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女子會所”外風輕雲淡,武大郎的辦公室裏牆壁上那副名叫“石牆1969”的油畫不搖不動。


    “很有意思!”楊小陽言不由衷的應付道,感覺找一名同性戀求教解惑仿佛不是最佳選擇。


    “別擔心!”武大郎咧嘴笑道:“我不會不付責任地把你發展成我們中的一員!”


    武大郎伸手欲拍楊小陽的大腿,但在半空中迅速轉了方向落在自己的腿上:“好吧!我們來談談,好好的談談!”


    武大郎的所謂談談是用一個內部呼叫招來幾個人,先頭進門的一個讓楊小陽幾欲嘔吐,騷首弄姿也就罷了,關鍵是二十歲女孩的媚態放在五十來歲的矮小醜女人身上,不能不說是欠扁啊!


    “饒了我吧!”楊小陽低聲哀求道。


    而後進來的女人個頭一個賽一個的高挑,一個賽一個的漂亮,齊腰的旗袍露出的大腿白花花晶晶亮,眉眼如畫顧盼生情,等到最後一位美女一步一回頭消失在門口,武大郎笑吟吟的問道:“感覺如何!”


    楊小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果然是老鴇的手段!”


    武大郎恨他幾眼方才緩緩說道:“把成長看成欣賞越來越漂亮的美女就不會感到失落!”


    “再比如一位遠觀已經有吸引力的美女,不接觸怎麽知道她的內在呢?活著的享樂便在於此,探尋你想知道但不知道的美麗哇!”


    武大郎瞧了瞧若有所思的楊小陽奸笑不語,人生的更大樂趣是引誘人墮落啊!他不管楊小陽是否從不知所謂的表演中學到了什麽?眼下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男孩好生交流一下。


    “說點其他的!”武大郎很和藹的看著楊小陽,從沉思中覺醒的楊小陽渾身一陣陣戰栗,他避開武大郎看獵物一般的眼神,發出一個字的反問:“嗯!”


    “聽說胡娘娘拉你參加她的房地產公司!”武大郎裝出人畜無傷的無辜表情。


    楊小陽由衷敬佩的說道:“真不知道你有什麽事情是不知道的!”


    得意的武大郎謙虛的客氣道:“哪裏哪裏,她也找過我!”他不無自豪的說道:“我參加了會讓公司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楊小陽點了點頭,武大郎在道上的勢力會讓眼紅的打秋風的人知難而退,但他聽出一些別的暗示,問道:“有什麽不對!”


    武大郎樂嗬嗬的回答說:“胡娘娘也是人精,你最好先征求齊奉齊局長的意見,上了車再想下來就困難了!”


    武大郎沒繼續說明,楊小陽也就沒不知好歹的追問究竟,他和武大郎又聊了幾句,謝絕了一同吃飯的款待,施施然出門。


    楊小陽不可能讓人忽悠一番便茅塞頓開,隻不過從武大郎的勸告中得知了一個很無奈的事實:成長總是充滿煩惱,忍受吧醒悟吧!楊小陽徑直回到了別墅,還在客廳裏揮動抹布打掃的vanti看見他十分欣喜:“我媽媽在準備晚飯呢?一會兒就好!”


    楊小陽問道:“你奶奶呢?”


    vanti難過的搖搖頭:“她說我們母女來已經很打擾你,她還是住我堂叔家!”


    “不必要啊!見外了!”楊小陽憂傷的說道,人和人的距離是自找的,也是財富差距造就的。


    在廚房忙碌的阮萍聽到他們的說話聲,走出來又是連連的道謝和客套,楊小陽受不了,皺著眉頭說道:“阮阿姨,您讓我很不安了!”


    回到江城整個人才徹底放鬆的阮萍神色安穩了許多,臉色由充滿神經質的蒼白浮腫變成大病過後的蠟黃,她是聰明人,看出楊小陽不喜太過於客氣,便主動換了稱呼叫他一聲“小陽”。


    楊小陽身邊的關係這時已經全數亂套,蔡華是大家的華姐,歡歡姐是楊小陽一個人的姐姐,阮萍卻是阿姨,而樂樂和vanti又口口聲聲叫他哥哥,在飯桌上他把這當成笑話擺了出來,引得阮萍母女哈哈大笑。


    把自己完全看成內衣店職員的vanti乖乖的很早去睡覺了,阮萍主動告訴楊小陽她不再強求女兒上高中,被生活折磨得筋疲力盡的女人苦笑道:“社會也是大學!”


    楊小陽保持了默然,他算了算內衣店的收入仿佛可以滿足vanti的學費,可轉瞬想到張維翰家兩個要店子的女人,隻得暗歎了一聲:自己沒準還要離開江城呢?泥菩薩焉能顧得其他人:“您以後有什麽打算!”楊小陽問道。


    阮萍想了一會,說道:“海南傳銷裏認識了一個朋友,說不好和他去廣州搞電子方麵的東西吧!”她看出楊小陽的詫異,不好意思的笑道:“他是學計算機專業的,說什麽網站會熱門,你知道我不是太懂!”


    “不懂就敢相信別人!”楊小陽在心裏嘖嘖稱奇,隻是他也明白阮萍不掙錢沒出路,便指了指樓上的書房:“您這幾天可以先上網,熟悉電腦的使用想必很有好處!”


    “謝謝了!”阮萍深深的看看楊小陽,輕輕的說道。


    日子不動聲色的翻過了又一頁,一直掛念內衣店和胡娘娘兩件事情的楊小陽上午出門後先找到齊奉,齊奉認真聽完楊小陽講述胡娘娘準備成立房地產公司,在腦海裏翻出這個名字仔細想了半天,才“哦”了一聲:“這女人,我打過交道!”


    果然如武大郎所料,楊小陽一麵在心裏感謝玻璃人的提醒一麵聆聽齊奉的故事,齊奉淺笑道:“別緊張,不是大事!”楊小陽的心還沒放穩,齊奉說道:“不過就是他丈夫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們懷疑她是嫌疑犯!”


    “啊!”楊小陽驚訝的叫了出來,這還不算大事,他猛的打個寒戰。


    “已經八年了!”記憶力極好的齊奉說道:“她的男人被人勒索綁架後從此消失,八年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操,簡直就是香港富婆小甜甜的翻版嘛。


    齊奉有些揾怒也有些無奈:“我們追查了三年但一無所獲,或許,她不是罪犯,或許,她忘記她曾經是犯罪嫌疑人!”


    楊小陽睜著大眼睛純真無邪的問道:“你,在和我談道論禪!”


    “我是告訴你嚴肅活撥、小心謹慎是我黨提出的修養主張!”齊奉冷靜得無趣的說道。


    楊小陽忍受了齊奉不苟言笑的玩笑話,直接問道:“我能不能接受她的邀請呢?”


    齊奉的眼睛半張半閉,說道:“你十九歲吧!有前途!”


    這是什麽話呢?楊小陽咂摸半天分不出是好話是反話,他跳起來趴在辦公桌上叫道:“別把我當屁也不知道小孩,好不好!”


    齊奉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哈哈大笑,伸手拍著他的肩頭:“行行行,哈哈,我把你當成知道屁的大小孩!”


    深感屈憤的楊小陽哼著走出了齊奉的辦公室,在公安分局的辦公大樓外低著頭東張西望,一個人攔住他不解的問道:“小楊先生,看什麽呢?”


    楊小陽頭也不抬的說道:“撿一塊磚頭砸齊奉的窗玻璃!”


    “啊!”


    楊小陽抬頭,看見一位三十多歲依稀認得的警察站在麵前很詫異:“開玩笑呢?”男孩不好意思的笑笑,裝著無知。


    警察笑了,自我介紹道:“鄧中用!”


    “哦!”楊小陽認出他是齊奉手下的一名什麽科的科長:“鄧哥你好!”楊小陽甜滋滋的稱呼這名警司,鄧中用笑著和楊小陽聊天,陪他朝公安分局大門走去,精明的鄧科長刻意想了解楊小陽的身份,齊奉欣賞的小兄弟不會是簡單的人,他深以為意。


    要走出大門的時候,一群警察圍在一起看著什麽?鄧中用皺起了眉頭分開警察們擠進人群,好奇的楊小陽跟在他身後,他聽見一個外地女人在大聲叫道:“你們江城有沒有王法,憑什麽要罰款,欺負阿拉xx人!”楊小陽看見她的臉大汗了一頭,她們簡直就是張維翰的媽媽和姐姐嘛,他很奇怪,同樣是那所大城市的原住民,為什麽張維翰根子裏是豪爽正直的敢愛敢恨,而他的家人卻是牛皮糖一般的低俗自私。


    鄧中用威嚴的趕走圍觀的警察,又用和藹的口氣問詢母女倆發生了什麽?張維翰的姐姐一眼看見楊小陽,她吃了一驚偷偷拉正在不死不休發牢騷的母親,鄧中用敏感的看出她們和楊小陽認識,順水推舟的回首對楊小陽笑道:“小陽,不如你幫我們和兩位溝通溝通,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宗旨!”


    楊小陽苦笑,溝通,她們是能溝通的人,他硬著頭皮上前兩步喊了一聲阿姨大姐,母女倆的臉色一變再變,出乎意料的沒有破口大罵,而是尷尬的點頭,楊小陽更覺奇怪:她們來勢洶洶卻又色厲內荏,頗為神奇。


    楊小陽畢竟不知道人心的多變,兩位無所顧忌的女人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賢,昨天晚上派出所上門查房,以未辦暫住證搜查了她們,今天一早當地居委會的大媽們又來囉噪,兩母女馬上明白是內衣店不滿的反擊,兩個女人也不是等閑之輩,她們商量後決定把事情鬧大,搞成地域不平等的歧視,因此直接找到分局來,但,萬萬想不到楊小陽就在這裏。


    女人們害怕了,派出所和分局的等級她們是知道的,麵前警官的官銜也是看得出的,老女人慢慢後退打起了退堂鼓,她們想錢是真的,不是莽撞的人也是真的。


    “看來是誤會,是誤會啊!”察言觀色的鄧中用打著哈哈,心中對楊小陽是更多的驚訝:他居然有大難耐壓製這兩個一眼能看出屬於死纏爛打的潑辣女人。


    張維翰母女帶來的麻煩在雙方各有顧忌中圓滿的化解了,主動充當中間人的胡娘娘用三千元打發了她們,換來一紙內衣店完全屬於楊小陽的承諾,大家都明白,這紙承諾完全沒有法律效應,可對於楊小陽卻是不承擔良心譴責的安慰。


    “蘇淺柔是小陽來江城幫助他的第一個人,小陽一直記住這份情意!”歡歡姐誠懇的對傅威說道:“不管他怎麽變,重情重義一點沒變!”


    傅威拿著一雙皮鞋左看右看,心思卻不在皮鞋上,她這一段過得並不如意。雖然掛著公司副總的職務可一天也沒去,楊小陽有心事她也有。


    同父異母妹妹吳夢夢的媽媽吳霜,她的算計在華城事件風平浪靜後越來越讓傅威想得清楚,從一開始“威斯康星基金會風險投資公司”就衝著要“華城”破產而來,隻不過蔣訊的私心出乎吳霜的控製,漸漸脫離了她的劇本,演變成官商勾結官商對壘的爭鬥而已,傅威不像父親傅林濤,他由於內疚不可能責怪吳霜的報複,但傅威有這個底氣,她在感情上事業上都是受害者。


    要不是吳霜,傅威會在舒舒服服的工作中享受愛情,而不是看著楊小陽越來越遠。


    要不是吳霜,爸爸和媽媽的愛情是完美的,不會牽扯欺瞞和背叛。


    要不是吳霜,華城還是姓傅,而不是一家由外資控製的公司,傅威的怨恨如同一口淋著綿綿細雨的開鍋油鍋,不時暴出一朵朵的油花,偏巧她和豪爽的吳夢夢感情又是極好,內外交困令她苦惱苦悶苦於無人傾訴。


    歡歡姐笑眯眯的旁觀,所有人都在一出折子戲扮演角色,開始的劇情大多是平鋪直敘歡快的,然後是不如意的曲折,正是投入全副情緒的扮演才有一種殘缺不全的魅力,在結局沒有到來前隻會盡力釋放自己的歡樂悲喜,欲圖把自己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別人生命裏,傅威如此,楊小陽如此,他們帶著多彩的麵具要旁人為他們留戀、惋惜、動情。


    “傻丫頭,別哭啊!”歡歡姐叫道,傅威的眼淚“嘩啦嘩啦”無聲的滾落,流進嘴角的淚水是苦澀的,白皙細膩臉蛋上帶著淚滴的傅威是美麗的,像一位折了翅膀的天使,像一首低吟婉轉的歌曲:


    天使在夜裏哭,淚滴滴到天亮是露珠,最怕夜最怕風最怕特別的日子,癡心的人為何要孤獨,不能單純不能有些傻呼呼,甜蜜的初戀以後卻要痛苦來繼續,,,,,。


    傅威以為的初戀在這個夏季無聲無息地開放在楊小陽那邊,他和娟娟死灰複燃的聯係是肉體的也是血脈上的,這個夜晚,一個不認識的女孩的一個電話仿佛徹底中斷了楊小陽和傅威心頭隱隱約約的憧憬。


    娟娟懷孕了。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與此: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的麵前沒有珍惜,直到失去後才後悔莫及!”


    電視裏的美猴王周星星嚎叫著看著朱茵飄遠,蜷縮在沙發你的楊小陽愣愣的發呆,他覺得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一顆心被分成若幹份,一份在安陽,一份在江城,還有三份分別跟著蘇淺柔、金枝和娟娟。


    今晚,娟娟的份量明顯加重,這對初涉情事的少男少女像金庸筆下的人物,給對方種下相思也給自己種了情花。


    “我是娟娟的好朋友,我告訴你,娟娟懷孕了!”娟娟同寢室的姐妹凶神惡煞的在電話裏咆哮著:“你要是男人就別來!”什麽話呢?楊小陽委屈得****,誰會想道不豐滿的女孩暗藏肥沃的土壤,下種了就能收獲。


    “我沒說不來呀!”楊小陽哀求女大學生照顧娟娟,他的年輕使他不知道怎麽處理肚子裏的孩子。


    “還能怎麽著,打掉唄!”語氣緩和的女生冷靜的,冷漠的、冷酷的說道。


    楊小陽心中升起的除了如釋重負的輕鬆而外,還有對她的一絲鄙夷,江城認識的大哥大姐們對生命的輕視和對孩子的看重,使他在不知不覺中被感染,楊小陽歎著氣吃過阮萍烹製的夜宵,幾塊美味的小糕點,又歎著氣上樓鑽進臥室不出。


    “他怎麽了?”vanti靠著媽媽說道。


    阮萍摸摸女兒長長一大截的頭發:“老板的心事你別猜!”


    穿了一件寬大t恤做睡衣的vanti蜷成一團,靠在阮萍的胳膊上,發出一聲愉快的呻吟:“媽,你別去廣州了,留在這裏吧!”


    阮萍無聲的苦笑,她何嚐不想住在別墅裏和女兒團團美美的生活,可這裏不是她們真正的家,阮萍張開手臂攬過vanti:“相信媽媽,媽媽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楊小陽也相信他過上了好日子,可好日子的代價是一起起平地起波瀾的事端,他在左思右想上天無門入地無路的情況下,撥通了金枝的電話。


    “要孩子啊!”金枝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嗔怪自己男人的花心,她大叫後訕訕的說道:“我忘記她還是學生!”


    楊小陽低沉了嗓音說道:“我是不是很不負責任!”


    “應該是吧!”金枝含糊其辭但鮮明的表明了態度:“這一生你會欠很多的情債!”別嚇我啊!楊小陽樂滋滋的笑著,他認為欠人債總比被人欠著要好。


    “你以後就知道心債難還!”金枝警告道。


    楊小陽知道她和點點的行程還沒定想讓母女倆回來,金枝很猶豫,答應再三考慮卻在結束通話前猛然同意過兩天返回江城,楊小陽急忙又打給娟娟,電話裏待機的長音一聲快一聲慢,等待的楊小陽躺在金枝臥室的床上,雪白的牆上掛了別墅主人的大幅藝術照,目光溫柔的女人用審視的眼神看著他,男孩想起金枝的警告,頓時感覺渾身不舒服,在女人的溫柔窩裏關心另一個女人算什麽呢?楊小陽怯生生的偷看牆上的照片,發覺上麵的人兒變得憔悴、傷心、幽怨。


    娟娟接通了電話,聲音極其倦怠無力。


    “我做了!”女孩低聲說道,突然“哇”的大哭起來。


    “眼淚,歡笑,深思,全是第一次!”這是王蒙在一本小說裏的扉頁寄語,他還寫道:


    “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來吧!


    讓我編織你們,用青春的金線,和幸福的瓔珞,編織你們。


    是單純的日子,也是多變的日子。


    浩大的世界,樣樣叫我們好驚奇,從來都興高采烈,從來不淡漠!”


    青春的圓舞曲裏,第一次深思接著第一次的驚奇,第一次的快樂跟著第一次的眼淚,楊小陽用能想起的所有甜言蜜語安慰經曆了第一次痛苦的娟娟,心中不住地告訴自己要善待身邊的女人。


    “我會好好的!”娟娟抽泣著說。


    “可我還是想你!”


    楊小陽強迫自己沒說出去看望她的話,金枝要回來點點要回來,還有江城的一攤子事情,他耍了個花招,對娟娟說了房地產公司的事情,娟娟的滿腹幽怨立即轉成高興,一廂情願的把楊小陽去打工當成自己做老板而幸福莫名:年紀輕輕的男朋友要開公司,還是房地產公司。


    楊小陽又汗了,什麽是他的房地產公司,那是人家的。


    “就是,你會好好的我會好好的!”楊小陽順著娟娟的話耐心的安撫:“麵包會有的,別墅,,,,有的,一切都有的!”


    “你要給我!”娟娟理直氣壯的說道:“你的就是我的!”


    楊小陽老老實實的心裏補足了後麵一句的經典話兒,傻笑道:“你的那位好朋友真凶,罵我罵的真凶!”


    娟娟不想好姐妹和男朋友之間產生齷齪,她膩聲柔語的撒嬌:“人家為我打抱不平,誰叫你壞呢?好疼呢?”


    楊小陽立即投降了,他明白這事情傳到安陽立馬就是腥風血雨,老一套做派的楊爸爸楊媽媽立馬會打得他腥風血雨,再想到女孩兒蒼白的躺在手術床上,眼珠亂轉的盯著手拿器具的白袍大夫,心底的感動和內疚洶湧而至。


    可憐的男孩,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藥能迅速的流產,他未雨綢繆的說道:“那麽,你以後要采取好措施!”


    誰知娟娟叫起來了,很凶狠的罵道:“說什麽呢?我現在做什麽措施!”她的語調變化極快:“死楊小陽臭楊小陽爛楊小陽,你還是不相信我!”


    “沒啊沒啊!”楊小陽又****了。


    還好娟娟沒有胡攪蠻纏,她很溫柔的說道:“那你答應了,你掙的錢都是我的!”


    楊小陽一陣氣苦,拍胸脯打包票大義凜然,好歹在兩個小時後完成了通話,他躺在床上“哼哧哼哧”喘粗氣,電話那邊的娟娟臉色蒼白卻一臉的幸福:“梅子,他對我好好啊!”


    “男人得手了就不會珍惜!”女生粗聲粗氣的說道:“沒看出他有什麽好!”


    “你不知道,他要做公司,還是房地產!”娟娟的眼中閃著精光:“我不在乎他給我多少錢,我隻要他的心意,我知道他是最棒的,最好的!”


    “花癡的女人你就夢吧!做房地產,我看他做包皮差不多,包皮過多,包皮過舊,包皮過硬,包皮過老,包皮過脆,包皮過厚,包皮過澀,包皮過糙!”同齡同宿舍兼同班的女生老氣橫秋教訓著:“你被他欺騙得心甘情願,瞧你昨天哭爹喊娘的衰樣,哼哼,記住他給你的傷痛,以後信且賴他!”


    被人信且賴著的楊小陽沒一點高尚的覺悟,不相信會帶給別人傷和痛,這點上他充滿了自信,沒用飄柔的楊小陽一樣那麽自信,隻不過胡娘娘卻因為楊小陽的自信氣得差不多暈死過去,她萬萬料想不到男孩會拒絕進房地產公司的提議,把一份美妙不已的工作棄之如履,而且除了一再表示歉意沒說原因,好奇的成村忍不住詢問了楊小陽,楊小陽猶豫半天才說道:“我不能不告訴您原因,但請你為我保守秘密!”他想了一會又說道:“您必須答應不會因為這件事改變您投資的決定!”


    “我保證!”成村笑著回答道。


    楊小陽不滿意他的態度,皺著眉頭說:“可你在笑,說明沒重視我的要求!”


    成村急忙板起了臉,很莊嚴的發誓道:“我向楊小陽同誌承諾!”


    “好吧好吧!”楊小陽發覺和這些大哥哥在一起盲目的要求平等對話的待遇殊為困難,他老老實實的說道:“第一,我的能力根本沒達到進入一家新興房地產公司,第二,我不喜歡別人設計我的路,不喜歡別人設計我的朋友,第三,我不接受一份帶有施舍性質的工作,就算給我做聯合國總統也不喜歡!”


    成村嗬嗬的笑,對楊小陽的話既有滿意也有不滿意,他何嚐不知道楊小陽還有第四點的考慮:如果他是公司需要的諸葛亮,胡娘娘起碼會衡量再三後再度邀請,諸葛亮玩弄的三顧茅廬並非為難劉備,而是讓未來的主子從心眼裏明白自己的價值,成村突然懊悔為胡娘娘畫出的餡餅所動的太輕易,居然三下五除二便加入了她的隊伍,居然連楊小陽的城府也沒有,很愚蠢了一次。


    “誰說這小子是直腸子一根從口到**的,我看他的天賦極厚!”成村思量著楊小陽,也思量著胡娘娘。


    胡娘娘對不識抬舉的楊小陽沒了好臉色,她為她幫了楊小陽一把沒得好報大為憤恨,自然對和公安分局合作的判斷上出現變化,認為沒有楊小陽一樣能拿下齊奉,就算沒有齊奉也能說服其他領導達成協議,成村心中頓時打了折扣,把自己的股金以種種理由扣下來拖延著不打過去,胡娘娘追問得急了,他直言不諱的說道:“你得到公安分局的合同一切好商量!”


    滿口答應的胡娘娘一臉誠摯的笑容,才轉身便在心裏咒罵成村,這個生不出孩子的男人吃了她苦心栽培的幹女兒卻翻臉不認人,人渣一個,歸根到底又是楊小陽從中阻攔,女人很生氣問題很嚴重,胡娘娘立刻找人搭上了齊奉的橋,副局長用公事公辦的嘴臉回絕了她,口口聲聲說這不符合國家的有關政策。


    “我們是國家的執法機關,帶頭違反製度的事情不能幹,起碼我不能幹!”齊奉貌似禮貌的說道。


    都是他媽的不知好歹的男人,胡娘娘完全忘記齊sir是幾年前那位處理丈夫失蹤案子的小警察,她咬牙切齒的拍出一張大額支票,要先買下地皮然後慢慢操作,冷眼旁觀的成村陰陰的冷笑,這塊夾在幾家工廠中間的地段乃是雞肋,做幾棟職工家屬樓不錯,但開發成商品房卻不是一時半會能有賣點的好買賣,換言之,胡娘娘沒拉到公安分局的單子先斬後奏,顯出了她不能成大事的急躁。


    另外幾個股東少了成村的謀略多了土老肥特有的狂妄,加之都沒有從事房地產,單純的以為地少人多是國情,便宜的土地隻要拿到手裏就是大筆的錢,在胡娘娘的花言巧語下匆忙組成公司購下了“天河製衣”的這塊地,胡娘娘得意洋洋的在成村麵前嘮叨了幾次,說他再不入股就要和發大財失之交臂。


    “我還是那句話!”冷靜下來的成村沒人雲亦雲了,他徹底想通一件事:任何看似沒有漏洞的計劃都會有漏洞,暴利的買賣更需要平和的心境。


    “放心吧!”胡娘娘苦口婆心的勸道:“雷局長你知道不,他答應一手操辦這事,錢,分局裏早準備好了!”


    “再說吧!”成村含含糊糊的應付著,憑直覺感覺胡娘娘繞過齊奉更是走了一步臭棋。


    “成哥怎麽不相信我幹媽呢?”陪“水鴨子”上了幾次床的姑娘不願意兩人起了齷齪,一個是有恩的幹娘,一個是出手大方的情人,手心手背都是肉,這位水靈靈的小姐和胡娘娘犯了一般無二的錯誤,以為男人可靠得能被掌握。


    成村無聲的笑道:“在商言商而已!”從此以後他再沒找過胡娘娘的幹女兒,女人不幹也就不論幹燥和濕潤,也許姑娘的水靈靈還在,可那是屬於別人,成村不想知道也不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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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並快樂的反思中,,,,,,。


    痛苦並快樂的寫作中,,,,,,。


    但願能痛苦並快樂的堅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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