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裏的大丫鬟薇夕跟在周大人身邊多年,深受周大人信任寵愛,因而薇夕說出請老爺給封個身份的話,完全是因為有這個底氣。可是畢竟大家是下人,是丫鬟,薇夕有這個底氣其他人可沒有。聽到薇夕的話,其餘人包括綠袖在內,難免在心中發酸的同時又有些羨慕。


    有了老爺護著,周府就相當於是薇夕的娘家了,到時候就算是嫁到哪家王孫公子的府裏做妾,那也是飛上枝頭做了鳳凰。


    姐妹幾個附和的笑著點頭,說:“是啊是啊。”


    薇夕微微彎起嘴角,姣好的麵容微微泛上了點紅。


    可是綠袖卻心底暗道,她不要什麽身份,隻求得馬車之中的那位藏人公子能多和她親近些。


    朗日在旁邊苦著臉喝完藥,在朗日的想法中,這種藥真是跟毒藥有一拚。為什麽生病要喝藥,看看吧,他最近每天都在念經,給自己念也給主子念,這不就是慢慢身子好了。


    “什麽時候才能不喝那些苦不唧唧的東西?唉!”


    回到馬車,嘴巴裏麵的苦味依然消散不掉,朗日吐著舌頭砸吧著嘴向仁青諾布抱怨,心想著中原人就是矯情。


    而仁青諾布隻是看他一眼便收回目光,每天朗日喝完藥都要說上這麽一句,他已經充耳不聞了。


    能夠被這個漢族商人的車隊所救,仁青諾布不得不歎真是大運,老天爺救了一命!而當初明明是逃跑的朗日在他醒來的時候竟然在身邊也著實讓他驚訝。聽到車隊裏的漢人護衛嚴青大概描述了發現他們的情況,仁青諾布便明白,這是朗日不知從何處趕回來救了他呀。


    沒有想到朗日才是心中最明白的,估計是對噶當那批人有防備,早早的借口脫離實則找機會幫襯他。


    嚴青告訴仁青諾布,在發現他們的同時還發現了一具屍體,如今已經在發現他們的山腳下安葬入土。


    藏人們下葬要天葬,靈魂由神鷹帶入天堂,而漢人們安葬講究的則是入土為安,雖然習俗不一樣,但是婆郎被好好的處置,讓仁青諾布對這群漢人更帶感激。


    婆郎的死讓仁青心中萬分痛楚。婆郎跟著他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卻是一心一意的服侍他,沒有過分毫的嫌棄和抱怨。從一開始的不明白他的每個動作,到後來的隻需要他一個眼神示意便能理解他是什麽意思、要做什麽,這其中婆郎做出的努力仁青是真真切切看在心裏的。


    如今,婆郎已死,帕桌生死不明,出行時他們一行四人如今隻剩下他和朗日相依為命甚至寄人籬下,這經曆著實是一個大教訓!


    等他完成了這次事情返回麥其官寨,他一定不會再對大哥抱有幻想!


    眼睛裏麵爆發出了堅毅的目光,仁青諾布終於意識到不是所有的親人都是親人,其中也有虎狼之徒。一味的忍讓與相信換來的不是親近,而是變本加厲的排擠與對付,如果不是有這番生死之行的教訓,仁青諾布恐怕還要對大哥心軟下去。


    從另外一個方麵來說,還真是要感謝多吉次仁用著殘忍無情的方式逼迫了仁青諾布麵對事實呀!


    “仁青公子,我家老爺有請。”


    馬車外有漢人小廝的聲音喚道,仁青諾布聞言放下手中的書。先和外麵應了一聲,後與朗日交待了一聲便掀開門簾走出。


    朗日好生羨慕,怎麽主子就能聽懂漢人的話還會說呢,弄得現在他好沒用。早知道在主子跟著雪貢大小姐學習的時候,就跟著蹭一些。


    想到雪貢大小姐,朗日歎氣,唉,這好好的婚約怎麽說解就解了?


    看著一身長衫青袍的主子走出,朗日扁扁嘴,主子這一身漢人的裝扮倒也合適,起碼比他穿著好看。


    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穿著的藍色長衫,朗日知道,自己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給仁青諾布和朗日發衣服的時候,典型的,連丫鬟們都知道人靠衣裝的基礎還是臉。明明都是粗麻織品,隻不過是顏色不同,但是這穿在仁青諾布和朗日身上後,二人的形象還就真是差得很遠。


    朗日是典型的的黑臉短身又健壯,穿著身藍色的衣服,頭發再鼓搗鼓搗,那就是典型的小偷德行。而仁青諾布一身青袍,淺藍色的腰帶作配,再無任何裝飾,可卻襯得如此長身玉立,不再有分毫穿著藏袍時雄壯的像隻熊的模樣,而是文質彬彬,無形之中就是那花燈節中手著白扇的年輕書生,一回頭,便引得無數姑娘愛慕垂青。


    隻是這發髻不是現在的漢人男子們的半瓢子光頭,丫鬟們也不敢給仁青諾布編辮子,害怕引得誤會。畢竟編了辮子卻不剃半個光頭,怎麽看怎麽是造反的感覺。所幸,就給仁青諾布的頭發簡單的挽了一個發髻在頭上,這麽一來,看著倒既不像是藏人也不是漢人,反而是書上畫上的那些魏晉風流人士,一派清逸儒雅做派,真讓人直呼“太俊,亮瞎狗眼”!


    啊,罷了罷了,隻要不剃頭怎麽都不對勁。好在是跟在周大人身邊的,不會有人敢上來找事。


    仁青諾布下了馬車,那邊本來聊完了天都要散去休息的丫鬟們,紛紛停住回馬車的步子,轉頭看向仁青諾布,一個比一個激動的搶著打招呼。


    “仁青公子,您出來了?”


    “公子是有什麽吩咐嗎,給蘭若我說,我給公子做。”


    “仁青公子你難得出來一次,還是和我們多說說話吧!”


    這番動靜可比巧遇偶像,看得隊伍裏的其他小廝們紛紛側目。要是這些漢人們的姑娘本不是這麽直接大方的,隻是在藏區住了段時間,見識過藏區姑娘們的火辣熱情後,便難免跟著放開些。


    其實還是大環境影響的,這要是等回了京城,一個個還是得文靜的跟未出閣的黃花大姑娘一樣。


    姑娘們極其激動,剛剛還說怎麽這俊俏公子天天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話音還飄在空中呢,人就出來了!


    以後都要這樣多念叨念叨!


    仁青諾布聞言,回身正對了幾個丫鬟。看著一個個麵目通紅的漢族姑娘,仁青諾布絲毫不覺得自己燒包,學著漢人的禮節躬身作了揖,唇邊帶著淺笑的說道:“見過各位姑娘,隻是在下不便於各位姑娘多說,你家老爺正尋我呢。”


    人長得俊就是不一樣,隨便做個動作都比旁邊的小廝裝大爺來得好看。


    丫鬟們便那回眸帶笑的男人迷得稍微走神,口中卻很有直覺的趕忙回著:“那公子還是快去找我家老爺吧!”


    “等會兒再聊聊也不遲!”


    仁青諾布又一垂首:“多謝各位姑娘體諒。”


    哎呦喂,這酸的呀。梅朵教出了個酸秀才出來。


    方才叫仁青諾布的小廝不知去了何處,八成以為仁青諾布知道周大人在哪兒,而仁青諾布哪裏知道。


    看向綠袖,仁青諾布請求說:“綠袖姑娘,不知你家老爺現在何處,可否帶我前去?”


    綠袖剛要應聲,誰知便被旁邊的薇夕搶了先。


    薇夕向前一步走,悠悠然帶了點清高之意,淡淡道:“跟我來吧。”


    隨後便率先朝著周大人的馬車走去。


    仁青諾布再看向綠袖,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給綠袖表示歉意。綠袖抿著嘴唇,僵硬的笑了笑。


    薇夕從仁青諾布身邊錯過時,見得仁青諾布不看她,又道了句“跟著”。


    仁青諾布邊說“是”邊跟在薇夕的身後離開。


    周瑛不在馬車裏,而是和嚴青正站在馬車的邊上說著話。


    薇夕到了邊上,跟有規矩的彎腰行了個簡禮:“老爺,仁青公子來了。”


    周瑛轉頭:“哦,是仁青來了。”


    將人一帶到,薇夕便很有眼色的退開。薇夕這麽多年跟在周瑛身邊服侍,規矩懂眼色已是身體的自然反應,根本不用得著主子還多說什麽。所以說,當大丫鬟還是有大丫鬟的能力。


    仁青諾布點頭,順手一個作揖,這段日子來作揖已經很順手:“見過周老爺,嚴青大哥。”


    周瑛下令對救助的仁青諾布和朗日二人隱瞞“大人”身份,因此仁青諾布隻當這是往來與漢藏兩地的漢商。畢竟對漢人的事情不清楚,什麽官吏全然沒有了解。再者說了,什麽清朝的官會在藏區?


    周瑛點頭,嚴青雙手一抱拳:“仁青兄弟不必多禮。”


    自打嚴青救下仁青諾布和朗日後,便被仁青二人當作恩人一般看待,而且仁青和嚴青竟也難得的能聊在一塊。


    幾番交談,嚴青很驚訝的發現這個被他所救的藏人十分聰穎,很多事情他隻提過一遍便會被仁青死死的記住,而且沒有他往時接觸的那些藏人的自大與排外,很是和善。仁青諾布身上的這身衣服便是嚴青的。


    而且,嚴青知道那些個丫鬟們最關心的事情。他之前向仁青諾布詢問過為何會說漢話,仁青諾布的回答是“內人略懂”。啊,擺明了就是成家了嘛。


    有個會說漢話的媳婦,啊,好稀奇。


    “不知道周老爺尋在下何事?”見過後,仁青諾布問道。


    仁青的身體現在還是不太好,正如王大夫所診,重寒入身,再加上服藥不精,現在身子裏麵大量的餘寒未排。縱使仁青諾布的身子骨不差,也被這些寒氣鬧得四肢虛乏無力。之所以很少出馬車,也是王大夫交待的要少吹風。


    還是要盡快找到周全的草藥才行。


    周瑛見得仁青諾布相貌堂堂,一口儒雅,對仁青諾布的印象很好。既然萍水相逢,又被他正好救下,那就好人做到底才是。


    “仁青,你說要去打箭爐,不知老夫能否冒昧的詢問一句你去打箭爐所謂何事。畢竟你這一身傷病,老夫有心請大夫專心為你診治,不要落下病根才是。”


    不管是之前與仁青諾布幾次聊天,還是從嚴青嘴裏返回來的信息,周瑛都能確定眼前的這個藏族年輕小夥子是很優秀的。縱然因為民族原因不能收為己用,但是本著惜才之情,周瑛還是想著能給這個小夥子把身體給治愈健康,要是在打箭爐還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助,他也不會吝嗇,能幫一下是一下的。


    聽得周老爺詢問他前去打箭爐的目的,仁青諾布一怔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無論是說實話還是說假話都很不合適。說實話,當然欠妥,說假話,對救命恩人說假話更沒道德。


    之前他並未被詢問過這個問題,所以未曾思索,這次突然被問起來,不禁有點無話可答。聽周老爺這話中的意思,明顯是想知道仁青諾布有沒有急事,要是沒有急事便先留在他身邊養病。對於這麽一個好人,善良單純的仁青諾布哪裏能說得出來假話。


    見得仁青諾布無語,嚴青在旁邊說道:“仁青兄弟寬心,我家老爺隻是擔心你的身體,並無其他意思。”


    仁青諾布點頭:“周老爺的心意在下知道,隻是此番前去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去找誰,該去做什麽,所以實在是不知該怎麽給周老爺您說。”


    被噶當等人這麽一陷害,仁青諾布不知道十車鴉片的行進程度,不知道查爾斯和噶當在哪裏接頭,甚至連脫離了周瑛後住在哪裏,手頭空空吃什麽都不知道該如何解決,著實令人尷尬汗顏。


    他也不知到底耽誤了多少時日,說不定噶當和查爾斯的交易已經完成,說不定那批鴉片早已被送往他處。


    現在前路一片迷霧,可是他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下去。是為了自己的臉麵,是為了在麥其家給自己爭一口氣,是為了能夠對得起已死的婆郎和失蹤的帕桌,也是為了他已經說出的承諾,為了那個尚在千裏之外的女人。


    這次出行是他自己堅持要一個人扛下來的,他不能無功而返,不能令她失望。


    縱使有可能會克死他鄉,不得再回歸故土,也一定要辦成他答應過的事!


    想著想著便有些嚴重,仁青諾布的麵上不禁表現出了些許愁容,直白的映在周瑛和嚴青的眼中,二人對視一眼,便知仁青身上有煩心事。


    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枝花,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呀!


    周瑛趕忙拍了拍仁青諾布的肩膀:“騷年,有什麽事盡管說,老夫再打箭爐還認識不少的人,其中有官員,你有困難一定會幫助你的!”能幫就幫幫,彰顯一下我大滿人的慈悲包容心懷。


    仁青諾布遲疑。鴉片這事情他不知道該不該說,說是秘密吧好像也不是秘密,多一個人知道就能多提高一份警惕才是。


    而且,周老爺說在打箭爐認識不少的人,說不定還能幫他打聽出來噶當和查爾斯那批人的蹤跡呢。


    見得仁青諾布還是不說話,周瑛所幸拉著仁青諾布到旁邊的地上,三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再走上一兩天就要到打箭爐了,隊伍也不再著急著趕路,還是先了解清楚仁青諾布的難事才好。


    “仁青兄弟,你如果有難事就直接給我家老爺說,我家老爺雖然說也不一定就必定給你解決,但是總能給你提供一些幫助的。”嚴青勸道。


    周瑛點頭:“是啊,仁青,有什麽事就告訴老夫,老夫還是有些人脈的。”


    兩個人一人一句,倒是讓仁青諾布卸下了不少憂慮和戒備。可是,仁青諾布又不是傻子,別人說什麽他就信什麽,全然的相信會換來什麽,誰也不好說。


    在給周瑛和嚴青說鴉片的事情之前,仁青諾布倒是向他二人詢問道:


    “我的事情也不是什麽不好說的事情,隻是周老爺若隻是往來於兩地經商,我還真是不要拖累周老爺了好。”


    意思就是,你一介商人,給你說了也沒有。


    這話倒讓周瑛和嚴青驚奇,要知道,這年頭的商人不和官府打好一點關係可是不行,仁青諾布的難事是商人用錢都擺不平的,可見難度。


    嘖,天下難事解決方法無非三種,一種談錢,一種談感情,最後一種就是談權了。仁青諾布的事情既然犯難,而且有求助他人的需要,那就必然不是談感情能夠解決的。而說周瑛是商人的話就不要摻和了,可見也是用錢擺不平的。這樣刪一刪,那就隻剩下權了!


    哎呦,撞槍口啊這是。


    周瑛和嚴青對視一眼,二人不約而同的想到,難不成是仁青諾布得罪了打箭爐的官員,或是在藏地得罪了當地的頭人或土司,又或是……他那個會說漢話的媳婦出事了?


    腦洞越開越大,完全沒有想到仁青諾布這樣說,也是對這個被下人們稱為“周老爺”的人的一種試探。


    經過仁青諾布這段時間來的觀察,這個車隊絕對不是他平日裏見過的那些漢族商人的車隊。


    漢族商人的車隊不會這麽多人,畢竟人一多就相當於往頭上貼了六個大字:此乃土豪,等搶!而人少也不能保證安全,所以說漢族商人的隊伍一般是十人的隊伍,並且大部分有馬無車,畢竟經商中馬的最大作用不應該是拉人,而是拉貨。


    而周老爺的這個隊伍,馬基本上是用來拉車載人的,沒有貨物,或者有,但隻是兩三匹馬的貨物,倒像是象征性的有上一些,做個裝飾,把他們一行人偽裝成商人的隊伍。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隊伍的氣氛給仁青諾布的感覺與其他正兒八經的經商隊伍不同。


    商人的隊伍,有管事的,有小廝,有護衛,但是基本上大家之間的關係很融洽,歡聲笑語不斷,打鬧取笑常見,見到藏人也很熱情。然而周老爺這群人,關係融洽倒是也說的過去,但是這融洽之中給仁青諾布一種平常家奴們和麥其土司相處的感覺。丫鬟小廝們甚至不會輕易的和護衛嚴青開玩笑聊天,就更別說是和周老爺了。


    這個周老爺被人稱為“老爺”,但是卻不是普通的管事姿態,通常都是他一句話下去,全部的人都按說的去做,不會有絲毫詢問。這是很不正常的。


    還有那些丫鬟,薇夕和綠袖在這個車隊裏麵所出的地位之差連仁青諾布這個外人都能看得出來。


    連丫鬟有地位差不算問題,麥其家官寨裏麵的家奴也會有受主子重視和不受主子重視的,地位自然不一樣,可是薇夕一旦說什麽,其他的丫鬟均是附和讚同,不見反駁。這種感覺雖然極其細微,但是細心的仁青諾布卻發現了。


    仁青諾布判斷,這行隊伍很有可能不是什麽漢族商人的隊伍,但至於是什麽別的身份人的隊伍,他並不能猜出來,因為他對漢人並不了解。


    但是剛才周老爺所說在打箭爐認識不少人甚至官員,倒讓仁青諾布一驚,能夠認識官員,這身份……


    仁青諾布的一句話,倒是讓周瑛和嚴青犯了難。他們的目的是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能幫仁青諾布一把就幫一把,可是現在仁青諾布直說他的難事不是商人能夠幫忙的,甚至說是為了不拖累他們連告知都不願意,原本還沒什麽興趣的兩人倒是對仁青諾布犯難的事很好奇。


    既然需要權,那麽周瑛就更能幫上忙才是。


    三人沉默半晌,最終還是上了年紀的周瑛看得開來。什麽身份不身份的,說了又如何,不說又如何,反正對於仁青諾布來說,隻是一個稱呼的改變。不懂得清朝吏治的藏人,估計周瑛的身份在仁青的眼裏,不會比他們寨子裏的頭人更有威嚴。而說明白還能讓仁青諾布更放心信任。


    哈哈笑了兩聲,周瑛很是和藹的拍向仁青諾布的肩頭,蒼老的臉上眼角皺紋擠在一起。


    “我說小夥子,若是你有難事就直說,其實老夫是漢地的一個小官,到了打箭爐跟同僚們招呼一聲,你的事情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有這樣的嘛,想幫人還要主動往前湊!


    官?


    仁青諾布看向周瑛,他對漢地官員的概念不是很熟,因為梅朵對這方麵知曉的也不多,基本上兩個人隻能從漢人書籍上有個粗粗了解。


    打箭爐嚴格的來說,並不能算是漢地,隻是因為那裏的漢人很多,漢藏經商交匯之地,統治也基本上是清朝官員。隻是更藏的地區更偏遠,對於麥其家的人來說,打箭爐就已經能算是漢地了。


    眼前的這個老者自己就是個官,而且還認識打箭爐的官員?


    以為仁青諾布盯著周瑛看是不相信周瑛說的話,忠實下屬侍衛統領嚴青幫襯說:“仁青兄弟你不要不信,我家老爺雖然官不大,但是打箭爐的那些官員還是聽得進我家老爺的交待,你要是有什麽冤屈盡管說,我家老爺會給你做主的!”


    周瑛說:“是啊,小兄弟。”


    這主仆倆說著說著就要整上包青天了。八成腦補完畢,是仁青諾布那會說漢話的媳婦因為長得漂亮,被拐賣到打箭爐了。


    這一來二去的仁青諾布就聽明白了,眼前這個周老爺的“一個小官”的話絕對是在自謙。事實是,有事就說,周老爺拍著胸脯保證能給解決。


    心下暗地歎口氣,跟漢人說話就是累,官大就官大嘛,藏著掖著做什麽。


    思考完關係利弊後,仁青諾布便對周瑛說了關於鴉片的詳細事情。


    “在下是麥其土司的二兒子,此番是奉了家父的命令,前去打箭爐護送鴉片的。”


    第一句話,便讓周瑛和嚴青覺得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誰兒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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