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安妮沒有死。


    整個瓦羅蘭的生靈,躲過了一劫。


    否則,陳森然要是真發起瘋來,那麽沒有人知道,後果,會是什麽。


    但壞消息是,安妮昏迷了。


    長睡不醒。


    在陳森然嚐試了各種方法,無窮無盡地朝著安妮體內輸入了一整天的能量以後,確認了這一點。


    安妮之前對戰伊澤瑞爾那一戰,耗費了太多的心神和力量,最後,在伊澤瑞爾長矛破眉之時,更是動用了火之精血。


    她的全身陷入了自我保護的休眠狀態。


    除了她自己。


    沒有人知道她什麽時候,會醒轉過來。


    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世界終結。


    所以,陳森然依舊很憤怒。


    但這種憤怒,已經被壓製在了可以調控的範圍內。


    因此,他沒有做出任何喪失理智的事情。


    隻是冷靜地指揮著部下,開始進行戰後的清理和安頓工作。


    應當來說,這一次決定著整個諾克薩斯國祚能否繼續延續的危機四伏的最終決戰。


    諾克薩斯,是完勝的。


    在大部隊沒有真正的進行正麵交鋒的情況下,單憑著己方的個人武力以及對方的某種自掘墳墓的戰法,徹底地殲滅了對方的所有部隊。


    這在整個瓦羅蘭史上,都是少有的。


    但沒有人感到高興,或者說,就算是高興,也沒有人敢正麵表達出來。


    因為,陳森然,他們的王。很憤怒。


    現在,大多數的諾克薩斯人都開始真心實意地接納這一位外來的統治者。


    也不再反感自己被莫名其妙地納入了那個東境聯盟,反而有點引以為傲。


    因為。陳森然保住了他們的家園,沒有讓人踐踏。(..tw無彈窗廣告)也沒有讓他們死去。


    諾克薩斯,還在。


    陳森然,已經持續地在城頭上坐了一整天了,從白天到黑夜,再從黑夜到白天。


    他陪伴著他沉睡的新娘,像是兩座相依為命的孤島。


    沒有人敢去打擾他們。


    畢竟這是他們的新婚,卻發生在一片戰場之上。


    在本該新人蜜月的日子,新娘卻差點死去。


    無論是誰。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狂怒到驚天動地。


    但陳森然隻是沉默著不語。


    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在壓抑著憤怒。


    等到他再度站起的時候,就是一場狂風暴雨。


    第二日。


    午後。


    當整個淩亂血腥殘忍猶如地獄再現的戰場,被打掃幹淨以後。


    久坐的陳森然。


    終於,緩緩站起。


    他撫摸著安妮安靜的秀發。


    笑了起來。


    他說:“全軍聽令,我要……”


    他抬起手,指向了西方的中心,那裏是整個人類的中心。


    “那座城池。”


    那座城池。


    戰爭學院。


    他是終於,準備反攻了。


    於是整個諾克薩斯機器。再度開動了起來。


    後勤物資,人員分配,進攻路線。進攻計劃。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被操作了起來。


    但,陳森然隻說了一句,什麽都不要,我們直接碾過去。


    多麽霸道,卻也是直指中心的一句話。


    確實,如今戰爭學院新敗,集合了整個大陸所有精銳的除魔聯軍,一朝灰飛煙滅。


    整個大陸,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諾克薩斯的這一支毫發無傷的強軍。


    複仇之軍。


    終於,輪到我們。來讓你們付出代價了。


    所有的諾克薩斯,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實在是被壓迫的太厲害了。


    國破的危機,家滅的絕望。


    一切的一切,讓諾克薩斯人對於這一次的反攻遠征,沒有任何的怨言。


    反而,有很多人自願報名。


    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


    整個反攻部隊就集結完畢,隻等,陳森然揮軍向西。


    這一日,早晨。


    瓦羅蘭大陸曆二百十六年六月二十一日。


    諾克薩斯,城門大開。


    已經整裝待發的東境聯軍,緩緩從城內出發。


    以陳森然為首,諾克薩斯軍部精銳傾巢盡出,再加上其他的那些陳森然的朋友們,那些大陸頂級的強者。


    可以說,這一支遠征軍,實力強到了極點,比之之前的那一支除魔聯軍,更是要強上許多。


    而諾克薩斯本部,則沒有留下太多的人留守,從中可以看出陳森然的決心。


    一鼓作氣,踏平戰爭學院。


    當然,安妮,已經昏迷的安妮,自然是不可能再留在諾克薩斯。


    陳森然也不放心她跟著自己去戰爭學院,他把她交給了那些艾歐尼亞出身的朋友,亞索,索拉卡,李青,還有一個,雷霆瑞茲,以及,無比疼愛安妮的卡爾薩斯。


    這個陣容,不說空前,也算是絕後了,所以就算是有人意圖做些什麽,也很難得逞。


    陳森然讓他們,護送著安妮,先行退回他的老巢,比爾吉沃特,以防自己遠征失敗,到時候來不及撤退。


    分別的時刻,陳森然在空中,遙望著軍部神山上的眾人,安妮在那裏,安靜地躺在一個特質的睡輦裏,等待著,蘇醒。


    等著我回來。


    丫頭。


    陳森然這樣想著,再不回頭。


    大軍開拔。


    曆史,朝前翻動。


    在塵土飛揚之後。


    諾克薩斯。


    地下。


    那個崔斯特藏匿的酒館。


    他真的,就和伊芙琳在這裏藏到了,地麵上的血,幹涸。


    “看起來,是沒事了。”崔斯特在地下藏了幾天,臉色卻沒有一點蒼白,他也一點都不擔心事後陳森然的追究。


    他在喝酒。


    偶爾,他也會打開密閉的窗戶,看一眼外麵死寂的地下長街。


    就在前幾天,那個血流遍地的日子。


    有人意圖從這裏衝向地麵。


    他們大概是,想要反叛。


    真是天真的想法。


    崔斯特,作為陳森然名義上的臣子,自然,是要盡一些臣子的本分的。


    他殺光了他們。


    現在,還能聞到點沒有散去的血腥味。


    “所以說,他其實還應該賞我才對,怎麽會怪我呢?”崔斯特這樣笑著,合上了窗戶。


    “我們要出去嗎?”伊芙琳問,她有些不安。


    總覺得……


    “踢踏――”就在這個時候,外麵有腳步聲。


    很清晰,很明顯的,就像是故意讓他們聽到的腳步聲。


    “不用了,有人來找我們了。”崔斯特挑了挑眉毛,笑著說。(未完待續)


    ps: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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