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著林利平做事,冉蜜非常樂意,林利平是她見過的為數不多的正派男人。


    上午林利平要去新公司送東西,便帶著冉蜜過來熟悉環境,讓冉蜜意外的是,新公司居然在頤美中心的對麵,就在十三樓,冉蜜一抬頭就能看到黎逸川的辦公室。


    sf公司是成立的,startfromscratch,意為從零開始,他們將是拓荒者。新公司的福利和平台都比he公司要好。


    林利平過來之後就是銷售總監,吳姍姍是人事總監。不過,林利平對冉蜜提了個條件,他帶的這支隊伍要求絕對穩定,為免大家三心二意,每個人都要求入股,成為和公司同呼吸共命運的一份子。而且林利平這回算是破釜沉舟,拿出了全部身家,成為公司股東會的成員。


    或者這十萬門檻費在林利平看來,她這種有沈司晨做靠山的女人隨手就能拋出來,簡直太容易不過,可實際上對冉蜜來說,這實在是個大難題棼。


    林利平還要和新公司的人談事,冉蜜先行下來。


    她站在街邊仰望頤美中心,就像仰望觸摸不到的另一個世界,微光撞到巨大的玻璃上,折返回來,落進她的眼中。


    她想,若有一天她能在這裏擁有自己的公司,黎逸川還會說出那些侮辱她的話嗎軌?


    可是她拿不出十萬塊,也沒辦法找黎逸川伸手,甚至口袋裏都掏不出幾百塊來。你能想像到一個穿著名牌開著寶馬的女人,居然如此寒酸嗎?


    她想到了自己的甜蜜莊園……她真想把那裏賣掉!


    黎逸川占據了那裏,那地方已經不甜蜜了!黎逸川就像一個緊箍咒,把她的生活和軀殼牢牢地捆住,讓她不得自由呼吸。


    “冉蜜,還不走?”林利平過來,在她肩上輕拍了一下。


    “嗯,等你,一起吃飯吧。”冉蜜轉過頭來,落落大方地邀請他。


    看著青春明媚的她,林利平反而猶豫起來。


    冉蜜聳聳肩,小聲說:“師傅,給個機會,讓我孝敬你老人家。”


    “我多老啊?”林利平一瞪眼睛,不悅地摸自己的頭發。


    “嗯,本來隻有三十多歲,可是配上你這灰不拉嘰的襯衫和西褲,再襯上你這複古的發型,沒有四十五,也有四十四了。”


    冉蜜手掩著唇,吃吃輕笑起來。


    林利平的臉上由黑轉青,又由青轉黑,轉過身對著玻璃大門上下地照。


    “有你說的那樣差勁嗎?”


    “走吧,師傅。”冉蜜笑著拉他的袖子。


    林利平這才轉過頭來,認真地看了她一眼,用冉蜜能吐血的懷疑語調問他:“你想幹啥?”


    “放心好了,我名花有主,不敢四處放電,隻是想請你吃飯。”冉蜜忍著笑,真誠地說了一句。


    “哦。”林利平這才挑了挑粗粗的眉毛,跟著她往前走。


    大樓前方五十米就有一家商務小酒樓,直到二人一前一後地進去,停在樓前的一輛紅色寶馬車這時才緩緩放下了車窗。


    林耀摘下了墨鏡,若有所思地看著冉蜜。副駕室裏坐的居然是齊梓商,他點了根煙,猛地吸了一口,盯著冉蜜的背影不放。


    “這女人還真是會勾人。”


    “怎麽沒勾著你?”林耀丟開墨鏡,譏笑他。


    “是我不要她,除了會擺白癡的表情,家裏有點錢,還有什麽用?”齊梓商撣撣煙灰,有些惡毒地說道。


    林耀冷冷嗤笑,戴著紅寶石戒指的手指伸進包裏,拿出了筆,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慢悠悠地說:


    “得了吧,分明是因為冉宋武死前,發現你搞公司的名堂,找人打過你,你記恨在心。”


    “你怎麽知道?”齊梓商立刻坐直了身體,緊盯著林耀。


    “小心點吧,別再招惹她,黎逸川現在正養著她。”林耀轉過頭來,很認真地提醒他。


    “黎逸川不恨她嗎?”齊梓商有些奇怪地看林耀。


    “你去問他,好了,我簽完字了,你趕緊下去吧,我還要去辦事。”林耀把簽好字的文件丟過去,不耐煩地驅趕他。


    齊梓商抓住了文件,看她一眼,調侃道:


    “得,耀姐,黎逸川可是和蔡夢婭相過親了,聽說還是老相識,老太太也很滿意,你如果不抓緊,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嘍。”


    “滾吧你。”林耀有些氣惱地瞪他一眼。


    齊梓商這才抓著文件下車,快步走開。


    林耀雙手趴在了方向盤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下了車,快步往那家酒店走去。


    此時才十一點,還不到吃飯的高峰期,酒樓裏隻有幾張桌坐了客人。


    冉蜜和林利平坐在靠窗的位置,先點了一壺碧螺春打發時間。


    兩個人都不太擅長言辭,又不熟悉對方的生活,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之後,就開始了漫長的沉默。


    “沈司晨是你什麽人?”過了會兒,林利平才小聲問她。


    “什麽人也不是。”冉蜜笑笑。


    “哦。”林利平不出聲了。


    冉蜜看了看他麵前空了的茶杯,端起茶壺給他滿上,輕聲說:“師傅,怎麽才能讓別人喜歡自己呢?”


    “你為什麽要讓別喜歡自己呢?”林利平反問她。


    “不受人歡迎,那多可憐啊。”冉蜜抬眼,小聲說。


    “你真有意思,怎麽可能每個人都喜歡你,你又不是活給不喜歡的人看的。”


    林利平似乎聽到了多好笑的笑話,手指轉著杯子,一臉古怪地看著她。


    “師傅你結婚了嗎?”冉蜜雙手撐在桌上,小聲問他。


    “嗯。”林利平點頭。


    “師母的脾氣一定很好吧。”冉蜜笑著問。


    林利平的臉色又黑了黑,粗聲粗氣地把茶杯往桌上一頓,擺足了師傅的架子問她,“你是說我脾氣不好了?”


    “有一點。”冉蜜笑出了聲,她發現林利平這人還挺有意思,標準的紙老虎,其實並不可怕。


    “你結婚了?”


    林利平問她,還真是隨口一問而已,可冉蜜的笑容一點點地消失了,她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林利平一臉愕然,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問:“真的?”


    “真的。”冉蜜苦笑。林利平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十根白玉的手指,幹幹淨淨,連戴過戒指的痕跡都找不到。


    “沒有戒指、沒有婚禮、沒有感情,可我就是結婚了,我到了現在都覺得是一場夢。”冉蜜舉起了十指,在他眼前晃。


    不知道為什麽,她真的很想像人傾訴她心裏的痛苦,盡管這個人是個長得像四十五歲的三十五歲、交情並不深的男人。


    “是誰啊?”林利平再古板,突然也很好奇,誰有這豔福,娶了這小嬌娃。


    冉蜜的唇角抿得緊緊地,呼吸也急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黎逸川。”


    “什麽?”這可真是讓人意外的答案,林利平還以為是沈司晨,或者市裏哪個有錢的老男人,想不到是最近冒出的新貴黎逸川。


    “聽說他是蘇氏幕後的老板,連那裏也是他的。”林利平伸手就指馬路對麵。


    冉蜜也扭頭看去,高聳入雲的大樓上,有一間充滿黑色的大房,還一方碧藍的泳池,那是黎逸川的王國。


    “那你還做什麽事?他讓你出來做事?”林利平有點想走人的意思了。


    “你知道什麽叫放養嗎?”冉蜜想了會兒,說了個詞。


    林利平突然就沉默了起來,把這詞用在自己身上,多少有點自我輕|踐的意思。


    “菜來了。”服務員端上了菜,還有兩瓶啤酒。


    冉蜜給他倒上了酒,小聲說:“師傅,等我自己能養活我自己了,我的放養可能就結束了,我很笨,請你多教教我。”


    林利平看了她一會兒,有些糾結的說:“他不會來砸場子吧?”


    “但願他不會,我會盡量穩著他。”冉蜜抬起一雙水眸,小聲懇求他,“師傅,我能做好的,請你教我。”


    冉蜜的雙瞳會說話,裏麵倒映著林利平有些猶豫的麵孔,她一眨眼,就有柔波萬頃,往林利平的身上撲去。


    “這頓你請。”林利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冉蜜笑了,雙手捧著酒瓶,又給他滿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雙手捧著敬他。


    這是正式的拜師酒,冉蜜得喝。


    她希望從這一天開始,擺脫以前那個窩囊、無用的冉小姐,能把背挺得直一點,再直一點……冉蜜渴望強大,是因為自打冉宋武倒下、齊梓商背叛的那天起,她就沒有安全感了,她隻能自己保護自己,自己安慰自己,自己擁抱自己。


    可是天知道,這女人在骨子裏是多麽希望有個男人能為自己遮風擋雨,給她一生無憂!有機會做小女人的,都是男人把她寵進骨子裏的。


    彩色屏風後的另一桌邊,林耀正端著茶杯靜靜地聽,抓著杯子的手微微發抖,連骨節都泛白了。


    黎逸川和冉蜜,原來並不是同|居的關係,他們結婚了!


    那她怎麽辦?喜歡了這麽久,難道就這樣被振出局了?她放下了茶杯,描得精致的眉緊擰了一會兒,又慢慢舒展開。


    蘇老太太不會接受冉蜜,反而這是一個可以擊退蔡夢婭的好機會。


    她迅速鎮定下來,在桌上放下了幾百塊錢,戴上了墨鏡,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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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蜜和林利平分手出來,頭有些暈乎乎的,酒量這回事和膽量一樣,是要越練才越大。隻兩杯啤酒,她就要醉倒了。


    林利平趕回公司去上班。


    冉蜜在公交車站牌旁邊的花壇上坐了會兒,掏出手機打給黎逸川。


    手機響了很久,那邊才慢吞吞接聽,冉蜜借酒壯膽,不耐煩地說了句:“怎麽才接電話?”


    “請問你是……”


    那邊傳來秀氣文靜的聲音,冉蜜怔了一下,又聽對方繼續說:


    “不好意思,逸川去洗手間了,他的手機放在桌上。”


    那麽,對麵是他的幾號呢?


    冉蜜揉了揉太陽穴,把手機掛斷,雙手撐在花壇上,低頭看著腳尖,過了一會兒,她又果斷地拔了回去,電話一通,她就脆聲說道:


    “我是冉蜜,問他要不要回家吃晚飯。”


    那頭傳來了低低地呼吸聲,這是屬於黎逸川的節奏。


    冉蜜掩住了唇,忍不住打了個飽嗝,然後掛斷了電話。他讓她過得不安生,她憑什麽讓他去n號女人那裏享樂?


    公交車緩緩到站了,她跳下花壇,腳踝痛了一下,趕緊單腳跳了幾下,跟著人群擠上了車。冉蜜嗬,她其實也開得寶馬,擠得公車,她到底哪裏不好?要遭遇黎逸川那樣的輕視?公交車擠得像沙丁魚罐頭,她抓著吊環,一路搖搖晃晃,看著窗外的大樓快速倒退。


    公車不到別墅區,她得走好幾站路才會到家。


    坐在保安室裏的保安小丁給她開了門,她快步過去,又退了幾步,盯著玻璃窗後的小丁說:


    “小丁,你幫我查那天晚上監控的事,查到了嗎?”


    保安撓撓腦袋,有些尷尬地說:“你已經問過我了呀,我查了好幾遍那幾天的監控,除了你和你先生,沒有人去過你家啊。”


    冉蜜嘴角牽牽,揮了揮手,“問過了嗎?”


    那晚的九枝薔薇花嗬,若你是我的王子送的,趕緊現身,賜我力量!


    家裏空蕩蕩的,冉蜜甩上房門,脫掉束縛人的套裝,隨手往地上一扔,又把包裏的東西全倒在地上,盤腿往地上一坐,零錢歸總,還有兩百三十七塊八毛。她揉揉臉,往地毯上一倒,一伸腿,擱在床沿上,想著以後的日子。


    冉蜜的全部願望,都在打敗黎逸川這件事上……盡管是她在作夢!


    酒精讓她迷糊,沒過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黎逸川進來的時候,她隻穿著一身黑色的胸|罩和內褲,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宛若死去!


    當然,如果她不打那細細的鼾的話!


    “起來。”黎逸川用腳尖輕踢她的腿。


    冉蜜驚醒,一咕嚕就爬了起來,披頭散發,雙眼無神,又像女鬼複活!二人僵持了一會兒,冉蜜蹲下去,把散落一地的零錢和化妝品收起來,小聲說:“你的卡不能取太多現金,給我點錢用,這裏物業管理也要交費了。”


    黎逸川在床邊坐下,雙手撐著下巴,安靜地看著她。


    “黎逸川,我換工作了。”她想了想,又抬頭看他。


    黎逸川擰擰眉,嗤笑一聲。


    這意思太明顯不過了,由著她折騰,折騰完了,還是得找他要錢用。


    “打擾你約會了?”她把自己的包放好,右手抱著右臂,慢吞吞走過來。


    她一身白皙皮膚,穿黑色內衣非常好看,筆直的腿立在他的眼前,他抬掌就扣在她挺翹的臀上了,用力抓了抓,把她往懷裏抱。


    “你這叫誘|惑我?”


    “我要錢用,給我錢。”


    冉蜜低眼看他,反正豁出去了,你要報仇盡管來,你要折磨我也盡管來,我還有什麽可以供你折磨的呢?那些輕視她的話,聽多了,耳朵也就自我屏蔽了。


    “要多少?”他拉她坐在膝蓋上,掐住她的小臉,讓她看自己。


    冉蜜隻猶豫一秒,立刻豎起兩根手指,“20萬。”


    20萬於黎逸川來說,那才叫從手指縫裏漏出去的!


    “不舍得?”冉蜜微蹙起了眉,有些失望,“那我把車退給你,你就可以不用再掏錢買車給別的女人。”


    黎逸川又擰了擰眉,眼神更加幽深,掐著她小臉的手指開始用勁了。


    “你很劃算啊,這車我都沒開幾回。”冉蜜有些含糊不清地說。


    黎逸川立刻把她掀到了床上,她撲下去,臉埋進了鬆軟的枕頭裏,下一秒,他的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臀上,絲綢的內內歪了,露出半隻粉|嫩的蜜|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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