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到哪都是焦點!”林濤感歎說。肖雨嬋顯然對這場麵早已經習慣,她捂嘴一笑了之,一點不怯場。


    奶媽也是一臉驕傲的樣子,她看著虞鬆遠說:“我們小姐從小學到大學,都是校花,都是最漂亮的姑娘。學習也好,年年有獎學金。”


    “姐你那麽厲害啊?我從小學習就不好,連情書都是老大代寫的。”林濤說。


    “啊!情書還能代寫啊?虞小弟是家學淵源,我是不能比的。”肖雨嬋真誠地說。


    “姐你還不知道,咱虞大大虞媽媽、虞二大大虞二媽媽四人,還是抗日英雄啊!功夫更是了得,殺掉日本人無數……”林濤自豪地介紹道。


    虞鬆遠打斷他:“別吹了。是我大我媽、我小爺和我小嬸好不好,你臉皮不能總這麽厚吧?”


    見虞鬆遠不想談自己父母,肖雨嬋又問林濤道:“林小弟,你父母呢?場長肯定也不是凡人。”


    林濤自豪地說:“那是當然。場長和副場長當年是戰友,縣大隊的小隊長、小隊副。兩人是鐵哥們,槍法那是一個準。後來,在老大的幫助下,我把副場長的閨女追到手了。這次回去探親,她把我給辦了……”


    “你真不要臉!”虞鬆遠罵道,肖雨嬋和奶媽也都被他逗得咯咯地笑了。


    晚上睡覺前,肖雨嬋還是喪魂落魄一般。套間的門也不讓關,她一遍遍地檢查窗子,細細地檢查了好幾遍,隻到確信安全了,這才摟著奶媽戰戰兢兢地睡去。


    第二天早晨,奶媽早早就醒了,怕驚醒小姐,便一動也不敢動。肖雨嬋一睜眼,見奶媽正慈祥地看著她,還用手不停地梳理她零亂的頭發。她感動地叫了一聲:“媽媽,這是我這些天來,睡的最香的一個晚上!”


    奶媽又開始流開了眼淚:“小姐,我們都是劫後餘生啊!你今後打算怎麽辦?”


    肖雨嬋摸著奶媽的臉說:“以後,不準再叫我小姐,就叫閨女。您放心,我會上完大學,然後找一個工作,結婚生孩子,讓您做奶奶。我會孝敬您一輩子的,我們永遠不分開!”


    奶媽說:“可你自己也夠難的了,大哥大姐都沒有了,我怕我會拖累你啊……”


    肖雨嬋抱著奶媽說:“媽媽,我什麽苦都吃過了,什麽罪也都受過了,還有什麽能讓我怕的?阿爹和姆媽沒有了,可我還有你。你不準亂說噢,我們在一起,你才不會拖累我。我除了你再沒有一個親人了,我們再不能分開,你難道舍得扔下我一個人?”


    奶媽緊緊地摟著她:“好閨女,我們再不分開了,媽媽舍不得你。”


    聽外邊一點動靜沒有,兩人起床,到外麵一看,吃了一驚。隻見兩張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床單平整,象沒睡過人一樣。


    “完了,完了……”肖雨嬋目瞪口呆,麵如死灰,嘴裏喃喃地念叨著,一屁股癱坐在裏外間門口,眼淚嘩嘩地就流下來了。奶媽想扶起她,她卻象木頭一樣:“他們嫌棄我們拖累了,他們逃走了……媽媽,我們死定了……”


    奶媽鼻子發酸,但她到底見過世麵,不相信這兩個小哥會拋下她們不管。帶著一絲絲希望,走到床前一看,隻見裏邊床和牆邊,兩人的大行李箱都在地上躺著呢?這才放下心來。“丫頭,快來,他們沒走!”


    “啊!”肖雨嬋從地下跳了起來,跑過來一看,含著眼淚就笑了:“媽媽,嚇死我了,他們要是拋下我們,壞人一來,我們分分鍾就完蛋了。”


    奶媽說:“媽看出來了,這兩個小青年年齡雖然不大,但見過大世麵,身手是好得不得了。還有情有義的,他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


    肖雨嬋摸著嘣嘣跳著的心口,跑到窗戶前往外一看,隻見球場上,虞鬆遠和林濤兩人穿著背心褲衩,正在一攻一守、生龍活虎地打藍球。旁邊十幾個同樣穿著背心褲衩的男青年,在一邊認認真真、老老實實、恭恭敬敬地觀戰。


    她抹掉眼淚,馬上興奮起來,套上運動背心和運動褲衩,對著奶媽喊了一聲“我打球去!”就跑了下去。跑到操場上時,虞鬆遠正在控球,林濤防守,肖雨嬋衝上去就搶。虞鬆遠賣個破綻,將球給她,她一個漂亮的轉身,將球投了進去。


    場外立即傳來一陣喝彩聲、鼓掌聲,早就嚴陣以待的十幾個大學生,快速支開畫架,開始畫著速寫。一個胖胖的中年男老師,還在一旁指指點點的指導著。


    她的加入,馬上在場邊引起了一陣小騷動。潔白的皮膚,修長筆直的美腿,飄逸的秀發,充滿魔力的腰臀,天使般的容貌,讓圍觀的男男女女越來越多。


    虞鬆遠和林濤刻意照顧她,就想讓她忘記一路上的危險,高高興興起來,不住地賣破綻失球給她,讓她盡情地表演著球技。不過,她的球技也著實不錯,控球、過人、搶藍板、投藍、彈跳等,基本功非常紮實,顯然受過基本的專業訓練。


    尤其她的投藍技術,明顯要比虞鬆遠和林濤要強。


    奶媽站在樓上看得很清楚,兩個小青年在有心要讓肖雨嬋高興,不住假裝失球給她,讓她投出一個又一個漂亮的球。奶媽看著肖雨嬋快樂可愛的身影,也高興得笑了,可隨即,眼淚又流了下來。


    很快,肖雨嬋就覺得三個人這樣玩不過癮了。她拿著球走到圍觀的場外青年麵前:“一起來玩吧!三個人打一點沒意思!”


    一個青年紅著臉說:“我們不行,剛才我們五個人打他們兩人,都不是個。”


    肖雨嬋繼續做工作:“不要緊,玩唄,幹嗎那麽認真?這樣吧!我們三人,你們上七人,這樣總行了吧。”


    她在認真地談判,虞鬆遠和林濤已經不想玩了,想悄悄溜走。她掉頭見他們想溜,馬上製止道:“不準逃跑,誰逃走誰是小豬!”


    兩人無奈,隻好硬著頭皮,陪她繼續玩盡興。場邊的青年也挑出七個人來,進入場地。


    比賽開始,虞鬆遠安排了一下,他和林濤滿場飛,速度奇快,讓肖雨嬋隻守在自家的藍板下。得球後不時長傳給她,頻頻得分。


    對方清醒過來了,仗著人多,兩個人把她看得死死的。特別是一個高個青年,胸前印著“鳩茲美術學院”幾個紅字,總是有意無意地觸碰她高聳的胸部,和性感的臀部、大腿。她明知人家在揩油,又不好翻臉,可力氣太小,實在無可奈何。


    虞鬆遠和林濤對視一眼,兩人玩開了技術藍球,將她緊緊地護在圈中。場上另外七人,在場外眾人的加油助威聲中,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愣是搶不到球。於是開始性急,便有些犯規動作。


    林濤借勢,一個技術性犯規,將球傳給肖雨嬋,她一個漂亮的轉體,球又進了。而高個男青年,在躍起蓋帽的同時,卻撞上了虞鬆遠刻意躍起的身體。這一下撞得是不輕,象撞上一堵牆一般,一下彈回來,摔了個狗吃屎!


    場外傳來一片喝彩聲。


    林濤友好地將男青年拉起,男青年連連抱拳認錯。學生們這才明白,人家有兩個厲害的護花使者哩。接下來,沒人再敢來抵近騷擾她。三人雖發揮得淋漓盡致,但到底學生人數眾多,最終三人還是以17:30輸了比賽。


    回來洗漱完畢,下去吃飯,是自助餐。高個男青年紅著臉端著盤子,也來到他們這桌。虞鬆遠問:“你們都是美術學院的學生嗎?”


    “是,我們出來寫生。你們是哪個學校的?”


    “我是嶺南大學的,曆史係。這兩位小弟是中國電子技術大學的,雷達工程和通訊工程專業。”肖雨嬋說。


    “哇,你們很厲害唉!都是全國重點啊。哪象我們,學美術的都是殘廢生。”


    “那當然。不過,你們學美術也不錯啊!藝術多高雅。不象曆史那麽枯燥,更不象電子和通信技術那麽理工。”肖雨嬋自豪地說。


    “理工怎麽了?理工不好嗎?”虞鬆遠問,林濤也不解地望著她。


    “理工當然也挺好,就是滿腦袋數理化,不食人間煙火,甚至不解風情!”肖雨嬋一本正經地說,奶媽卻善意地笑了。


    美術學院的大學生哈哈地大笑起來,在美女麵前,他總算是贏了一局。


    這時,一位胖胖的、老師模樣的人端著吃了一半的盤子走過來。男青年介紹說道:“這是我們領隊汪老師,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中國著名國畫家。”


    三人都打招呼:“汪老師好!”


    汪老師說:“姑娘身材真好,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你們有沒有時間,能不能屈尊給我們的學生,當一次室外模特?一個小時200元。”


    “啊?”


    肖雨嬋驚得合不攏嘴,臉刹那間就紅了起來。奶媽也不高興地瞪著這個老師,臉氣得扭到一旁,不想理他。虞鬆遠和林濤,也都不解地望著他。


    汪老師笑笑說:“你們都別誤解,你們誤會了,不是裸體的那種。我是說,是普通模特,風景畫式的,具有中國傳統美的那種風景模特,很惟美的風格。”


    “為什麽要選我?”肖雨嬋心裏氣還是不順,便不解地問。


    汪老師說:“咋晚在餐廳,姑娘驚豔亮相。今天早晨又一展球技,這些大學生們更是驚為天人哪,很多同學都畫了你在球場上的寫生,可是很快你們就不打了,大家很失望。”


    高個大學生一臉期待地看著她,旁邊各桌的學生,也都停下筷子,靜靜地看著這一課,期待談判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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