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作戰,都是以正兵作正麵交戰,而用奇兵去出奇製勝。


    “副將,掩護我!”有了之前的猛攻,忻明的陣法已經受到重擊。見到被眾軍圍護起來的忻明,甄謹皺皺眉。


    要興兵作戰,需做的物資準備有,輕車千輛,重車千輛,全副武裝的士兵十萬,並向千裏之外,運送糧食。那麽前後方的軍內外開支,招待使節、策士的用度,用於武器維修的材料費用,保養戰車、甲胄的支出等,每天要消耗千金。


    因此,軍隊作戰就要求速勝,如果拖的很久則軍隊必然疲憊,挫失銳氣。一旦攻城,則兵力將耗盡。而且長期在外作戰,還必然導致國家財用不足。現在朝鳳雖是有錢老板商行的支持,可是這能省,還是省一些的好。


    “八陣之法,一陣之中,兩陣相從,一戰一守;中外輕重,剛柔之節,彼此虛實,主客先後,經緯變動,正因為基,奇因突進,多因互作,後勤保證。這樣好的陣法,軍神到底是軍神。”


    見到甄謹像自己衝來,忻明到也不躲避,接過身邊人遞來的長槍,就向著甄謹攻去。知彼知己,勝乃不殆;知天知地,勝乃可全。若是以前,忻明是絕對不會選擇和甄謹正麵交鋒的。


    畢竟已經知道自己會輸,卻還是要逞強的行為,不是勇者,而是傻子的作為。可是啊.......忻明回過頭看向朝鳳,自己或許早就傻了吧,就在看見她的那一天,自己的行為,就已經不被自己控製了。


    “若是君子。那就堂堂正正的開戰。你武力不俗,何必這樣?”軍隊打敗仗有‘走‘、‘馳‘、‘陷‘、‘崩‘、‘亂‘、‘北‘六種情況。這六種情況的發生,不是天時地理的災害。而是將帥自身的過錯“你根本沒有戰意,若是這樣。又何必要上戰場。”


    在地勢均同的情況下,以一擊十,而導致失敗的,叫做‘走‘。士卒強捍,軍官懦弱,而造成失敗的,叫做‘馳‘。將帥強悍。士卒儒弱而失敗的,叫做‘陷‘。偏將怨仇不服從指揮,遇到敵人擅自出戰,主將又不了解他們能力。因而失敗的,叫做‘崩‘。


    將帥懦弱缺乏威嚴,治軍沒有章法,官兵關係混亂緊張,列兵布陣雜亂無常。因此而致敗的,叫做‘亂‘。將帥不能正確判斷敵情,以少擊眾,以弱擊強,作戰又沒有精銳先鋒部隊。因而落敗的,叫做‘北‘。


    “用兵的原則,將領接受君命,從召集軍隊,安營紮寨,到開赴戰場與敵對峙。這些忻明敢說問心無愧,將軍何出此言。”彎身閃過甄謹的劍氣,忻明反手,長槍橫掃。


    長槍與重劍碰撞,金屬的嘶鳴聲,刺的人耳朵都發疼。收回劍,甄謹皺皺眉,“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善於用兵作戰的人,總是首先創造自己不可戰勝的條件,並等待可以戰勝敵人的機會。你不是不會指揮,而是不想吧。”


    “想,怎麽不想。我等待這一天,已經等待很久了。”這倒是沒有說謊,這一場戰役,甚至可以說是在忻明的催促下,而快速產生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對於這一點,甄將軍隻怕比我有更深的感觸吧。”


    凡興兵十萬,征戰千裏,百姓的耗費,國家的開支,每天都要花費千金,前後方動亂不安,戌卒疲備地在路上奔波,不能從事正常生產的,有七十萬家。這樣相持數年,就是為了決勝於一旦。


    “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你的一時任性,會有多少人國破家亡!”聽了忻明的調侃,甄謹並沒有在意什麽美人不美人的,而是更在意忻明放肆的態度“將軍所代表的,是一個軍隊的靈魂。其中重大責任之所在,是不可不認真考察研究的,畢竟你手裏的,可是三軍的性命。”


    也不怪甄謹憤怒,他從小便在軍營中生存。對他來說,軍人更像是自己的家人。所以他主持軍事行動,要做到考慮謀略沉著冷靜,而幽深莫測,管理部隊公正嚴明,而有條不紊。


    要能蒙蔽士卒的視聽,使人們對於軍事行動毫無所知;變更作戰部署,改變原定計劃,使人無法識破真相;不時變換駐地,故意迂回前進,使人無從推測意圖。這並不簡單,可是甄謹卻一直小心警惕的應對。因為他不想,也不敢再看著人,在自己的麵前死亡了。


    “您說的很有道理,將軍是一個軍隊的領隊,所以我才不能死的這麽輕巧,至少不能在你手上死去。”毫無征兆,忻明突然揮動手中的旗幟,像軍隊中求起支援來“將軍好身手,必然不會有事。在下先走一步。”


    兵法上說,善於運用奇兵的人,其戰法的變化就象天地運行一樣無窮無盡,象江海一樣永不枯竭。象日月運行一樣,終而複始;與四季更迭一樣,去而複來。


    宮、商、角、徵、羽不過五音,然而五音的組合變化,永遠也聽不完;紅、黃、藍、白、黑不過五色,但五種色調的組合變化,永遠看不完;酸、甜、苦、辣、鹹不過五味,而五種味道的組合變化,永遠也嚐不完。戰爭中軍事實力的運用不過‘奇‘、‘正‘兩種,而‘奇‘、‘正‘的組合變化,永遠無窮無盡。奇正相生、相互轉化,就好比圓環旋繞,無始無終,誰能窮盡呢。


    “保護陛下!”調虎離山!見忻明的方向,甄謹的心頭猛然一抖,他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打敗自己,而是朝鳳。


    雖說打仗不在於兵力多,而在與不輕敵冒進,並集中兵力、判明敵情,取得部下的信任和支持。可是蟻多咬死象,再英勇的部隊,在這樣的車輪戰之下,也顯得有些疲憊了。


    “提高警惕!”甄謹雖還是極力戰鬥,可是周圍的士兵,卻明顯有些疲憊了。


    軍隊因久戰疲憊不堪,銳氣受挫,軍事實力耗盡,軍內物資枯竭,其他部隊必定趁火打劫。這樣,即使足智多謀之士,也無良策來挽救危亡了。


    “敵人早朝初至,其氣必盛;陳兵至中午,則人力困倦而氣亦怠惰;待至日暮,人心思歸,其氣益衰。”敵人能否被戰勝,在於敵人是否給自己以可乘之機。所以,善於作戰的人,隻能夠使自己不被戰勝,而不能使敵人,一定會被我軍戰勝。


    湍急的流水,所以能漂動大石,是因為使它產生巨大衝擊力的勢能;猛禽搏擊雀鳥,一舉可致對手於死地,是因為它掌握了,最有利於爆發衝擊力的時空位置,節奏迅猛。


    旌旗紛紛,人馬紜紜,雙方混戰,戰場上事態萬端。甄謹皺皺眉,握緊手中的重劍。在忻明的眼中,沒有殺意,要不然,也不會使用這樣隨便的陣法。但自己的指揮、組織、陣腳不能亂,否則全軍覆沒。


    “陛下,您看那邊!”青書見到遠方有什麽人正在往這邊跑,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甄謹回來了,但是看清楚後,卻是猛的一愣“這......這是大夏那邊的將領!來者不善,陛下您快走,我掩護你。”


    見到青書這詫異的模樣,朝鳳倒是輕輕地笑了笑。若是忻明不來找自己,自己還要覺得不踏實呢。現在他來了,自己倒反而安心很多:“來人,把朕的馬遷來,朕要親自去會一會他。”


    “陛下,把廉價的東西放在冷僻之處,即使是曾參、魚酋這樣有修養的人,也有偷竊的嫌疑。您這樣過去,隻怕他會起歹意。”雖說自己心裏並不覺得忻明會做出什麽,可是青書對朝鳳的做法,卻還是不讚同的。


    朝鳳絲毫不理會青書的勸告,直接翻身上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朕敢到大夏來,就敢麵對千夫所指。你莫要多說,其他人也莫要跟著。若是我真的死了,那就把帝位傳給甄謹。”


    “這.......”青書還想再說什麽,可是朝鳳卻已經揚起馬鞭,駕著馬走了。


    見到朝鳳來了,忻明很是歡樂的笑了笑。倒不像是看見的敵軍,而像是看見了多年不見的摯友:“鳳兒終於下來了,真是叫我好等。”


    “按照用兵的原則,軍事地理有散地、輕地、爭地、交地、衢地、重地、圮地、圍地、死地。諸侯在本國境內作戰的地區,叫做散地。在敵國淺近縱深作戰的地區,叫做輕地。我方得到有利,敵人得到也有利的地區,叫做爭地。”


    並未理會忻明的調笑,朝鳳皺著眉望著他繼續問道:


    “處於散地就不宜作戰,處於輕地就不宜停留,遇上爭地就不要勉強強攻。這些話,難道世子都不記得了嗎?”


    當然不可能不記得,因為寫出這些話的,就是自己。現在這種場合,她與自己說這些,分明是在笑話自己,在戰場上放水。忻明挑挑眉,看著朝鳳依然笑的甜:“看來殿下對我關心的緊啊。連這些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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