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心髒跳動聲。


    劇烈的心髒跳動聲。


    察覺到了危機的心髒跳動聲。


    在被濃烈的虛空之海包圍下的那顆心髒,那顆孤零零的心髒。


    發出了強勁的,劇烈掙紮的跳動。


    那種劇烈的聲響,仿似和整個天地產生了共鳴,那種劇烈的跳動,就算是那已經滿布了整個世界的光,都無法將它掩埋。


    它想逃。


    毫無疑問。


    它想要離開,它不想死去。


    拉利瓦什。


    可是,他們又怎麽可能會讓它離去?


    麵對拉利瓦什的強力反撲,其他幾人都是更加拚命地調動著屬於自己的虛空之力。


    陳森然,也不得不暫時放下了對於安妮的擔心。


    因為,暫時,安妮似乎還沒有事。


    而拉利瓦什,卻是急著破繭而出。


    於是,更加洶湧的虛空浪潮包圍了那一顆心髒。


    讓它強勁有力的跳動,不斷地滯緩,就如同無聲的慘嚎。


    虛空大封禁術本就是虛空同盟成員間,相互限製的終極招數。


    現在由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幾個存在施展開來,自然是就算對方強如拉利瓦什也難以抵擋。


    更何況,他們本也不打算真的能夠殺死拉利瓦什,他們隻是壓製。


    光是壓製的話,實在綽綽有餘。


    隻要堅持住,終是可以將這一顆心髒磨滅掉。


    但是,意外,發生了。


    當整個天地間的強光徹底散去之後。


    露出了已經麵目全非的天空。


    在就連空氣都無比扭曲的天上。


    一輪孤日之下,伊澤瑞兒還活著。


    盡管他的全身都被宏大的陽光穿透的皮開肉綻。他的眼眸都似乎被陽光穿透了個徹底。


    可是,他的矛,黑矛。


    卻死死地穿透了那些穿刺一切的日光。來到了那一顆女王的頭顱之前。


    安妮的眼前。


    此刻,那一把長矛。就在安妮的額前。.tw


    離她的眉心沒有任何的距離。


    隻要伊澤瑞爾輕輕一用力。


    安妮就會死去。


    女王,就會死去。


    在那一刹那。


    陳森然的氣息亂了。


    他想要動,可是其他的人又怎麽可能讓他動。


    他們圍剿那一顆心髒,拉利瓦什的化身的鬥爭也進入了關鍵時刻。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退卻了,那麽,一切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了。


    可是,陳森然,又怎麽可以怎麽可能不動。


    那。可是安妮啊。


    安妮啊。


    他的,妻子啊!!!


    所以,他動了,動的義無反顧。


    動的,哪怕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他也決然離去。


    “陳森然!!!”他一離去,其他人自然是有所察覺的。


    因為原本圍困著那一顆心髒的磅礴力量,減少了一份。


    雖然隻是一份,總體來看,還是無比博大。


    但缺少了就是缺少了。


    就像是一個原本完整的圓。少了一塊,就不可能再算作是圓了。


    圓缺了,天地。自然就要變色了。


    “咚――”


    “咚――”


    “咚咚咚――”猶如擂鼓般的跳動聲,心髒,拉利瓦什,像是重新複活了過來一般。


    發出了示威般的跳動。


    惡魔,即將出籠。


    但陳森然,已經管不了那麽多。


    他現在,心中,隻有安妮。


    其他的,管它洪水滔天。


    他以最快的速度轉身。朝著安妮衝去。


    此刻,他的心裏無比的懊悔。


    如果安妮這一次真的出了事。那麽,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去他媽的長大。去他媽的成熟,為什麽要成熟,為什麽,要放著她不管。


    她可是,我的花啊。


    一瞬間,陳森然的腦海裏閃過了那一片沙漠裏,那一朵在黎明時凋謝的花。


    他的心中,痛到了極處。


    不,不要啊……


    “不!!!”他狂吼著爆發出了最強大的力量。


    可是,為時已晚。


    伊澤瑞爾,隻是輕輕動了動手,就那麽輕輕的,哪怕那是他最後的一絲力氣,他也用了出來。


    於是,長矛挺進。


    挺進女孩的眉心。


    “刺――”細微,而無比刺耳的,穿刺聲。


    流血。


    一滴血。


    從安妮的眉心,滑落。


    下一刻。


    “轟――”是再一次的,無比劇烈的,超越太陽的……


    光。


    強光。


    強光再次籠罩了整個世界。


    也遮蓋住了,那些還來不及徹底爆發的悲傷。


    那一個弑君的背影,被強光徹底地拉扯成了一道殘虛,還有,那一把弑君的黑矛。


    那些光,帶著風,不斷地在陳森然的耳邊劃過。


    還有味道。


    安妮的味道。


    安妮的血的味道。


    陳森然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他到了。


    光散了。


    他能做的,隻是,伸出手,接住了,那一個正緩緩從高天上墜落的單薄身影。


    黑色的玫瑰禮服,迎風飛揚。


    一如,那一個黎明的落花。


    “吧嗒――”他抱著她落在了地上。


    很多的塵埃和光也落在了地上。


    天空中已經沒有了伊澤瑞爾的身影。


    他大概,是死了。


    但是死了,又有什麽用。


    死了,可以換的回,我的花嗎?


    “咚――”又是一聲,震動天地的跳動聲。


    那一顆心髒,在剛剛的那一瞬間,已經掙脫了虛空海潮的束縛。


    虛空同盟的人力竭地退開。


    他們看著那一顆散發著無比可怕氣息的心髒,又去看,那一個無比悲傷的男人。


    男人蹲在那裏,抱著他的妻子。


    默默無語。


    沒有人知道。


    陳森然此刻到底在想著什麽。


    他閉著眼睛,撫摸著安妮的臉頰。


    安靜的臉頰。


    “咚――”心髒還在跳。


    跳的,整個空間都開始扭曲。


    虛空的味道越來越濃烈。


    從那一顆跳動的心髒裏,散發出來。


    要……來了嗎?


    “咚――”第三下。


    有力的第三下。


    第三下落下。


    陳森然忽然皺了皺眉。


    他像是覺得,被打擾了。


    然後。


    下一秒。


    下一秒鍾。


    陳森然狂動。


    他抱著他的妻子從地到天,驟然一閃。


    他的手裏,有劍。


    憤怒的劍。


    “噗嗤――”


    一劍。


    僅僅隻是一劍。


    他穿刺了那一顆似乎即將掀起滔天狂潮的心髒。


    徹底地,毀滅了,它將起的生機。


    心髒停止跳動。


    而陳森然的悲意,才剛剛散發。


    隨著他那簡單而淩厲的一劍。


    一路上,天空,大地,空氣,都開始發生變化。


    破碎,修複。


    春夏秋冬。


    生長,枯萎。


    漫長的一生。


    又是一個輪回。


    一劍,斬斷天地。


    又劈開洪荒。


    這是極致的一劍。


    也是傷心的一劍。


    這一劍過後,陳森然的黑發,居然多了幾絲雪色。


    仿佛,一劍,好多年。


    “滾。”他說,對著還愣愣看著他不語的虛空同盟幾人。


    那種剛剛一劍殘留下的氣息,讓虛空同盟的人也立刻選擇了逃遁。


    他們知道現在是這個男人的時間。(未完待續)


    ps:第一更。


    本書即將進入尾聲。


    想想也是不容易,從2012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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