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在軍事領域的發展,得益於複合弓,和銅弩機的發明,否則憑其較短的拉程,是無法與弓的殺傷力較長短的。


    強弩的特點是又遠又準,有時間從容瞄準,但上弦比較費力耗時。根據這些特點,強弩通常被用於防禦和伏擊,射擊的連續性,則依靠幾組射手的輪番。但強,並不是當時弩的唯一發展方向,足夠輕巧的弩,在簡化射擊步驟以提高射速方麵另有優勢,於是出現了帶有箭匣,和活動臂的迷你連弩。


    “射擊!”在寬大的街道中,雙方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在戰場上的雙方,時不時會感覺有濕潤,溫熱的液體,擦到自己臉上。卻沒有人有空分辨,這到底是自己的血,還是對方的。


    自己的軍隊,雖然人比較多,但是卻不熟悉地形。就連武器,也是對方的比較強勢。甄謹皺皺眉,一邊快速的射箭,一邊觀察這敵軍。


    “善戰者,其勢險,其節短。勢如彍弩,節如發機。”


    速勝是孫子兵法的重要的作戰思想之一,這裏用弩來作比喻,說對敵進攻,要創造出,如張滿弓的待發弩,那樣險峻的態勢,所謂“箭在弦上,千鈞一發”;而指揮出擊,要像扣發弩機那樣迅速有效,所謂一觸即發。


    “你們看,他們的速度已經慢下來了,可見他們的彈藥也沒有多少了。”甄謹拔出腰上的重劍,劍鋒對著天空,似要劃破蒼穹!振臂高喊“殺!”


    在場的人,來自不同的地方,有著全然不同的經曆。或是種田的莊稼漢,或是沒落的貴族。可是現在,他們卻有著同一個名字軍人。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這些話,隻是平常的答話,可是從甄謹的口中喊出來,便是一份言辭慷慨、情緒激昂的請戰書,於是被秦人記錄了下來,改寫成了鼓舞鬥誌的歌。語言質樸無華,但情緒是發自內心的,所以有震撼人心的力度。


    江山嘶鳴戰馬,風過天地肅殺,刀劍暗啞。劍虹驚心。烽火連天。旌旗日落,寒夜無眠。染了血色的火光照亮前行的路,荊棘之花靜靜地等待下一個挑戰者。成王?敗寇?一念之間。


    “勝......勝利了?”看著躺倒在地的敵軍,甄謹這邊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隨著一聲輕輕地疑問。接下來便是暴雷一般的歡呼聲。


    長安已經破了,那麽位於後方的王都,還遠嗎?


    “根據國家治亂的原理,應把致力於區分刑賞,作為當務之急。要治理一個國家。沒有哪位君主,不實行一定的法令。然而結果卻是存亡各異;君國滅亡,在於法令之中刑賞不分。可是要如何把握,卻是困難的。”


    攘外,必先安內。有了莫離的前車之鑒。朝鳳可謂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要治理一個國家。沒有哪位君主實行刑賞時,是不加區分的。然而有的所謂‘區分‘,是拿了不同標準進行區分。實際上這並不能稱為真正的區分。至於明察的君主的刑賞區分,則是按統一標準進行的區分。


    “統治下的民眾。都重視法製畏懼禁令,既希望不要犯罪,又不敢妄自取賞。所以說:不等到用刑用賞。民眾就都服服貼貼地做事了。因此,那種治理得最好的國家。善於把禁止奸邪,作為急務。”


    見到朝鳳愁眉不展,青書連忙上前獻言。這些日子,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天下早晚是在朝鳳懷中的,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哦?這是為什麽呢?”朝鳳挑挑眉,看向青書。


    見到朝鳳對自己的話感興趣,青書也不敢賣關子:“因為禁止奸邪的法律,是和人情息息相通。和政理緊密相關的。”


    “既然如此,那麽去掉那些,不易覺察的奸邪行為,要用什麽方法呢?”朝鳳皺皺眉,繼續追問。


    青書道:“關鍵在於,一定要使民眾,窺探彼此的隱情。”


    “那麽又怎樣,使民眾互相窺探呢?”似是覺得有趣,朝鳳也不再品茶了,隨手扔下茶盞,就望著青書追問。


    努力的思索了一會,青書開口道:“大致說來,也就是有罪,連坐受罰罷了。假定禁令有牽連到自己的,從情理上看,他們不得不相互監視,唯恐牽連到自己頭上。”


    不允許有奸心的人,得到隱匿的機會,靠的是四下裏,有眼睛盯著。這樣一來。民眾自己就會謹慎小心,而對別人進行監督。從而揭發壞人的隱秘。告奸的人免罪受常,有奸不報的人,一定要連帶受刑。如能這樣,各種各樣的奸人就被揭發出來了。連細小的奸邪行為都不容發牛,是靠暗中告密,和實行連坐所起的作用。


    “對法律整飭得極其嚴明的君主,依靠的是法律條文,而不是一二人才。因此有辦法的國家,毋需名揚四海。就能無敵於天下,國家得到治理,這都是是依靠法度的緣故。”


    說來也奇怪,在日輪死了之後,青書絲毫是接收了日輪之前的理想。拚了命的,宣傳法術之說。


    “喪失主權的國家,讓敵兵公開地在境內活動,而不能予以防禦機製止的原因,在於隻憑一二人才,而沒有法術,自取滅亡,是人為的因素在起作用;進攻別國,是法術的力量在起作用。所以在有辦法的國家裏,總是排斥空談,而仟用法術。”


    凡屬和有關條例,曲相附會的虛功,是難以識破的,凡屬經花言巧語掩飾的錯誤,是難以發現的。因此,刑賞易為表裏不一的情況所惑亂。所謂依據條例,而難以識別的功勳,就是奸功。臣下那些難以發現的過失,就是失根。


    “依據條例則不能發現虛功.儀依常情判斷,就發現不了奸情。這樣一來。刑罰和賞賜,怎能不雙雙產生差錯呢?”


    徒有虛名的功臣,在國內撈得聲譽,誇誇其談的說客,在國外巧取私利,結果愚妄、怯懦、暴慶、巧詐的種種人物,串通一氣,用虛無的道理,迎合世俗、取悅社會。所以那些國法得不到執行,而罪不容誅的犯人,得以逃脫刑罰的製裁。


    “可是,若是這樣的話,刑罰和獎賞怎麽會不發生歧異?”朝鳳皺皺眉,看著青書追問。


    聖人治理國家,一是能詳細地考察法律禁令,法律禁令彰明了,官府事務就會得到妥善治理;二是能堅決地實行賞罰,賞罰不出偏差,民眾就會聽從使喚。民眾聽從使喚,官府事務得到妥善處理,國家就富強;國家富強,兵力就強盛。結果,統一天下的大業也就隨之完成了。統一天下,是君主最大的利益。


    “度量發生差錯,並不是法度造成的;盡管法製業已明定,但依靠的卻是私智。放棄法製而依靠智慧,那麽接受任務的官員,怎能把握要領?事務要領,與事務本身統一不起來。那麽法令哪能不出差錯,而刑罰又哪能不趨煩亂?因此,賞罰混亂不堪,國法錯誤百出,是由於刑賞區分不明。”


    明君治理國家,順應時務來獲得財物,確定賦稅來調節貧富;厚賞爵祿使人們竭盡才能,加重刑罰來禁止奸邪;使民眾依靠出力得到富裕,依靠功業獲得尊貴。因犯罪受到懲罰,因立功獲得獎賞,而不考慮仁慈恩惠的賞賜,這是通往帝王大業的政治措施。


    “現在您的版圖,已經很遼闊了。凡是國土廣大、君主獨尊的,自來都是因為法製嚴厲,而可以在天下,達到令行禁止的。因此作為君主在劃分爵位、製定俸祿時。就必須嚴格執行重法原則。國家太平,民眾就安定;政事混亂,國家就危險了。”


    說道這裏,青書跪倒在地從下方,仰望著朝鳳:


    “法製嚴厲,符合人之常情。法禁鬆弛,不符合社會實際。況且拚命出力.是民眾固有的,他們的心理,無非是想拚命出力,去獲得渴望的東西。而民眾賽歡什麽。厭惡什麽。是由您一手控製著的。”


    民眾喜歡的是利祿,厭惡的是刑罰;朝鳳皺皺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若是自己可以掌握,民眾好此惡彼的心理,來使用民力。再根據實際情況,加以控製,那就應該再有差錯。


    “既然如此,那麽根據你的意思,法禁鬆弛,政事有失,正是由於刑賞不當產生的?”若是治理民眾,不能掌握法度除惡務善。這樣情形一旦出觀。也就等於沒有法製了。


    朝鳳皺皺眉,固本培元,現在自己隻差一步,就可以得到大夏了,決計不能再出現任何的差錯。最後的攻伐,就在明日,新的法度,也必須要跟上了。


    “青書,你去查一查,被攻伐下來的城鎮中,也沒有起兵造反的。然後在根據實際,擬定法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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