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開學時間,新生的大學生們很快擠滿了江城的各所大學,一群群衣著相貌各異的男生女生從校車上下來,他們的眼神出賣了貌似平靜的儀態,在短暫的緊張後像販賣來的豬仔歡樂的哼哼著,那些老生們堆出最燦爛惡意的笑容迎接學弟學妹,心裏歡喜又有上當的後來者,歡喜童男童女們送貨上門,他們的心情甚至感染了大人們的世界,祈宏彥不無傷感的在“天堂過客”上寫道:“石榴花開謝了,石榴在結實了,桂花樹綠透了,桂花要開了,他們來了,如我當年茫然的、自豪的、憧憬的走來了,,,,,!”


    金枝拍著雜誌笑著問楊小陽:“想不想這樣茫然的、自豪的、憧憬的去走一趟!”


    “想啊!”抱了點點的楊小陽直爽的說道:“錯過一季不是錯過一輩子,你說呢?”


    金枝笑得天真寫意笑得婉轉動人,她的眼中散出的情意實如細絲:“你在對我說情話嗎?我喜歡聽!”


    金枝和點點回到江城那天胡娘娘再次使用了幹女兒宴請了公安分局雷局長的兒子小雷,就像包公的侄兒也要貪汙一般,依靠父親權勢做人狷狂的小雷有“雷不打要動”的外號,胡娘娘對他的評價是眼高手低的井底之蛙。


    胡娘娘和“雷不打要動”都不認為靠一兩個陪笑陪床的女人便能在一起合作,所以胡娘娘把準備給楊小陽的待遇轉給了小雷,除了一份公司的幹股和不菲的工資而外,加送了一套房子。


    “雷少放心,我不是過河拆橋的人,也不是一味賺錢不管甲方死活的人!”胡娘娘嗬嗬的勸酒,要貌美溫柔的幹女兒好生服侍著。


    小雷接過了胡娘娘準備的計劃書,她對這項合作可謂用心良苦,不僅給警局的房價價格公道,暗地裏也沒少預備下幾位局裏領導的好處,小雷心算了她的開銷,很好奇的問道:“胡姐,你這樣好像能不虧損便是幸運!”


    “兄弟啊!大姐的苦處不用給你說,你能體諒我就是最大的欣慰了!”順藤而上的胡娘娘悲切但真誠的說道:“我的公司不是為了一單項目便算完,希望借此創立品牌打開局麵!”


    小雷一向自視甚高,他辨認了胡娘娘話中的真假,暗自思量果然這樣那麽牽線搭橋也不是壞事。


    小雷的老爸老雷局長是長了齊奉整整一輩的老公安,他的威嚴不需要刻意維護在局裏已經是根深蒂固,大家都尊重老領導的資曆,包括傲氣如齊奉也是恭恭敬敬,自然,雷局長明白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的古訓,所以齊奉在局裏的強勢崛起他默認了默許了,隻是心裏是否完全無動於衷外人不得而知。


    胡娘娘就是其中不以為然的一個人,不得不承認女人蠱惑男人的本事無人能及,她抓住了雷局臨退前想留下一筆功勞讓人記住的心理,有決心說服他支持房地產公司建造幹警住宿大廈,說實話,雷局長沒一點點個人牟取金錢的想法,他很豁達的想老子要貪汙早貪汙,哪能輪到現在家境貧寒。


    局長的貧寒和一般老百姓的貧寒沒有同一層麵上的可比性,當然也不能相比富豪們嘴裏的貧寒,比如金枝從大連帶給楊小陽的禮物,她就口口聲聲說著是小玩意兒。


    一塊式樣簡潔的手表,白色的底色和三根金色指針相映得天衣無縫,手表上鑲嵌有十二顆天然鑽石,底座采用白金質地表麵是天然的水晶,楊小陽被金枝若無其事的淡然騙了,普通人家出身的孩子以為不過是一塊手表而已,戴在手腕上後興致勃勃的欣賞另外三塊手表。


    鑰匙扣的手表是雅致的綠色,除了防水夜光功能,還能當成打火機打出火焰。


    另一塊手表入手特別輕巧,用銀白色的扣環能掛在腰帶上,紫色的水晶表麵防水防刮擦,另外,隨著溫度的變化手表表麵的顏色會不同。


    最後一塊手表嚇了楊小陽一跳,透體黑色的手表碩大無比,可以鏈接網頁查看信息,這款手表具備衛星定位、人體心率、血壓、行走速度、所在地海拔等等查詢功能,簡直是科幻小說裏才有的智能玩意兒。


    楊小陽感歎了半響,問金枝:“能當手機用不!”


    金枝笑吟吟的隻是不說話,與楊小陽分別了一段時間後她特別愛看男孩或者驚喜或者高興或者責怪的表情,她覺得花再多的錢也值得。


    招呼兩人吃飯的vanti進屋來望著桌上的各式手表羨慕不已,不過還算鎮靜的保持了風度,媽媽阮萍不習慣寄人籬下的生活,特別不善於和別墅主人每日相對,在金枝回來後執意回到出租房,vanti卻沒有阮萍的諸般心思,寧願打掃房間做飯當傭人也要留下,大而化之的楊小陽看不穿女孩的機巧也無所謂,而金枝對此看得很透,一笑了之。


    楊小陽拿起鑰匙扣手表要送給vanti,金枝不動聲色的按住他的胳膊對女孩笑道:“我給你帶了一套真絲的裙子,想不想看看!”


    這個呆子,女人在心裏嗔怪楊小陽,我送的東西怎麽就能送人呢?


    感謝了金枝的vanti也在肚子裏取笑楊小陽,手表是貼身帶的物件金枝的心意一望便知,可惜楊小陽這個榆木腦袋不明白罷了,她在房間裏試穿了新衣服,滿足的掛在衣櫃裏,點點走進屋子憨憨的遞給她一個紅色小錦盒,打開後是一串水晶手鏈,vanti笑著又謝過了點點,可心中怎麽也沒有一絲絲的謝意。


    臉上帶著眼罩的點點更少了些小孩的好動天性,越發讓周圍的大人們從心裏想愛護憐惜,可vanti怎麽也不能把這樣的情感帶入內心,越是責罵自己的無情冷酷就越是討厭小公主一般的丫頭,她恨所有人都喜歡點點,所有人都當她是內衣店的雇員。


    我也還小,伊人內衣店裏,vanti瞪著手裏的抹布怒氣衝衝的想著,隻不過殘忍的老板沒空計較她還是十多歲的未成年,絞盡腦汁的金枝力圖把和楊小陽相處的每一秒當成一年來安排,因為她要帶點點遠渡海外治病,而楊小陽則在等待傅威。


    傅威召喚時楊小陽他正在耕耘金枝的土壤,豐腴的女人像一枚熟透的蜜桃,輕輕一碰便破了皮流出細嫩香甜的汁水。


    “你去吧!多一個傅威也不算多,她沒了你卻日子難過!”喘氣興奮的金枝胸脯輕輕起伏,豐滿的**如同鑽進一隻山羊的灌木叢,蕩起一陣陣的漣漪。


    楊小陽很不好意思,強辯他和傅威沒有任何的不正常關係,不與他理論的金枝抬手擦了男孩臉上的汗珠,溫柔如水細致如冰。


    手裏還殘留金枝豐盛肉體感受的楊小陽見到了傅威,站在街邊吃零食的威威姐姐一樣的眉眼清秀,可楊小陽總覺得她有了明顯變化,經過細致入微的觀察他恍然大悟:傅威居然也豐滿了許多。


    為什麽要說“也”,楊小陽想了半天才明白是把娟娟拿來和傅威作了對比,想到在大學裏一邊學習一邊思戀自己的女生,楊小陽原本熱切期盼見到威威姐姐的心火頓時熄滅了大半,他很認真的說道:“這年頭不節食的女性太少太少!”


    傅威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她大驚小怪的叫道:“你也說我胖了!”


    又是“也”,楊小陽急忙解釋:“你這是成熟,對,成熟的體形!”


    傅威橫了他一眼,把手中的土豆片帶子扔進垃圾箱,很自然的挽了楊小陽的胳膊說道:“徐宏民想見我,我叫上你做個伴!”


    楊小陽幾乎要忘記這個人,想了一會兒才記起是“華城”的老總經理,一個快要淡出大家視線的“老人”:“他不是在拘留所嗎?”楊小陽問道。


    傅威不知從哪裏又掏出一袋地瓜條撕開了邊吃邊說:“他的案子要提交檢察院了,估計得坐上幾年牢!”


    楊小陽很唏噓,在華城風波中徐宏民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卻因為侄兒洪漢東的失蹤結束了躲藏的生涯,挺身而出投案自首。


    “人,真是特複雜的動物!”楊小陽忍不住發出感歎:“就像那句話,我想早戀但是已經晚了!”


    傅威嚼著地瓜幹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對楊小陽的無病呻吟不置可否,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判斷徐宏民,他對不起付給他薪水的“華城”,可作為洪漢東姑父的他又值得大的表揚一番,起碼不是每一個人有膽量為侄兒果斷的報案。


    剃了平頭穿著看守所製服的徐宏民沒如楊小陽料想的那樣,對東家的大小姐表示悔恨之意,見麵後像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輩問傅威:“你會給漢東的墓上一束花嗎?”


    傅威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洪大哥的衣冠墓在東山公墓,我已經去過!”


    徐宏民沉默了,良久才閉上眼睛動情的說道:“你和以前的傅先生很像很像,重情義啊!”


    充當陪客的楊小陽留意到他的話中之意,卻不明白有牢獄之災的老徐為什麽說這樣的話,他和傅威都靜靜的聽著,等著徐宏民進一步的闡述。


    徐宏民用手背擦了眼皮擠出的眼淚,悵然說道:“我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了,連累漢東走上不歸路,我心疼啊!,,,,!”徐宏民的眼光在兩個小輩的臉上轉來轉去:“當事業不是原來的事業,公司也就不是原來的家了,隻是謀取利益的金庫,我變了,華城變了,傅先生也變了,仿佛我的路子是自找的,是不會自我約束,是利欲熏心,威威,你認為呢?”


    傅威搖了搖頭,緊閉嘴唇不說話,徐宏民淡淡的笑了笑,自顧自說:“商人重利輕別離,算計來算計去會淡忘了人間的所有感情,而成為一台機器,這是生存的必然!”


    徐宏民很政治的說道:“別走我們的老路,威威,別像我一樣別像洪漢東一樣,也別像你爸爸一樣!”


    “傅先生一直認為華城是他的最得意的傑作,其實回首想想他得到了什麽失去了什麽?這樣的獲得,我看啊!不要也罷!”


    楊小陽跟在傅威身後走出看守所,前麵默默走路的傅威又在朝嘴裏塞了一塊巧克力,他不會明白威威姐姐心中翻騰似風暴洋,抱得美人歸的爸爸傅林濤又掌握了華城,可是他當初為了公司忽視了媽媽,拋棄情人吳霜和私生女,看似功成名就的背後何嚐問心無愧。


    楊小陽問道:“徐宏民最後給你的號碼是什麽?”


    傅威沒有半點猶豫的說道:“保險箱的密碼!”


    楊小陽驚異了:“保險箱!”


    傅威冷笑道:“我能猜出裏麵放了什麽?”


    “什麽?”


    “大不了是‘華城’一些領導的罪證,說不定還有來往官員的記錄,再說不定有我爸爸的隱秘資料!”


    楊小陽猜不出其中的含義,想問又怕傅威小視了自己,傅威回頭說道:“你不在其位當然不明白,徐宏民還在怨恨爸爸,想借我的手搞得公司不安寧!”


    “怎麽說呢?”楊小陽徹底暈菜了:“他交給警察不好嗎?”


    傅威停下腳步歎息道:“有什麽比家庭不和相互猜忌更傷人的,有什麽比失去女兒的尊重對父親打擊更大的,有什麽比繼承人喪失事業心更危害公司的!”


    鼓著腮幫子**的楊小陽半響後才冒出一句話:“你既然看透他的計謀就沒用了!”


    傅威蒼白的搖頭:“不是這樣啊!陽陽,我的確打定主意了!”她看著楊小陽的眼睛說話道:“我要回學校當我的老師去!”


    傅威的決定在楊小陽意料之外又在她的意料之中,繞著圈子走路的人總要在浪費許多時日後才發現又回到原點,聰明如傅威也沒例外,一場未開始就結束的戀情耗費了靈魂的火焰,一局撲朔迷離的商場戰爭花費了她太多的精力。雖然她因此明悟世道但變得疲憊,不希望還要變得做人鄙夷。


    “很好看的手表!”傅威不想說沉重的話題,指著楊小陽手腕上的金表笑道。


    楊小陽二話沒說摘下了表遞給傅威,傅威本想拒絕,她知道隻有金枝才有隨隨便便送出十幾萬物品的實力,快速轉念一想的傅威接過了表,她既然不是“華城”的傅副總不再是傅家的公主,而隻是一個普通小學老師的女孩,作為有著七情六欲的女生,耍點小心眼讓花心善變的男孩和他的情人之間情海生波,未嚐不可。


    “嘖嘖,值我十年的工資!”傅威擺出小女生的嘴臉,滿含醋意的嘀咕說。


    楊小陽不敢讓威威姐姐再說下去,問她為什麽要自己陪同前來,把手表戴在手腕上的傅威喜滋滋的抬手抬腳搗弄到手的貨,很隨意的回答道:“我以後就是快樂的單身漢了,宣告一下而已!”


    “宣告!”楊小陽再次石化,心帶恐懼的猜測自己是不是智商成零,怎麽很多的話聽見了可是不解其意。


    “笨蛋,她暗示你可以追她!”逢年過節教訓楊小陽一次的樂樂不會錯過機會,戳著他的腦門趾高氣揚的說道。


    楊小陽撥開她的爪子,手指在女生的頭上彈了幾下:“你說什麽啊!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樂樂用爪子在楊小陽身上留下數個抓痕,沒好氣的說道:“誰叫你是花心大少,威威姐姐的話當然還有一個意思:她也要接受別人的追求了!”


    楊小陽大腦當機,是啊!決心從華城繁重事務中脫身而出的傅威又將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女郎,她當然有權力為幸福而拚搏,男孩無數次想到類似的結局,可真的事到臨頭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人總是自私的,楊小陽不例外,他的心情因為傅威的話時起時落,仿佛在一團膠泥裏沉淪著不可自拔,楊小陽明白已經無權要求傅威什麽了,他本來可以握有一手的幸福,但此時張開手掌卻發現隻有一手的空氣。


    細心的金枝很快看出楊小陽不對勁,旁敲側擊下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她的看法和樂樂有相似之處也有其他的不同,敏銳的她感到女孩還有另一層的暗示:我心目中第一人選以前、現在還是你,要行動的話未來也是你,她思量了半天沒對楊小陽揭開這個小迷宮,金枝是女人,一個像娟娟、傅威一般愛上楊小陽的女人,私心在所難免,特別看見金表不在楊小陽手腕上的時候,氣惱和忿忿不平掩過了對男孩懷有的母性的關愛、教誨之情。


    這便是楊小陽十九歲的夏季,在躁動、迷茫的年輕裏找尋著不知名的未來,這時的他隻能對自己負責,但做出的選擇沒有一個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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