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暴露了,是之前我們在城門口鬧事時就惹來的麻煩。.tw[]”碧波的腳步不自覺的放慢了,“劉大人的心眼還沒有針鼻大,一直就注意著我們呢。要不是吳德貴身後的江厲與他交好,恐怕早就要對咱們下手了。”


    “那,你現在突然要帶我走,就是劉大人想要對我們動手了嗎?”喬珺雲疑惑的問。


    “嗯,本來他還能忍著,可是那個伍亮被訓斥了一番放回家之後,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找到了十七夫人。十七夫人最是護短,也最是不喜被下了麵子,被其他的夫人嘲笑。因此一哭二鬧三上吊,總算是讓劉大人下了決心。讓他找了人,打算在今夜用一場意外弄死咱們兩個。”


    “可是,吳德貴是江厲的人,難道劉大人就不擔心誤傷他露出了馬腳?”喬珺雲是了解這些官商相護的貓膩的,但思及碧波之前說給自己的話,就恍悟道:“你說吳德貴被江厲叫走,該不會也是劉大人故意的吧?這樣哪怕是咱們兩個死了,隻以為這是一場意外的江厲自然不會懷疑到他。或許說,哪怕察覺到了,也會因為我們不重要,所以故作不知?當然,這是在劉大人不知道我們身份時候的想法......”


    “是啊,劉大人肯定還在想著,哪怕是吳德貴大吵大鬧懷疑為什麽半夜會忽然著火,外人眼中精明的生意人江厲,肯定是幫忙壓下他的不滿的。”碧波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寒意,沒有人被如此計劃著弄死還能笑笑煙消雲散的,這次跟劉大人的梁子可是真正的結下了,“對了,劉大人也打算讓人將咱們活生生燒死,也是我消息靈通,才提前幫他辦了。”


    喬珺雲的眼神也漸漸陰冷,詐死脫身是一回事兒。但是被人算計著燒死可就是死仇了。雖然早在當初在城門口處,示意碧波出頭的時候就預料到此事不能善了,說不定碧波也尋摸著能先埋下個伏筆日後好脫身離開,可真的被人規定好了生死。滋味兒還真不妙。


    “哼哼,我現在沒有功夫對付他,不過已經有人盯上他了,說不定還能幫咱們擺平了呢。”說著,碧波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衝著喬珺雲挑了挑眉毛:“恒王現在就在雲連城呢。下達了搜遍整個雲連城的命令也是他下的,這雲連城內的達官貴族不在少數,哪怕劉大人手眼可通天,可還是不敢輕易得罪如此多的人的。”


    “嗬,那恒王還真是膽大若愚啊。”喬珺雲輕聲的似諷非諷的說了一句。沒有去管碧波飽含深意的眼神,越過她就走到前麵,還順手拿了夜明珠,膽大道:“還是我走在前麵吧,反正這條暗道也沒有什麽機關。”


    碧波不緊不慢的跟在喬珺雲的身後。哪怕較比之前視線黑暗了不少,但卻絲毫不見懼意。約莫走了一刻鍾後,二人站在兩條通往不知名之處通道的岔口處,喬珺雲已經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詢問道:“咱們走哪條路?”


    碧波抻著脖子瞅了幾眼,最後麵向左邊的通道說:“走這邊,上麵寫著呢。”


    喬珺雲舉著夜明珠在左邊通道口照了照。果不其然發現洞口上方刻著一個她所不認識的字符,沒有遲疑,仍舊率先的走了進去。


    碧波跟在後麵聳了聳肩膀,好心道:“這條路修得不怎麽平整,不然還是讓我扶著你走吧?萬一有小石頭之類的把你絆倒了,我可是會心疼......”


    話還沒說完。她就聽到身前忽然傳來喬珺雲一聲驚呼,因為這條通道更為狹窄一點兒,所以更加漆黑的情況下,她隻聽到撲通一聲,接著就傳來喬珺雲發出的悶痛聲:“啊......我想你應該早點兒跟我說這話......額。你踩到我了!”


    碧波連忙收回了腳步,尷尬的蹲了下去摸索著,總算是順著喬珺雲的腳腕摸到了她的手臂,試著將她扶起來,訕訕的笑道:“嗬嗬,我不是尋思著你能看到路,隻是問一問而已嗎......”她才不會說本來是想趁著喬珺雲不小心身形晃動的時候一把抓住她,可怎麽能想到喬珺雲摔倒的這麽快,而且周圍黑的讓她根本就沒看到呢。


    喬珺雲倒抽著涼氣借著碧波的力氣和扶著身邊微微潮濕的土壁站了起來,放棄了繼續走在前麵,將夜明珠塞給了碧波,泛著絲淚音沉悶道:“快走吧,這裏的空氣真不好,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察覺到喬珺雲的低落情緒,碧波沒再多說些甚麽,再次讓她牽好自己,往後走。


    又過了約莫兩刻鍾之後,碧波總算是帶著喬珺雲走到了頭,高舉的夜明珠映照之下的是一扇塗滿了褐色泥土的門。在暗道內的這一麵有門環,上麵有著三個碩大的銅鎖。


    碧波早有預料的掏出一串鑰匙,一一將其打開之後,伸手一推,就有依稀的光亮傳來。


    幾乎是瞬間的,外麵就有人在問:“#$%^%&?”


    喬珺雲根本就聽不懂,不過依稀覺得這語言應該是南海那邊的語言。她向碧波看去,就見碧波沉穩的踱步而出道:“$%%&&#$。”碧波回的話同樣是喬珺雲聽不懂的語言。


    門被大推而開,喬珺雲發現外麵雖然同樣黑暗但卻有近距離的光線,似乎近在咫尺,與夜明珠的瑩潤柔和的光線相比還是強烈了些,就躲在碧波的後麵跟著往外走。


    “公主!”外麵的人總算是說喬珺雲能聽懂的話了,她略適應了一下,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了一個提著油燈的麵容粗鄙的婦人,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也是她說了大溫的話,才讓她聽出了她十分沙啞的聲音。


    “娜多!”碧波看起來絲毫不亞於那喜極而泣的夫人激動,她上去一把握住了被喚作娜多的婦人的雙手,上下看了她一遍,憐惜道:“真是委屈了你了。”


    “不委屈!”娜多聽到公主的關心已經是覺得值得了,她沒有再與碧波寒暄,而是看上了一身泥汙甚至連臉上也都是泥土的喬珺雲。盡量放柔了聲音道:“這位就是雲寧郡主了吧?看這樣子,還真是沒有少受苦呢。”


    喬珺雲沒有因娜多粗糲的嗓音而皺眉,而是溫和的回道:“你好。雖然暗道難走了些,但能有這麽好的方式離開。已經是萬幸了。”


    娜多的笑容又真切了幾分,側身道:“公主與郡主先進屋子裏坐一會兒吧。”


    碧波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回身去拉喬珺雲,與娜多並列走著詢問道:“準備的怎麽樣了,打算什麽時候讓我們被發現?”


    “等郡主您說可以就可以了,人都準備著好呢。”


    跟在後麵的喬珺雲沒什麽反應,而是在適應了黑暗之後眯著眼睛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這裏是一個有些殘破的院子,剛才她們是從稻草搭起的雜物棚裏麵走出來的。圍牆矮的很,幾乎讓人能看到外麵偶爾路過的一個男人的頭顱和肩膀。


    喬珺雲進屋坐在有些跛的木凳上。屋內雖然沒有多餘的擺件,但至少那張單薄的木板床上的鋪蓋,還算是幹淨。桌子上沒有茶壺,隻有一個很多缺口的木盤裏麵放著兩個裂了紋的粗糙的瓷碗。但同樣的,碗雖然很是破舊。卻沒有讓人見了就覺得厭惡的油膩。反而在燭光和油燈的照亮下,泛起了一層幹淨的暖色。


    “公主,事實上這段日子我們又挖通了一條暗道,通往與狼莞城相近的郊外。那附近也有不少的莊子,我們將其中一個偽裝成了此刻的老巢,也抓了幾個人。如果您同意的話,等會兒就可以順著那條新挖的暗道出城。然後就會有人因著你們二位去莊子。”娜多說著準備好的計劃,跟碧波之前聽到吳德貴說的很不一樣。


    碧波微蹙著眉頭道:“之前吳德貴說是要讓我們在城內被發現,怎麽忽然就改了?這件事情你跟他們溝通過沒有?”


    “說了,事實上還是吳哥捎來的口信呢。因為吳家起了大火燒死了吳德貴的姐夫和外甥女,當時不知怎的,劉大人正向江厲以及吳德貴保證一定回徹查此事是否另有蹊蹺的時候。恒王大人也去了。說是撬開了之前逮到的刺客的嘴,說他們的人根本就沒有將您和雲寧郡主藏在城裏。既然是不在城裏麵,那就隻可能是在郊外了,可通往皇都的郊外並沒有尋到人。所以,為了避免人是在皇都找到的。被懷疑我們的勢力才能藏起來你們,就隻能將你們放到靠近狼莞城的郊外了。”娜多耐心的解釋著。


    “可問題是......”碧波的眼中似乎閃過了一道寒光:“被抓到的刺客並非真正是我們的人啊。還有,恒王即便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也頂多會私下裏告訴劉大人,而不是讓江厲和吳德貴也聽到吧?”


    她看向了喬珺雲,神情很是謹慎道:“這個恒王真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荒唐,好不容易被恒王妃拴住了心,結果又因為一個不著調的庶女而故態重發?”


    喬珺雲自然不能將自己和恒王合力蓄謀造反的事情說出來,更何況現在恒王的態度她也說不準,隻能在盡量提醒的情況下含蓄道:“不知道,反正有些時候他很決斷,很希望能得到皇舅的認可。”也就是在說,這次的事件在恒王的眼中,說不定就是他能立功的機會,自然是會無比看重的。


    至少碧波就是這麽理解的,頗為沉重的點了點頭。


    而娜多卻是想得更多,捂著嘴輕聲驚呼道:“該不會、該不會恒王是識破了吳哥他們的身份,故意去試探的吧?那您還要去郊外嗎?如果你們真的在郊外被找到了,會不會讓恒王覺得吳德貴和江厲跟咱們有關係?”


    碧波沉默半晌,才不甘心的道:“可能,但我不懂如果恒王真的懷疑吳德貴他們或者說王大賴和小花的話,為什麽不直接將人抓起來嚴加審訊。除非,他另有所圖。”


    而喬珺雲卻是電光火石間猛然有些隱悟:該不會是恒王知道了碧波的這股勢力之後,猜到了什麽,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搭上線吧?


    這個想法在喬珺雲的腦中不斷徘徊,越想越覺得可能。因為,雖然她跟恒王聯盟了。但卻很少能給恒王帶來一些實質性的力量和幫助,或許說無法在兵力和人手上幫他。


    那邊娜多和碧波已經就著是否要真的去郊外而討論開了。娜多覺得這其中說不定有陰謀,為了避免給公主帶來危及到自身的危險,覺得還是依照原計劃比較安全。


    但碧波卻覺得既然如此。不如將計就計去郊外,看看恒王到底知道了多少並且有什麽打算。而且,去郊外的話會更少的牽連到自己的勢力,哪怕在郊外被發現了,她也敢肯定不會受到太大的波折。


    娜多到底還是爭辯不過碧波的,最後隻能無奈又擔心的妥協了......


    半個時辰之後,精疲力盡的喬珺雲被碧波從洞口拉了上去。這次暗道的出口是地窖,一打開暗道內的門時,還有幾個土豆滾了進去,好在地窖的底部被清理的還算是幹淨。


    “呼......總算是到了。”喬珺雲都快要沒氣兒了。這條暗道修建的很是倉促,甚至還有許多泥土和細碎的石塊沒有被清理幹淨得堆積在裏麵。


    再加上是新修建的,所以裏麵通氣的時間才不過是短短幾天。要是再晚些出來的話,說不定她都要裏麵窒息而死了。不過,也就是這幅奄奄一息的樣子。連裝都不用裝,就是被人劫持走後惡劣對待了三天的樣子。


    此時已經臨近午夜,整個莊子裏都悄無聲息的,就連喬珺雲粗重的喘息聲都能清晰耳聞。沒有見到出來院子迎接自己的人,碧波覺得有些奇怪,偏偏手裏的夜光珠在如此寬敞的黑夜中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她隻能將喬珺雲從地上抓了起來。附耳道:“有些不太對勁兒,你跟著我走,要是見到了什麽出乎意料的事情也不要驚叫,免得驚擾到了旁邊的人家!”


    喬珺雲無力的點了點頭,盡量邁動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因為地窖是在後院,兩間仆人住的大通鋪也一個人都沒有。兩個人隻能往前麵的院子乃至於前堂走。


    走了不知道有多遠,二人也沒見到哪怕一個人或者一點點的光亮。情況似乎不妙?


    就在二人不約而同的握緊了對方的手,腳步也漸漸放慢的時候,已經近在咫尺的正堂忽然亮了起來。不隻是從窗口和門口透出來的燭光燈光,就連門口掛著的幾個燈籠也是幾乎同時的亮了起來!


    “嘶......”喬珺雲嚇得拉著碧波就往後倒退了幾步。正欲轉身逃跑的時候,正堂門口忽然出現了兩個人影,帶著醉意的大喊道:“他娘的,你們兩個怎麽跑出來了?”


    正堂內傳來嘈雜的喊叫聲和重物倒地的聲音,喬珺雲覺得情況不對,就側過頭去慌張問道:“這是怎麽回事?這群人真的是安排的嗎?他們怎麽認出來我們的?”


    “沒事兒,別怕......”碧波沒覺得不對,反而想起來娜多說了,這群人其實都是自己人易容的,等她們到了找好了時機之後,將關在這裏的一群身子強健卻經常作惡的男子放出來,做出他們商量不成反引發內鬥的情景。到時候,再讓她和喬珺雲裝作剛跑出來的樣子,大喊大叫的求救吸引旁邊莊子的注意,然後就順理成章了。


    總的來說這個計劃雖然不太縝密,但是隻要局麵混亂的起來,再讓人趁亂收尾一下,哪怕還有疑點,也是無法推翻已定的‘事實’的。


    晃晃悠悠的男人走近了一些,正堂裏又出來了兩個男人向著這邊走來,為首的男人對著喬珺雲二人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色,嘴裏吐出來的話卻是毫不客氣:“你們怎麽出來的?之前大偉不是提著一壺酒去看著你們了嗎?嘖,肯定又是那個臭小子喝多睡著了!”


    “你、你們究竟想要什麽!”碧波做足了受害者的樣子,哪怕觀眾都是自己人。


    “哥們倆快點兒,將她們倆給攆回去,我還要回去喝酒呢。再不快點兒,酒可要被喝光了!”醉酒男人不耐煩的對著身後兩個人招了招手,不顧碧波的質問與喬珺雲的連聲求饒,將她們關到了中院裏的一間房間裏。


    “警告你們一句老實點兒,再敢跑出來就要了你們的命!”三個醉漢罵罵咧咧的將門上鎖,踉踉蹌蹌的就再往前院走去。


    喬珺雲與碧波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是微微鬆了口氣。碧波是因為相信娜多說的話,相信這些人是自己的人不會傷到自己,更何況之前那男人還對自己使眼色呢。


    至於喬珺雲完全不害怕,則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從那三人的身上感覺到絲毫的惡意。


    二人彼此攙扶著往裏麵走了走。就看到屋子裏亂七八糟的一片,被子就成團的堆積在床上,屋子裏散發著一股酸臭的味道,地上還放著幾個殘留著殘羹冷飯的飯碗。


    碧波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卻又有些得意道:“看來他們還想得挺周到的,不過就是弄得太髒了一點兒,不至於連吃完的飯碗也不拿出去吧?”


    “是難聞了點,不過咱們現在可是被劫持幽禁了起來,要是不提要求還對咱們好那才是奇怪呢。”喬珺雲的身上全都是泥土等汙物,也沒法計較凳子是不是比自己的衣服還要髒了。一屁股坐了下去脫力道:“咱們穿的雖然是之前的衣服,可是這也不像是在屋子裏不能清洗的那種髒法啊!”


    “沒事兒。別忘了咱們被從郊外劫持走後,這三天內一直沒有露過頭。他們為了將咱們帶到這個莊子裏,途中自然少不了各種偽裝,各種法子齊上陣。”碧波不以為意的撣了撣自己身上已經成了泥色的衣服。“幸虧剛才在暗道裏呆了那麽久,你聞聞,是不是一身的汗臭味兒?”


    喬珺雲依言低頭聞了聞,隨即緊緊的皺起了鼻子,自從味覺失靈之後,她的嗅覺也跟著下降。天知道那天進入雲連城的時候,明明入口沒有任何味道的糖葫蘆。卻在她自我催眠成了酸酸甜甜的,嘴上不住的稱讚好吃有多麽的折磨人。


    “唉,他們在前麵喝酒吃肉,咱們就在這間臭屋子裏呆坐著,真不厚道。”


    “現在他們已經見過咱們了,是不是就要準備離開了?等一會聽到動靜。咱們想辦法逃出去求救就可以了嗎?”喬珺雲也聽了娜多說的計劃的大概,詢問道。


    “嗯,差不多了。”碧波笑了笑,“不過他們應該會再給那群被關起來的惡人喂些酒喝,給他們吃點容易神經混亂的藥。讓他們也以為自己是受了他人委托暫時看管兩個女人後,就能走了。”


    倆人也不再說話,就想辦法坐得舒服,盡量的恢複力氣,為一會兒做準備......


    一刻半鍾之後,喬珺雲就靈敏的聽到後院傳來一陣陣叫罵聲,這群人說話可真的是粗鄙到了極點,看來之前偽裝成他們模樣的碧波的人已經離開了。


    喬珺雲默默地深呼吸,又等了小半刻鍾,等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足以讓碧波也挺清楚,就忐忑的站了起來,輕聲道:“咱們是不是拿點東西保護一下自己?萬一被那群人找了進來.......”


    “噓!”碧波豎著耳朵聽了聽,發現腳步聲根本就沒有在房間門口停留,而是直奔著前院而去,就低聲對喬珺雲說道:“他們去前麵了,咱們兩個現在就闖出去吧。不過還真不能按照原來那樣走前門,這群人到底都是凶神惡煞的大惡人,咱們還是走後門,走吧。”


    說著,碧波就從門口拿了一根手下悉心準備好的木棍,等腳步聲完全走遠了,才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一絲聲音的將房門給拉開了。


    警惕的掃視了一圈,喬珺雲矮著身子跟在碧波的身後,順著鋪著鵝軟石的小路跑進了後院。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的,可是卻忽然在靠近了小門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粗獷的男人聲音:“你們是誰?在這府裏做什麽?嗬,竟然還是兩個小娘皮!”


    喬珺雲僵硬著轉過了頭去,當看清身後男人臉上布著兩道猙獰傷疤之後,眼神閃了閃忽然抬手指著他的身後大叫道:“小心!”


    嘴裏莫名帶著酒味兒的男人下意識的一回頭,卻什麽都沒看見,正欲回頭時,後腦勺忽然被重物擊打,身子搖搖晃了幾下,就無力地倒了下去。


    見此。喬珺雲才鬆了口氣,拉著將男人打昏過去的碧波就往小門走,有些手抖的將門打開了之後,為了活躍一下緊張的氣氛說道:“咱們兩個還真的挺有默契的。幸虧你打的及時,不然那麽粗壯的一個男人,我們肯定是對付不了的。”


    碧波的心情還算不錯,見喬珺雲如此說就戲弄道:“就是我沒打他,憑著你的巨力也能將他一拳打飛幾十米遠吧?”


    小門被打開,喬珺雲探出頭看了一眼見外麵沒有人,這才敢拉著碧波溜了出去。一邊在漆黑之中尋找著距離這裏最近的莊子,一邊壓低聲線道:“我那力量時靈時不靈的,現在渾身無力的,哪怕是真的打了那個男人。恐怕也跟替他撓癢癢一樣。唉,我看不清路啊,你把夜明珠拿出來吧。或許咱們現在就呼救?應該不會讓那些人立即追出來吧?”


    “喏。”碧波把夜明珠遞給喬珺雲,她夜間視力還不如喬珺雲呢,今夜烏雲密布幾乎沒有月光。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分不清方向。現在這情況,還真的說不準她們一喊,是不是會引得莊子裏麵的人追出來,然後趁著她們看不清身後的時候偷襲。


    到了這個時候,碧波才反應過來這次的計劃有多麽的馬虎。


    不過也幸好夜明珠還在,二人借著點點的光亮總算是遠離了‘被囚禁’的莊子,接近了另一個看起來更加氣派的別莊。二人也不知道怎麽就摸到了這個莊子的正門。喬珺雲與碧波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她稍微醞釀了一下,就大喊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有沒有人啊?嘭嘭嘭!救命啊,有沒有人?我是雲寧郡主!”喬珺雲撲上去用力拍打著在夜明珠散發的光澤映照下顯得有些詭異的朱紅色大門,嘶啞的嗓音在寂靜的夜中傳遞了很遠,甚至還產生了回聲。


    碧波也跟著拍打起了大門:“救命!救救我們!我是碧波公主。有人要殺我們!”


    這郊外的莊子,一般都是富貴人家閑來小住幾日的。這一家的主家正好不在,莊子上隻有十多個奴仆打理並一些強壯的護衛在此,為了偶爾佃戶上門的求助所準備著。


    因為知道郊外不會有人上門討饒,所以就連看門的都睡了。


    可誰讓喬珺雲和碧波的哭喊聲穿透了夜空呢。幾乎是人人一個激靈,猛的就從夢中驚醒了。就守在門內小房的奴仆還以為是半夜見鬼了,正想著往後院走找人說一說,就聽清門外再次傳來了哭喊聲:“啊!救命啊!我是雲寧郡主,救了我皇舅和皇祖母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啊!”


    “我是碧波公主,若是得你等相救,本公主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的。”與前麵的歇斯底裏的女聲相比,這個就顯得十分冷靜了。


    門房覺得好像有個餡餅憑空砸在自己的頭上,喜得反問道:“是你們?真的是你們嗎?可是不是說你們被人劫持走了,不知所蹤嗎?”


    “本郡主就是本郡主,何須得冒名頂替!你趕緊將門打開!放我們進去,待得我回到皇都自然不會虧待了你的!”喬珺雲刺耳的大喊,嗓子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


    “你、你們......”門房的手已經搭在了門閘上,可是卻忽而想到外麵的兩個女人出現的莫名其妙,誰知道有沒有鬼。遂眼珠一轉,轉身就往莊子後院走,高喊道:“你們等等!我去喊人來救你們!”


    “混蛋!混蛋!他們就在隔壁,要是追來了怎麽辦,趕緊把門給我打開!”喬珺雲聽到門內的人真的走遠了,愈加聲嘶力竭的大喊著。


    碧波也想要挽留住他,高聲道:“快!快放我們進去啊!放我們進去救救我們,榮華富貴我全都能給你!”


    門房的腳步差一點兒就調轉著往回走,但卻還是記著這不是自己的府上而是主子的府上,萬一放進來的是歹徒的話,可就對不起主子的看重了。


    遂,門房步伐加快,很快就到了後院,將疑似雲寧郡主和碧波公主的人上門求助的事情說了出來。


    有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小婦人就問:“真的嗎?你看到她們長什麽樣子了嗎?”


    門房遲疑了一瞬,羞愧的搖了搖頭道:“沒有啊,我一時驚動就過來找你們了。不過她們說旁邊莊子怎麽地。好像就是從裏麵逃出來的,會不會刺客就躲藏在那裏麵啊?”


    “那趕緊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


    “對對對!大家趕緊拿上家夥,誰腿腳快快去開門。萬一真是雲寧郡主的話,咱們這次還真是撞大運了。”


    以門房為首的奴仆們皆是眼神冒光,精神亢奮的向著前院的大門衝去。


    “人呢!快來人啊!”喬珺雲的喊聲已經低啞到不行,弱弱的若不是在空寂的黑夜,恐怕都不會有人能聽到。


    喬珺雲忍不住的給碧波了一個眼神,想要問是不是要換一家求助。可就在這時候,她卻忽然聽到之前逃離的莊子方向傳來一陣清晰的叫罵聲,隨之而來的是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糟糕!”碧波頭痛的看著那群行為暴力的男人從遠遠的正門走了出來,手裏舉著不知道何時做的火把,似乎不知道該往哪裏走的僵直在原地。


    “嘭嘭嘭!”碧波和喬珺雲愈加大力的敲擊著大門。卻不敢再大聲呼喊。


    那群男人皆是醉醺醺的,一開始他們出來的確是想要趁著綁來他們的人不在的時候逃走,可是在出了門注意到遠處兩個拍門的人之後,忽然恍恍惚惚的想到了什麽——


    這就是碧波的手下用藥暗示的後果了,這些人雖然沒有直接看到碧波和喬珺雲。但聯想到他們到了這裏雖然是被強迫的,但剛才卻有人委托他們看住兩個女人,現在他們的懷裏可還揣著沉甸甸的金條呢。


    自從後院裏跑到前院正堂,這群男人都沒有看到什麽所謂的兩個女人。那麽,再看到那邊兩個在另一莊子門口的燈籠下映照出來的狼狽女人,就想著:難道她們是趁著我們沒有注意的時候溜出來的?


    “兩個小賤人!大家快去將她們抓起來!之前的人能將我們抓到這裏來,肯定是手眼通天的。咱們已經收了金條。如果放跑了她們的話肯定會有大麻煩纏身的!”


    “對!不過是兩個女人罷了,咱們要是讓她們跑了豈不是丟死了臉!”


    “噢噢!快上啊!”


    喬珺雲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心跳真的是慌亂的加快了不少。她看見那些男人手裏都舉著火把,明火影射出來的臉龐都甚是猙獰,就像是要將她們活活燒死的惡鬼一樣!


    眼看著已經被發現了,喬珺雲也不再顧忌會被聽到。扯著已經粗糲的猶如石子在地上劃過的嗓音求救著:“人呢?在不在?快點兒把門給我們打開吧,快點啊,求求你們了!”


    情況有些超出預料,碧波隻能擋在了喬珺雲的身後,虎視眈眈的瞪著那些逼近的男人。木棒被她掩藏了身後。希望能趁這機會來個出其不意。


    這裏這麽大的熱鬧,如果是在城內肯定會引起許多人家的注意。可惜這裏是郊外,這裏附近就三個莊子,除了她們之前逃出來的那個,現在正求助於的這個,就隻剩下距離她們最遠的別莊了。所以說,除了背後的莊子內,自然不會再有其他人來救她們。


    “啊!!!”喬珺雲不經意的回頭,發現那群男人快要走到這邊正門了,悲慘的大叫了一聲,就在身子緩緩下滑要摔落在地的時候,大門忽然被人從內打開,甚至還有一雙略粗糙但形狀優美的手掌拉住了她。


    門內的小婦人等人,已經透過門縫觀察了一下外麵的情況,確定喬珺雲二人的危險,就在危急時刻打開了大門,合力的將喬珺雲與碧波依次拉入了門內。


    接著,大門再次被關的嚴嚴實實,速度快的讓那些凶悍的男人都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喬珺雲在門內依靠著大門癱倒在地,劇烈的喘息著:“呼、呼......”


    ps:


    不是說假的,耗子真想爆句粗口,他娘的總算是發出來了!天知道,兩台電腦試了五六十次都發不出來!好不容易用ipad發出來了,一下午的火簡直跟別在心裏似的,讓人難受死了!我明天非得解決這個問題!阿彌陀佛!要不然這章本能準時發出來的,阿彌陀佛!保佑耗子明天順利解決問題吧!如標題那般,耗子真有種得救的感覺!不打擾大家看文了,耗子牢騷幾句,希望大家別覺得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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