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說說笑笑勾肩搭背踩著輕快的步伐,向飯店走去。


    剛剛走出地頭的時候,墨子楊用手肘碰了碰蕭銘,指著一顆粗壯的柳樹說道:“銘,你看,那穿著是不是齊琪?!”


    蕭銘三人都順著墨子楊的手看過去,果然在一棵柳樹下看到一位頭埋在雙膝之間,雙手環抱著自己的女孩兒坐在那裏。


    “她就是齊瑞雪的妹妹,齊琪?!”墨子楓問道。


    “嗯,是她。”蕭銘看了點頭肯定的說道。


    下午的時候墨子楊已經和駱錦二人說過去齊瑞雪家,並且見了她爸爸和妹妹的事情。


    駱錦見蕭銘肯定的答案,建議道:“看她的樣子好像出什麽事情了似的,咱們過去看看吧,畢竟是齊瑞雪的妹妹。”


    蕭銘沒說話,不過卻朝著齊琪的方向走去,駱錦三人緊隨其後。


    “出什麽事了嗎?”蕭銘在齊琪麵前站定,隱隱聽到了抽泣聲,開口的聲音平穩冷靜,沒有情緒起伏的詢問道。


    話音落下後,麵前的人兒突然停止了抽泣,抬起了頭,淚眼朦朧的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抬起頭的同時也直接把她的脆弱和狼狽暴露在眼前之人的麵前,就這般直接的撞入了那雙平淡無波的眼眸。


    齊琪猛然起身撲向了蕭銘的懷裏,不再是壓抑般的抽泣,而是放聲大哭,令聞者動容,聽者心憂。


    齊琪的此番舉動傻了蕭銘四人,但是蕭銘還是率先反應過來,在夕陽的映照下,他們二人的影子也不分彼此的交疊在了一起。如不是那哀慟的哭聲響徹耳邊,在富有詩情畫意的夕陽下相擁的一男一女,一定是一副唯美的畫卷。


    蕭銘雙手垂在身體兩側,任由齊琪緊緊的摟著他的腰身,不言不語。他的頭微微低著,細碎的劉海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斑駁的陰影,使人看不清他的神態。


    感受到胸前的衣襟漸漸被眼淚浸透,他的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齊瑞雪,那時她雙手環臂蹲在人行道上,哭的壓抑,發泄著當時的恐懼。即使當時自己就站在她的身邊,她也沒有說像齊琪一般撲進自己懷裏,而是獨自一個人哭泣著,而不是如同齊琪這般放肆自己的大聲哭泣,如同小孩子一般盡情的宣泄著自己。


    蕭銘想,或許是因為他當時沒有任何安慰舉動,也並沒有詢問她,所以她才沒有像齊琪這樣吧!


    那時他並不覺得女人哭有什麽錯,因為他覺得肆無忌憚的流眼淚是女人各種權利中的一個,所以並沒有說什麽勸她收了眼淚的話。


    但他沒有想過,痛哭對女人來說即使是一種宣泄,也是需要有人在一旁安慰,告訴自己即使是在這種讓人心碎的時刻,起碼身旁還有個他會因為自己的眼淚同樣心碎。


    現在他想起了齊瑞雪當時說的話,不由苦笑了下,他壓抑慣了自己,根本不知道在發泄痛苦時當事人是何種心情,所以自然不會安慰,不過他現在似乎可以明白些當時的齊瑞雪以及現在的齊琪想要安慰的心情,現在明白算不算晚?


    隻聽得他歎了口氣,抬起右手,輕輕的拍著齊琪的後背,好似歎息一般輕聲呢喃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即使安慰了,他對女人這種哭的權利還是沒有否決,並沒有勸痛哭之人收淚,隻是讓她知道她可以盡情的發泄,並且還有個人在她的身邊。


    他想當時的齊瑞雪,其實想要的就是這樣的安慰吧!


    站在一旁的駱錦三人麵麵相覷,這齊家姐妹和銘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呐!而現在這般的銘,他們亦從未見過。


    駱錦覺得三十萬給齊瑞雪真值,齊瑞雪如果不可以讓蕭銘喜怒形於色,但是她的妹妹齊琪卻也可以完成啊!


    蕭銘的手一直輕輕拍著齊琪的後背,就像哄著繈褓中的嬰兒一般輕柔帶有安全感。


    齊琪不由在這種感覺下身心俱疲的安穩睡了過去。


    蕭銘感受到懷裏逐漸消散的哭聲,並且恢複平穩的氣息,知道她這是睡著了。又等了一會兒,使她睡得再安穩些,然後才慢慢的把齊琪推出自己懷抱,眼看就要癱在地上,蕭銘在這之前扶住她的肩膀,彎腰手在她腿彎處一摟,就用公主抱抱起了齊琪。


    蕭銘轉過身對墨子楊三人說道:“我先送她回家。”


    “我們跟你一起去!”


    蕭銘點了點頭,沒有反對。


    就這樣,蕭銘抱著齊琪一路走到了齊琪的家。


    墨子楊敲了敲門,打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婦女,狐疑的看著墨子楊說道:“你找誰?”


    墨子楊麵帶微笑的看著麵前的中年女人,說道:“您是齊琪的媽媽吧,我們是送齊琪回家的。”


    說著就側過身子,露出了位於他身後被蕭銘抱在懷裏的齊琪。


    齊母表情很吃驚,雙目大睜,看到自家女兒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躺在陌生男子懷裏,忍不住的防備道:“你們是什麽人?對我女兒做了什麽?我女兒怎麽了?”


    墨子楊的臉有些黑了,果然是為母則強啊!擔心女兒擔心到失去了理智嗎?


    如果他們四人真對她女兒怎麽樣了,難道還會巴巴的給送回來?再說,他們長得就這麽像壞人嗎?


    墨子楊不知道的是,齊母沒把他們當成壞人,卻當成了花花公子!――這也算不得榮幸,並不比被當成壞人的滋味兒好受!


    墨子楊笑容僵硬的解釋說道:“您先別急,是這樣的,我們在此之前和齊琪見過兩麵,剛才我們在道口的柳樹下看到了齊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一個人在那裏掉眼淚,我們過去後她就痛哭了起來,現在隻是哭累了睡過去而已,並沒有怎麽樣。”


    齊母聽完了墨子楊的解釋,就要伸手從蕭銘懷裏接過自家女兒,既然到家門口了,那她怎麽還會允許女兒在陌生男人懷裏安睡。


    “既然這樣那就謝謝你們了,我女兒已平安到家,你們可以走了。”擺明了逐客令。


    齊母想從蕭銘的懷裏接過齊琪,可是卻看到齊琪的雙手死死的拽著蕭銘胸前的衣服,而且一離蕭銘懷抱一點點,在睡夢中感受到溫暖減少的她就會蹙起眉頭。


    這個發現使齊母眉頭打了結,打量起蕭銘來。


    知女莫若母,女兒從未對除自己家人以外的人產生過依賴之感,更不要提是一個男性了,為什麽對這個男人的感覺就這麽特殊?這麽信賴?


    “怎麽了?開了這麽久的門,是誰來了?”室內傳來了平緩沙啞的中年男子的聲音,隨著話音落下,人也到了門口,赫然就是齊琪的父親齊誌遠。


    “齊伯伯,我們送齊琪回家。”墨子楊看到齊誌遠出現在門口,微笑著說道。


    “哦~是你們啊~!”齊誌遠回頭對妻子解釋道:“他們是穀糠公司下派的調查員。”


    而後目光又落向蕭銘懷中的女兒身上,表情愧疚的歎息道:“謝謝你們,快進來吧!”說著就側過身子讓出了門口的位置,方便蕭銘四人進來。


    他就知道,女兒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那麽無所謂。看著這般的女兒,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如何忍心哪!齊父自責的想,都是他們這做父母的無能,不能讓女兒完成心願。


    蕭銘的薄唇抿的更加的緊了,僅看齊誌遠的表情就能明白,他知道自己的女兒為何傷心。


    蕭銘在齊母的引領下抱著齊琪走到了她自己的房間。


    “放在床上吧。”


    齊母對蕭銘的態度很冷淡,因為女兒對這個男人的依賴讓她感到了一種危機,她不希望自家女兒心儀這種男人。


    雖然剛才在門口通過墨子楊的嘴知道了女兒不過是和他們見過兩麵而已,但讓齊母感到危機的就是僅僅兩麵卻可以讓女兒產生信賴依戀的感覺,如果發展下去豈不是很有可能發展為愛?!


    齊母肯定,這個男人並不適合自己的女兒!齊母好歹也是活了半輩子的人,從剛才的一番打量,已經對蕭銘有所總結。


    結論是:愛上這種男人受傷的隻會是女人!


    這不是危言聳聽杞人憂天,而是母親對於子女時刻的關注練就出來如何抉擇是對女兒最好的精準判斷力!


    但是卻忽略了女兒已長大,有獨立的思考,並且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什麽,該如何抉擇。但是沒辦法,誰讓在父母眼裏,子女永遠都是孩子呢!


    愛啊~總是說不清道不明暖人心傷人意的存在!


    想要了解蕭銘很簡單,因為他的氣息是那麽的強烈,他的情感就擺在他的臉上和眼睛裏。讓人一眼就可以認定這是個淡漠、內斂、堅毅、果敢的男人!


    這些特質應該是從生活中積澱下來的,通常都會存在於年長之人的身上。而他二十多歲的年紀,竟就可以如此沉穩內斂,顯然是經受過磨礪的人。


    這種男人會因為一些原因壓抑自己,可以說可能隻是一個擁有事業心的機器人,和這種男人在一起並不會感受到生活的快樂。


    所以,她怎麽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喜歡這種人?!


    蕭銘並不知道齊母的想法,也不在意齊母的冷淡,隻是輕輕的將齊琪放在床上,無奈齊琪的手還緊緊的抓著蕭銘胸前的衣襟不肯鬆手。


    “放鬆,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蕭銘在齊琪的耳邊呢喃著,手輕輕的掰開齊琪的小手,睡夢中的齊琪很乖,聽話的放鬆了下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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