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隨著齊母走出了齊琪的臥室來到客廳,總麵積不達五十平米的房子,本就不大的客廳裏或站或坐有六個人,使客廳顯得更加狹小。


    雙人沙發上坐著蕭銘和墨子楊,而墨子楓坐在了蕭銘右手邊的扶手上,駱錦站著雙手環胸背靠在牆上,齊誌遠則拿了個椅子坐在了蕭銘的對麵。


    在門口時齊誌遠已經和妻子說過這是穀糠公司的下派員,所以齊母在準備完茶水之後,也拿了個凳子坐在丈夫身旁,任憑丈夫與蕭銘等人對話。


    蕭銘在腦海裏思索著齊琪的事情,抬起的目光就看到在白熾燈的映照下臉色顯得越發蒼白的齊母,還有茶幾上擺滿的藥品,又想到他們家因為去年幹旱公司處理不當使農戶受到了很大的損失。


    但是他今天帶來的消息應該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沒道理還讓齊琪為此流淚,那會是因為什麽呢?


    蕭銘想到了齊琪是今年高三畢業生,而且也有意報考普頓。不光是學校裏的“普頓之風”,還因為她的姐姐在那裏,她自己也屬意普頓。


    基於以上種種觀察分析與猜測,蕭銘明白了,大概是經濟上的問題,畢竟有“貴族學院”之稱的普頓,花費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承受得起的。


    看來齊琪是因為上不了普頓,所以才哭的了。


    對於齊家來說,能供得起一個齊瑞雪都已經很吃力了,自然沒能力再供齊琪。好在齊瑞雪可以拿獎學金,還可以自己打工掙錢,也給家裏減輕了一些經濟負擔。


    不過她大四的學費要怎麽辦?


    他隻是解決了她家沒有經濟能力繼續耕種的問題,並不能讓他們現在就有錢。


    “抽煙嗎?還不知道小兄弟怎麽稱呼呢?”齊誌遠從兜裏掏出了煙盒遞給蕭銘,看蕭銘搖頭,又問道。


    “蕭銘。”


    “哦,四位都是穀糠公司下派的調查員嗎?”齊誌遠的目光掃視著湊在一起的四人,都是儀表堂堂舉止適度言談有禮的年輕人。


    墨子楓露出八顆牙掛著爽朗的笑容說道:“伯伯,不是這樣的,隻有他自己才是,我們三個隻是跟來玩的。”手臂搭在蕭銘的肩膀上解釋著。


    齊誌遠也笑著說道:“這樣啊,看你們年紀都不大,應該上大學呢吧?!”


    蕭銘沒讓墨子楓接話,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如果繼續這個話題,讓齊誌遠知道了他們也是在普頓上學,話題難免就不會扯到齊瑞雪身上去。


    齊誌遠看出了蕭銘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說道:“今天下午我已經把穀糠惠及農戶的措施告訴幾個虧損嚴重的人家了,他們都很開心,並表示願意與穀糠簽長年的供應合同還有承租合同。”


    蕭銘喝了一口茶水,點了點頭,也不言語,對於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懶得多費口舌。況且,現在他對這些並不關心。


    從蕭銘出齊琪的臥室,墨子楊就一直在注意著蕭銘,他看得出來他對齊誌遠現在談的這個問題並不關心。


    墨子楊嘴角勾了勾,風流倜儻的他連不自覺展現出的微笑都魅惑人心。


    難得看到蕭銘有關心想知道的問題,他不介意代勞問出來:“齊伯伯,齊琪是不是有了什麽困難?不然為什麽哭的那麽傷心?”


    墨子楊眼睛直視著齊誌遠,但是餘光一直注意著蕭銘,看到蕭銘的神態並沒有因為他的這個問題而有一絲變化,不禁疑惑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沒什麽,她隻是一時有些想不開而已,等過段時間就好了!”齊誌遠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說什麽,況且自家的困難也沒必要跟外人說。


    而這時蕭銘卻開口了,他平穩冷靜到有些涼薄的語調響起:“可以通過一些慈善基金會申請資助,以供齊琪上普頓。”


    齊誌遠夫婦都抬起頭驚詫的盯著蕭銘,而蕭銘則把目光落在手裏的茶杯上,好似沒感受到齊誌遠夫婦落在他身上要把他看穿的目光一般。


    “你是怎麽知道小琪想要報考普頓的?她告訴你的?”齊母敏感的反問道,她不希望女兒和這個男人有什麽親密的接觸,不光是肢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精神上的。


    而駱錦三人帶著詫異的目光也落在了蕭銘身上,齊母的反問已經證明了蕭銘所說的就是齊琪痛哭的原因。可是碰到齊琪的時候他們都在場,齊琪隻是一直在嚎啕大哭,並沒有說是因為什麽,那蕭銘是怎麽知道的?


    蕭銘把茶杯放在茶幾上,胳膊放在腿上撐著自己的身子,目光又放在了茶幾上的藥品上,搖了搖頭說道:“猜的。”


    回答完齊母問題的蕭銘看著經過浸泡充分吸收水分得以舒張,從而更加飽滿而緩緩下沉的茶葉,聲音平淡無波的說道:“普頓是齊琪的夢之所在,上普頓可以圓夢,這是其一;僅從就業角度來說,普頓的畢業生都會得到重視,有優先錄取權。人社部預計2013年畢業生將會增加到699萬,未來五年高校畢業生數量將保持在年均700萬,再加上非高校畢業生和退役士兵,每年近1600萬人湧入就業市場。如此嚴峻的就業市場,優先錄取權無疑是一份保障,這是其二;其三,普頓‘貴族學校’之稱並不是指昂貴的學費,也不是代表貴族子弟校,而是指接受的教育是貴族式的教育。


    ”普頓的培育目標是培養出將來走入各行各業的精英,不光隻會教導學生專業知識,還有禮儀課等道德和氣質的培養,因為良好的品德涵養和言談舉止不管在任何形式的社交中都是一種人格魅力。僅從這三點以長遠目光來說,在分數達標的情況下,普頓是最好的選擇。


    “而齊琪上普頓不需要有多優秀,保持在中上水準就足以讓她在國內得到重視,畢竟國內市場因為裙帶關係留不住沒人脈沒勢力的精英人才,多往發達國家去發展。所以,哪怕她在普頓隻是混日子,走出校園後在任何公司都會是白領,並且有可觀的收入。”


    齊誌遠聽了蕭銘的話皺起了眉頭,他明白在如今這個社會,自身能力過硬才是在市場上打拚的資本,可是沒求助過任何人的他雖然被蕭銘所說的上普頓的好處所誘惑,卻還是不願意接受蕭銘的提議,況且他覺得他家算不得多困難,能勉強維持度日和真正困難的相比就已是好的,如果能有這筆資助款,那還不如用到山區吃不上穿不上學不了的孩子身上。


    蕭銘看著沉默的齊誌遠,想到了齊瑞雪那倔強不服輸不求人的性格,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看到擺放在茶幾上的紙筆,在上麵寫下了一個地址,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衣服,用永遠都是冷靜到冷酷的聲調說道:“不要因為您‘偉大高尚、舍己為人’的決定,而用女兒的未來做代價。”隨後就走了出去,駱錦緊隨其後。


    墨子楊看了看蕭銘寫的地址,微笑著說道:“您再好好想想,想通了就把您需要資助的情況以書麵形式的方式郵寄到這個地址,我們先告辭了!”話落就帶著弟弟追了出去。


    墨子楊走到單元門口就看到蕭銘和駱錦並肩站在那裏,他走過去拍著蕭銘的肩膀說道:“我想於潔一定會收到這份資助申請的!”


    蕭銘寫的正是於潔住處的地址,畢竟慈善基金會交給於潔全權落實,那這份申請書給她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蕭銘抬步而去,齊琪將會是他從事慈善後資助的第一人。


    駱錦回頭看著齊家亮著燈的客廳,說道:“原來並不是對齊琪特別,而是因為這將是他從事慈善後資助的第一人。”


    “走吧,先吃飯去!”墨子楓一手攬著墨子楊的肩膀,一手攬著駱錦的,追隨蕭銘的身影而去。


    不管銘做什麽,隻要能讓他覺得充實覺得開心,他們就支持。


    而此時的齊家氣氛就很沉悶了。


    半晌齊母開口道:“兩個女兒應該公平對待,不要因為你的倔強而剝奪女兒擇優的權利。”這話已經等同於表態了,蕭銘最後一句話雖然不好聽,但說的卻是事實。


    齊誌遠歎息了一聲,妥協的意味不言而喻。


    客廳裏的一切都落入了齊琪的耳裏,她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睡著。


    她痛哭發泄出來之後就已經好了許多,但當意識到自己是在蕭銘的懷裏,想到自己撲向他的舉動時,就麵紅心跳不止。她一時不知如何麵對蕭銘,又舍不得離開那在她脆弱的宣泄時,給予她溫暖而又富有安全感的懷抱,還想繼續感受那寬厚的手掌輕拍著自己的背部所帶來的安撫,所以她幹脆直接裝睡,這樣就可以一直在他的懷裏了。


    在蕭銘隨著母親走出她的臥室時,她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耳朵貼在門上,細細聽著客廳裏的動靜。


    當聽到蕭銘一語道破自己的心思,猜到自己為何哭泣時,她就忍不住的心跳加速。有一種自己即使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他也會知道自己為何心傷為何哭泣的直覺,隻因為這個男人那敏銳的洞察力,以及很會理解人的那顆心。


    這種直覺隨著蕭銘的話語傳入耳中,變得越發的肯定,直到深信不疑無法變更為止。


    聽到蕭銘給出的申請資助的建議,以及臨走時對父親的激將法,都讓她覺得這個男人細膩而又強勢,不管是現在,還是當時站在講台上侃侃而談的他,都如此。


    她覺得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像表麵上那麽冷漠,相反還很溫柔,隻是不知為何他的柔情被漠然包裹偽裝著,並且對你的好讓你難以察覺,卻又那麽的實際。就像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根本不是針對你一般,讓人享受他的好時,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那般的理所當然,又那般的心安理得。


    她這顆屬於青春期少女的心,因蕭銘而萌動了……


    隻因在她最脆弱的時候,蕭銘以溫暖、強勢而又富有安全感的姿態,闖入了她的心,原來愛上一個人,如此簡單!


    愛情啊~在懵懂時就是美好純潔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題外話------


    呼籲大家,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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