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釗被水嗆到,劇烈咳嗽起來。


    好在這個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也隻有他身邊的人看到了趕忙幫他遞水拍背。


    卻是最難受的時候裴釗咳著還要拚命抬頭朝舞台方向看,安潯?安潯?!


    他辨認了好幾遍才最終確定台上那姑娘真是霍城家那不省心的小女神,她怎麽會穿成這樣跑夜總會來跳舞簡直是瘋了!


    就在裴釗死死憋著咳嗽抬頭的時候,幫他順著氣的陸昊也情不自禁的朝著舞台方向望去。


    妹的,那女生是誰?超級漂亮!


    彼時舞台上一頭紅發的姑娘已經完成了初次亮相。


    待看清那張容顏,台下詭異的靜了靜,隨後爆發出一陣極其熱烈的口哨聲喧囂聲!


    安潯的這支舞,被包玲玲刻意安排在選秀中段。


    這時台下的觀眾已經有些審美疲勞,同時酒也喝了不少,正是情緒容易激動卻不至於已經醉到沒有心情的時候,最適合推出這樣亮麗的新人。


    這次為了流韻包玲玲也算是下了血本,因為自家場子沒人,幫安潯伴舞的姑娘都是她專門花錢去外頭請來的舞團。


    此刻站在黑漆漆的觀眾席後方,感受著場上氣氛,包玲玲握緊掌心。


    其實她個人怎樣都無所謂,隻是流韻,還有那些有情有義陪著她到現在的姑娘們,她無論如何也要守護!


    若是這一次,能靠著這小丫頭一舞成名,等到她讓位,就能找個人將流韻好好傳下去,屆時,她走也能走得安心了…


    絢麗的燈光打上舞台,一片繚亂中,美麗的姑娘肩負著包玲玲的期許。


    至少從外表來看,她已經成功了第一步。


    場下,左右兩個角落的卡座始終沉默。


    cindy一直猜不透姑娘的身份,此刻隱隱後悔;


    而另一邊,圍坐在白薇四周,看著舞台中心那豔光四射的美人兒,名叫芊芊的姑娘終於忍不住了,冷哼出聲。


    “哼,搞什麽啊,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靠色相的女人了!”


    “之前薇薇姐你還說老板娘是個正派的人,我們才跟著你留下來的好麽。結果呢,你看她跟cindy什麽的也沒什麽不同好麽,還不是靠賣肉!”


    芊芊是廣東人,講話帶著一股很濃的粵語腔。


    話落卻是無人接話,白薇性子一直比較冷,此刻淡著一張臉,看著台上五官豔麗也專門朝著豔麗方向裝扮了的年輕女孩。


    她的確漂亮,更可貴的是媚而不俗,至於靠賣肉?


    她可不覺得包玲玲那麽傻,會請一個花瓶回來,然後找一群專業伴舞來襯托她的缺點。


    這麽想著的下一秒,那散開的伴舞們幽幽一個側身,露出了後方四根金屬鋼管來。


    這支果然是鋼管舞,有經驗的人早已從舞台布設的效果看出端倪!


    下一刻伴隨著韻律感極強的舞曲,四名伴舞同一時刻伸手扣上鋼管,一個回轉拉伸,盤繞了上去。


    聚光燈打上的舞台,很快就充盈了情


    色的誘惑。


    那幾個伴舞各個胸大腿長容顏俏麗,盤旋而上的時候,就如舞台纏繞上了四隻極其妖豔的美女蛇,直看得人喉管發幹!


    卻是,當這樣搶鏡的一幕出現,那唯獨留在舞台正中的紅發姑娘,卻顯得一如既往的慵懶淡然。


    她抬頭,輕輕合著音韻張開雙手,當那纖腰輕扭起來的時候,紅唇,雪膚,還有那絕讚的身材比例,場上亂飛的荷爾蒙再次被全部搜刮了過去!


    她太美。


    太妖媚。


    這年頭,隻要減個肥化個妝生得白淨些,能稱作美女的姑娘一抓一大把。


    隻是無論在什麽年頭,一個眼神就能勾人,一抹淺笑都是誘惑,舉手投足間無處不在的淡淡慵懶都能化作最致命的凶器,像這般無論外表還是氣質都能稱得上極品的尤物,當真可遇不可求!


    安潯,甚至可以說是從欲念中生出來的妖魔。


    她本性就從來都是依照人最本能的*行事的,餓了就吃,起了殺心就狩獵,喜歡一個男人,就必定要推了睡的,她很少做委屈限製自己的事。


    這樣的個性,自也成就了她勾引激發對方內在欲念時,強到逆天的技能。


    其實在與霍城相處的很多時候,他幾乎都是被她死死逼在崩潰邊緣的。


    若不是心中那股至今安潯還在琢磨的詭異執念,讓他在每個緊要關頭強勢叫停,她和他的關係早已崩盤數次她說不定連娃都懷上了。


    這麽分析的時候安潯隻會笑得愈豔,此刻當她故意擺出一副風情姿態釣起其他正常男人時,那效果,簡直好到致命!


    當她輕輕轉身的時候,甚至有人情不自禁跟著站了起來。


    那背影甚至是更強烈的刺激,她上衣穿得多暫時看不出什麽身段,下圍那條包身的熱褲,卻是隻能將將把那最誘人的曲線包裹!


    伴隨走動,那一握纖腰,一豐翹


    臀,還有那一對無比勻稱筆直的大長腿,輕動起來,帶出的視覺衝擊簡直是炸裂性;


    裴釗甚至敢肯定前一秒身邊的陸昊還偷偷伸手摸了摸鼻子,他懷疑他在試探有沒有鼻血…


    卻不說陸昊,連他自己都是呆的。


    呆著裴釗很不合時宜的想,這世上當真是什麽都敵不過美人有毒。


    就安潯這朵妖花,若是將來霍城真要娶回去,估計能死在床上…


    這樣想著的時候,舞曲激昂,到達第一段小*!


    繞回到舞台中央最深處那根金色鋼管邊,安潯眉梢微揚,伸手輕輕一個牽引,像毫無重量一般輕盈盤繞了上去。


    她的姿態寸寸都柔和,她的氣質絲絲都嫵媚,伴著身體輕旋,那一頭火紅色的長發如同海底最絢爛的海葵花般盛然綻放,隨著浪湧,層層鋪散開來。


    她太美,遊移在清純與妖冶之間。


    甚至有一刻,叫裴釗想起了那悲傷的童話故事,深海裏錯愛了王子,最後悲慘化作了氣泡的小美人魚。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她會是這樣的發色了。


    又為何會是這樣的裝扮。


    當她沿著鋼管寸寸盤繞而上,那交纏在一起的雪白雙腿,便是她澄淨誘人的魚尾。


    白色寓意純潔,卻被黑色的衣料禁錮汙染,兩種不同的韻味在她周身碰撞出現,正如她給人的感覺,如玫瑰花刺河豚之毒,芬芳美味,叫人異常想要相擷一番,但那卻又是致命,猶豫之間要麽陷落要麽死,至那想逃卻逃不掉想要卻要不得的曖昧深淵裏…


    這一切,太適合安潯。


    這些都是包玲玲的設計。


    舞台初選那日她第一眼見到這姑娘,就深深感受到了這樣異常的氣息。


    她又美又豔,看似鮮活,身上卻並無太多生氣。


    反之,舉手投足間,更像是時時都被一股陰鬱的死亡之氣籠罩,甚至微微有些可憐。


    包玲玲是個有才的人,當即設計出了這個主題。


    當舞曲行至最激昂的片段,*部分連續兩個高音疊加,四周伴舞的姑娘都在第一梯音階的時候停在了鋼管中段,卻唯有安潯一個人在第二梯的時候攀附,上至了鋼管頂端!


    隨著音階飆到最高,她帶著淡漠的神色在高處倒掛,在所有人屏息的瞬間,她鬆手,猛得墜落了下來!


    那一刻四周甚至有人發出驚呼,眼看著那如火的紅色急速隕落!


    心頭隨之一瞬抽緊的時候安潯雙腿加緊錯開位置,身形一凝,將將停滯在了觸底之前!


    她伸手撐住地麵,很優雅的翻身而下。


    抬頭的那一刻臉上微帶著嫵媚的笑容又回來了,甚至比起先前愈發豔麗。


    場下沉靜一秒,爆發熱烈的喧嘩,安潯輕輕抬眼,眸光掃過台前,在與裴釗直愣的視線交錯而過之時,她嘴角輕揚起一抹弧,轉身繞著管子,合著副歌,跳起妖嬈的舞來。


    那姿態,太過撩人。


    當她雙手撐住杆子微微俯身,腰肢如同蛇一般做出第一個扭身動作,那一雙長腿旖旎間崩得死緊,纖腰下沉,凹出最誘人的弧度來!


    這個動作甚至微帶著性暗示,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舞中,並不少見。


    卻是,當台上的姑娘微眯起雙眼,挑動著愈發危險的氣氛輕漫起舞之時,裴釗大腦當機一秒,忽然想到一個異常嚴峻的問題,差一點驚得咬到舌頭!


    “…這…這舞,不會是脫衣舞吧!”


    他一把抓著身邊陸昊的肩膀焦急開口!


    陸昊正呆正起勁呢,被裴釗一下打斷,他呲牙拍掉他的手,語氣不善:


    “哎呀你煩不煩,你要是忍不住了自己上去幫人姑娘脫啊,哥們舉雙手雙腳支持你!”


    這一句玩笑話,開出來簡直是不要命!


    下一刻尼瑪竟是裴釗一語成讖,台上舞姿輕漫早已把一幹餓狼挑逗得不要不要的姑娘,當她轉過身來倚上管子,紅唇輕勾間,揚手搭上了上衣拉鏈!


    “嗷——!”


    場下沸騰了。


    裴釗在浪潮間瞪圓了眼。


    即便熟知安潯個性,此刻裴釗也絕對不敢相信她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出這種亂子!


    而且這裏可是流韻啊,義信的地盤霍城的地盤,他怎麽可能容得下她出來做這種事?


    卻是這麽想著的下一秒,台上動作曖昧的姑娘輕揚起頭,指尖緩緩向下,看著慢,卻是毫不遲疑的,輕輕就把上衣拉鏈扯到了底。


    她內裏當然不會穿太多衣服,隨著漆黑皮衣輕輕揭開一角,一大片雪色肌膚暴露在了台上繚亂的燈光下,晃眼間裴釗一愣,迅速移開視線!


    靠靠靠,霍小城我對不起你!尼瑪我看到你媳婦的馬甲線了!


    裴釗羞得咬牙,隻是其他人呢?包玲玲呢陳玉呢!


    她們難道沒有溝通過安潯的身份?這幫人全是幹什麽吃的不要命了?!


    裴釗緊張起來!


    後知後覺,在經曆一個接一個的刺激後他終於在這一刻反應過來,安潯當然不可能無緣無故跑來流韻跳什麽舞,裏麵一定另有隱情!


    一個姑娘,一個還沒嫁人的大小姐,用這一招殺敵五百自損一千的方式,在自家男人一定會知道且看到的場合公然挑釁,裴釗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尼瑪這兩隻一定又鬧矛盾了,這丫頭是在作死啊!


    所以才會有那件過於保守的上衣,她前一刻看他的那一眼的神色才會微帶著冷意。


    而這時候她已經做了很多絕對不能做給其他男人看的事了,他根本不敢想象之後的發展!


    陸昊調侃話落,下一刻裴釗死死盯著舞台停頓兩秒,竟真的謔的一下站起來,眼看就要去大鬧舞台的樣子!


    陸昊嚇得一把把人扯住:“你…你幹嘛!我靠你不會真要上去吧不行太丟人!”


    說話間,舞台上那性感又美麗的姑娘已是褪去了身上最繁瑣的那件衣衫,一身傲然曲線,展露無遺!


    這是這場演出的*,這支舞裏,她再也不是那悲傷又美好的童話裏可憐的小美人魚公主,她那麽妖嬈肆意,危險得像個來毀滅一切的複仇女王!


    褪下最後一絲禁錮,寓意她再也不會為了那段愚蠢的感情而動搖,此刻她嘴角笑意的弧度都愈發冷了,將那上衣輕輕甩開,她扭身,盤上鋼管。


    那件上衣裏,隻有一件輕薄的抹胸。


    黑色,深v,幾乎隻能將將包裹她全身上下那處最豐滿妙曼的曲線!


    隨著動作,她腰側一大片漆黑的紋身顯露了出來,那是一株蔓草,蜿蜒纏繞,從盆骨開始,沿著纖細緊致的腰肢一路攀附而上,直至頂端沒入到抹胸內側,開出最妖嬈有毒的花!


    “嗷——嗷——!”


    場下的沸騰聲更響了!


    這裏本來就是夜總會,男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不怪陸昊緊張,其實那邊真的有人喝醉了想往台上爬的,然後那些虎背熊腰的大保鏢正在不遠處盯著呢,隻要客人再做出進一步舉動就過去抓人!


    盯著那樣的安潯,口哨聲中裴釗都快瘋了!


    這支舞他是沒辦法了,隻能一會兒去後台堵上那瘋丫頭問個明白!


    想著裴釗掙開陸昊的手,這層關係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回頭看人,片刻陸昊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靠我怎麽覺得從剛剛起你丫就特別不正常啊,這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等等!台上那姑娘,不會,不會就是你傳說中的媳婦吧?!”


    陸昊驚恐了,這個假設已經是他能想到最逆天的了!


    嗬嗬,裴釗也愣了愣,隨即在心底冷笑,他猛灌一口酒,尼瑪是我的就好了!


    “不是,是霍城的。”


    裴釗沉沉開口一句。


    身邊一言不發的齊晗詫異瞥來一眼。


    陸昊還在疑惑:“霍城?…哪個霍城?”


    裴釗用力把杯子往桌上一扣,尼瑪這次是真走了!


    “霍城就是霍城,你在臨江還認識第二個霍城?!”


    撂下一句,裴釗憤憤離場,他發覺他似乎跟義信的夜總會有仇,每次來都出事!


    原處陸昊還呆著,他跟霍城並不太熟,一時想不起這個名字來。


    輕輕的,將喝光的紅酒杯放到桌上,收回淡然目光,另一邊齊晗後仰靠上椅背上,沉思片刻,眼底忽然有了笑意。


    “我記得…霍城似乎是喜歡胸大的妹子?”


    齊晗今天剛剛回國,裴釗帶了兩個昔日好友一起去機場接的人,然後趕巧過來看場秀。


    幾人裏麵齊晗從小個性就最沉穩,話也最少,今天他一言不發秀都看了半場了,忽然幽幽來了一句這麽勁爆的,聽得陸昊直接卡殼。


    這時他倒是記起霍城這個名字了。


    “哥你跟他很熟啊?”


    其實也不算特別熟,是當年初中的同班同學。


    齊晗想了想,彎了嘴角:“那是初幾的時候?霍城休學前一年,我記得是石頭帶的本子,上頭畫了一群妹子,班上男生幾乎全看過。”


    齊晗說著朝紀明磊望去一眼,石頭是他小名。


    紀明磊記性好,這麽一說就想起來了:“啊我記起來了,是初二的時候?是我沒錯,帶了一本後宮漫~”


    他語氣甚至頗為自豪:“那哪裏是全班男生看,幾乎是全校男生都看過好麽!那時候還有什麽娛樂啊,一本漫畫都能當小黃書藏藏掖掖的翻~”


    紀明磊爽朗的笑勾起了無數好回憶。


    當時那本書,的確是全校情竇初開的小男生們爭相借閱的第一本啟蒙教育哇,裴釗那麽欠,當然也拿去給他家霍小城啟蒙了一番…


    齊晗想起往事,臉上的笑都有點繃不住:“然後那天早上霍城剛到學校,裴釗忽然叫他過來談感想…”


    “噗,我記得!”


    紀明磊已經笑得前俯後仰了,台上美人都沒心思看了!


    “是,裴釗妹的那時候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揚手就‘欸阿城你來了,書看了麽,話說你最喜歡誰?’,這樣高聲就叫出來了好麽尼瑪嚇死哥了!”


    紀明磊模仿當時裴釗的語氣,神情激動:“班長你是不知道當時我有多緊張,霍城丫的那時候根本從來不說話的好麽,一句話都不說!”


    “他家裏背景也複雜,那時也就裴釗跟他熟一點,兩年同班我跟他對視都沒對視過幾眼!結果人頂著那張萬年麵癱的臉居然真過來了,還給報了個名字~”


    接下去當然不言而喻,紀明磊懷著強烈的好奇心把那妹子給翻了出來。


    點著問裴釗:“為毛是她?”


    裴釗從小就是個賊精賊精的,他把書拿過去研究一番,非常認真的說:“因為胸大。”


    好吧,陸昊表示那時他不在一個班,這段隻能當故事聽…


    回憶到這裏,齊晗和紀明磊已經樂得不行,其實紀明磊真覺得,現在回想起往事來好像最好玩的反而是霍城啊!


    “班長你造麽,那天我才知道霍城是真單純,你問他什麽他都答!”


    這是問什麽了?


    是了,當時大家都坐得近,紀明磊和裴釗悉悉索索的討論霍城其實都聽得見。


    當時早自習,齊晗帶早讀,沒事也過來湊了個熱鬧,他了解情況之後是這麽說的——


    ——隻是xx的胸並不是書裏最大的,為什麽不是喜歡胸最大的xx,還是xx呢?


    好吧,學霸的世界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他居然就這麽認認真真就問出口了,還是直接問的本人!


    當然當時的霍城也不是一般人能揣測的,隨後萬年麵癱的霍城就轉過了頭來。


    那是同學兩年,他第一次跟他們說話。


    他說——


    “形狀也很重要。”


    “形狀也很重要!”


    齊晗和紀明磊異口同聲。


    話落兩人幾乎歪倒在沙發上,笑到內傷!


    二十七八的大男人了,也許真是這種回憶當年青澀時光的時候,才會抽離了一般像是秒回了過去,流露出這樣鮮明肆意帶著孩子氣的神情!~


    這一段,真是當初最值得珍惜的回憶之一了。


    也正是因為這段淵源,後來霍城漸漸就融入到了他們這個小團體裏,成了還不錯的關係。


    隻是後來初二下半年他突然就休學了,此後畢業,齊晗和裴釗相繼出國,紀明磊留在了國內,卻也沒再見過霍城,至此慢慢就疏遠了聯係。


    舞台上,那盤踞在鋼管上的姑娘,還在輕盈旋轉。


    她從舒展,到慢慢蜷縮起來,直至最終環成一個優雅的繭,靜如處子,動若脫兔,連鋼管都能跳得誘人有優雅,那絕對是十幾年舞蹈功底打下的基礎。


    經曆那一段回憶,此刻台上愈發嬌豔的美人兒,看在眼中的氣氛都顯得不太一樣了。


    多年過去了,也不知如今,霍城成了什麽樣子?


    隻是看來喜好倒是沒變,眼光,卻似更加挑剔了~


    …


    台上,終是一曲終了。


    安潯落地,呼聲雷動!


    舞台側邊,從方才起就聚上了一群表現異常激動的老外,可能不懂國內的規矩,一套全是按著自己國家的俱樂部來的,腆著一張張醉意通紅的臉就欲往舞台上爬。


    而最可氣的是,為首的那一個手裏居然還捏著一遝綠油油的美鈔?!


    大廳裏是微微傾斜的設計,前前後後坐在各個角落,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幕。


    卻是不巧,今天可是臨江夜生活最高端的盛宴之一,今晚這稍顯破舊的大廳裏,任何角角落落還真沒一個身份低的人,各個非富即貴的公子哥們垂眸淡望上這一幕,單手支著頭的時候,眼底的神色可謂意味深長。


    我們這兒的姑娘可不是隨便砸點錢就能碰的,這麽色怎麽不死回去找你們的脫衣舞女郎去?


    不少人內心這麽嘲諷的時候,台上安潯幾步走到舞台邊,俯身撿起地上的外套,下一秒衣服袖子卻是被為首的老外眼明手快一把拽住,他隨即露出猥瑣的笑,揚起手裏的錢揮了揮。


    “one_more!then_you_will_get_all_the_money!”【再脫一件,這些錢就全歸你!】


    老外粗聲粗氣喊出來,台下靜了靜,隨即響起漫天噓聲!


    全程緊張看完一支舞,臨到最後包玲玲還沒來得及高興,心就因這一句一瞬揪緊!


    她皺眉示意保鏢上去,卻是還沒到保鏢到場,台上俯身的姑娘微微一偏頭,不知從哪裏變出來的,忽然指尖抽起一把銳利的小刀,一瞬就抵到了老外那滿是橫肉的脖子上!


    小美人魚,那當然是會有一把匕首的呀~


    故事的最後不是她的姐姐們用漂亮的頭發為她換的麽,讓她,想殺誰就殺誰?


    這結局顯然是扭曲的,那把閃動著寒光的小刀直接把老外和他的朋友嚇傻了!


    台下,所有人亦是反應不及凝神死盯著這一幕,全都呆住了!


    最最僵持的一秒鍾,安潯忽然勾唇,眼底幽光一閃而過,她沒亂來,忽而收了小刀,起身的時候不忘一把抽了老外手裏的錢。


    這一切,發生隻在瞬息之間!


    下一秒流韻的保鏢就到了,三兩下撥開人群衝上去,一把把那惱羞成怒正欲大鬧一場的老外從舞台邊扒了下來!


    那老外,看穿著看肚子,顯然也是個不好惹的主。


    當然在臨江,就沒有義信惹不起的人!


    老外沒想到會被攻擊,重心不穩一下後仰摔了下去,兩方對戰,瞬間舞台側麵亂作一團!


    無論是否占理,第一次登台就引發騷亂,是新人的大忌。


    包玲玲心底堵上一口鬱結,眉頭緊皺的時候,台上手持美鈔的姑娘微微低頭注視著紛亂,卻並沒有隨其他伴舞姑娘一同退場。


    她散漫的看了一眼。


    接著竟是一揚手,嘩的一下,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時候把那疊綠油油的鈔票盡數朝著老外的腦袋砸了過去!


    那一刻,漫天飛揚的美金,在光影中甚至營造出了一種奢侈又迷幻的氣息。


    所有人都微微呆愣的時候,台上漂亮的姑娘偏頭,用著冷傲又睥睨的眼神,淡淡的,說了一句全場都聽見了的話。


    彼時,地上肥碩的老外還在掙紮,保鏢已經把他製服,他狼狽不堪,西裝外套都撕破了,剛剛被一把剝下,那漫天美鈔就落了下來。


    他驚怒抬頭,對上的是最豔也最冷的一張臉。


    那紅唇如烈,幽幽輕啟,她說,嘖,雖然脫得醜了點,還是賞你吧!~


    ——


    那一天,那最後一幕,充斥著*金錢!


    大家都愛美人,更愛冷傲的美人。


    最愛的,便是這樣能大殺四方冷傲得像個女王一樣的大美人!


    靠,女王大人剛剛還給哥跳了一支舞!


    尼瑪簡直是幸福得不要不要的,特麽大寫的一個熱血沸騰!


    當晚最後,用著這一幕華麗逆轉,紙醉金迷間,張揚銳利得如同魔女般的姑娘,緊拽人心,華麗退場!


    她天生就屬於這樣的舞台!


    目光直愣,心口蔓延著一股興奮交織著酸澀,最後的時刻,包玲玲激動萬分的想。


    …


    同一時刻,趕到後台,同樣看到了那奇葩的最後一幕,裴釗氣結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麽…


    安潯顯然是認真的。


    她瘋的很認真鬧得也很認真,她甚至花了心思留下,用了手段籠絡人心,遊刃有餘的誘惑著所有人!


    尼瑪她這是鐵了心要來流韻做頭牌了?


    還是她鐵了心這次要氣死她家霍小城才罷休?!


    此刻,流韻後台,外套披上肩頭,一頭火發無論臉蛋身材哪哪兒看著都標致漂亮形狀也很好的姑娘,正帶著淺淺笑意,站在裴釗對麵。


    她今晚情緒顯然不對勁,她從來沒有笑得這麽熱情叫過他的名字…


    望上那抹笑容,裴釗有些無語,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頭。


    “你…在這裏會遇到很多熟人的,你看你第一天上台就撞上我了…”


    他幹巴巴開口。


    “嗯,”卻是他這麽婉轉,她就就像完全聽不出深意來,反而笑著點點頭,“是啊我知道,剛剛我還跟你打招呼呢。”


    …


    招呼個鬼啊那叫拋媚眼好麽!


    裴釗氣結:“你知道流韻是義信的場子麽?”


    他猜她知道。


    “嗯,不是挺好麽?熟人之間也好照應。”


    她果然知道!


    妹的照應個鬼啊!


    兩個來回,裴釗已經差不多摸清了安潯的心理。


    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交流,努力半天他竟感覺有些泄氣:“…那你這樣,打算待多久?”


    他語氣開始變得淡漠,緩緩的,安潯也逐漸收了笑容。


    “等到我不想待了的時候?”


    她輕幽幽的說,說完嘴角牽扯一下,眉目間那勾人的風情還在,卻同樣冷意幽然。


    話落安潯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的態度已經很明確,裴釗卻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霍城那又深情又忠犬的性子是哪裏能出岔子,可以把這隻小瘋子招惹成這樣?!


    裴釗掏出手機撥了號碼。


    意外的是,這次手機響了一聲就接通了,而且居然不是顧三轉接。


    裴釗急著開口。


    “喂你在哪裏?我跟你說出大事了,不過你先冷靜點不要生氣,聽我慢慢說…”


    話到這裏,裴釗忽然頓住。


    手機那邊很靜,靜得沒有半點聲音,卻不知為何從方才起他就覺得壓抑,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從那頭伸過來,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難以呼吸!


    裴釗心跳忽然猛得漏下一拍。


    “…你不會,就在流韻吧?!”


    ------題外話------


    啦啦~所以說霍小城,他本來就是喜歡大胸豔麗的妹子啊,是噠無需再懷疑,誰規定清貴又禁欲的男神就隻會喜歡溫柔婉約的長相?我家大男神就是喜歡豔麗妖嬈的妹子所以當然一眼看見女王大人就跪倒臣服啦吼吼吼~


    不過今天我們女王大人依舊是高冷範足足的哇,勾引了所有人把霍小城逼於無形哇,明天就見麵啦,你們覺得,撕得起來麽~


    驚覺相思不露,原是月票不足!想要看女王吐露心聲表達愛意麽,還是看霍小城歉疚萬分悔不當初呢,還是還是,看兩人和好之後*燒死單身狗呢,有,都有!隻要月票足足神馬都有,所以你們還等什麽,康忙北鼻,月票走起!群麽!(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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