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季剛發現毛裏求斯垂直的懸崖並不少,可供攀岩的100米以上的岩牆起碼有六、七座山,但是線路並不算多,可能跟周圍年輕人比較少有關係。


    在此之前,季剛已經搜索了不少攀岩者論壇,讓他意外的是毛裏求斯的攀岩線路,尤其是中國人開辟的線路幾乎為零。如果像喬妝所說,程啟軒早已攀岩過小黑河峰數次的話,應該能夠留下特別的線路標誌,而且也算是開了中國人在海外開線路的先河了。


    這樣一來,倒是給自己留下了最明確的線索。國產的攀登裝備品牌很有限,根據程啟軒的經濟狀況考量,他使用國產裝備的可能性也不大。而國內能進口到的頂級裝備數目並不多,相信自己能從這個方麵得到更多更詳細的有關程啟軒的信息。


    與此同時,季剛心裏更加明確的是,程啟軒是個極富冒險精神而且身體素質極佳的戶外探路高手。開辟線路的過程中,需要直流鑽、掛片、安全帶、繩子、繩套、安全鐵鎖、安全頭盔、攀岩鞋、鎂粉及粉袋、岩石錐、岩石錘、岩石楔、下降器,得有非比尋常的細心、耐心、體力、意誌力以及良好的耐受與負重能力,才能獨自一人完成探索和開辟任務。


    視活動規模和時間長短,可能還需要攜帶背包、睡具、炊具、爐具、小刀、打火機等相關用具,季剛就曾經在半壁懸崖上睡過懸掛式帳篷,半夜淒厲的冷風伴著明亮的月光曾經讓季剛感受到無邊的孤獨和寂寥。也許是因為自己並不熱愛這項極限運動吧。任何興趣愛好一旦轉變為工作或者必需技能,就不再令人心馳神往了。


    程啟軒顯然跟自己不同,他樂在其中,這對季剛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好玩之人必然不會自甘寂寞。想必應該會在自己開辟的線路上留下自己獨有的印記以示炫耀。比如愛國者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插上一麵小國旗,也有的會在線路起始終端寫下china或者beijing,jingchuan,像程啟軒一樣高傲自負的人甚至有可能直接寫下自己的名或者姓。


    無論哪一種標記,都將是自己日後所要追尋的目標。季剛回首看了一眼喬妝身旁的導遊,自己的想法與實際情況多少會有些差異。那並不奇怪。比如這裏根本不像自己預料的那樣,能隨手抓到一把會中文的留學生或者華僑,來毛裏求斯的亞洲人真的不算多,好歹找到了這一個,還是隻懂講粵語的香港人,幸好用英語也能湊合著溝通話題。讓他帶著走這一圈行程不過是走馬觀花的熟悉線路,之後自己還要再來細細搜尋幾遍才是正辦。


    喬妝這次倒是真沒有作為遊客的旅行勁頭,導遊隻管講,她就隻管聽,而且有些部分也不曉得她是不是聽得懂。反正混著就過去了。之前她就對自己這次行程安排頗有微詞,認為自己應該先跟她商議之後再確定是不是要采取這種方式尋找程啟軒的蹤跡。她認為目前最靠譜的方式是先去搜索賓館、酒店、豪華莊園……


    季剛隻是覺得那種方式無異於海底撈針,毛裏求斯的豪華酒店實在太多了,而且考慮到程諾的財力水平,季剛覺得他應該在毛裏求斯擁有不止一棟豪宅別墅才對。如此一來,又怎麽可能讓兒子、兒媳住在外麵的酒店裏呢?!


    豪門訂婚這類大事。即使隻是為了顧及家族的麵子,也一定會安排在自家莊園中進行吧?季剛還沒弄清楚程諾在這兒是不是另有大片地基,囿於他與當地政府的關係,連查探這種事情都難免有些畏首畏尾。喬妝對此卻一無所知,看來她對程啟軒也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麽知根知底。


    原本季剛也覺得喬妝不應該是那種經濟至上的現實女人,決然不會因為程啟軒的家世背景對他投懷送抱,現在看來,若不是程啟軒對她有所隱瞞,就隻能是她自己傻的可愛了。


    一天行程結束之後,兩人回到了酒店。喬妝拿出房卡正要開門。卻被季剛出手攔住,順勢將她拉到了一邊,“有人來過了。”


    “說不定是服務員。”喬妝猜測著。


    “不會,”季剛指指門上的掛牌,“我走之前特意在門上掛了‘請勿打擾’的牌子。”


    “你的意思是……?”


    “去前台再開間房。最好是對麵的,”季剛轉身往回走,“運氣好的話,咱們說不定當場就能抓住不速之客。”


    “可是,你怎麽知道有人進去了呢?”喬妝追隨著季剛的腳步。


    “我在門封上塞了半根牙簽,”季剛解釋著,“塞進去之後才掰斷的,從外麵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隻有我能看到掰斷處的毛刺,現在已經沒有了。”


    說話間季剛已經轉到了樓梯口,喬妝跟上去的功夫,卻見季剛已經被人製住,同時有個女人迎上來,順勢反擰住了自己的右手,同時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等那個男人放倒了季剛,喬妝才驚喜的發現,那個人,竟然是文鉞!喬妝使勁的“吱唔”著,試圖引起文鉞的注意,卻聽得製住自己的女人在耳邊輕聲說道:“我們是來幫你的,現在我放開你,你不要出聲,聽懂了就點點頭。”


    喬妝趕緊點了點頭,女人的手才緩緩鬆開了。


    “文鉞,怎麽會是你?!”喬妝跑上前去,“你怎麽會來毛裏求斯?”


    “你得問她,”文鉞指著小優,“據說有一件事隻有你能辦得到。”


    文鉞倒不是故弄玄虛,對於小優的消息來源連文鉞都覺得吃驚,就在他絞盡腦汁的考慮著究竟該如何接近歐陽借以規勸歐紫媛放棄婚禮的過程中,小優已經從手機信息中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和指示。顯然,她背後的組織希望以更快捷的方式阻止歐紫媛的婚禮。途徑不是通過新娘,而是喬妝。


    文鉞初一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頭難免顫了一顫。不得不承認,幕後黑手的背景的確強悍,更強悍的是,連自己都不知道喬妝的下落,小優卻直接帶領自己到了這家酒店的那個房間。


    經過幾次交鋒,文鉞很清楚季剛此人絕對是個過分小心翼翼的對手,所以他根本無需闖入季剛的房間。文鉞隻是在房門、門框周圍仔仔細細的勘察了一遍,得益於幼時練就的火眼金睛,不過十幾分鍾就發現了門封處的小貓膩。


    因此,他隻需用刀片將那半根牙簽捅進去,然後帶著小優埋伏到酒店門外等候季剛和喬妝回來即可。


    季剛的過於小心出賣了他自己,如果喬妝動作再快一點,或許他們就直接進了房間,什麽事也不會發生。隻是,他跟自己一樣,總有太多放不下的執念。


    “她是……?”喬妝的目光裏充滿了疑惑,“我們認識嗎?”


    “這個回房間再說吧,”小優伸手掏了喬妝的房卡,“你們兩個先把他扶進去。”


    喬妝和文鉞顯然都有很多困惑想要得到對方的解釋,但是因為小優和季剛的存在,以及現在極不明朗的對峙環境,誰也不敢打開話匣。


    三個人圍著昏倒在床的季剛坐了一圈,喬妝終於忍不住先問道:“你到底把他怎麽了?”


    “這麽關心他?”文鉞盯著喬妝,“你們之間有什麽關係?”


    “他啊……”喬妝頓了一頓,“也許應該算是未來妹夫吧。”


    “什麽也許、應該、算是?”文鉞不明白,“你什麽時候多了個妹妹?”


    “齊沁啊!”喬妝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我們情同姐妹,而他,是她的追求者。關係我倒真不好界定,因為我也沒來得及問問齊沁到底跟他有沒有關係。”


    “齊沁?!”文鉞愣怔了一下,說不好她們兩個是親姐妹也說不定,身上的血液都有問題,“她醒過來了?!”


    “不知道啊,你知道她在哪兒?什麽叫醒過來了?”喬妝覺得文鉞話語裏好像已經透露出他知道齊沁消息的信息。


    “重點是你來毛裏求斯幹什麽?又為什麽要跟他在一起?!”文鉞指著床上的季剛質問道,“他值得信任嗎?”


    “那還有誰值得信任?!”不提這個喬妝還沒理由發火,“穆晗不管我,你也不管我,甚至連齊沁的人我都指揮不動,他不值得信任你值得?!我隻是想來看看程啟軒,看看歐陽,一切結束了就算了,你以為我要幹什麽?大鬧婚禮,搶走新郎嗎?!”


    “這個提議不錯,”小優聽到了她想聽到的內容,站起身象征性的鼓了鼓掌,“我和文鉞這次來就是想幫你完成這個願望。”


    “什麽?”喬妝不可思議的表情展示了她心底的震驚,“我沒有!”


    “沒有什麽?沒有想法還是沒有準備?”小優巧笑嫣然,“如果沒有想法,現在可以重新確立;如果沒有準備,那更好辦,我和文鉞已經替你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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