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槍擊事件 (上)(本章免費)


    國慶剛過,縣裏下發了一個消息,將在十一月初在縣體育館舉辦一個秋季籃球運動會。www.tsxsw.com


    八十年代,地方上的有關籃球運動的各種比賽,是比較受人注目和熱鬧的,一場縣級籃球賽,整個體育館暴滿還要憑票入場,當然那時候的門票就是一毛、兩毛錢。


    這個時候的各種籃球賽也多,這個公社跟那個公社打,單位之間的切磋,在稍微好一點的籃球場上,平均每兩天一場大小賽事,是很正常的現象。


    要說這真的隻是一場很普通的縣級賽事,但青石街公社還是當成一件大事來抓,可能這也跟某些幹部的個人愛好有關吧。


    特別是這樣的縣級籃球賽,某人剛好可以去露個麵,級別高些,比如地區籃球賽,他就沒資格了,為什麽?一是他的水平不行,二是他是公社書記,別人會說他不務正業。


    而且就是縣級的籃球賽,如果正規一些的,比如縣運動會,他也不能去,反而像這樣沒什麽明堂的籃球賽,就可以。


    當這消息下來後,趙向北就萬分積級,而經過二個月的磨合,陳雨城也確立了在趙向北那一夥人中的主力得分手的地位,一般陳雨城還不怎麽願意上場,隻有到了公社政府隊的危急關頭,或是趙認為比較重要的比賽,才被強行拉上場,然後擔當救世主的角色。


    這個時候陳雨城一米六出頭的身高,身體也很顯單薄,以一個初中生的身份,跑到籃球場上,跟那些“大漢”們碰撞較量,說真的,每一個初看到陳雨城在球場跑動的人,總感到那是在摧殘祖國花朵,特別是一些大嬸啦,心裏那個憐惜啊,就別提了。


    還不說,其實陳雨城心裏也知道,自己所以跟趙向北關係那麽好,與籃球打得好並且做人還可以,是有很大關係的。


    一個領導,看一個人,就算是初時感覺良好,可如果要天長日久的興味相投,那麽最好是有一個共同愛好。


    有人是專門投其所好,領導喜歡打牌,他也就琢磨著牌術,領導喜歡跟婦女們打成一片,他於是立即成為婦女通,領導喜歡文學,他就是小文青。


    總之,有共同愛好,而且領導願意玩時帶著你的話,那麽恭喜你,你基本上就是領導左右的那個核心人員,再隻要不犯什麽大錯誤的話,跟著領導進步,一般是鐵鐵的……


    這種事例太多了,很多領導調走,都會想方設法把原來相熟的手下調到一起,這樣生活才有樂趣啊,領導也是人不是?


    當然陳雨城並沒有處心積累地去投趙向北所好,他真的是無心的,也從來沒想到有現在這樣一個結果,再說他一個初中生,跟公社書記混到一起,有升官發財的可能性嗎?難道是當班長不成?


    這一次,由於是全縣十二個公社的較量,青石街這邊,當然不可能是公社政府隊,代表整個公社去參加。


    反而公社政府隊原班人馬,除了趙向北這位很有軍人無畏精神,並且自我感覺特好的人外,其他隊員幾乎沒有了入選代表公社的籃球隊的可能性。


    就說老胡與老張,要是跑到縣城體育館,跟縣隊打,對方一撞他們就飛出去了,然後弄個傷殘什麽的那多丟公社的臉啊。


    但陳雨城卻是例外,雖然他看起來真的不壯實,而且個頭在籃球隊裏而言特矮,但趙向北除自己外,第一個確定的隊員就是陳雨城。


    但其實大家也能理解,因為陳雨城在,趙向北基本上有了一個保險,不論是在成就他的個人表演,還是確保球隊最後的名次上。


    因為二個月來,早證明陳雨城是強大喂球高手,每每讓趙書記光芒萬丈地閃耀球場。


    如果沒有陳雨城參加,趙向北還不一定會參加公社籃球隊去參加比賽。


    所以這一天在籃球場上一夥人一邊活動,一邊討論這件事的時候,趙向北指著陳雨城直吼:“你必須去,反正也從來不見你去上課。”


    陳雨城:“我……我抗議!”,他覺的自己真是冤死了,自己不上課,跟參加縣級籃球賽事有什麽關係?


    但就在一夥人說說笑笑的時候,旁邊卻有一雙極為怨毒的眼睛,掃了陳雨城好幾眼。


    不用說,是小謝了,這個小謝全名叫謝銘,是公社宣傳科的副科長。


    陳雨城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謝銘好象對自己有特別大的怨氣。


    就說這一次吧,就算他不去參加縣籃球比賽活動,謝銘也沒機會,因為道理很簡單,他打得是得分後衛的位置,但在這個位置的人選上,全公社最少有四、五個比他強,就說那個常衛紅老師,可是比他強得不隻一點半點,就是文靜的吳老師,也不比他差。


    所以,謝銘鐵定沒有參加的機會。


    但其實陳雨城也差不多猜到對方怨恨自己的原因,或許這個謝銘經過家長的指點,知道如何巴結領導,但是由於自己的出現,再一比之下,趙向北就完全對他沒興趣了……嗬嗬,這話有很大歧義。


    另外,更重要的是,陳雨城估計謝銘暗戀上了趙幼馨,在八十年代,也不是所有的初中生,都那麽純潔的,就是在清武縣,各地方的中學,也時不時地暴出一件初中生談戀愛的醜聞,當然一般發生這樣的事,不是學生被勸退開除,就是經過家長的活動之後,繼續沒臉沒皮地呆在學校裏。


    也有一些初中男女,初三一過或沒過,就雙雙回家生孩子,這種事真的不算少。


    所以,謝銘對趙幼馨抱有幻想,不是什麽很奇怪的事,敗類初中老師誘奸女學生的事情都有,他十有八、九不是暗戀上了趙幼馨,而是狂熱地暗戀上了,有些人就是那麽的偏執。


    而自從那一天,趙向北幾個談笑中確定陳雨城必須參加縣籃球賽事活動之後,不幾天陳雨城就親眼看到,謝銘跟幾個縣裏來的青年,進了公社的飯店……實在是地方太小,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公社街上的那麽幾個人都知道了。


    陳雨城雖然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之後,就有一種預感,當晚他也拉著寧瘋子請他“蹉”了一頓,同請的還有另一位民警,就是那位一起打球叫鄭盛中的民警,這鄭盛中,其實還是陳雨城同學的哥哥,他同學叫鄭盛華,父親是現公社法庭庭長。


    酒酣耳熱之即,隻聽寧瘋子怪叫道:“你確定他們幾個是衝你來的?”


    陳雨城:“我有預感。”


    但他這麽一說,寧瘋子就有點接受不了:“就預感,就要拉我們出來,這,有點那個了吧,你不是認為我們沒事可幹了吧?”


    陳雨城微笑道:“寧叔,你要這樣說的話,那以後有什麽跌打損傷,不要來找我啊。”


    “你還敢威脅我?”寧瘋子一巴掌拍到陳雨城肩膀上,不過馬上又皺眉道:“你這事麻煩,‘四毛’聽說過嗎……”


    原來他也知道來的是什麽人,呃,依然是地方小惹的禍。


    “四毛”不知道這個綽號是怎麽來的,但可以肯定,他是縣裏威名赫赫的頭一號混混之一,陳雨城一聽這個名號,都有記起來點什麽了,好象……好象明年就被打掉了,嗯,槍斃來著。


    嚴打風暴時,相對來說,清武縣還不算那麽亂來,一般以前不夠拘留的拘留,不夠判的判,不夠斃的斃,總之就是那麽加重打擊一些,沒出現強親個嘴也被拉出去槍斃的事。


    但這個四毛卻真的是夠得上槍斃了,強奸、當街傷人、敲詐外地客商、強買強賣什麽的,對於他們那一夥人來說,那是家常便飯。


    而且陳雨城對於本縣曆來的幾幫混混太清楚了,不管哪個時期,混混們強拉著少女們去強暴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真的是經常性的娛樂活動,打架鬥毆,逞強爭霸,更是撞上了就來。


    更讓一般人對他們忌憚的是,這些人往往還跟警察們多多少少有些關係,可能這與就縣裏的那麽幾個人有關,縣城也就那麽大,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真是避無可避。


    就比如此時,當陳雨城盯著寧瘋子問:“你跟他熟?”


    “一起吃過飯。”寧瘋子也坦然點頭,然後他又跟陳雨城說:“講和了吧,我去幫你跟四毛說說。”


    但陳雨城搖頭,他跟四毛、五毛的又沒恩怨,這事的重點不在四毛,所以最後他也坦白了:“這事可能跟小謝有關,所以才要請動你們,幫我抓好關鍵證據,當然,趁這個機會,你們也可以幫縣裏,趁機除掉‘四毛”這種禍害吧,那可是對全縣的人民的大貢獻。”


    寧瘋子卻老實地搖了搖頭:“我壓不住……”


    他真不是在推托,而是確實有點壓不住,華夏的各地混混們,都各有特色,但共同點是,能成名並長時間囂張的最主要的不是凶名在外,而是多數有個強力的保護傘或鐵關係,到了二千年,大混混還一般都是企業家或某公司老總,甚至RD代表等。


    一個勢力形成後,它的關係網也必然是盤根錯節的,當然,話又說回來,華夏的地方幫派黑社會,也不可能真的能鬥過國家暴力機關,一旦上層下了決心,那麽他們就成了一群光股屁小孩,隨時都能鎮壓的死死的。


    所以說來說去,關鍵還就是有沒有那個必要,在平時敢不敢下那個決心,因為一些當官的有一種普遍心裏,就是盡量地少得罪人,尤其是本地的亡命之徒。


    與此同時,在不得不選擇的情況下,比如說現在,寧瘋子的態度就不像平時那樣睜隻眼閉隻眼了,因為陳雨城後麵還站著趙向北,而趙向北後麵站著的人,更是嚇死人。


    陳雨城當然知道寧瘋子擔心什麽,其實除了關係之外,他忌憚也也無不與武力有關。


    雖說這個時候,派出所所長一般配槍,但他不敢開槍啊,尤其是別人不是被通緝的危險犯罪份子的情況下。


    在他不敢開槍的情況下,如果像個二愣子那樣,帶著幾個人去抓“四毛”,那對方馬上就會要他們好看,混混所以叫混混,那就是他們並不怎麽把蹲號子看成一回事,反而一定意義上當著光榮,而到了大混混的級別,那就更令人頭痛,因為他有很多小弟嘛,他要真下定決心玩弄某個小幹部,隨隨便便能把人弄得欲仙欲死。


    就不說以後的事,眼下寧瘋子如果一上前抓捕四毛那幫人,那四毛鐵定當場跟寧瘋子他們開打,然後逃回縣裏,你拿他們乍地?請求縣裏的民警去抓捕他們?嫌丟人還不夠嗎?


    在八三年嚴打時,縣的幾個大混混被抓時,都是幾十個民警加武警一起行動,追到或突然抓捕時都是十幾個大漢一起撲上去抓的,一個兩個的誰敢上?


    大混混跟普通人的區別之一就是,他們都長著一顆豹子膽,一般身手都可以,而會打架的,其實膽量占了一大半成分,身手力氣什麽的反而不是那麽重要。因為街頭鬥毆,真的跟拳台是兩碼事。


    就因為陳雨城比較懂這裏麵的道道,所以笑了笑道:“如果四毛他們明天真來找我,那我就先幫你們拔了他們的毛,再把他們打得比死狗都不如……然後你們再上……這樣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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