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睿哲的受傷,劉雪和陳天齊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山上的陳家終於也跟著消停會,隻是大家都不敢告訴陳奶奶實情,她本就極疼睿哲,現如今的身體又不好,如果讓她知道睿哲受傷,嚇出個好歹來,那就真叫麻煩了。


    總算陳建明一家也不太經常上山,所以陳奶奶這段日子沒見到睿哲也沒起疑心,事情就這樣被順利隱瞞下來,隻是老太太對著陳建紅的時候念叨了一句,“我病了這些日子,你大哥他們家一個人也沒有過來的,真是越發有出息了,連老娘和奶奶都忘幹淨了。”雖說有偏心,但心裏不是沒有不滿的。


    陳建紅為他們辯駁了幾句,不過也是沒底氣的,睿哲是受傷了不錯,但老太太也不是今天才病的,哪裏就抽不出個一天半天的回家看看,從市區到山上,兩個小時就足夠打個來回了,難道忙到兩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就孫子最金貴,老人就可以不管了?一到這個時候,最能看出人心來。


    陳安修原來就對劉雪的事情沒太放在心上,既然事情結束了,睿哲又沒大礙,他就把那家的糟心事徹底拋到耳後去了。


    秦明峻結婚那天,陳安修也去了,和老爺子一道,除此之外還有季君恒。


    婚禮的地點定在海邊一處會員製的高檔酒店內,這裏論規模自然比不上君雅,總共就有五十來間客房,但論裏麵的奢華程度是絲毫不輸給君雅的,甚至在一些私人設施上還比君雅好些,畢竟這裏是供給特定的人群消費的。


    陳安修剛開始找工作的時候還瞄準過這裏,所以對這個酒店也做過一點基本的了解,不過後來投出去的簡曆石沉大海,他差不多都快把這裏忘幹淨了,直到車子駛進去,看到酒店的logo時,他才恍然想起上麵那一丁點訊息。


    酒店裏的綠地麵積要遠遠大過建築麵積,他們進去的時候,前庭內的婚宴現場已經搭建完畢,花廊,花柱,新人的台子,擺放整齊的桌椅,輕紗薄帳,處處放置了白色的玫瑰花,現場一片浪漫的氣息,夏天還好,隻是在這即將入冬的北方,這滿目的白色沒有映襯,未免是顯得有點單薄了。


    陳安修一行人的車子在前麵沒有停留,直接開到了後麵,紀家的人已經在門口迎著了,這些人裏,陳安修隻認識紀明承和秦明峻。


    季仲傑一下車,被秦明峻和紀明承攙扶著的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就快步迎上來,緊緊握住老爺子的手說,“老團長,可有些年沒見到您了,您老身體可一向都好啊?”


    老爺子親熱地拍拍他的手說,“好,好著呢,這些年沒見,老紀,你這臉麵上看著也不錯啊。”


    季君恒附在陳安修耳邊小聲介紹說,“紀大龍,秦明峻的爺爺,以前在二野時曾經在爺爺手底下做過一段時間。”


    陳安修微不可察地點點頭,跟著其他人一起進去,抬頭對上秦明峻的目光時,他微笑地示意了一下,不過彼此沒有說話。


    眾人進屋後入座,陳安修發現這裏是一處十分寬敞的套房,裏麵張貼著喜字,牆角一側的桌上還堆滿了各式的禮盒和喜糖之類的東西,看起來喜慶的氣氛十足。


    老爺子給其他人介紹了陳安修和季君恒,其實主要是陳安修,季君恒,這裏的其他人大多是認識的。老爺子說的是幹兒子,不過在座諸人,心裏大概也有個底。但這些人都是在場麵上走慣了的人,即使心裏有什麽想法,也不會表現出來,麵上還是十分親熱的,還讚了幾句年輕有為之類的場麵話。


    這樣的場麵陳安修已經不是第一次應對了,過年期間見過比這陣仗還大的,所以說話並不拘謹,表現也是恰如其分的得體和禮貌。


    秦明峻還沒見過這樣的陳安修,免不得又多看了兩眼。過一會新娘子也過來了,已經上妝完畢,散著頭發,穿著樣式簡潔的白色蕾絲婚紗,新娘子個頭十分嬌小,穿著高跟鞋,隻堪堪到秦明峻的肩膀下方。新娘妝相對比較重,但還是看出女孩子底子也是不錯的,就是眉眼之間總有種倦倦的疏淡,不知道是天性如此,還是沒把今天的婚事太放在心上。不過和長輩打招呼時,在禮節上也沒什麽缺失。


    新娘叫程婕,這陳安修是早就知道的,但他不知道伴娘叫徐靜然,徐省長的女兒,在給章時年做助理的時候,在君雅有過一麵之緣。再次見麵,三年又過去了。


    徐靜然開始顯然遲疑著沒敢相認,直到陳安修和她主動打招呼後,她才恍然說,“果然是你,一進門就看著像,隻是不敢認。”


    因為新娘子還有其他的事情要準備,隻在這裏陪坐了一小會就先行離開了,秦明峻起身送她出去,行止之間,看起來和其他新人並無區別,如果硬要說那裏不對,可能是彼此的神態之間少了點什麽。


    “我們有時間再聚。”徐靜然臨走前和陳安修說。


    陳安修笑應了。


    老爺子並沒出席婚禮,由紀大龍陪著說了會話,就讓警衛員和司機帶著先回去了。


    婚宴的現場,季君恒是先過去的,陳安修去了個衛生間,之後獨自過去的,途中經過停車場的時候,又有四輛車過來了,看樣子是像是政府部門的人。


    陳安修認識一個是黃市長,這人三年前是副市長,現在還是綠島市的副市長,程林輝也還給他開車,黃副市長早已經不認識陳安修了,看到了也沒任何的反應,打個照麵就和其他幾個人過去了,反倒是他旁邊的一個人對著陳安修點了點頭示意。


    陳安修也禮貌地回應了一下,但心裏對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程林輝把眾位領導送走,鎖上車門,過來對著陳安修就是一拳,笑著說,“安修,你怎麽在這裏?”他拉拉陳安修的袖子又說,“穿的還這麽整齊,你也是來吃喜酒的?”他嘴裏雖然這麽說,心裏卻有點不信,今天結婚的人什麽身份啊,綠島紀家的長子嫡孫,連市政府的那幫領導見到都要客氣三分的人,和陳安修看起來並不像有關係的樣子。


    “新郎是我以前的戰友。”


    程林輝聞言瞪大眼睛說,“你有這麽厲害的戰友,怎麽就沒疏通疏通關係,在部隊裏留下來?”


    “也沒熟到那個地步。”


    “不對啊,我看今天能到這裏的人,身份可都不一般啊。”能請一個關係一般的戰友過來?


    陳安修勾著脖子把他拖到一邊去,“程哥,你怎麽這麽囉嗦,人家情誼深還不行?”


    “這倒也是,興許人家就是念情誼的人呢。聽說睿哲傷著還在醫院裏,現在好點沒有。”程林輝是陳天齊的表哥,他知道這事不足為奇。


    “恩,就是嚇著了,沒什麽大礙,過兩天應該就能出院了,對了,剛才黃副市長邊上那個穿灰色西服的人是誰啊?”


    “哦,那是陸維均,陸副市長,朱副市長下去後,前兩年剛調過來的,聽說上頭有背景,明年可能就要升上去了,怎麽突然問起他了?”他沒注意到剛才兩人短暫的互動。


    陳安修笑笑說,“看著好像有點眼熟。”


    他們談話的這功夫,陸續又有不少車子過來,托當時衛林的福,陳安修在北京真就認識了不少人,來的人中就有認識陳安修的,見麵自然是要打招呼的,並邀他一起過去。


    陳安修在程林輝極度狐疑的目光下,硬著頭皮和那些人說話,但心裏卻在想,依照程林輝的大嘴巴,今天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很快傳到家裏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晚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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