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讓我查孫維兒和毛一,果然都有些不尋常之處!”童青開門見山。


    “毛一,就是與朱姈私交甚好,救了咱們的那位?”常歡問。


    “嗯,他原是棄兒,從小被帶到清華閣,在閣中一待一十二年,深受老鴇青睞。


    不知道是霧霾還是感冒,嗓子冒煙,失聲,渾身酸痛,實在撐不過,請假一晚,明天若稍有好轉,立刻回來。抱歉。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唉,爭取快點碼。。。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在人前收斂些啊!我們在討論生命的問題,你們倒是抓緊每分每秒打情罵俏啊。你瞧人家玄雲多克製!”柳儼如此話一出,玄雲倒沒什麽不爽,紫樺一張俊臉刹那就紅徹底了,眉頭蹙起,白了柳儼如一眼,拒絕再瞧他們,自顧自看風景去了。


    “我剛才想到一個古方,仔細想想,興許不說更好些。”紫樺看著風景,忽然就自言自語起來,那話直指柳儼如的命脈。


    “啊,什麽古方?古方有克製致幻劑的?還是治療自閉症或者幻想型精神病的?不要藏私,來來,分享一下。你腦袋裏頭究竟裝了多少好東西,怎麽像個藏經閣似得,真想剖開來瞧瞧……”柳儼如一言未畢,腦袋上已經結結實實挨了一拳,玄雲不屑地瞧著他,那意思——要剖剖你的比較快。


    “我曾見過一本古書上說,有鬼上身,病人神遊太虛,不知所處何處。藥方是用南五味子、黨參、黃芪、酸棗仁,以鴿腦為引,服食一年,方可見效。不知與你可有用。”紫樺到底是個實誠孩子。幫助人的事兒,總是不遺餘力,雖然看似冷漠,卻是心腸最好的。


    “天麻燉鴿腦我知道!我娘曾經給我爹做過,說是對腦子好。”翠姑插嘴。


    “天麻有明目和提高記憶的功效。鴿子更有“無鴿不成宴,一鴿勝九雞”的美譽。黃芪和黨參我已用了,為給她健脾益氣,寧心安神。南五味子是收斂固澀,益氣生津,補腎寧心的。酸棗仁補肝。寧心,斂汗,生津。對腦神經有保護和調節作用的……”柳儼如喋喋不休地分析起藥性。大家聽來聽去,就聽出個寧心,寧心安神對瘋病總是有益處的罷。


    “鴿。味鹹、平、無毒。調精益氣,解諸藥毒。人久患疥食之立愈,治惡瘡疥癬、風瘙白癲、鬁瘍風。消渴、飲水無度、預解痘毒。亦可一試。”能跟柳儼如對答的。也隻有百科大全紫樺了。紫樺不去學醫,比常歡不學醫,對醫學界的損失可大多了。啞巴柳若是見過紫樺,肯定不會再在常歡這棵樹上吊死了。不過話說回來,就紫樺這記性,做哪一行不成功呀!隻是這社交能力是差了些……玄雲完全彌補了他的缺陷。(有句話怎麽說。性格相同的適合做朋友,性格互補的才適合做情人。咳……雖然他們是朋友,但是……他們還是朋友吧……題外話。表過不提!o(n_n)o)


    “嗯,我想想,我想想,這幾味和我開的那幾味可會藥性相衝……要怎麽改改看。”柳儼如呈遊離狀,癡迷其中。再對旁人不管不顧了。


    常歡不知道柳儼如這樣子是不是說明朱姈有救了,不過聽紫樺說什麽一年見效的話。這病也有得拖了,真叫人掬一把同情的眼淚,她此刻更擔心等童捕頭不蹲點了,怎麽保護朱姈不再被下藥。重複下藥的危害,眾所周知了。


    “不若放手,交予大哥可好。”隱白在常歡耳邊提醒,常歡是個責任心過重的人,這類人常常最愛親力親為。


    既然隱白這麽信任童青,常歡自然不好再糾結,小文的戶口問題也求解不得,她搔搔腦袋,又找到一個挖掘點:“對了,既然你們說,上水鎮的餘縣令是個清官,怎麽他親妹子能這麽橫行霸道?”


    “那餘氏原本不過是看自家丈夫緊了些,算不得橫行鄉裏。”


    “可是你看,她對孩子都能下這麽重的手,顯然是毫無忌憚。且不說小文,上次姚芙碧下藥,也是她開的頭……”常歡邊說邊搖頭,“餘縣令對於這位太太來說,倒是尚方寶劍一樣的存在。不知為何總覺得有貓膩。他真的是清官?你們可有證據?”


    “餘縣令自到任至今,沒有擺過一場宴席,沒有買過一套貴重衣裳,鮮少買肉,蔬菜自種。這還倒罷了,朝廷的稅收收不齊,都是他拿自己的俸祿給補上的。這是上水鎮婦孺皆知的事兒,因此大家對他還是很敬佩的。”隱白把知道的情況給大夥兒說了說。


    “你們怎麽知道他補貼稅收?”常歡的第六感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這位餘縣令不簡單,因此,她對聽到的每件事,都持有懷疑的態度。


    “每次稅收,都會有文書按照各家各戶交的稅金,做了告示,貼在衙門外。朝廷要收多少,實際收到多少,筆筆帳記得清清楚楚,但凡收不齊,差額全都是餘縣令自己補上,從不擾民。”


    常歡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轉頭看看柳儼如,見他還沉溺在藥方當中,有點兒不爽:“你們不覺得,這舉動有點兒矯情?朝廷的稅收,是官員的工作任務,照理是應當有保密性的吧,難道朝廷不追究?每家的稅金,應該是定額的吧,照他的做法,家家都不同,交得多的怎麽就不嫉妒交少了的?難道上水鎮的老百姓個個都是樸實無華?還有,他餘縣令俸祿有多少?弄得自己像海瑞似得,要是老百姓全部罷交,他那點兒俸祿夠個p啊……最重要的,為什麽朝廷的賦稅會重到大夥兒都交不起要他一個縣令貼補?咱們大瀚國已經苛政猛於虎了麽!”


    這一條條一例例,說得頭頭是道,倒叫隱白啞口無言。他是王爺出生,即便再有一顆平常心,也不至於真能體會民間疾苦,因此對於賦稅之類,並不太過上心。上水鎮山明水秀,一派繁榮,他更不會去追究這兒的官是不是個好官。隻是,這並不代表他對朝政一無所知。的確,據他所知,如今的大瀚是個太平盛世,無論皇族如何爭鬥,百姓們的日子還是好的,這樣的國度,怎會有賦稅交不起的情況?即便遇上災年,稅收收不齊,也應當是父母官上報朝廷,朝廷給予減免才是。可是,近年來,上水鎮可從來沒遇上過災荒……


    “話也不能這麽說。不管這官兒用了何種手段,至少這鎮子瞧起來歌舞升平,貌似管理得不錯。”玄雲從表象去分析。


    “瞧起來好,並不能說真的沒問題。像清華閣裏發生的事兒,還有小文桃子身上的事兒,都算不得厚道事兒。”紫樺見不得人受罪。


    “無論什麽樣的世道,都會有人作惡,這可不是縣官能管得了的。”是這理兒吧,玄雲與紫樺難得的各抒己見。


    常歡撐著下巴,沉思許久,終於說到:“我認為,有必要再派個人,監督一下咱們這位清官大人!”


    “紫樺不會功夫的。”玄雲立馬站到紫樺身側,那眼神帶著警示——甭動咱們家紫樺的腦筋。


    “激動個什麽勁,我是說,我自己去瞅瞅。自作多情!”常歡白他一眼,心中暗暗後悔,應該多叫些人來這兒助戰的,現如今,要找個人差差都沒有。


    隱白一反常態地沒有反對她的建議,任由她折騰。對於他這種放任的態度,不是因為神經搭錯,而是他深知,即便反對,常歡這家夥也一樣會任意妄為。其實,他一直以來采取的,都是這種態度,無論常歡要做什麽,都讓她去做,隻要自己跟在她身後,給她擦好屁股便是,隻是以前嘴巴上總要約束她幾句。今兒,他連警示都懶得警示了……隨她去吧,隻要她高興。


    有些人,身後總有個人,默默為她掃去風塵。隻要她願意回頭,總能看見。


    可惜,常歡是個不愛回頭瞧的主兒,因此,不管隱白做了多少,她始終還在糾結——這家夥怎麽老是不跟我溝通交流呢!女人,戀愛經驗少的女人,常常都會犯這樣的錯,覺得語言很重要。其實,有時候,行動才是重點。要不怎麽說,話少的男人吃虧呢。


    撇開感情,談案子。幾路人馬同時行動,熬了四五天,終是有了些許線索。這線索來自童青童大捕頭。


    話說那日隱白正變身小跟班,準備護著常歡去朱縣令的衙門蹲點。就有人遞了消息過來,說童捕頭相邀,有事商量。於是,隱白揪起想要單獨行動的常歡,跑去約好的小茶館跟童青碰頭。


    他們趕到之時,童青已等待多時,見著這兩人,顯得有些焦躁。


    小茶館名曰傲月軒,生意平平,卻有雅室供人品茗。上這兒談些隱蔽之事,是極好的。因此隱白他們三兄弟,常年都包了一間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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