正發狠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


    想想他上一世怎麽對她這個侄女吧。


    這種長年累月躲在暗處害人的畜生東西。莊佩佩恨的咬牙。


    可想到莊尚均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其實重生到現在還依然怕的要死。


    莊尚均對她的殘害,比陳怡月要了她的命還不知道惡心多少倍。


    這樣想著,莊佩佩上牙緊咬著下唇,眼裏漸漸浮現了一層狠戾。


    是了,她也會有這種眼神。與其落個膽小怕死的罪名遭爺爺不待見。還不如拿出勇氣,勇敢麵對,讓所有人看看,她才是莊家唯一的接班人!


    這一晚,直到天蒙蒙亮起來,莊佩佩才實在堅持不住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已經快要中午了。


    她刷完牙洗完臉,自己乖乖換了件漂亮的純棉細橫條紋連衣裙,這才下了樓。


    瑪吉正在吸地毯,吸塵器聲音很吵,莊佩佩叫了她好幾聲她才聽到。


    “醒了嗎小南瓜?”瑪吉看起來心情很好,她衝莊佩佩指了指耳朵,“你先上樓,一會兒我來找你。”


    莊佩佩不僅沒動,還跑過去拉起瑪吉的手,大大笑著,“你先別收拾啦,我有話和你說!”


    她把瑪吉拉到客廳的沙發上,“瑪吉,感恩節快到了對吧?”


    瑪吉看到她一般正經的的樣子就想笑,她把莊佩佩拉近懷裏,“說吧,你想要點什麽?”


    “nonono,”莊佩佩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彼得說了,感恩節是要感謝這一年對自己好的人和事情,我想說可不可以買些卡片寄給對我好的人?”


    “可以啊。”瑪吉笑著說,“明天我們去買,回家一起寫,好不好?”


    “還有――”莊佩佩從她懷裏掙紮著出來,一臉正氣,“我爺爺身體已經好起來了,瑪吉,我現在來討打了。”


    她一邊說,一邊轉過身,把裙子掀了起來,露出屁股上穿著的米老鼠小內褲。


    瑪吉一下用手捂住嘴,使勁兒不敢讓自己笑出聲,臉上的表情跟著都快要扭曲了。


    實在太可愛也太可笑了,她忍不住心裏想有小貓撓一樣,又軟又癢。米老鼠的圖案剛好在孩子內褲正中,大大的黑耳朵一邊屁股蛋一個,加上艾麗莎又把屁股撅高,在她眼前來回的扭著,大聲叫,“快呀,快打我呀。”


    最後她也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瑪吉雙手掐住艾麗莎的小腰,很輕鬆地就將她舉高放到自己腿上,跟著刮了刮孩子的小鼻頭,“哪根筋不對啦?又做錯什麽了?”


    莊佩佩板著臉,很鄭重地說,“我要感恩,感謝印第安人給了玉米和南瓜,將來也不會把印第安人滅掉的。所以我來領打了,我要謝謝你和彼得,你打我吧,我不會記仇的,我以後也不會把你們滅掉的!”


    瑪吉一愣,隨後笑的更大聲。


    彼得那天的文化教育課沒講完,清教徒是很感激印第安人,也確實和平共處了很多年。但是後來產生了利益衝突,那些新移民的後代把印第安人男女老少差不多全滅掉了。殘留下來的印第安人後代不是被賣去當了奴隸,就是躲去了深山裏。


    所以美國現在才會對印第安人的待遇特別的好,他們幾乎可以不受州法的約束,隨時開賭場賺錢。加州現有的幾家賭場,全部都是印第安人所開。


    這是莊佩佩前世能記起來的少數曆史課本中的內容。


    瑪吉把她抱的更緊,柔著聲音說,“艾麗莎,你別聽提姆亂講,我哪天也不過是卷了課本打他屁股罷了。他嚎的跟殺豬一樣,是因為他每回都這麽嚎,小時候這樣我心疼,現在再這樣我才懶得搭理他。”


    莊佩佩詫異地回過頭,半天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因為提姆告訴她,他被抽的腿上全是傷口慘不忍睹,莊佩佩想要看,他又支支吾吾地不給看……禽獸啊,說的跟受了多大的罪一樣,結果不過就是被打屁股了?還假模假樣架把刀似的刮脖子,把她嚇得心有餘悸。


    “艾麗莎,你知道,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彼得讓你想好了來找我們領打,也是想讓你想清楚,為什麽我們會這麽生氣。”


    “我想好了!”莊佩佩拚命點頭,“我不應該和提姆……呃,喝酒。喝酒是不好的,彼得之前說過我了,我也沒改……因為我喜歡和提姆聊天……那個那天的恐怖片真是提姆放的,不過我也沒攔著他,我還和他看了一個多小時……還有,還有……”她抓抓腦袋,“還有什麽我想不起來了。”


    “還有你們深夜不睡覺做這個。”瑪吉平和地撫了撫女兒的後背,指給她看脖子上麵的項鏈,“我很感激你送禮物給我,你下一次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安排時間,如果想要給我驚喜,你可以不告訴我做什麽。但是不可以深夜去做,第一對眼睛不好,我可不想你這麽早就戴上眼鏡,第二白天吃不到我做的早飯,我就會不開心了。”


    一想到今天又睡過頭,莊佩佩一陣汗顏。


    “我明白了。”


    “艾麗莎很喜歡提姆是不是?”瑪吉笑著問。


    莊佩佩眨眨眼,不好意思地嘿嘿了兩聲。


    “這次錯最大的是提姆,他教唆你喝酒看恐怖片,這不是一個好哥哥應該做的,所以不能原諒。艾麗莎如果很喜歡和提姆獨處的時間,你可以和提姆商量,能不能睡覺前去說你們自己的悄悄話,我和彼得不會偷聽的。可是艾麗莎要學會分辨,如果提姆以後再讓你做拿不準的事情,你就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明白嗎?”


    莊佩佩不住點頭。


    “好啦,”瑪吉把她放下來,手高高抬起來,卻輕輕地放下,拍灰似的碰了碰莊佩佩的小屁股,“這樣,我們扯平了。廚房有早飯,艾麗莎快去吃。”


    晚上瑪吉把這件事情在飯桌上說出來的時候,特別加重了“隻打了提姆屁股”幾個字,提姆滿臉通紅,恨不得像電子遊戲裏麵一樣一腳把艾麗莎踹飛。


    雖然被打的那天晚上他扯著嗓子喊要去投訴家暴,其實他比誰都清楚整件事情有多嚴重,這麽丟人的事情讓他自己捅出去?瘋了吧!


    看他一直瞪自己,莊佩佩把盤子裏麵剩下的花椰菜都撥到提姆那裏,挑著一邊的眉毛,卻關懷的語氣說,“提姆你多吃一點吧!我們要懷著感恩的心,嗯,感恩!”


    在瑪吉和彼得麵帶微笑的強壓下,提姆悶聲不吭把盤子掃了個精光。


    他心裏默默流淚,明明艾麗莎知道,他最最最最討厭的就是花椰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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