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槍擊事件 (下)(本章免費)


    混混最怕什麽?混混其實最怕的就是他們那張凶皮被剝光,名頭被踩死,就說新一代的混混們要出頭,不管他們先前跟暴力機關有沒有關係後台,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老混混慘慘地修理一頓,修理成功後,他們也就差不多可以出頭了……


    這種道理看上去太簡單,太不可思議,但這還就是混混尤其是大混混們的致命罩們……就跟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類似,他們是成名因為凶狠,敗也是因凶狠,隻不過後一個凶狠,是別人比他更凶狠,把他們踩死並借助了他們的肩膀。www.tsxsw.com混混如果沒了凶名,也自然地當不成混混,尤其是有名的混混,如果有哪個有名的混混,被人狠狠地踩過之後,還癩皮狗一樣出來混,那肯定被人恥笑。


    另外一點也非常重要,那就是人體其實是很脆弱的,一次比較嚴重的傷病,足以讓老虎也成病貓,醫院的醫治,對傷病一般能治好百分之五十,就是不錯的技術,當然表麵上看起來是好了,能走能吃的,可實際呢,就不好說了……


    這就是一些混混被打之後,想東山再起,卻最終沒有了音訊的根本原因,因為他沒了身體,像半個殘廢人一樣,你說他一個殘疾人怎麽混,在體育界,傷病更是像毒藥一樣,不斷地毀滅世界級的運動員。


    脆弱的人體,脆弱的人類……現實就是那麽冰冷的。


    隻是生活又這麽的瘋狂。


    可能陳雨城也沒想到,寧瘋子真的不太懂這裏麵的道道,雖然他是當警察的,可惜他不是那種眼光毒辣的老警察,也不是每個人都明白那些看似簡單的道理的,所以此時的寧瘋子,對縣裏的大混混真的微微有些畏怕,雖然表麵上他不會露出來。


    “小城,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就衝著你叫我一聲寧叔的份上,我也得提醒你,講大話不好,真的不好!”


    啪!地一聲,一隻酒瓶的蓋子被拇指頂得飛到空中,如水般的烈酒細水般地慢慢注入寧瘋子的酒杯之中,然後是鄭盛中的杯子。


    咚!酒瓶被重重頓在桌上,然後一隻如刀般的肉掌一閃劃過……過了幾秒之後,才看到那上半截從酒瓶之上傾斜,最後落到地上摔的粉碎。


    飯店的小間中靜得可怕。


    當陳雨城再一腳下去,把一條硬木長凳,幹淨利落地劈成兩斷的時候,寧瘋子與鄭盛中的嘴巴張成大大“O”形。


    “寧叔,你們明天幫不幫?”陳雨城眼盯著寧瘋了問。


    “幫,為什麽不幫!”震驚過後,寧瘋子終於清醒過來地大叫。


    第二天,幾個縣城來的青年,大步地走向糧管站前坡邊的一個小貨蓬,其中一人還帶了把獵槍,其他人不是菜刀就是板凳……就地取材啊。


    因為少有混混出門在外也帶著鐵棍砍刀的,如果帶,那就是很二B。


    隻見青石街的那條街上,人們遠遠地看著,然後沒有台詞,當那個拿著獵槍的青年在找那隻大狗的時候,大狗突然地從貨蓬中衝了出去。


    砰!槍響了,貨蓬的側麵,立即多了幾個鉛子彈孔,但狗連毛都沒傷到一根,因為它不但快如一道黑煙,而且走的是S形路線,玩過槍的都知道,不要以為拿著一把就可以打中近距離目標,碰到靈活高速運動中的目標之時,不是高手根本就瞄不準,開槍的時機也不好把握。


    所以一般街頭槍戰,並情況突然的時候,警察與土匪都是連續地開槍,直到把槍匣中的子彈打光,也很容易打光,幾發子彈一下子就沒了,但近在咫尺都不一定打得中,因為對方人啊,不是靶子不動的。


    那拿槍的青年,也僅僅來得及開一槍……廢話,這時候沒有連發的獵槍,雙管獵槍也要過兩年才有。


    然後就見一條巨大的黑影撲上了那個開槍的青年的身上,驚天的慘叫聲,也幾乎同時響起。此時,陳雨城才慢慢地走出,卻僅走一步就猛地撲了上去。


    還沒等他們從被大黑凶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陳雨城已經一腳向著當先一個拿菜刀踢了過去,隻見如演電影似的,那青年被踹得飛了起來,當然不可能是飛到半空中的那種,隻是腳尖稍微離地的向後震飛半米的樣子,同時感到腹中的空氣被抽空了一般,被踢中的小腹裏麵的酸痛讓小混混霎時冷汗直流,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再看陳雨城幾乎沒停頓地衝入人群之中,不是迎麵一拳,就是一腳踢在下陰之下,或者一記手刀砍在別人的喉結之上,招招毒辣,招招要命,而且還招招又狠又準。


    最後一手拿住長得較高大的四毛反應過來後打過來的一拳,在四毛的另一隻還飛揚在半空中的時候,隨手一擰一抖,隻看到四毛人立即反射性地直挺挺地挺豎起,一邊嘴裏發出驚天動地地慘嚎聲。


    砰!陳雨城又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之上,此人才一膝跪在地下,他抓住四毛的頭發再一膝蓋狠狠地頂了過去,直看得周圍的人心裏麻麻的、涼涼的……


    大家都在想,原來打架就是這麽打的?這麽狠啊!


    當然,打架就是這麽狠的,不過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像陳雨城這麽打,如此幹淨利落,這最少也是省級散打隊高手級別的。


    就見四毛被那麽連續三記狠手打擊過後,嘴裏呼呼吐著血沫地就往後倒,因為陳雨城最後的膝頂,撞破了他的舌頭,腦子也被震了一下,雖然沒昏過去,但暫時處於昏暈狀態,一時間是爬不起來的。


    這時候躲在一邊拍照片,基本拍下整個完整過程的寧瘋子與幾個民警才衝了過來,大呼小叫地拿下幾個已經不能動的混混。


    遠遠在後麵看的人,都看傻了,其實寧瘋子也看得雙眼發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有那麽快的?而且他們感覺上,也不感到陳雨城的動作有多快,隻看到個頭不大的陳雨城衝到幾個混混身前出拳踢腿,但就是幾乎每一下都能打倒一下,那些混混碰上他後,好像變得不會打架了似的。


    事後,派出所的幾個一檢查四毛他們的傷勢,發現居然都不是太重,最少表麵上看不出有多重,爬起來後,都又能走能說。


    最重是那個被狗咬的,手臂被咬了一口,有幾個牙齒洞,腫起來老大。另外四毛的手臂好像被傷了筋骨,現在幾乎不能動,膝蓋也腫了起來,走路都一拐一拐的,卻又可以確定骨頭沒斷。


    寧瘋子仔細察看之後,直搖頭,也不知道他搖什麽?


    也許他是覺的,陳雨城這個出手,真是太老到了吧,把人打成那樣,卻沒有一個算得上是防衛過當。


    很快,整個公社街區的人就轟動了,人們三三兩兩地站在街道上,開著“小廣播”大會。


    隻聽一個中年八卦幫小香主唾沫飛濺地在那比劃:“就是這樣,那狗像二郎神的哮天犬一樣,飛縱了起來,那個快,眼睛根本看不過來,然後嗖!地,神童施了個縮地成寸的法術,一拳打向四毛哥的臉,四毛哥頭一偏,一腳反踢,但還是神童更厲害一點,竟然一個點穴點住了四毛哥……你們知道嗎,神童練得是‘神’打……”


    是的,“神打”……僅就這個詞語本身來說,真的不是亂說,在J省甚至是鄰近幾省,都好像流行這麽一種說法,就是說武術有硬功夫和“神打”之分,硬功夫主要靠死練,而“神打”就比較神秘了,一般是師父秘傳,到了時候喝下師父給的一大盆鼻涕般的水,徒弟捏著鼻子喝下後,“神打”就上身了,還有很多說法,這裏就不一一表明了。


    不過把“神打”按到陳雨城的身上,就不知那位大叔是怎麽想到的?


    陳雨城隻知道製服了四毛那一幫人之後,趕緊讓外婆接了貨蓬的崗,然後就開溜,估計最少半個月內,他不適合呆在貨蓬裏了。


    再後就被鄭盛中找到,扯著他去見趙向北。


    趙向北一見陳雨城之後,劈頭蓋臉地一頓大罵:“你這個小王八蛋,想找死啊,你腦子發昏了吧……你不知道,你一個小孩跟他們那些混混打架有多危險嗎?”


    鄭盛中在旁邊提醒了趙書記:“昨晚小城一腳踢斷一條凳子,還有酒瓶……”


    可能是見證了整個過程的鄭盛中,沒感覺陳雨城有多危險,唯一有點後怕的是那聲槍響。


    而趙向北已經聽說了昨晚的事,以及今天衝突的過程,他其實也是為那聲槍響感到後怕,現在的混混真的瘋狂,竟然敢用槍?


    但他也不想想,人家沒槍的話,敢靠近大黑幾乎形影不離的陳雨城?


    事後的供詞證明,謝銘與四毛商議時,也就是感到大黑不好對付,才臨時借了把獵槍,當然他們萬萬沒想到,更不好對付的是人。


    然後趙向北的思維就馬上來了一個乾坤大挪移,那臉上的擔心與憤怒一變地,變成了驚奇與懷疑:“小子,你真的那麽厲害?”


    陳雨城看了一邊的鄭盛中一眼,昨晚還叫他們不要傳的?今天就親耳聽到從他口中說出來,而且還是提醒,那麽就不隻一遍了?


    鄭盛中憨憨地一笑,也沒解釋,仿佛在他眼中,趙向北不算是“人”,所以趙有權聽到一切不能聽的。


    陳雨城也懶得跟同學他哥計較,隻玩味地一笑後斷然否認,“沒那回事,那是盛中哥瞎編的。”


    哼哼,看誰厲害,他來個死不承認。


    於是趙向北急了,“難道寧瘋子也在編?”,另一邊的鄭盛中目瞪口呆。


    可怕的是,陳雨城又一句話把他們逼向了自我懷疑的深淵:“你們相信嗎?一個初中生可以一腳踢斷板凳?你們要搞清楚,我才十三歲。”


    於是,趙向北真有些不相信了,眼睛直瞪著鄭盛中,而鄭盛中手指發顫地指著陳雨城:“小城,你,你也太抵賴了吧?”


    陳雨城再不甘似弱地反駁他,然後鄭民警隻覺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最後還是趙向北說了句大實話:“唉,小鄭,我相信你算了,因為在神童的身上,就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他是怪胎啊!”


    再過了兩天,案件還在審查的時候,謝銘經受不住了壓力,他的父母也從縣裏趕到公社,正四處托人求情。


    謝銘找到趙向北,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還以為隻是一個檢查或處分就可以過去了。


    不過事實上,地方上的事真的說不清楚,華夏的國情也如此,有些很嚴重,性質很惡劣的案件,最後竟然不了了之,而有些很輕微的案件,卻當成重案來抓。


    好在趙向北的頭腦還是很清醒的,另外更重要的是,謝銘的所作所為,觸動了他的底線,關鍵是作案工具中有槍,而且還開槍了,這樣定個謀殺未逐都可以了,好在陳雨城沒受傷。


    在辦公室裏,趙向北怒斥謝銘:“開什麽玩笑,你以為你做的事情,寫份檢查就行了?你腦子裏還有沒有國法國紀,趕緊地去派出所投案自首,這樣你的罪行還能減輕一些。”


    謝銘的臉色頓時變得紙一般的白:“趙書記,難道我這案子還要上升成刑事案?”


    趙向北更怒:“你看你,不是不懂法律嘛,那好好的為什麽要去做那樣的事?總之你趕緊去投案自首,我所以沒讓寧所長到這裏來請你,就是給你這個機會,快去吧。”


    謝銘低著頭去了,可能還抱著呆幾天就能出來的幻想。


    但是趙向北問過陳雨城之後,陳雨城態度很堅決地要維護自己的權益,加上趙向北現在也對謝銘也越來越厭惡,所以這案子不說判個十年八年,一年半截地基本難逃,這還要靠謝銘的父母去活動,四處求神拜佛,另外陳雨城這個當事人的口氣也十分重要,如果陳雨城要堅決追究謝銘的責任,那麽五、六年也許就有可能了。


    更危險的是,這案子宣判時間拖得越久,對於謝銘越不利,因為馬上就是嚴打風暴了嘛,到時……他真的危險。


    其他的什麽保住工作,幾天就能出來的想法,就隻能是幻想了。


    而事實上,派出所所以遲遲沒對謝銘動手,就是得到了趙向北的授意,畢竟謝銘是公社政府的人,民警跑到公社政府來抓人,麵子上很不好看。


    而這期間,謝銘的父母也找過陳雨城,但陳雨城一看到他們就避開,根本不給他們談話的機會,因為陳雨城也知道,那麽一談,事情又複雜了,對方要是硬塞幾百塊錢給自己,或是做其他什麽事情,然後到了八三年再反咬一口……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性,當然他也交待了外婆,讓外婆不要管這件事。


    但謝銘的父母仍然沒放棄,騷擾得公社裏的幾個頭頭不得安寧,而四毛以及其他幾個混混的家屬也找來了,特別是四毛的女友,又哭又鬧,比潑婦還潑婦,公社裏的幹部個個躲瘟神一般地躲她。


    隻可惜她碰上了趙向北,趙向北一聲怒吼,讓寧所長把她弄成派出所去談談心,頓時潑婦立即成弱女。


    這件事還真多虧了趙向北的強硬,因為這謝銘的父母還是縣城一個單位裏的小頭頭,在本地的關係網居然可以直達縣委員會的一位副主任。


    事後陳雨城都感到有些心虛,如果沒有趙向北在前麵頂住,這事最後會成什麽結果呢?他真的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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