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嫣兒的臉色實在算不上是好,她之所以拖延了這麽久才與黃梓兒趕了過來,也是因為靈韻殿那邊發生了點兒事情。好不容易在紅穗的領路下見到了太後,還不等寒暄幾句將靈韻殿發生的事情稟告給太後,就見到紅穗突然走了進來,一臉惶恐神色,對著太後便重重的跪了下去道:“啟稟太後娘娘,奴婢之前給郡主端去的湯藥,竟是有毒的。若不是彩香提前警惕的讓奴婢用銀針試毒,恐怕就害到了郡主!”


    “有毒?”太後的心狠狠的跳動了一下,猛的站了起來,看著紅穗神情冷厲道:“你端著那藥的途中,可曾假以過他人手?之前那藥有哀家派過去的人看著,怎麽會有毒呢?”


    “太後娘娘息怒,之前微臣多番察看正熬著的湯藥時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兒。”楚原端著承載著有毒湯藥的白玉碗,走進了殿內。他剛剛要行禮,就被太後免了。


    太後看著楚原,眼中滿滿的都是擔心,問道:“雲兒沒有事情吧?就是這碗藥中有毒嗎?”


    楚原小心翼翼的將藥碗放在了一旁的小幾上,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才說道:“雲寧郡主被氣昏了過去,但並沒有大礙,隻要好好休息即可。至於這湯藥......之前在偏殿的時候,微臣還沒有好好檢查一番。不過,這之前用過的銀針微臣已經一並帶了出來,不知您是否要看?”


    太後示意紅穗將那個團起來的帕子拿了過去,等帕角一一被掀開,就露出了裏麵已經漆黑了半截的銀針。太後見了不禁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即便她不懂得醫理,看到那銀針似乎已經被腐蝕的變細了不少,自然也明白這毒又多麽厲害。如果喬珺雲真的中了招......


    “還請楚禦醫這就檢查一下這湯藥中究竟有何種毒素。慧萍,你親自去將熬藥的宮女給哀家帶來。凡是經過手的都別放過,哀家還不信了,誰敢在哀家的地盤上動手腳!”太後狠戾道。


    慧萍快速地走了出去。楚原也在太後等人的注視下,細細的檢查起碗中的湯藥。因為毒素實在厲害,楚原一開始隻是在嗅,想著也許能從這藥中聞到什麽不該存在的藥材。


    可能是托了楚原靈光的鼻子的關係,不過是十來息時間時間過去。楚原就已經聞出了一些不對勁兒來。


    楚原直起身子。對著太後一拱手,嚴肅道:“啟稟太後娘娘,微臣聞出這藥中多了兩味藥材。這兩味藥材平日裏雖然含有些為毒素,但卻不至於產生能直接致死的毒素。而且這兩味藥材不但對於安撫人心神頗有療效,更都是很常見的。即便是民間的藥堂內想要找到都是頗為容易的。但問題是,這兩味藥材不能一同用,一旦同用就會摻雜了藥效,將原本並不明顯的毒素變成劇毒。一旦誤服又過量的話,不出十息時間便會喪命!不過,正因為這兩種藥物相克算是常識,所以一旦有人要同時抓這兩種藥材。都會被各大藥堂拒絕,以免誤傷了人命。”


    太後聽得心提得高高的,身子微微探前道:“楚禦醫可以確定就是這兩種藥材不對勁兒嗎?那既然你現在能夠聞出來,之前看藥的時候卻毫無所覺,莫非毒藥是在熬好之後才下的?”


    楚原也有些忐忑,細想了一下才答道:“實際上。在微臣離開前去為蘇醒的郡主診脈之前,微臣曾確定過倒在碗中的藥沒有任何問題。若是這樣看,很有可能是在那之後才出的問題。”


    “之後......”太後忽的看向了紅穗,一瞬間凝重的氣息壓抑得紅穗幾乎透不過起來,“說說吧。哀家記得那藥是你從要去送藥的宮女手中接過去的吧?哀家在那個端藥並熬藥的宮女身邊安排了人,應該是不會眼睜睜看著被投毒的......你可還記得在正殿到偏殿這短短的不足百步的路上,遇到過什麽不對勁兒的人或者事嗎?亦或者,是否有人曾近過你的身?”


    紅穗嚇得撲通一下跪了下去,連連磕了三個響頭,顫抖道:“奴婢端著藥去偏殿的時候,路上、路上沒有任何人曾近過周身一米遠。但是奴婢可以保證,奴婢並不知道藥中被人下了毒以及何時如何下的毒!事實上,當時郡主主動提出要趕緊將藥喝下去,以免太後娘娘您擔心、若不是彩香提出要用銀針試毒的話,那碗有毒的藥湯很有可能已經被彩香喂給郡主喝下去了!還請太後娘娘明鑒,奴婢真的不知情!”


    紅穗被突如其來的毒殺事件嚇得不行,但也知道目前隻有她能給自己辯解,不容有失所以才強撐著吐字清晰的將話說了出來。實際上,若不是自從藥入了她的手之後,確實沒有人接近過是事實的話,她也想將這個嫌疑拋到別人的身上去。


    太後足足盯得紅穗幾乎腿軟的癱倒在地,才緩緩收回視線,沉吟道:“哀家自然相信紅穗你不會對雲兒下毒,可你自己又說除了你之外,並沒有人靠近過這碗藥......對了,你說彩香?”


    紅穗愣了一下,思量了一下還是沒有將責任推脫過去,隻是道:“以往在宮中,若是私下裏用點心的話,郡主帶進宮的丫鬟也幾乎都要用銀針試毒,所以很是正常。不過,當時彩香的表情很是謹慎,似乎是在擔心防備著什麽。”


    太後聽了隻是略作一想,便恍然大悟道:“想來是之前閔夫人中毒的事情讓她起了警惕之心吧,倒也沒什麽奇怪的......嘶,難道是之前將藥端到哀家這裏來的宮女做的嗎?可是明明有人看著,在熬藥前也被檢查過袖口與雙手,又會是用什麽方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下毒的呢...”


    就在太後兀自不解的時候,慧萍已經帶著一個麵容出眾嬌豔的宮女以及一個看起來就很嚴厲的嬤嬤走了進來。經過幾句話的介紹,便知道那宮女是熬藥並將其端來的人,至於那個婆子卻是之前檢查宮女是否藏毒,並一直在旁邊監督的太後派去的人。


    太後就煩的便是別人在她的地盤上動手,語氣很衝的對那宮女說道:“說!是不是你下的毒?”


    那宮女瑟縮了一下,就抬起頭來害怕的看著太後,胡亂搖頭道:“不是,奴婢根本沒有投毒。”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又這樣害怕做什麽!”太後沒好氣的說道,對於這宮女的反應很是惱火。正欲讓人拖下去嚴加審問的時候,忽然對上了宮女那雙並沒有絲毫慌亂的雙眼。


    當即,猶如當頭一棒,使得太後警惕起來,喝問道:“哀家問你此事,你態度為何這般不慌不忙?”說著,就發現那宮女眼中渲染上了無盡的惶恐之色,更是懷疑起了她。


    這時候,那個被一同喊來的嬤嬤有些站不住了。顯得心急的上前給自己澄清道:“還請太後娘娘明察啊!之前老奴就檢查了二藍,別說是指甲縫或者袖口,就連頭上的釵飾與腰帶都檢查了一遍。老奴可以拿人頭擔保,沒有見到二藍的身上有任何毒藥啊!”


    這嬤嬤的話說得有幾分水準,但太後聽了卻沒有鬆開緊皺著的眉頭。太後沉沉的吐了一口氣,看著被喚作二藍的宮女,語氣平靜的過了頭道:“是你自己說,還是想先吃一些苦頭再說?”


    二藍的眼中閃現過一絲掙紮之色,但不過瞬間就再次被可以做出的恐慌替代,她砰的一下跪了下去,言辭懇懇道:“奴婢冤枉,奴婢根本沒有往郡主的藥裏下毒,還請您為奴婢做主啊!”


    “哀家又沒有說是你熬得藥被下了毒,你怎的就能未卜先知!”太後一聲冷哼,看著二藍的眼神已經猶如在看著死人一般。


    二藍的臉上切切實實的變得慌亂,嘴唇頓了頓才有些心虛的說道:“外麵都傳遍了,說是雲寧郡主被人下了毒。您將奴婢喊來,自然讓奴婢以為是奴婢為郡主熬的藥出了問題。所以......”


    “誰說雲兒中毒了的!”太後見二藍仍舊不說真話,直接對在一旁呆站著的紅穗說道:“既然她不懂事你就教一教!哀家看她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不若你幫忙讓她想起來該坦白的東西吧!”


    紅穗的身形怔了怔,抬起頭看向太後的眼中似乎有些疑惑。但在太後的懿旨之下,還是上前走到了二藍的麵前。她的動作微微有些凝滯,但還是抬起手重重的給了二藍兩個巴掌。


    太後看了卻並不覺得滿意,提高聲音厲喝道:“給哀家用你的銀釵狠狠紮,免得讓這小蹄子被扇腫了嘴說不出來話!”


    聽到了太後的命令,紅穗就抬起手來去摸頭上的銀釵,她的手微微的有些顫抖,心中很是不平靜,未曾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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