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民宇!不會是kevin的弟弟吧?岑雪落愕然回首望去,果然見到一個俊逸的少年正咧開嘴笑著站起來。


    樸民宇和樸民赫雖然是雙胞胎,但依然很容易就可以將他們區分出來,因為相貌本來也隻是相似而已,加上完全不同的氣質,根本不會聯想到他們是雙胞胎。kevin給人的感覺深沉如海,帶著很多不確定的多變因素,時而如太陽一般閃耀,時而卻如沉默的火山一般感覺很危險,岑雪落始終無法看穿。而樸民宇則完全相反,他清澈幹淨,所有的心情和想法都呈現在臉上,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依然帶著嬰兒一般天真的色彩。這就是樸民宇給岑雪落的第一感覺。


    但是不對,非常不對!樸民宇怎麽會出現在m大附中?岑雪落垂下頭,麵色如水,心中卻是掀起驚濤駭浪。到目前為止,除了母親活了下來,林逸衝考上了高中,還有夏令營之行導致提前和kevin見了麵,其餘大體上都和前世偏差不大,但現在,樸民宇出現了,而且和自己一個班,說明了什麽?說明了蝴蝶效應已經開始了,今世的人生在漸漸偏離前世的軌道,朝著完全不一樣的方向發展下去。不止是自己的,更有很多原本不相幹的人在改變。而這種改變都是無法估量無法預計的,未來是什麽樣,再次成為一個未知數。


    班裏自我介紹之後,班主任火眼金睛的選了聶雲峰當班長,文苑苑則是團支書。歐陽靜怡是文藝委員。聽著班主任在安排班幹部的人選,岑雪落本著置身事外的態度一直在默默思量自己的事,不料忽然聽到班主任喊了自己的名字,茫然的抬起頭。看到班主任微笑著望過來說:“岑雪落同學,你中考成績很優秀,所以你當學習委員吧。”


    岑雪落一定確定以及完全肯定。自己前世肯定是沒有當過什麽班幹部的,而且如果沒記錯的話,高一軍訓的時候,全體新生會被拉去郊外的746部隊營地,而且有個學生在軍訓的時候意外死亡。


    那個學生叫什麽來著?岑雪落纖長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麵,皺著頭苦苦回憶。


    “岑雪落?我叫田野,我數學不好。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啦!”一個中等個頭,留著三七分頭的男孩笑嘻嘻的伸手在岑雪落眼前擺動了一下,打了個招呼。


    田野?很耳熟呢。岑雪落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這個眉宇寬闊的開朗男孩,點頭打了個招呼。


    田野坐在岑雪落前桌,此時整個身子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半趴在岑雪落的桌上,一點不見外的說:“明天到學校集合,記得把東西帶全啊,多帶點零食,去哪兒可什麽吃的都沒有。”


    田野說話間,岑雪落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煙味道。


    從初中開始,有些男孩子就自詡為大人,開始抽煙喝酒了。所以田野身上帶著煙味倒也不是很奇怪。


    放了學去采購了一些東西,回到四合院裏。岑雪落不意外的發現樸民宇也在,這裏既然是kevin外公的院落,那樸民宇住進來自然也很名正言順。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真不好,岑雪落很想帶著母親搬走,又恐怕自己不在的時候無法照顧母親的安危,讓母親進到離的空間裏吧……算了。怕母親心髒病被離嚇出來。


    交代了母親一些事,尤其是安全問題之後,岑雪落便出門想要拜托站崗的軍人幫忙照顧一下母親,剛出門就看到樸民宇笑嘻嘻的站在院子裏用腳顛著足球。


    “嗨!天使!”樸民宇眼尖的看到打算繞過自己出門的岑雪落,急忙把足球夾到腋下,然後追過去叫道。


    天使這個稱呼讓岑雪落僵硬了一下,回過頭疑惑的看著樸民宇,比劃了一下用眼神詢問:叫我?


    樸民宇笑的露出一口白牙,眼睛眯成一條縫:“你不記得我了嗎?兩年前你救過我呀?就是數學競賽的時候。”樸民宇連比帶畫的想要幫助岑雪落恢複記憶。


    岑雪落不由被他逗笑了:“嗯,我記得。不過你那時候可真狼狽。”


    樸民宇不好意思的撓著頭,顯得有點局促:“我當時就想鍛煉一下,誰知道那地方有蛇啊。幸好碰到了你,我還以為自己碰到了天使,不過,你確實很像天使啦!”


    天使?岑雪落看了看自己今天恰巧穿的一身白休閑服,不由啞然失笑:“不能見個穿白衣服的人就像天使吧。”


    “不是,你給我的感覺很像,而且你還救過我,我還沒正式跟你道謝呢!”樸民宇越解釋就越語無倫次,最後又慌張的雙手合十做感謝狀。


    真是可愛的男孩子!岑雪落滿臉的冰雪融化了,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不用謝,我也是碰巧路過而已。”


    “對,大恩不言謝。”樸民宇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孩子,你語文老師死的早啊。岑雪落忍不住又笑了笑。這個樸民宇和他哥哥差別可真大,在kevin身上就一點也看不出青春期男孩的毛躁和幼稚。


    次日,岑雪落和樸民宇結伴一同去了學校,文苑苑看到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教室時別有深意的笑了笑。接著,岑雪落就看到了聶雲峰微微陰沉的俊臉。


    “趕緊回座位,你們倆來晚了。”聶雲峰作為班長正站在講台上查人數,看到岑雪落和樸民宇進來不由說了一句。


    “晚了嗎?才七點五十七啊,不是八點集合嗎?”樸民宇奇怪的看了看手腕上的機械表,嘟囔了一句。


    “趕早不趕晚,難道非要遲到嗎?”見到樸民宇反駁自己,聶雲峰感覺很沒麵子的拉著臉教訓道。


    樸民宇也不是那種較真的人,吐了吐舌頭貓著腰就鑽回了座位。


    “嘿!真能裝。”岑雪落聽到坐在自己前麵的田野笑嘻嘻的歪了歪頭,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點好名後,班主任再次聲明了一下軍訓需要注意的事項,尤其告訴大家一定要聽從命令,不要私自亂跑。


    排著隊坐上一輛軍用的卡車,車上蒙著厚實的綠色帆布,於是大家就像南瓜一樣挨個排好,伸出一個個腦袋新奇的往外瞅。


    “嘿,這車是給人做的嗎?”田野聞了聞身後的帆布,那上麵隱隱散發出一股混合著汗液和腥臭的味道。


    “不錯了,當年我們學校去植樹,拿運豬車拉我們去的。”田野旁邊一個帶著圓圓眼鏡的男孩吸了吸鼻子說道。


    “運豬車?”有人反問,隨後大家便是一陣哄笑。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地方,但笑容就好像被傳染了一般,很快一車的同學都開始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的。教官從前麵聲音洪亮的吼了兩嗓子,笑聲才漸漸止住。


    笑聲剛停歇,大家捂著嘴互相看看彼此那副做賊的樣子,忍不住又是撲哧一笑,最後憋也憋不住,全部笑成了一片。聶雲峰本來想維持一下紀律,卻被文苑苑拉著悄悄說了幾句話,然後他便閉著嘴坐在了一邊。


    一路顛簸和奔馳,漸漸的,笑鬧的學生們也有些累了,有的不怕髒的靠在欄杆和帆布上打盹,有的則歪倒在其他人身上休息。岑雪落的位置靠邊,她凝視著路兩旁飛逝而過的樹木發呆。


    樸民宇擠了過來,偷偷塞給岑雪落一袋餅幹。


    岑雪落抬頭瞅著他,樸民宇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看你沒帶什麽吃的,去了萬一吃不飽呢。”


    岑雪落也不推辭,道了聲謝,把餅幹裝進包裏。樸民宇剛轉身擠回去,岑雪落就聽到身邊響起一聲冷哼。聲音很細很尖銳,好像風刮過那種細細的管子發出的聲音。


    側過頭,岑雪落看到歐陽靜怡一臉不屑的斜著眼瞟自己,纖細的脖子微微昂起,驕傲地下巴緊緊的繃著。


    這個女孩似乎渾身帶刺,而且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怒,就這樣大大咧咧的把自己所有的刺都展現出來,不顧慮是否刺傷別人,也不顧慮是否刺傷自己。岑雪落記得這個女孩,前世不是很熟,但她在學校的名聲幾乎可以用臭名昭著來形容,抽煙、喝酒、談戀愛,幾乎當時學生能做的所有叛逆的事她都做了。


    眼波流轉,岑雪落輕輕移開目光,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一樣再次把頭扭向窗外。自己和她,本來應該沒什麽交集的吧。


    746部隊駐紮在一處荒涼的野地裏,下了車的同學們放眼望去,發現一馬平川,遍地長滿了野草,不見人煙。


    岑雪落背著包站在部隊大營的門前,目光穿過兩位站崗的士兵,直直望向了宿舍樓。七層,和記憶中一樣,牆壁斑斕,欄杆布滿鐵鏽,每層一個洗手間,然後每個洗手間都有一個傳說中的鬼故事。


    “天啊,咱們不會就住在這種鬼地方吧?看那兒……玻璃都沒了。”有幾個同學竊竊私語的對著宿舍樓指指點點。


    這話仿佛提醒了岑雪落,她直直望了過去,腦袋裏轟的一聲。沒錯,就是這裏,七樓那間沒有玻璃的宿舍,當年,那個男孩住在那裏,然後半夜爬到樓頂跳了下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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