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喬珺雲竟是想起了孫良玉是誰,不免的有些懊悔說得多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但為了安撫喬珺雲,她還是輕輕點頭道:“雲兒你別擔心,哀家讓慧心帶著孫院首一起過去了,想來閔夫人不會出任何事情的。你現在務必要好好養身體,不然的話哀家可以難以安心,你可懂得?”


    喬珺雲心中焦躁不安,但見太後不想再提此事,也不想被其發覺對於孫良玉太過關心,便隻能順從道:“皇祖母有事忙快且去吧。雲兒會聽話的,有彩香在這呢。”


    太後心中有事也不再耽擱,示意內殿的奴才們好好照顧郡主之後,讓慧萍扶著匆匆走了出去。


    等太後一走,喬珺雲就示意彩香將帷帳放了下來。一個人靜靜躺著,心中卻在想著孫良玉的事情。太後說是孫良玉中毒,但卻沒說中了什麽毒,也沒有說出現了什麽症狀。


    這一次,喬珺雲的心劇烈的跳動著,似乎在昭顯著正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之前的話,她對於這種莫須有的直覺還很是奇怪,但是經過之前似夢似真的一番觀感,也明白她極有可能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顧,得到了這對於危險最為直接的感知。


    有了重生在前頭,又有了同樣重生得到了許多超凡能力的張蝶語,喬珺雲對於她突然獲得能夠預知危險的直覺,倒是並沒有過多的驚慌。可有了這種能力卻並不代表著什麽好事,雖然知道周圍有危險能夠規避,但是明知道孫良玉有危險卻不能去幫忙,卻成了一種折磨。


    喬珺雲現在礙於這周圍的無數眼睛,隻能在心裏一點點的分析著。之前太後說孫良玉是與她那個偏心的娘親一起入得宮,還是在關係一般的嫡妹的宮裏出的事情。


    隱隱約約的,喬珺雲想起上輩子的時候。孫良玉入宮頭幾年與孫家的關係鬧得很僵,似乎正是與上輩子沒有入宮的孫良敏有關係。


    孫家夫婦想讓寵愛的小女兒入宮承寵,但做了皇後的孫良玉卻並不讚同。


    當時她年紀小曾好奇地問過。為何不讓孫良敏入宮。畢竟都是同父同母所出,即便是將來生了甚麽嫌隙。有這層血脈關係在,總不至於鬧得出了人命。而且,也能為當時並不懂得討溫儒明歡心的她,提供一份助力。


    喬珺雲至今還記得,當初孫良玉聽了她的話之後難看的要死的臉色。而且,孫良玉當時似是而非的一句話,直到現在還讓她覺得困惑:“我可沒有她這麽個妹妹。什麽同父......”


    那時候喬珺雲隱隱以為窺探到孫家的秘事,以為孫良敏很有可能是孫家夫人出牆留下的野種。但是礙於與孫良玉的關係極好,她便一直將此事埋在心底,誰都沒有透露過。


    正因為如此。現在知道孫夫人帶著孫良玉入宮,卻‘不小心’在神仙殿中了毒。不免得就開始發散思維的想著:莫非這輩子孫良玉也得知了此事,卻不小心在孫夫人的麵前露出了馬腳。不由的猜測,會不會是孫夫人和孫良敏為了殺人滅口,所以才如此草率的直接下手的?


    這個念頭一升起。喬珺雲的心就怦怦直跳了起來,似乎在告訴她這個猜測是真的——孫良玉真的是被孫夫人與孫良敏聯合謀害的。


    但問題是,喬珺雲隻是一細想,就認為這個想法太過不靠譜。如果孫良敏真的要害死孫良玉的話,又怎麽會在自己的宮裏動手。給自己招惹嫌疑呢。


    除非......除非是故布疑陣,想要賊喊抓賊,或者是趁著這個機會將某位妃嬪拉下馬當替罪羊!


    當然,還有可能是某位妃嬪為了陷害敏昭儀,而故意弄出了這次的事情......


    心跳似乎越來越快,但喬珺雲將手放到胸口上,卻感受到那顆鮮活的心髒的跳動雖然加快了些,但是頻率卻很是正常,並不會造成她身體的過度不適。


    喬珺雲眯起了眼,對於孫良玉的處境擔心不已。可氣的是她現在根本下不了床,剛才看到太後起身的時候,她就覺得腦袋裏像是裝了一堆漿糊,隻是微微動了動,就一片混亂。就連看人的時候,都稍微有一些重影。別說是去看孫良玉,恐怕就連走出這內殿都無法承受。


    喬珺雲估摸著時間過了一刻鍾左右,突然一陣輕巧的腳步聲響起。正當喬珺雲心中愈發不安的時候,就聽到紅穗的聲音響起:“彩香,我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藥湯熬好了。太後娘娘便讓我端了進來,先放在這裏稍微晾一會兒吧,不知道郡主睡著了沒有?”


    “郡主已經小憩了一會兒,不知道有沒有睡熟呢。”彩香說著,就想要掀開帷帳看一眼。卻沒想到喬珺雲自己就將帷帳掀開了一條縫,聲音有些低啞道:“扶我起來吧,躺得久了身子有些不舒服。”


    紅穗和彩香連忙上前幫忙,堆好了枕頭確定喬珺雲靠著很舒服,兩人才退了回去。


    喬珺雲看了一眼裝著深棕色藥湯的白玉碗,歎了口氣道:“若是不熱的話,就端過來讓我喝了吧。這藥可是越涼越苦的,早些喝了這病也能早些好。”


    彩香將要端到了喬珺雲的身前,擎著碗底的手掌覺得不算是太燙,便道:“紅穗姐姐幫我拿一下荷包裏麵的銀針吧,既然是郡主要喝的藥,還是謹慎一些的好。畢竟,現在宮裏有些亂。”


    紅穗還並不知道神仙殿那邊發生的事情,聽了彩香的話也沒有任何的驚訝,取了被包裹在荷包中的幹淨銀針浸泡在藥湯中。過了兩息時間,並不太經意的拿出了銀針——


    結果,卻看到黑了一半的銀針!


    紅穗心中一驚,看那銀針已然被腐蝕掉了一些,驚懼的讓彩香趕緊將白玉藥碗放下,有些顫抖的說道:“這裏麵有毒,必須得請太後娘娘來做主才行。”


    喬珺雲的左手緊緊地抓著胸口的衣服,受了傷的右手卻虛撫著額頭,帶著氣憤道:“是誰,竟想要在皇祖母的宮中害了我!這真是、這真是......”話未完,喬珺雲就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郡主,您快醒醒啊!”彩香看到喬珺雲又昏了過去,又氣又急的哭了出來,對著紅穗便哭求道:“姐姐快去將事情告訴給皇祖母吧,郡主若是出了事該怎麽辦好啊。我家郡主是招了誰還是惹了誰!在救命的藥中加了這要人命的毒藥,這不是要逼死我家郡主嗎!”


    紅穗聽彩香說得嚴重,也不敢耽誤時間。但在視線觸及被放在床邊小幾上的藥,心思一轉便對屋內守著的宮女吩咐道:“快去將事情告知給太後娘娘,再將楚禦醫請過來!”


    紅穗的話剛落地,楚禦醫就在剛剛洗幹淨的慧文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乍一看到紅穗與彩香哭哭啼啼的樣子,慧文便是心中一抖,待得視線往床上那麽一瞧,看到雲寧郡主正依靠著枕頭半坐著,腦袋卻半耷拉的樣子,嚇得驚叫道:“郡主這是怎麽了?你們兩個丫頭好生糊塗,郡主出了事情怎麽不去報告給太後娘娘?還不快些扶著郡主躺下來!”


    彩香抹了一手的眼淚,紅腫著眼睛看向慧文,抽抽嗒嗒道:“姑姑,郡主她、她被氣昏了。”說完,彩香也反應過來慧文說了些什麽,獨自上前就將喬珺雲給重新放躺下。


    紅穗也回了神兒,愧疚的看著慧文道:“奴婢得了太後娘娘的吩咐,將外麵熬好的藥端了進來。本是小心謹慎的想著試一下有沒有毒,結果......您看!”


    紅穗也是個有心思聰慧的,之前被嚇得都掉了金豆子,也沒有將手裏漆黑了一半的銀針丟掉。烏漆墨黑了半截的銀針往慧文的麵前一晃,慧文就驚得連連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幸虧這是提前試了毒......快,紅穗你親自去告知太後娘娘此事,不得耽誤。楚禦醫,還請您先給郡主診脈看看有無大礙。”


    慧文快速的應對著,用帕子包著手,將那根銀針包了起來之後,忐忑的放在手上一動不動,眼帶恐慌的看向了已經走到了床前的楚原。


    情況緊急之下,楚原也不免有些焦慮。等彩香用帕子蓋在了喬珺雲的手腕上之後,楚原探手搭了上去,另一隻手不安的撚著頜下的山羊胡,過了七八息時間才鬆了口氣。


    楚原收回手起了身,對慧文說道:“郡主一時之間受到刺激才會昏了過去,好在並不嚴重對身體並無大礙。郡主現在急需靜養,微臣想著端著這碗藥去太後娘娘的麵前檢查。畢竟這碗藥微臣中途曾照看過好幾次,一直沒有發現味道出了問題......不知可否?”


    紅穗已經匆忙的去向太後匯報,慧文見喬珺雲雖然麵色有些發白,但還算可以,便點頭道:“那勞煩楚禦醫親自端著這藥出去了,老奴得在這裏照看著郡主才行。”


    楚原自然毫無異議,端起了拿碗在他人眼中催命的湯藥,接過了慧文手裏包著腐蝕銀針的帕子,腳步有些急促的走出了內殿......


    彩香用帕子擦著眼角,不停地抽噎著,看著喬珺雲昏過去還微蹙著眉頭,心疼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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