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飄已經無助的跪倒在地,扒住了喬珺雲的右腳,幾乎要嚇得失禁,卻難得還保持著理智,“郡主別去,快.....”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已經透過喬珺雲腿間的縫隙看到了,那老虎已經蹭到了郡主麵前不過兩米遠,而身前竟毫無一人幫忙阻攔。


    這下子,本就身嬌體軟、一直嬌生慣養的紅飄,再也承受不住這危機的情況,麵朝地撲倒的昏死過去,鼻血蔓延開來。


    而另一邊還忠心護主的綠兒,卻是在衝上去拚死保護主子之前,就被一群一窩蜂著急逃命的丫鬟,給衝撞的不小心撞在柱子上,額頭上都滲出一抹鮮紅的血跡,整個人無力地癱倒下去,失去了意識......


    被人簇擁而來看熱鬧的喬珺雲,此刻身邊除卻昏厥過去的紅飄和撞昏過去的綠兒,另有忠心護主強打精神的舒春和彩果,至於其他人,竟是全都一窩蜂的散了逃命去,根本顧不得主子正被一隻老虎垂涎著呢。


    喬珺雲的眼中閃過一抹凶光,突發神力掙脫開了綠兒和彩果的拉扯,猛地向前躍了一步,手中的簪子直直的對著同樣躍起的老虎喉嚨戳去。


    接著,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老虎竟然絲毫不知道躲避,而喬珺雲的小手竟是一鼓作氣的將並不算鋒利、甚至不能說極其堅硬的金簪送進了老虎的喉嚨之中,就露出簪子尾部那支顫顫欲飛走般的金鳳,染了血的金鳳。


    “吼!”老虎嘶啞的吼叫了一聲,原本雙眸中的戲謔轉為被暴虐代替。可不待它作出任何傷害喬珺雲的舉動,就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隻能張開一張猙獰的大嘴,意圖將身上這個敢傷害它的人類一口吞下去,吃下它那散發著迷人肉香的身體。


    喬珺雲卻不會給已經變回那隻吃人肉的老虎任何機會,帶著已經插入老虎喉嚨中的金簪。毫不停歇的一下一下再次戳刺在它的身上,每一次都不偏離喉嚨處的傷口毫厘。


    可惜,簪子還是太精細了些,在第五次刺進老虎的皮肉中後。金簪終於是斷了,斷在了老虎的喉嚨之中,傷口處噴濺而出的鮮血,已經將老虎十分厚實的胸前皮毛打濕了一片。


    就是被傷成了這樣,奄奄一息的想要吃人的老虎還是留著一口氣,苟延殘喘。


    就在事情將定的時刻,喬珺雲等人的身後才傳來一聲呼喝聲,與此相應的則是曹奧與劉順二人的趕到,剛才的驚險一幕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了,讓他們二人都壓根沒法阻攔。此刻心驚膽戰的衝了上來,曹奧對準已經趴在地上的老虎的尾巴就是一斬,足有嬰兒手腕粗細的虎尾攔根而斷!


    本來都偃息旗鼓無力抵抗的老虎痛苦的仰頭長吼一聲,急眼了,明明是毫無力氣。卻硬是撐著最後的一口氣撲向了喬珺雲,虎口長到了不可思議的大小,兩隻虎爪上麵的尖爪閃著讓人打從心裏顫栗的寒光,目標正是喬珺雲脆弱的兩邊肩膀。


    奇怪的是,傷了老虎的曹奧明明在身後,它卻隻認準了喬珺雲。


    “郡主小心!”危急時刻,彩果與舒春合力將喬珺雲撲到了一旁。勉強躲避過了飛撲而來的老虎。


    隻聽沉悶的重重一聲“嘭”,老虎撲了個空墜在了地上,以常侍衛為首的一群侍衛也終於衝了過來,團團圍住了斷尾後奄奄一息的老虎,警惕非常。


    有人還要揮刀去砍,卻被喬珺雲給喝止了:“等等!且留著。這身虎皮還沒破損太多,等剝了之後縫補一下,也算是本郡主的戰利品。這隻老虎,可是本郡主自己殺了的呢。”


    侍衛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什麽?讓郡主親手殺了狂暴的老虎?他們這些當侍衛的還姍姍來遲。這是找死的節奏?


    其中尤其以曹奧與劉順更加不安,情況不容許他們跪下去請罪,隻能一邊謹慎的盯著老虎,一邊求饒道:“郡主恕罪,都是屬下沒能及時製住這隻老虎讓您受驚了。您沒事吧?您的身上都是血,是不是先回去拾掇清理一下?還得請楚禦醫給您開服藥壓壓驚......”


    喬珺雲白了他們一眼,瞥見自己身上的虎血之後又不由得厭惡的皺了下眉毛,轉身就走:“等會兒秋歌就能將屠夫請來了,派人給宮裏遞個消息,問問這老虎怎麽會突然發狂,而且黑鐵鎖頭怎麽那麽不結實,撞了兩下就掉了。要不是本郡主殺了它的話,恐怕我郡主府上的人都得被它吃幹淨了!”


    “是,屬下立即就去辦。”曹奧發虛的拱手道。


    卻不想喬珺雲的腳步一停,聲音發冷的道:“說到人,本郡主倒是想起來了。這群背主的下賤丫鬟,見到危險就自己逃命去了,隻留下本郡主在這裏。嗬,本郡主可是差點兒就被吞入虎口呢。曹侍衛,別忘記了派人去趟宮女司,請個嬤嬤過來,將這些隻顧著自己跑的丫鬟打回去才行!”


    “是......”曹奧應了一聲,正值彩香拉著楚禦醫一路狂奔而來,因侍衛太多遮擋住了喬珺雲的身影,隻能見到地上躺著綠兒和紅飄,還有一隻血淋淋的大老虎。


    一時之間,還以為郡主已經被老虎給吃了。心頭一沉,幾乎就要暈倒。偏得那群已經自顧自逃跑的丫鬟又折了回來,哭哭啼啼的道:“郡主沒事吧?郡主怎麽樣了?嗚嗚,那老虎好凶惡的......”


    “閉嘴!你們幹嘛去了?你們不保護郡主幹嘛去了?該死!你們都該死!”彩香見了她們就怒火燒心,氣的上前一邊撕扯著她們的頭發和臉,一邊哭著流淚,崩潰的罵道:“沒用的東西!都是沒用的東西......嗚嗚,早知道我就不去請楚禦醫了,你們這群賤蹄子,背主不說還敢撇下郡主,活該剝了你們的皮、把你們活活打死!”


    喬珺雲聽到聲音,從侍衛們分讓開的道路中走了出來,凝眉看著彩香將一個昨日還坦誠了幕後主子求饒的丫鬟撓的花了臉,才開口道:“彩香,我沒事兒,咱們走吧。”


    彩香的身子一顫,不敢相信的回頭望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臉上還濺著不少血滴的喬珺雲,當即手一鬆讓那丫鬟掙脫了去。


    彩香也不再追著她打罵,哭不像哭笑不像是笑的奔向了喬珺雲,一句話也說不出,淚水已經說明她此刻的情緒有多麽的激動。


    “別哭了,先回院子再說。”喬珺雲拍了拍彩香的肩膀,就頭也不回的向著自己的院子而去,徒留下兩邊跪地瑟瑟發抖的丫鬟,眼中流露著或害怕或後悔或絕望的神色。


    楚禦醫見彩香走了,隻能湊到侍衛們的身邊,將手裏拿著的一個紙包遞了過去,道:“這個是迷藥,這個劑量足夠讓這隻老虎再昏上一整天的了。”


    “要給老虎喂下去?”接了迷藥的侍衛有些躊躇,那老虎雖然已經偃息旗鼓快沒氣兒了,但萬一讓它突然暴起咬他一口的話得怎麽辦?


    劉順對曹奧附耳說了些什麽,隻見曹奧點了點頭,說道:“快,咱們先將這隻老虎給弄回籠子裏去,去取幾把結實的鎖頭來,弄些繩子給它捆住,將老虎的嘴巴給擎住,咱們隔著籠子把迷藥倒進它的嗓子眼裏就好了。”


    曹奧說得輕鬆,一眾侍衛們卻是聽得冷汗都流下來了。不過還是沒有人敢耽誤時間,忙不迭的有兩個人去取繩子,又有人撿來一根較粗的燒火棍想要塞進老虎的嘴裏,卻不想老虎仍舊是有一口氣在,張嘴雖然吼得並不威風,但還是讓人不敢繼續輕舉妄動了。


    “哎呀,咱們都想得迷障了,郡主隻是說不讓咱們再傷到虎皮了,也沒說還留這老虎一條性命啊!要不,咱們從它後麵把它捅死得了?反正它尾巴從根處斷了,下麵正好露著呢。捅進去的話,腸子斷了,它也就活不成了。”


    常侍衛此話一出,在場的大男人們的冷汗冒的更加厲害了。這,還真不是一般的狠毒啊。不過,這樣也的確傷不到虎皮哈......


    隻是用眼神不讚同的看了常侍衛一眼,侍衛們就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老虎也皮毛倒豎,卻無力反抗,最後的一絲生命力也在漸漸的消散著,聽著這群以前僅是它吞食的美味獵物們,商量著如何讓它這個山林之王死得更難看一些。


    劉順看著這隻氣息微弱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的老虎,沒有絲毫的憐憫。如果郡主沒有腦子抽筋的跟老虎對著幹,還運氣好到爆的將老虎給戳了個半死,恐怕現在躺在這裏流血等死的就不是老虎,而是郡主,以及他們這些保護不力的侍衛們了。


    試想一下皇上得知郡主險些被他欽賜的老虎吃了的話,皇上一定會又羞又怒遷怒於他人,他們還是早些將這頭不聽話的畜生給殺了比較好。


    交換了一番眼神,眾侍衛們達成了一致,即便老虎已經不甘憤怒的咽了氣,還是不放心的用一把較窄的佩刀,自其尾巴根的地方一鼓作氣捅了進去,讓還沒死透的老虎抽搐了好幾下,這才齊齊鬆了口氣。


    楚原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也擔心自己來得晚了會不會被遷怒,讓一向不信佛的他都開始念叨起‘阿彌陀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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