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調行事,放下狠話,鬱勇今天過來,就沒有打算能問出什麽端倪來!


    一場凶殺,一個凶手,誰都知道真相如何,隻是真相和製裁之間,卻似永遠隔著千山萬壑,難以企及!


    多年來,幫派火拚,黑道仇殺,在義信手裏,在霍城手裏,死過很多人。


    卻是無數次,新的案件,新的證據,每當有新的線索直指嫌疑人,隻要牽扯上義信,牽扯上霍城這個名字,此後便是各種阻撓接踵而來,每一次都將她困在遠離目標的彼岸,一次次,打擊著她作為一名執法人員的信仰和尊嚴!


    義信,是臨江的毒瘤,而霍城,便是那讓這毒瘤愈發猖狂愈發肆虐的始作俑者!


    隻是,除不掉這個毒瘤,無法將罪犯繩之以法,卻並不僅僅是在於義信,而是整個體製的問題…


    冷冷望上對麵那張雲淡風輕有恃無恐的容顏,鬱勇知道自己今天能做的,亦隻是堅定的表達自己的決心和信念而已!


    隻是,無論如何她也不會放棄,不會因為任何困難和不公而退縮!她做的一切,問心無愧,即便最後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她也對得起身為一名警察的真心!


    說完這一句,再是冷冷望了一眼對麵那雙清淡墨瞳,鬱勇轉身離開。


    身後,刑偵隊的隊員緊跟其後魚貫而出,嚴易澤微微思量一秒,最終放棄了先前心中一閃而過的想法,緊緊跟著其他成員一起,甚至故意躲避了一下,快步走出了書房。


    霍城沒有看見他,但是他卻真切的看清了他,完全,確認了他的身份!


    所以,無需再當麵質問,也不會再有任何歧義,在他知道了霍城的身份背景聽著他說出了那樣一番話之後,他已經完全把他劃分在了範圍之外,再也不予考慮!


    今晚再見,眼前的黑衣男人比起那日在蘇家遊戲時看著更加成熟,也更加清冷淡漠。


    論身份,他根本不是和他們在同一個世界的人,和安潯這樣的豪門千金更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而論個性,安潯身為公安大的學生,又怎麽可能接受一個黑道背景身負命案的人?!


    所以,那一晚遊戲之時,他感應到的所有懾人冷意,若真是因為安潯,那也一定隻是單方麵的好感。


    他很可能同他是一樣的,僅僅隻是一個追求者而已!


    想到這裏,那多日來壓抑的情感一瞬找到宣泄的破口,嚴易澤心中擦過一道酥麻的情緒,激動得,連心跳都有些微微不穩起來!


    如果,那一天他所有的感受都被證明是完全會錯了意,那是不是表明,他其實擁有接近她追求她的資格,甚至比起很多人來,都更有資格!


    他再也不用退縮忍耐,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她身邊了?!


    那一刻,心頭一瞬燃起一抹雀躍的情緒,下一刻嚴易澤低頭,用力,握緊了掌心!


    另一邊,寬敞而冰冷的大書房內,一片死寂之中,霍城微微垂眼,靜坐片刻,指尖軍刀輕輕轉過的下一刻,他淡淡勾唇,露出了一抹最冷的笑意。


    殺人凶手,必定會有落網的一天…


    沒有一個罪犯,能逃得出法律的製裁…


    嗬,他已是有多久,沒有聽到過如此好笑的笑話了?


    掌心薄繭,輕輕擦過刀鋒的涼意,那一雙輕垂的墨瞳中,笑意冷清。


    若是這個世上真的有所謂的公正,若是這樣的信仰真的能夠實現,那麽,他是真心的期待,哪怕代價是要他跟著一起下地獄,他也期待,那製裁,真正來臨的那一天!


    ——


    此後,又是一夜的忙碌,待到第四個通宵之後,嚴易澤終於在這一日清晨回了學校,他很累,卻還是忍不住繞了遠路到了公安大女生宿舍樓下,找了個不太顯眼的位置,等在了那裏。


    清晨六點多的時候,時間還很早。


    初秋的清晨氣溫很低,陽光照在身上,感覺不到什麽暖意。


    嚴易澤神色淡淡望上宿舍大門,看著時不時從門裏走出來的女生,公安大六點半到七點半是指定的晨運時間,不一會兒他應該就可以等到他要等的人了。


    嚴易澤在學校很出名,經過的女生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熟悉的稍稍疑惑著上前打個招呼,不熟悉的就隻能遠遠看著走過,小聲議論著師兄過來是做什麽?


    女生寢室樓下並不少見等候的男生,甚至在嚴易澤身邊不遠處還等著另外幾個男同胞,提著熱水瓶,端著早飯,時不時也回頭偷偷打量上他兩眼。


    越來越多的視線中,嚴易澤有些微微窘迫起來,卻是沒有掩飾什麽,仍舊大大方方等在那裏。


    然後,終於在門口出來的女生變得越來越多,他的處境越來越難熬之後,一抹熟悉的身影從玻璃門後繞出來,靜靜的,進入了他的視線。


    很早以前,不知是聽誰說過,當你真正在意一個人的時候,便是一眼,就能把她從人群中辨認出來。


    而此刻,這奇異的一幕便是這樣自然而然就發生在了他身上,他看著她緩緩走出門廳,下著樓梯,一頭墨黑長發紮起來,露出清秀白皙的臉龐。


    那樣子,便是套著一身寬寬大大的軍大衣看著依然高挑美麗,她低頭走路並沒有看見他,卻已是讓他一瞬心若擂鼓,站起身來。


    似乎已是有太久,似乎便是從一開始就是那樣,接觸異性,了解男女生相處的模式,他一直習慣做著被動的一方,等著身邊各式各樣的女生主動環繞上來,他似乎從來都不知道,主動去爭取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


    所以,這一次也是一樣,他似乎很早就退縮了,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理由,就自己選擇了放棄…


    隻是這一次,他卻並沒能真正放得下手,心中的情緒,多日來一直糾葛,越來越重,甚至到了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的地步,最終,借由昨晚那個契機他才恍然大悟,也自嘲又鬱悶的發現,這樣的被動,讓他錯過的都是什麽。


    淡淡的,他望著她緩緩而來,看著她沐浴在金色晨光之中的清麗容顏,想到的,是當每一個夜晚來臨,或走在昏黃的校園小徑,或靜坐在輕柔的夜燈之下,這張細膩如畫的容顏,又會是怎樣的溫婉沉靜,讓人沉迷。


    輕垂著眼,她緩緩走近,神情微微慵懶,眉目間甚至帶著一抹還未褪去的睡意,迷糊得很有些可愛。


    看著她,他終是輕輕彎起嘴角來,想到的,是當那雙清秀眉目神采奕奕之時,散出的最淩冽亦最璀璨的光芒,又會是,多麽的驚豔好看!


    此時此刻,再次相見,當心中所有這些情緒膠著而起的時候,嚴易澤終是明白了,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想到的下一刻,他終是幾步走到大門前,剛要開口,忽然一道綠幽幽的身影一個箭步殺到他麵前,揮著手叫起來:“咦嚴師兄你怎麽這麽早在這裏?好久不見!”


    黎曼曼的突然介入打斷了嚴易澤的話,也讓他恍然從自己的思緒裏脫離出來,一時麵對被黎曼曼的聲音吸引過來的四周目光,驀然無措…


    隻是這樣的窘境真的不怪黎曼曼,她老早就發現了嚴易澤,隻是他太過專注沒有注意到其他人,心思單純的小丫頭也沒多想就上去打了個招呼,當然,將所有氣氛破壞了個徹底…


    隨著黎曼曼一句話落,困得微眯著眼的安潯也跟著抬起頭來,一瞬與嚴易澤的視線對上,他愣了兩秒,猛然偏開了頭去。


    就在方才那一眼之間,他忽然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態,穿著兩天沒換的衣服頂著熬夜了四天的臉,根本就不是見人的狀態他居然就這樣貿然跑了過來!


    想到的下一刻嚴易澤微微咬牙竟是一瞬耳根都有些紅了,脫口而出:“我過來找黎曼曼…有點事…”


    這一句是對著安潯說的,當然還很困的安大小姐,根本就沒有留意…


    用手掩著嘴打了個哈欠,她的眼裏霧蒙蒙的,自然也沒把人的表情看清;在她心裏嚴師兄是黎曼曼的朋友,和她沒什麽關係,聽沒聽見這一句她都沒有太在意,話落已是跟著蘇洛擦身經過了嚴易澤身邊,繼續往前走去。


    這樣的態度卻是讓嚴易澤愣了愣,忍不住一下回頭,當然他不可能叫她,隻能在四周偷偷摸摸的視線中,沉默站在了原地。


    身後,黎曼曼望上這一幕,她又不傻,當然看得出來嚴師兄根本不是來找她的…


    想到的下一刻她跟著上前,一眼看見前方緩緩離開的兩人,彼時身材瘦高的蘇小洛正大大咧咧伸手搭上安小潯的肩,困得不要不要的安小潯亦正配合著往蘇小洛懷裏靠,迎著朝陽,那畫麵簡直不能再美,情侶般和諧的一幕震撼襲來的那一刻,黎曼曼微微抬眼觀察嚴師兄的反應,果然從那張微微憔悴卻帥氣依然的臉上,看出了各種糾結而複雜的情緒…


    咳咳,豪門三角戀,絕愛兩男神!


    他愛著她,她卻愛著另一個他的苦情大戲重磅來襲!


    霸道總裁款的男一,溫柔癡情係的男二,妹子們,你們更看好誰?!


    還是兩個都不要,放開那個女神,讓我黎曼曼來?!


    …


    劈裏啪啦,當一大清早這堆亂七八糟的念頭在黎曼曼那極其不正常的小腦瓜裏炸開的那一刻,微微蹙眉望著前方緩緩離去的身影,半晌,嚴易澤微微鬆開掌心,喃喃開口:“安潯她,還沒有男朋友對不對?”


    一句話落,站在同一平麵目視前方,黎曼曼還忙著補腦,完全,不想回答…


    這一天是周一,安潯請假之後第一天上課,上午的第一大節,是基礎心理學。


    晨練完畢,吃了兩人份早餐,安潯終於滿血複活,此刻正坐在教室中央的位子上翻著蘇洛給她複印的筆記,不一會兒,黎曼曼哼次哼次提著小包子跑進來。


    今天晨練和早飯她都陪著嚴師兄,情況掌握了不少…


    當然這些情況她並不打算現在拿去打擾她家女神,嚴師兄如果要追安小潯他會自己來說,安小潯也會自己應對,對於關祺學長和嚴師兄她雖然更喜歡嚴師兄一些,但是女神愛誰她就支持誰,這才是她的王道!


    想著,坐到安潯身邊,黎曼曼啃了會兒包子喝了喝豆漿,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對了小潯,洛洛跟你說沒?心理學換老師了,吳教授身體不好提前退休,現在我們的課你知道誰帶麽?嗬嗬嗬,百斬唐!”


    一句話落,上課鈴正好響了,門口方向,一身黑色西裝的唐大教授拿著本書神色淡淡走進了教室,來到講台前,一抬眼,還是一如既往淡漠冷清的樣子,台下所有的學生都識相的閉了嘴…


    唉,這個氣場,等到大三的時候心理學係專業課,一堂課隻有她們係十四人的時候,該怎麽熬啊!


    黎曼曼在心裏歎了口氣,湊到安潯耳邊小聲提醒:“小心一點,上課點名答題的頻率簡直高得令人發指…唉,師姐口中的煉獄,我們是提前享受了嗬嗬嗬…”


    輕言一句,安潯抬眼望上講台,一眼對上那清冷鳳目裏淡淡的涼意,低頭,輕輕彎起嘴角來。


    看來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不少有意思的事呢~


    ——


    之後一段時日,日子過得飛快,臨近十二月的日子,蘇洛忙著跆拳道社的校際比賽,黎曼曼忙著準備下月初為期兩天的攝影協會外出活動,而安潯,照例忙著她在忙的一切,充實無比。


    如今的安家已經支離破碎,安建邦忙著生意,當然,也可能還對安潯憋著口氣,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


    少了宋靈韻的存在,安潯再也不用擔心監視,不在家的時候傭人們都以為她在學校,不在校的時候,朋友們都認為她回家了,自由的她利用兩頭便利,在秘密基地待得時間越來越長,跟著隋炘練習解剖,同隋煜一起習武,進步神速。


    而這一晚,她要的材料,終於送到了。


    莫錦心其人,早先在她調查霍城資料的時候,僅僅隻是文件上一行輕描淡寫的字…


    她大霍城八歲,陪伴他十年,在霍城十四歲那年過世,死時,隻有二十二歲。


    當然,當初的資料裏並沒有顯示,她有一個今年已經十八歲的兒子;


    也沒有寫到莫錦心嫁過人,在十六歲的時候嫁給了霍城同父異母的哥哥霍岷,同年,生下了兒子,霍淩風。


    所以,莫錦心,居然是小變態的生母。


    所以,這便是刺殺那一晚,霍城舍命也要救下霍淩風的原因,是不是?


    手中拿著資料,安潯在空蕩的房間裏踱步,麵無表情。


    腦海裏,一條條思路,慢慢理清…


    霍城,生父是當年開拓臨江義信的第一位當家人,霍乾;生母,是日本東京第一大黑幫組織山田組前任當家之女,渡邊美雪。這是一段互惠共利的聯姻,婚後一年,渡邊美雪生下了長子霍城。


    霍城是渡邊美雪的第一個孩子,卻不是霍乾唯一的孩子。早在成婚之前霍乾便有一個情婦,為他生下過一個兒子,霍城出生那年,那個孩子已經十歲。


    隻是情婦和私生子,無論是在霍乾心中還是在義信幫中,都絲毫沒有動搖霍城母子的地位,霍城出生以來便被作為繼承人培養,那一段時間亦是義信擴張最迅速的時候,直至霍城三歲那年,一場幫派火拚,毀了所有…


    渡邊美雪死在那場火拚中,據說當時霍城就躲在現場十米外的角落,看到了母親被奸殺的全過程…


    此後年幼的孩子心靈受到重創得了自閉症,整個義信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風雨飄搖,岌岌可危!


    喪妻之痛,紛爭不斷,當時霍乾根本就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再去關心照顧這樣一個孩子,霍城的病情日益加劇,後來有人想了一個很好的方法,給霍城送去了一個玩伴,那個玩伴,便是莫錦心。


    莫錦心是霍乾拜把兄弟莫舟山的長女,那年剛剛過了十歲,少女花一般的年紀,資料上寫著,她性格溫和,開朗熱情。


    此後莫錦心便一直住在霍家,吃穿住行都和霍城在一起,她甚至承擔起了配合心理醫生幫助霍城康複治療的責任,短短三年時間,她讓霍城開口說話,學會了表達,能自己處理很多事,在六歲那年,甚至同所有正常的孩子一樣去念了小學。


    這樣的能耐,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可以想象,當年的莫錦心在義信絕對是頭號功臣,所有人看著這對年幼的姐弟都會露出會心的微笑,當然不少人也在幻想,等到霍城長大繼任當家,莫錦心絕對是當家夫人的不二人選;


    而後來,莫錦心走的路,的確也符合了大多數人的期待,她的確成了夫人,嫁的卻是霍城的哥哥霍岷,未婚先孕,奉子成婚!


    當年莫錦心嫁人的時候,霍城隻有八歲,他能如何?


    婚也結了,孩子也生了,雖然不是親哥那也是他大嫂,此後,他又能如何?…


    想到這裏,安潯沉默轉身,翻過那一頁,最終停在那往事的最後一段,久久,沒有再動一下。


    故事說到上一刻,似乎已經是個悲劇,隻是若是沒有這最後一段濃墨重彩般的收尾,安潯想,一定沒有這麽經典!


    隻是啊,那最後一段的全劇*,終是將這個悲劇推至無比慘烈的局麵,甚至讓她覺得自幼便一直生活在死亡陰影之中霍城,能在那場悲劇之後還能堅持正常的活到現在,簡直,像個奇跡…


    莫錦心的死,是場意外。


    她死在一個名叫玉露山療養院的地方,這個名字是多麽的讓人熟悉啊,十二年前,那裏曾近發生過一場震驚全國的殺人案,莫錦心,便是當年“玉露山敦煌飛天案”的十二名死者,之一…


    十二個年齡在十八到二十四歲的年輕女人,各個清秀漂亮,長發白衣,在一夜之間集體接受器官和肋骨摘除手術,最後屍體被鋼釘固定在療養院大廳十多米高的等身浮雕像上,擺出飛天神女的各種姿態,其中最中心的那一個,纖腰長腿亭亭而立,反彈琵琶婀娜多姿,一張清秀無雙的容顏上,七竅流血慘不忍睹,那擺出最旖旎姿態的身體,極度扭曲的弧度細看是那樣詭異,終是被鮮血浸透白裙,滴落,一地血汙…


    那人,便是莫錦心…


    十二年前,在即將出院的前一月,在二十二歲生日前一晚,被殘忍殺害後當作玩物一樣固定在最招搖最顯眼的位置展示一場變態情懷的莫錦心,當年的最後一麵,她便是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了霍城眼前…


    此案,至今懸而未破!


    那一年,霍城十四歲,那是一個冬天,她死在,他母親忌日剛剛過了七天的時候…


    她甚至可以想象,以往的每一年冬日,那可愛女孩的生辰便是那一月唯一的溫暖,他每一年都陪她一起度過,在她的笑容中,便仿佛所有陳舊的傷痛,都已不再憶起…


    而那日之後,同一月,兩場祭奠,此後的冬季,再無正常可言…


    她從他最重要的救贖,變成最鮮血淋漓的傷痛,輕輕的闔上資料最後一頁,安潯抬眼,望上了身前那張貼滿了照片的白板,淡淡望上了那雙漆黑淡漠的眼。


    痛失所愛,銘心刻骨,從此沉香落盡,一切皆沒,便像是生命都到了盡頭,此後活著,便也像是死了,無謂的,便連是否真將死亡付諸行動,也再無意義…


    星辰日落,悲傷永續,又是從什麽時候啟的,有了複仇的心思,再一次有了凝視的方向,此後苟延殘喘也要拚盡全力,如同一道孤魂,隻憑一抹執念,留在這世上…


    她和他的相像,原來,便是在這樣的地方…


    走不出過去,過不好現在,也看不到,將來…原來,她和他的相像,便也在,這樣的地方…


    所以才會有些在意麽,才會短短幾月,將將幾麵,便是有了那麽多的牽扯,做出過,那麽多匪夷所思的決定來…


    隻是,那一日古城深巷彌留之際,他叫錯她的名字,便也注定了一個事實,他念著的救贖是莫錦心,不是她;


    能給他救贖的,即便不能再是莫錦心,也永遠不可能,會是她。


    下一刻,安潯靜靜抬眼,望上白板上的那張黑白照片,那照片是從視頻裏截出來的,微微模糊,卻已經比她之前找到的所有照片都清晰很多。


    靜靜的,將那雙清冷墨瞳凝望,良久之後,她終於走過去把白板上的關係圖微做調整,過後淡淡轉身,徑直離開。


    身後,那燈光晦暗的小臥室裏,貼滿了黑白照片白板上,一張張人臉或笑著或冷情,黑洞洞的眼神,透著詭異…


    從外圍二層,被調整到中心區域,霍城的照片此刻換上了一塊紅色磁鐵,被放在了最核心的位置,同霍淩風的照片之間畫著一道紅線,連接點,便是那張敦煌飛天案的現場照片…


    繁複的關係圖一側,羅列一排標注。


    藍色——間接關聯。


    判定——重要。


    措施——密切觀察。


    紅色——直接關聯。


    判定——危機。


    措施——必須清除!


    ------題外話------


    雙休太忙,隻能先到這裏,明天繼續加油╭(╯3╰)╮


    周六問題:三姐妹虐殺案第一名受害人的名字?2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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