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花蕊看清來人容貌,一下子便認出了是昨日那個救了他們的紅衣男子的隨從,倒也沒有多少敵意,畢竟人家主子救了她們的命。


    “喲!這不是小毛孩嗎?不好好在你主子身邊呆著,怎麽跑到人家屋頂來幹嘛啊!”雲若影似笑非笑的看著藏鋒,戲謔道,故意將小毛孩三個字咬重。


    本來以為是來行刺雲若影的刺客的紅扶,在聽到雲若影的話後,很明顯她們是認識的,至於熟不熟,她就不知道了,雖然讓她少了幾分警惕,但是並沒有卸下防備。


    “你才是小毛孩呢!雲若影,快放了我,否則,後果自負。”一聽到自己又被雲若影叫小毛孩,藏鋒頓時暴走,衝著雲若影大吼道。


    “噗嗬”而花蕊和紅扶在聽到雲若影竟然叫這個比她大好幾歲的男子為小毛孩時,一時忍不住噴笑了出來。


    這麽一笑,藏鋒更加惱羞成怒了,“雲若影,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黑心女人,還不快將我放開,昨日若不是我家主子救你,你早就掉下城河裏死了,哪裏還輪到你在這裏囂張。”


    “你主子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你來這裏幹什麽?”雲若影自然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隻是不知道這個男子來這裏幹什麽,若是想打她什麽主意的話,那不好意思,就算救了她也不能左右她和利用她。


    “哼!聽說昨晚上你的錢被偷了,傷心欲絕,自然是來看你死了沒有,要是死了的話,那我真替我家主子不值,救了你個短命鬼。”藏鋒冷哼道,前麵的話有些得意,後麵的話卻有些不忿了,他是覺得雲若影死了可惜,但是被雲若影如此鉗製,心中極為不甘,倒是希望她出點什麽事才好。


    藏鋒的來意倒是讓雲若影頗為驚訝,看來自己的傳言讓百姓們也相信了,隨即嫣然一笑,戲謔道,“那你看我向傷心欲絕的樣子嗎?像尋死的樣子嗎?”


    “你???”經雲若影這麽一說,藏鋒才想起來,自己並沒有看到雲若影傷心的樣子,而且看起來,她似乎心情不錯,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相府進賊是假的?可是若是假的,那外麵怎麽傳得如此沸沸揚揚啊!


    “看在你主子救過我的份上,今日你擅闖我院子的事情就算了,下次若是讓我再發現,我定要會在你身上紮個千瘡百孔不可。”


    雲若影感受不到他的殺意,也沒有必要為難他,隻是那明明是威脅的話卻說得如此雲淡風輕,特別是那一臉無害的笑更讓人無法將她那威脅的話聯係起來,可是,聽在藏鋒耳裏,卻生生的打了個寒戰,頓時覺得雲若影變如同笑麵閻羅一般,高深莫測。


    說罷,雲若影已經一掌打向藏鋒肩上了,掌落,銀針便從藏鋒胸口處彈了出來,射向前方的樹去。


    得到解放的藏鋒突然倒退,遠離了雲若影,警惕的看著她,生怕再著雲若影的暗算。


    雲若影見狀,不由得覺得好笑,道,“你覺得,你和我拉開距離就會躲得過我的銀針嗎?”


    挑釁,赤果果的挑釁,卻依舊是極為無害的笑意。


    藏鋒一愣,想到方才雲若影能在他打鬥的時候準確的射中他的定穴,自然不可能與他拉開了那麽點距離就算是安全的了,可是,藏鋒並不服氣,因為雲若影那是在暗箭傷人。


    “雲若影,有本事就單打獨鬥,使用暗器算什麽正人君子啊!”藏鋒激將道,試圖打消雲若影向他射銀針的年念頭。


    “你眼睛不好使嗎?難道你沒有看到,我是女子,而不是君子。”雲若影聽罷,丟給了藏鋒一記白眼,譏諷道。


    “噗嗬”紅扶和花蕊再次忍不住噴笑出聲了,看向藏鋒的目光像是看猴耍一般,君子,她們家小姐可是女子,自然不用做什麽君子了。


    “你”藏鋒吃癟,該死的雲若影竟然說他眼睛不好使,可是偏偏之後雲若影說的不錯,她確實不是君子,堵得他無法反駁。看著雲若影那嘲諷的目光,更是惱羞成怒,越想越氣,當即喝道,“雲若影,你可知道我家主子是誰?你如此耍弄於我,小心我讓我們家主子把你這相府給鏟平了。”


    無可奈何,藏鋒隻有裝起凶神惡煞,拿身份壓人了,他就不信,這個雲若影能夠天不怕地不怕。


    紅扶和花蕊聽罷,被嚇了一跳,倒不是擔心他們將這相府給鏟平了,因為她們知道雲若影本就不打算放過相府裏欺負過她的人,隻是能夠鏟平相府的人,身份地位定是強大之人,可是,會是誰呢!


    雲若影也好奇,他那位主子到底是什麽身份,昨日她就感覺得到,那個人有著強勢的霸氣,定不是普通人物,還是個極為危險的人物,一個危險到她都忌憚的人物。


    隻是,她雲若影還沒有害怕到逆來順受的地步,能不惹,她不就不去惹,但是,若是他人來惹她,她定當反擊。


    見雲若影等人不說話,藏鋒以為她們是害怕了,所以心下得意了起來,隻是臉上的笑才扯起,在聽到雲若影接下來的話後,便硬生生的僵住了,而且還驚得膛目結舌。


    “鏟平相府,我本就有這個打算,若是有人代勞,我又何樂而不為呢!”雲若影笑道,藏鋒以為雲若影這是在開玩笑,可是他並沒有從她的神色中看出半點的玩笑之意。


    天呐!這女人到底有多黑心啊!別人想鏟平相府她不關心也就算了,可是她竟然說她自己也想鏟平相府,這相府不是她家嗎?


    “你,你,你。”藏鋒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了,這個女人太毒了,連自己的家都想鏟平。


    “我,我,我什麽我啊!你不是說要你家主子鏟平相府嗎?他誰啊!很厲害嗎?”雲若影故作一臉懵懂,慢步向藏鋒走去,可是這樣看似無害的雲若影卻讓藏鋒覺得十分詭異,腳步不由得往後退了退。


    說到自家主子,藏鋒倒是高傲的揚起下巴,一副居高臨下的說道,“那是自然,我家主子可是百花宮宮主。”


    雲若影突然頓住腳步,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這樣的雲若影在藏鋒看來,認為是害怕了,這下更加得意了,隻是,又是再次讓他失望了。


    “百花宮是個什麽玩意兒啊!”雲若影隻覺得百花宮這個名字很耳熟,但是又記不起來,不過聽這名字,無疑就是什麽勢力、組織之類的。


    一般這些組織確實有足夠強大的勢力,要鏟平相府,隻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花蕊和雲若影一樣,雖然覺得百花宮耳熟,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


    然而,當紅扶聽到百花宮的時候,已經被嚇愣了,當聽到雲若影竟然說百花宮是個什麽玩意的時候,更是嚇得全身顫抖,偏偏她有反應不過來,無法給雲若影提示。


    “什麽?你竟然不知道百花宮?”在聽到雲若影的話後,藏鋒受到了深深的刺激一般,咆哮出聲,那滿目怒火很明確的在告訴雲若影,不知道百花宮的人是多麽罪大惡極一般。


    因為雲若影想不到藏鋒會突然咆哮,毫無防備的她被嚇了一跳,紅扶和花蕊也不例外,而紅扶被這麽一嚇,也猛然反應了過來,立即拉著雲若影提醒道,“小姐,百花宮是天下四大勢力之首,連三國皇帝都忌憚三分的,特別是百花宮宮主花莫絕,性格暴戾,心狠手辣,他不會主動惹人,但是惹到他的人,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紅扶之覺得脖子已經快要搬家了,得罪什麽人不好,偏偏得罪了百花宮的人,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雲若影聽罷,當即也感到了一股涼意席卷著體內的每一個細胞,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才想起來,是真的有這麽一回事,想不到,昨日救自己的竟然是百花宮宮主,可是他不是性格暴戾,心狠手辣嗎?為毛要救她啊!


    不過說一點都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她卻不會因為這麽一點點的害怕是做縮頭烏龜,她雲若影的字典裏還沒有出現退縮兩個字呢!


    而花蕊聽到紅扶的話後,當即被嚇得全身一軟,往下倒去,幸好紅扶急忙扶住了。


    “怎麽?怕了吧!”藏鋒自然沒有錯過雲若影眸裏閃過的懼意,高傲的揚起下巴,如驕傲的孔雀一般得意洋洋的。


    “怕”雲若影淡淡的吐出一個字,聽不出情緒,藏鋒權當她是被嚇傻了,隻是??????


    “嗬嗬!”雲若影突然妖嬈一笑,笑得幾人有些莫名其妙的,隻是未待眾人疑惑,雲若影的聲音又響起了,“我雲若影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麽好怕的,我倒是不介意讓你嚐嚐,怕,是什麽滋味的。”


    輕飄飄的聲音如同幽靈一般陰寒,席卷著藏鋒的每一個細胞,說著,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幾根銀針,在藏鋒眼前晃悠著,一步步向他逼去。


    “你,你想幹嘛!”本還得意的藏鋒瞬間僵住,隻感到一陣毛骨悚然,雲若影逼近一步,他便退後一步,想不到,雲若影竟然不怕百花宮。


    藏鋒看著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雲若影,本是如仙子一般的美麗女子,此刻卻如修羅惡魔一樣,讓人寒噤。若不是他在她眼中看不到殺意,他就真的無法淡定了。


    花蕊和紅扶也大驚,眼下她們已經得罪了百花宮的人了,若是小姐再對這個男子做出什麽的話,怕是真的要遭到滅頂之災了。


    可是,她們也知道,雲若影是個有主見的人,是個說做就做的人,他人無法阻攔,所以,花蕊和紅扶也隻有在一邊幹著急了。


    “我不想幹嘛,我隻想你馬上消失,要不然,我真的會忍不住會紮你。”雲若影輕飄飄的說著,手上的銀針作勢去紮藏鋒,隻是並不是真的紮,隻是嚇嚇他而已。


    藏鋒見狀,果然嚇得往後一跳,想著雲若影讓自己馬上消失,雖然心中不服,但是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想離開,這個雲若影實在是太恐怖了,比他家主子還要恐怖。


    “你,你,你給我等著。”藏鋒顫顫抖抖的說罷,一個飛身,便消失在了院子裏。


    藏鋒消失後,花蕊和紅扶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臉驚魂未定。


    “小,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劫難逃了。”花蕊已經被嚇得不輕,她不是怕死,隻是不甘心,小姐的仇還沒有報呢!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雲若影雲淡風輕的說道,毫不在意,更沒有露出著急害怕的樣子。


    隻是她心中,還是有那麽些擔憂的,若是真的發生點什麽事情,自己的實力根本就無法和花莫絕對抗,不過擔憂也沒有用,還不是要一步步走下去,隻是,她得趕快把毒藥製好才行。


    藏鋒從雲若影的琉璃苑出來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向住所飛奔而去,而此時,本與花莫絕在交談的江玉衡剛起身,正準備離開。


    可是,就在剛踏了兩步時,一股強力便迎麵而來,讓江玉衡來不及躲開,便與那股強力華麗麗的相撞了。


    “嗯哼”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因為吃痛而悶哼道。


    花莫絕忍不住吃驚的看著相撞的兩人,江玉衡痛苦的捂著胸口,不停的咳著,而那和江玉衡相撞的不是別人,正是藏鋒。


    藏鋒也被撞得胸口發疼,頭冒金星的,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咳咳???我,我說藏,藏鋒???咳咳,你,你見鬼了?還是怎麽著,撞得我差點窒息。”江玉衡努力的緩了幾口氣之後,扶著桌子坐下,朝藏鋒沒好氣的說道。


    聽到江玉衡的聲音,藏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撞人了,撞得連他自己都差點窒息,隻是想起雲若影,他就不知道是氣還是怕,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藏鋒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的,急忙扶住桌子給自己支撐,小雪貂一惡搞跳躍,跳到了桌子上,期待的目光看著藏鋒吱吱叫道,明顯是在問藏鋒雲若影怎麽樣了。


    本就一肚子火的藏鋒見到小雪貂這樣子後,更加氣憤,要不是因為小雪貂是主子的寵物,深愛得緊,他早就一巴掌拍飛了,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藏鋒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哼!雲若影哪有是傷心欲絕啊!過得不知道有多開心呢!我懷疑,她根本就沒有丟那三十萬兩。”


    這話倒是讓江玉風微微微一愣,這樣說來,雲若影根本就沒有丟那三十萬兩,可是,為什麽大街上傳得如此沸沸揚揚呢!


    難道??????


    花莫絕聽罷,麵具下的眉頭微蹙了下,並沒有多麽震驚,因為他本身就覺得此事有些不對勁,經過藏鋒這麽一說,倒是有所了然了。


    不得不說這雲若影還真是不簡單,竟然知道自己向舜陽景要那三十萬兩鬧得沸沸揚揚,自然會被壞人盯上,所以,便故意鬧了那麽一出相府出賊,偷著了那三十萬兩,這樣一來,就會讓那些試圖想打她主意的人知道,那三十萬兩已經不在她身上了,所以就不會去打她主意了。


    “還有,這雲若影明明毫無內力,竟然十分敏銳,很快就發現我了,更不得了的是,她竟然將銀針使用得隨心所欲,在我和她那天在青樓贖的那個女子打鬥時,她竟然準確無誤的射中了我的定穴,還威脅我,說要將我的身體紮得千瘡百孔。”


    藏鋒不管是語氣還是麵色,都是憤怒難掩,似乎有些什麽深仇大恨一般,“哼!要是哪天她落在我手裏,我定要她生不如死。”


    這下,花莫絕和江玉風衡倒是驚訝了,花莫絕還好,畢竟那天親眼看到她用銀針封住了那名女子的定穴和啞穴的,雖然摸不到她的底,但是藏鋒在打鬥中,她也能準確無誤的射中,看來,這功力倒是也不小。


    江玉衡隻覺得太突然了,他知道雲若影不如之前的表麵那麽不堪,但是想不到,她竟然隱藏得那麽深。


    “而且,這雲若影也太黑心了,她竟然說她想要鏟平相府,那可是她家哎!”說著話,藏鋒隻覺得雲若影太恐怖了,太冷血,太殘忍了,雖然隻是說說,但是隻要一想起她那不像開玩笑的眼神,便覺得全身寒栗。


    轉了轉眼珠,藏鋒想到了什麽,疑惑的說道,“不過我很好奇,她堂堂一個相府千金,竟然住相府最偏僻的院子,若不是種有些花花草草,幹幹淨淨的還算別致外,那地方隻有老百姓才會住。”


    前麵的那句話並沒有讓花莫絕和江玉衡驚到,隻覺得這隻是一句玩笑話罷了,雖然知道雲若影不受寵,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雲若影心中的仇恨,可是後麵一句,卻讓他們都詫異了。


    什麽?


    堂堂一個相府千金,竟然住竟然住相府最偏僻的院子,這倒是稀奇。


    難道雲若影和相府之間,還存在著外人不知的故事,若是這樣,那麽雲若影說想要鏟平相府的話,並不是假的。


    雖然是這麽想,但是他們不覺得雲若影有這個本事。


    雲若惜躺在院子裏的貴妃榻上,臉色憔悴少了幾分血色,平視著的目光有些渙散,整個人就是懨懨的,看樣子,雲若惜是一夜都沒有睡好啊!


    是啊!能睡好嗎?她一直在想著昨晚柳氏說的事情,她不知道那樣做到底對不對,該不該。她愛景哥哥,但是有多愛呢!一直以為,為了他,她什麽都可以去做。可是,當真正要麵臨選擇的時候,她卻動搖了。


    她已經開始懷疑她的心了,若是愛,她愛他的什麽,愛他的豐神俊朗,還是愛他的才華出眾,亦或是愛他的尊貴身份。


    她從來沒有想過和景哥哥在一起,將來會麵臨著什麽事情,而她一個女子,隻想要和自己心愛的男子在一起,哪裏顧得了什麽朝中局勢啊!本來以為這一切都是美好的,就算這幾天外邊都一直在傳著一些對她不好的留言,讓她背負了搶自己姐姐未婚夫的惡毒女人的名聲,她都忍了(不忍還能怎麽樣?)。


    可是,就在昨天,本來她一直認為美好的事情卻有了變數,當在聽到娘親的那一番話時,她確實被嚇到了,也生出了不甘,所以,她隻能同意了娘親所說的。


    而這變數的罪魁禍首,便是雲若影。


    想起雲若影,雲若惜本來黯然的眸光瞬間便的冰冷了起來,眉頭緊緊皺起,麵色有許些扭曲,衣袖下的雙拳更是握緊。


    要不是雲若影向景哥哥要了三十萬兩,她們又怎麽會擔憂景哥哥會遷怒於雲家,也連帶討厭她。要不是她不將銀子還回來,她們又怎麽會讓人前去偷,很明顯,雲若影是先做好了準備,將銀票換成了冥紙。


    想倒冥紙,雲若惜隻感到呼吸一窒,她雖然不確定雲若影知不知道是她們讓人去偷的,但是那冥紙無疑就是在詛咒她們死啊!


    自然,不管她們心中再怎麽氣,怎麽恨,也必須要忍著,因為隻要她們在雲若影麵前表現出來,那不就是在不打自招嗎?且不說現在雲若影知不知道是她們讓人去偷她銀子的事情,就算是知道了,無憑無據的,她也無法拿她們怎麽樣。


    可是,她真的忍得住嗎?在外麵,興許還能忍住,但是在自己的地盤,她可不需要忍著。


    “啪”的一聲突然想起,這是雲若惜氣到極點,忍不住一掌打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發出來的,聲音極大,也昭顯了她的怒氣有多大。


    這一拍,也將一直在一旁伺候著的春柳嚇了一跳,但是什麽也不敢說。


    “該死的雲若影,我雲若惜跟你勢不兩立。”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雲若惜此刻已經的滿目布滿了凶狠,叫人駭人。


    這時,丫鬟春柳從大門外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一碗東西,那碗中是一碗黑乎乎液汁,顯然是藥。看到雲若惜正在氣頭上,春柳有些怯步,畢竟小姐的脾氣她是知道的,現在過去,無疑是自討苦吃。


    但是,她隻是個丫鬟,自然不能擅自做主,況且這藥必須要趁熱喝下去,不然就要冷了。


    想著,咬咬牙,硬著頭皮向雲若惜走去,走到雲若惜身旁,小心翼翼的將藥遞給雲若惜,道,“小姐,藥好了,趁熱服下吧!”


    ‘喝藥’這個兩個字眼聽在雲若惜耳裏,無疑就是讓她感到了諷刺,所以讓本就處在怒不可遏的她一時間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我又沒病,喝什麽藥啊!”雲若惜憤恨的咆哮道,與此同時,雲若惜揚手向春柳手中的藥碗一拍,那藥碗便毫無預兆的被拍落到地下,發出‘哐當’的一聲,而在那藥碗被拍落瞬間,碗中的藥汁毫無意外的潑灑在了春柳的身上。


    “小姐恕罪,這是夫人交代的,奴婢不敢違抗啊!”意料之中的結果沒有讓春柳感到意外,她怕的隻是小姐的懲罰,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解釋道。


    “混賬,敢拿夫人來壓本小姐,是不是許久不吃板子,膽子變大起來了?”氣頭上的雲若惜才管不了那麽多,現在她是想說什麽就是什麽,把悶在心中的氣都發泄出來。


    “小姐,奴婢知錯,奴婢再也不敢了。”春柳不敢再反駁,磕著頭便認錯了,因為隻有這樣,她的懲罰才會輕一些,至少相對小姐給她扣下來的罪名要輕一些。


    一旁的春綠看得心驚膽戰的,想為春柳求情,但是卻又不敢出聲,不想把自己也搭進去,隻要緊咬著嘴唇,擔憂的看著春柳,心中暗暗祈禱,希望小姐不要罰得太重,因為她知道,小姐是不會那麽容易就此罷休的。


    果然??????


    “哼!竟然知錯,那便去一邊跪著,不滿一個時辰不準起來。”雲若惜還算是滿意春柳對自己的低伏,所以也沒有懲罰得太過分。


    “謝小姐開恩”春柳聽罷,心下大大的鬆了口氣,急忙叩謝道,畢竟這樣的懲罰對她來說,已經是輕的了。


    盡管懲罰了春柳,雲若惜心中還是存在著怒氣的,隻是,沒有再發作。


    和勤貴妃相約的三天已經到來,雲若影才突然想起,勤貴妃生活在深宮之中,宮中守衛深嚴,她是怎麽出來的呢!不過又想想,她定然有自己的辦法,竟然她已經決定了,那就不管是龍潭還是虎穴,她都不能要去。


    從寧都到皇陵有十裏之遠,加上夜路難走,騎馬最少也要20分鍾的時間左右。所以,未到兩更,雲若影便換上一襲夜行衣,拿著勤貴妃給他的朱釵向城西走去。


    兩更便是現代的晚上九點,因為古代隻要不是逢年過節,這個時候人們早已經進入夢鄉了,街上的行人已經屈指可數。


    來到了城西大街第一家藥鋪,此時藥鋪已經關門,但是還未熄燈,似乎便的刻意等著她的。


    雲若影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在看到雲若影拿出勤貴妃的朱釵時,便將雲若影領進了門,畢竟陌生,所以雲若影不得不提高警惕。


    男人帶她走進了一間房裏,再將門關上,驚得雲若影以為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了,隻見男人走到櫃子旁,將櫃子推開,頓時,一道門映入眼前,男人便帶著她走向門內,裏麵是一條密道。


    在雲若影複雜的思緒快要耐不住時,終於走出了密道,雲若影才算鬆了口氣。而在密道的盡頭是一個靠山的竹屋,這竹屋的主人是一對年約五旬的老夫妻,早就已經在勤貴妃的安排之下備好了馬,隻待雲若影一來,便可以出發。


    順著那對夫婦指引的路,雲若影很快就走到官道上了,到了官道,去華陽郡主的墓地地她也知道了。


    二十分鍾左右,雲若影已經接近了皇陵,因為皇陵是皇家陵墓,葬的都是皇家祖先,自然有重兵把守,就連皇陵的百米之內,都限製閑雜人等靠近。


    好在華陽郡主的墓地在離皇陵的百米之外,雖說是靠近皇陵,但是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根本就無法將兩者聯係到一起。


    所以,雲若影這般動靜,也絲毫不會給皇陵中之人發現。


    雖然是深夜,不過好在今晚的月亮異常的明亮,這荒山野嶺的,還是能夠看清路的。


    華陽郡主的墓地四周都是密林,所以在接近墓地時,才看到前方隱約的火光。雲若影深深的吸了口氣,繼續向前行去。


    華陽郡主的墓前,勤貴妃已經候著有一會兒了,今晚她也是一襲黑衣,手拿著燈籠,正麵對著墓碑,麵色複雜、苦澀,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為何事而愁眉不展。


    因為夜深人靜,又是在這荒山野嶺的,除了風吹過的聲音便是蟲叫聲了,所以,勤貴妃早就聽到了馬蹄聲,知道雲若影來了。


    “你膽量倒是不小,且不說你敢來赴我的約,就憑著這深夜敢一個人在走在荒山野嶺的女子,怕是沒有幾個。”勤貴妃這話說的不鹹不淡,隻是心中已經驚訝無比了,雖然知道她會來,但是想不到,她竟然沒有一絲害怕之色。


    “這不是勤貴妃你約我來的嗎?而且,勤貴妃不也敢一個人半夜三更的在這荒山野嶺嗎?”因為這裏隻有她們兩個人,雲若影也沒有必要偽裝,自從勤貴妃說約自己深夜在這荒山野嶺相會時,她便感覺到這個勤貴妃不簡單了,隻是怎麽個不簡單法,在她還沒有弄清楚之前,不好下定論。


    “嗬嗬!連死都不怕之人,還有什麽好怕的。”勤貴妃並不惱雲若影的話,突然笑道,隻是這笑卻包含了濃濃的苦澀、無奈、惆悵和不甘。


    雲若影一怔,連死都不怕,難道,她有什麽陰謀?


    雖然心中有幾分緊張和擔憂,但是雲若影依舊麵不改色,冷道,“連死都不怕之人是沒有什麽好怕的,但是死過一次的人,也沒有什麽好怕的。”


    隻是這話中,無非是想告訴勤貴妃,她也是不怕死之人,若是有什麽陰謀,她也不會害怕的,隻是她這話無意中,卻透出了一股濃濃的仇恨。


    她獨自出來,本就做好被算計的準備,所以早就準備了些漬了毒的銀針,雖然並不多,但是她不擔心自己無法全身而退。


    勤貴妃聽罷,一怔,目光這才落在雲若影身上,神色十分複雜,似乎想要看透她一般,但是雲若影仿佛布上了一沉迷霧,無法看穿,不過卻還是有所感受,“看來,你的恨不像是表麵那麽簡單。”


    “看來,勤貴妃也不像表麵那般和善。”雲若影並沒有因為勤貴妃的話而生出某種情緒,而是毫不畏懼的對上勤貴妃的目光。


    那日在宮中,勤貴妃給她的感覺便是和善、溫柔的女人,可是現在的勤貴妃,卻是一個高深莫測,讓她都看不透的人。


    “嗬嗬!我們,彼此彼此。”勤貴妃倒是不否認,她是沒有表麵那般和善,因為表麵都是用來迷惑人的。


    “那不知勤貴妃此次的真正目的是什麽?”雲若影一開始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如此神神秘秘的約她出來,還半夜三更的,若非勤貴妃說和華陽郡主的事情有關,她才沒有那麽多閑功夫來和她廢話。


    隻是不知道,是真的和華陽郡主有關,還是有其他什麽見不得人的陰謀,她隻好靜觀其變。


    “你很聰明,不錯,我此次叫你來,本來是有一個天大的目的的,隻是,這個目的早在三年前就破滅了。不過,我確實是因為故人所托,將一樣東西交給你,而且,還有一個並不完全的秘密,告訴於你。”勤貴妃苦笑道,這笑,裏麵摻雜了太多的情緒,多得連雲若影都看不懂。


    雲若影聽罷,一驚,心下不得不產生好奇和疑惑,天大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目的,為什麽在三年前的破滅了,所謂的故人所托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東西,還有那個並不完全的秘密,到底又是什麽秘密,這些,一下子占據了雲若影的腦海,讓她不知從何問起。


    看出雲若影糾結的神色,勤貴妃也不待她問,便開口說道,“這事情得從十八年前說起,十八年前,先皇還在位的時候,一次出遊遇刺,當時的皇後,也就是現在的太後為了救皇上,被一支毒箭射中,性命垂危,連太醫都束手無策。就在這時,恰好遇到了還不是郡主的華陽姑娘,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麽辦法,竟然將當時的皇後給治好了,之後,皇後便收了華陽為幹女兒,封號郡主,入住皇宮,沒有人知道華陽郡主的來曆,她隻說她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


    “其實,皇後當時收華陽為幹女兒,並不是因為她救了她一命,而是因為華陽身上的一塊血色暖玉,就是那塊暖玉將踏入死門關的皇後救了回來。那塊血色暖玉並不是普通的玉,而是百毒不侵,能治百毒的血玉,這也是後來我才知道的。當時皇後就是知道這個秘密,所以才會強拉著華陽在身邊,還賜封她為郡主的,但是因為害怕他人也知道這個秘密,會打那暖玉的主意,一直不敢泄露出去。”


    “之後皇後暗示自己想要那塊血玉,都被華陽郡主忽悠了過去。因為後宮爭鬥十分殘酷,嬪妃們暗中使辮子是三天兩頭的事,皇後竟然為了得到血玉,給自己下毒,而且還是劇毒無比的鶴頂紅。”


    “鶴頂紅的解藥本就稀少,而且幾乎已經找不到了,隻是想不到,皇後手上便有解藥,她想這出苦肉計,就是想博得華陽的同情,將血玉給她,以後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奈何,這個血玉對華陽來說,比命還要重要,華陽自然委婉的拒絕了。主要是這血玉是華陽的家傳之寶,通有靈性,盡管血玉有百毒不侵,能解百毒的功效,也隻有她們家族後代才能使用。否則,會被血玉的熱氣給灼傷,皇後不信,便強行要來,誰知,才到手中不到半個時辰,便覺得身體開始灼熱,像是被燒火燒一般,本以為忍忍就好,誰知越忍越熱,憤怒之下,隻好還給華陽。華陽想逃離皇宮,奈何她身邊早已經被監視起來。”


    “一次宮宴,華陽恰好看到中了毒的雲清寒,那時,他年紀輕輕,已經是正三品都察院副使了,因為手中握有朝中一個大官的巨額貪汙證據,所以就是遭人暗算,被華陽給救了,雲清寒對華陽一見鍾情。當雲清寒上報有功,皇上龍顏大悅,便給雲清寒一個賞賜,雲清寒雖有幾門妾室,但是還為有正室,所以便向皇上求娶了華陽郡主。堂堂正三品都察院副使娶一個同是正三品的異姓郡主,算是門當戶對了。華陽並不喜歡雲清寒,但是因為嫁給他她便能夠逃出皇宮,便答應了,皇上便為兩人賜了婚。皇後知道後,很是憤怒,但是卻無可奈何,皇上聖旨都已經下了。”


    “盡管華陽嫁給了雲清寒,皇後還是經常召華陽入宮,不知道的人都以為太後寵愛華陽郡主,府中姨娘也沒有誰該對他不敬。因為得知血玉的靈性,皇後也不開口要了,但是卻害怕遭人下毒,所以華陽必須在她掌控的範圍內。兩年後,也就是十五年前,先皇駕崩,太子即位。”


    “當時,即位了的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當時太子還為立有正妃,所以皇後之位要重新立,皇上就想立舜陽修之母千氏為後,但是因為千氏家族勢單力薄,加上太後反對,才沒有立成。然而,卻擁護了太後家族的李側妃成了皇後。這樣一來,李氏家族的勢力便會越來越大。”


    “因為太子並非太後親生,所以他們之間麵和心不合,自然不能讓李家獨大了,就算李側妃成了皇後,皇上卻遲遲不立他的兒子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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