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那羅巫古族的祭祀台、十二圍墓的主要地理位置,和其外觀形狀什麽的,我都是從“父母親”,那羅古流和那羅南玉的日記本裏看到的。


    我看的出來,他們身為21世紀的新新人類,無法不相信科學,且固執到什麽都要用科學論,來解釋一切發生的原由。


    不論在家裏,還是暗房的書架上,又或者是暗房內密室的書櫃中,都不難找到他們的旅行日記,和隨手日記。


    上頭滿滿記載著,他們這些年四處尋找夢魘召喚的舊住址,從而想盡辦法,隻求能破解巫古族的永久詛咒。


    我看過他們寫的好多旅行日記,上頭有他們一次又一次背著爺爺,四處去尋找夢魘中出現的舊住址。直到最後一站:西安。


    我的大腦依悉還記得,他們最後的一本旅行日記,上頭的內容……


    三月九,帶著阿玉去了西安,這個地方跟書中寫的不一樣了,這麽多年過去,地理位置應該早就發生了變化。這一去七天,無任何發現。


    五月七,再一次去了西安,按照書中的路程走,卻走向了另外一座山,依舊無發現。


    八月三,照著書中的大概位置,這一次沒有走錯。流了血,引來了好多蛇,沒有發現。


    十一月八,在舊重山上,看著雪下的那個骷髏型的小山,這一次一定沒錯了。阿玉記下了具體的坐標,等著明年初春再來。


    ……


    或許我的“父母親”,就是因為那所謂的“明年初春再來”,而喪命了吧?


    其實我會這樣想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從這一行字結束,這後頭的紙張就全是空白且嶄新的。而我之所以敢打包票,這一定是最後一本。主要還是因為這一本上頭的日期,與他們出事的那年日期相近,也是從那兒開始,書櫃就再無這樣的日記出現了。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敢斷定,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去舊住址,這也是他們最後出發前,寫的一本日記了。


    繼而,對於這強大的那羅巫古舊住址,我隻能說一句話:那羅家族的祖先還真不是一般人。


    從以前開始,我就沒少聽別人提起我們家族,他們的統一說法都是:名揚千裏、地位顯赫、巫術超群的名流世家。


    到這裏,我又難免多生了幾分佩服之意。我們家族的巫術,還真的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起初我真的以為這種所謂的巫術超群,是極為浮誇的說法,畢竟這古時候的巫術,就算在怎麽厲害,也不可能強大這般地步。


    可就在今天,聽過了不戒和尚的悲苦遭遇後,我就已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說法。


    不戒和尚說他隻拿了三件明器,就被夢魘纏上,被宿命給折騰得,險些就出了家。其實,相對之下,我反而有些壞心腸的幸災樂禍著,因為我要比不戒和尚幸運得太多了。


    畢竟在我的身邊,還有爺爺可以幫我,不像不戒和尚隻能靠自己,最後還落了個被全村人趕走的下場。


    對於此點認知,讓我在慶幸的同時,又多了一絲同情不戒和尚的命苦。


    其實,起初我也是不相信,那羅祖先的們的手段,可自從夢魘開始後,我才知道那羅祖先們的殘忍和麻木。


    他們殘忍到隻為了讓自己的後人,能夠永遠忠誠的幫他們,看守那倒鬥多年明器儲存的“倉庫”,而麻木到用上了巫術,來控製後人的血液正統,從而引發宿命的輪回和夢魘的召喚。


    此等事情,還真的隻有蠻夷才能做得出來的。


    但我始終沒有忘記,我自己的身份,我是這蠻夷族的唯一後人。


    所以,在不戒和尚要我開口解釋這些符文意思時,我才遲疑了,不敢告訴他真相,卯足老命的將這秘密給壓住了。


    其實,先不說我告訴了不戒和尚這秘密後,他會不會將氣出在我身上,然後做出什麽事情來傷害我。說白了,就算是沒有,我也還是不能說。


    我沒有忘記爺爺之前的千叮嚀萬囑咐。


    這也算是我第一次,以那羅巫古族後人的身份,來看待問題。而我既然身為那羅巫古族的後人,就必須保守住秘密。


    因為,這符文乃是我那羅巫古族的重大秘密,我家世世代代守護了這麽幾百年,又怎麽能說在我這兒,說斷就給斷了呢?


    那麽在此之前,我們家族的人豈不是都做了無用功。


    更何況,目前的這些人,我還不能完全放下心來去相信,又怎麽能隨隨便便的長著八婆嘴,全部都說了出去。


    在我陷入沉思的這麽一會兒,劉叔他們都已有些清醒的跡象。


    劉叔醒來後,看見我和不戒和尚都已經清醒著,便對我倆點點頭,然後對已經清醒過來的人,說道:“都清醒了些嗎?”


    大家都點了點頭。而後我們又陷入了那種死氣沉沉,大家一句話也不說的沉默著。


    一時間,因為我們的沉默,以至於我們身處的這截甬道,安靜得可怕。


    打破這種沉默的是,距離我不遠處,獠牙肚子在唱空城計的聲音。


    劉叔看向獠牙,對獠牙說道:“給老子忍著些,我們大多幹糧都在黑子那,可如今黑子和老李都不知是死是活,剩的也不多,都忍著點。”


    我明顯的見到獠牙咬著牙死撐著,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不是什麽忍受能力高的人。不出我的所料,一會兒功夫,獠牙這大個頭就敗下陣來。我看著他,徑直的掏出包裏的壓縮餅幹,極其大刀闊斧的一手拿著水壺,一手拿著餅幹。


    猴個見他吃得蠻香的,肚子也唱起空城計,然後靠過去。這兩人不顧我們也著餓肚子,正吃得正歡。


    我看著獠牙和猴個這二人的自私行為,甚為惱怒。


    獠牙見我一直看著他,有些不耐煩的衝我揮揮手,道:“那羅的,你想吃點嗎?想吃老子給你一半就是了,老看著老子是作甚!”


    聽到他這麽一說,我差點就沒誌氣的點頭了,好在我忍耐力強。


    仔細想想,我帶的東西也不少,也不至於餓死。且之前在分配幹糧的時候,劉叔他們見我這新料子帶來的東西,並不能撐飽肚子,所以沒有要了我的東西。


    如今,這會不正是我這新料子出馬的時候嗎?


    我笑著衝他們點點頭,帶著幾分得意,就從包裏抽出兩包壓縮雞腿,還有黑子曾經私心所向,給的一包美國行軍進口的壓縮餅幹。


    劉叔見我遞給他的東西後,衝我點點頭,率先的將餅幹打開,然後示意大家一人拿點充饑。我看著他們這些大爺們,有些不解。


    難不成他們的食量,已經減小到隻需要這麽一小快餅幹和這麽一條雞肉絲,就填飽了嗎?


    我也是吃過壓縮餅幹的人,雖說這是美國進口的東西,但也不至於跟我們國產壓縮餅幹,有多大不同吧。


    “劉叔,你們吃這麽一點就飽了嗎?”我忍不住心中的疑問,對劉叔開了口。


    劉叔笑著對我說:“你試點。”


    我極其貪心的捏了一大塊,接過不戒和尚遞過來的水壺,不顧他們的“不要拿太多”,就直接把餅幹塞到嘴裏,給吃了下去。


    壓縮餅幹混在水裏,順著我的咽喉,慢慢的進到我胃裏。


    這麽一會,餅幹就已經和水混在了一起,充分的發揮了“壓縮”二字,險些將我的胃撐爆,我有些受不了,但隻能幹嘔著。


    劉叔笑著對我說:“這下子你可就清楚了。”


    “這東西真的太強大了。”


    “我們那會兒,帶這麽一包就倒了一個多星期的鬥。”不戒和尚開口對我說道,如果是之前,我可能也不會相信,現下我總算是明了了。


    劉叔見我們大家都已經吃飽了,便將僅存的幾塊壓縮餅幹遞給我,示意我收起來放好。


    不戒和尚才開口說道:“老劉,咱們一會子要怎走?”


    “我們那道是不可回走的。”


    “要不走我們那道吧,可是啥都沒有的。”猴個插了嘴。


    我聽到猴個這話後,瞬間有各種想要衝上去,將他掐死的衝動。你們那邊,不是沒有東西,而是東西都上我這兒來了,都上我這兒來了!


    在我的舉動還沒有實現前,我抬頭就看到了阿展叔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嗬嗬,原來阿展叔還記得聚陰丸這碼子事,我還以為他忘記了。


    其實這聚陰丸的解藥,此時此刻就擺在了我的眼前。我隨時隨地都可以解毒,可是我不能。


    我的身上流著如此“高貴”的血液,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攙和了半點外人的血液,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變異?還是直接死掉?


    在還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實在不會輕易的去嚐試。


    至於能不能服下,我想還是得先問過爺爺,如果他說可以,那麽就可以。畢竟他老人家才是那羅巫古族,目前的“元老”級別人物。而我幾乎連個小蝦米都算不上,又何談其他。


    反正一切的可以和不可以,我隻聽爺爺的。


    所以,在這鬥裏,我必須好好的看著我的命根子,好留著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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