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涼風縈繞的高山,到黑水幽暗的深海,這一夜,整個臨江由南至北,似一張無形的大網終是張開。


    霍家,葉家,安家,因一場曖昧聯姻,成就了一段三角關係。


    警界,懸案,一個永遠抓不到的影子,那一樁樁匪夷所思的案件堆砌,積成心底最煩悶的鬱結。


    而這些都還是明麵上的,暗地裏,來自英國的古老貴族,至今身份不明的神秘女孩,多少勢力悄然於暗中盤踞,帶著冰涼的目光審視,隨意動一動手指,便能掀起萬丈波瀾!


    這是一場場暗流洶湧的賭局。


    每一場都有個冷血操盤手,便也每一場,都總有一兩個犧牲品。


    牽動著各方勢力,拉扯著自願非自願的所有人一起,如同洪水般奔流而來的命運,早已不是一兩個人能撼動的東西。


    處於風暴中央,站在矛盾深處,默默承受一切也強勢掌控一切,那與多方勢力都息息相關的姑娘,今後又將帶著所有人一起,去往何方?


    ——


    入夜後的臨江,一片靜謐。


    唐家今晚有大事,晚飯過後,老唐教授帶著兒子女兒,招待親家一家坐到了客廳沙發上,詳詳細細把兩家孩子的婚事籌劃了一下。


    中國式婚禮,從兩人蓋章領證之後,便是一係列極其複雜繁瑣的過程。


    訂酒店,拍婚紗照,選婚慶公司是大頭;


    買婚紗,挑婚戒,發請帖,選喜糖,訂司儀訂菜品訂酒水訂風格訂各種各樣的流程是細節。


    加之蕭默老家在外地,親家的意思是在孩子同學和同事都多的臨江辦主場,之後卻還是想讓小兩口和唐家的主要親戚一起回老家辦個客場,便等於又多了一道安排。


    蕭默和唐少眉的婚禮訂在了年末,原因很簡單,臨江的婚宴酒店一直很緊俏,基本提前半年能訂到就是運氣。


    時間訂了其他細節也就正式提上了議程,老唐教授心細,專門準備了一個婚禮小本子,每天想到什麽就往上記兩筆。


    這不今天有了最好的聽眾,自是要拿出來一五一十給親家好好演說一番的。


    客廳裏氣氛融洽,蕭默不是話多的個性,全程坐在唐少眉身邊,偶爾附和上老丈人兩句,一隻輕輕拉著唐少眉的手。


    唐少眉在長輩麵前裝得很乖,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淺淺笑容,這兩人大學時就在一起了,也算是結束愛情長跑終成眷屬,看上去是真的幸福。


    廚房傳來水聲,唐少辰起身去了廚房。


    流理台上熱水壺正燒著水,幾個透亮的玻璃杯裏新茶已經加好,女主人今天忙了整天了,這時候也不休息,正站在水池邊洗水果。


    唐少辰過去,輕輕把姚詩琴讓到一邊,抽了毛巾遞過去。


    “媽,您出去陪我爸吧,等茶泡好了我端出來。我爸正在聊婚慶公司呢,您過去給他參謀參謀。”


    姚詩琴退到一邊,接過毛巾擦了擦手,看兒子擼了袖子兜了清水裏的草莓輕輕漂洗。


    家裏兩個孩子,還當真是兩種個性,大兒子唐少辰個性沉穩,甚至有時稍顯沉悶,小女兒唐少眉則活潑,沒心沒肺愛鬧騰。


    當然兩個都是孝順的好孩子,健健康康長大了,轉眼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廚房燈光柔亮,身材高大容色冷清,穿著一身居家服站在水池前的年輕男人,纖長俊逸,清清爽爽。


    盯著自家兒子看了片刻,姚詩琴輕歎了口氣。


    “少辰啊,今天吃飯前小眉說的那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姚詩琴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嗯?哪件事?”唐少辰沒有回頭,他垂眼悉心撈出一片草莓葉子,丟到手邊的垃圾袋中。


    “就是女學生的那件事。”姚詩琴不再繞圈子,“你說那個孩子就是之前河州回來住院的那個?那家姑娘很小吧,剛剛才念完第一年…之前她自己還說,考試沒參加課也沒念完,不知會不會留級…”


    “她不留級,開學補考就行。”


    揚手提起一籃洗淨的草莓,清水透過籃子縫隙歡快流下的時候唐少辰淡淡開了口:“媽想說什麽?”


    “…你跟那孩子,不會真有什麽吧?”姚詩琴皺了皺眉。


    說實話兒子的婚事她操心到現在了,今晚的心情最複雜。


    本來師生戀就已經不大好了,而且那小姑娘…總之怎麽看都不合適…


    對麵,唐少辰神色依舊很淡。


    他這樣專業的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因為熟知微表情的作用,願意的時候,便是點滴情緒都能全藏在心底絲毫不露在臉上,活活能把人急死!


    兒子越是這樣姚詩琴感覺越是不好,在她再次皺起眉頭的時候唐少辰伸手關水,轉過身來。


    草莓籃子下的水淅淅瀝瀝滴落,燈光柔和下那偏冷的五官輪廓難得顯得平易近人,四目相對,兩秒之後唐少辰笑了。


    “唐少眉的話您也信?”


    這一句浮浮的,是他一貫嫌棄妹妹時用的口吻。


    話落他打開櫥櫃拿出水果盤來,把瀝好水的草莓輕輕碼進去,唐少辰的個性隨父親,做事極其認真仔細,看著叫人又放心又舒服。


    那一顆顆紅豔豔的大草莓輕輕滾落到了盤子裏,看著新鮮又漂亮,姚詩琴愣著看了會兒,忽地鬆了口氣。


    是啊,蘇家那小姑娘年紀這麽小,怎麽可能?


    而且還是學生,兒子再怎麽也不是這種亂來的個性啊,她怎麽就昏頭了幾句話就被繞進去了呢…


    姚詩琴放鬆下來,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幹幹扯出一抹笑容。


    “嗯啊,我是也覺得不太可能,就是隨便問問…”


    說著又似想到了些什麽,拉起家常:“其實蘇家那小姑娘個性還可以的,就是她父母啊,給人感覺不太好。”


    “當然這也不是我們該多說的,不過真是要和這種家庭結親家的話,那絕對夠嗆,那可不是我和你爸應付得了的人家啊。”


    就是在當時河州案子出了之後,姚詩琴第一次見到了蘇洛。


    當然這個初次會麵並不是什麽良好開端,當時姚詩琴是作為唐少辰的母親,去慰問自己兒子的學生的。


    作為蘇家提出這樣的要求,自然是為了出口氣。


    那為了兒子名聲接下這個要求的唐家,自然也就把這口氣咽到肚子裏。


    姚詩琴做了三十多年老師了,骨子裏其實還是有些清高的。


    別的不說,單是身為人師這一點,她就覺得是輩分的問題。


    師長師長,拋開年齡那都是長輩,該被尊敬禮遇的人;自己兒子在學校教導的學生,若按照輩分算,那都該是她孫子輩的了。


    當然,如果對方不提,於情於理她也是會去探望孩子的。


    隻是後來被那樣逼迫,還隔三差五遭遇冷嘲熱諷,事了之後她也自是不想再跟那樣的人家再扯上半分關係。


    想著,姚詩琴感歎一句。


    是發泄,可能也算是提醒。


    話落,唐少辰草莓也倒完了,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轉身把籃子放回水池,回過頭來。


    他神色依舊很淡,拿起毛巾隨意擦了擦手,忽而想到什麽了一般,彎起嘴角。


    “我今天才發覺您老操心是多,是不是就是這樣才總要去焗油?”


    那玩笑一句,話落姚詩琴愣了一秒笑了。


    “說什麽呢?”


    姚詩琴嗔怒一句,對麵唐少辰托著草莓盤子端到流理台上,低頭的時候輕輕言道:“我們家是娶媳婦又不是嫁兒子,將來我不會和嶽父母住,你們如果和親家處不好,不來往就行。”


    那一句,說得極其隨意。


    開口的前一秒姚詩琴還在笑,話落的下一刻,她的笑容整個僵在了臉上。


    流理台上的水壺跳了開關,廚房裏倏然變得安安靜靜,窗外濃濃的夜色,膠著深沉。


    一片寂靜中,遠遠的不知哪個角落忽然傳來一串淒厲貓叫,驚得正在發愣的姚詩琴猛一哆嗦!


    “…你這,又是什麽意思?”


    她半天擠出一句話。


    一步過去,唐少辰伸手搭上姚詩琴的肩,安撫性的搓了搓,把她轉個圈往門口輕推一把。


    “沒什麽,隻是普適概念。這裏怪嚇人的,您先去我爸那兒吧。”


    “水開了,我泡好茶端過來。”


    ——


    今晚,一個話題,從出現到深入,冥冥之中似都有人無形牽引。


    隻是揣度之間,本也就是什麽都不是的關係,一切都還在未知之時,便也就在這裏,點到為止。


    夜幕之下,唐家氣氛安寧。


    當姚詩琴女士被兒子一個又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弄得滿頭霧水更加煩躁的時候,同一夜空下的城市中心,點點燈火從寫字樓從寫字樓的玻璃外牆透入,遠遠看去,就像一片深海之上的漁火幽光。


    獨自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像這樣看著窗外,從夕陽餘暉到華燈初放,安淮已經坐了整整一個晚上。


    他現在很少按時回家,即便公務並不繁忙他也更樂意留在公司裏,無所事事都好,都比回到那個讓他煩悶又冰冷的家要好。


    放在身前的手機屏幕上,一個消息已經彈出很久。


    上麵簡單羅列著一串航班號,抵達時間就在明天早上。


    靜靜望著窗外,安淮神情空洞,其實也許他什麽都沒看,發呆的時候,腦子裏卻無法想表情那樣全然放空,這段時間無論他怎樣努力,都始終沒有辦法將那張臉,從腦海深處剜去。


    其實他已經很多天沒再見過她。


    卻是她的點點滴滴,依舊殘留在他四周,影響著他每一天的生活。


    當生日宴的賬單陸續送來的時候,他會想起她。


    當股東大會的議程最終確定的時候,他會想起她。


    當安濛的成人禮有條不紊的進行,當藥品原料的價格當真說降就降,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烤得人腦殼生疼,當夜晚的涼意穿透肌膚刺痛骨骼,或者根本不需要這些矯情的理由,偶爾隻是當他一個轉身一個低頭,不經意的時候,她從所有夾縫中飄出來,笑盈盈的,填滿他心底最空的地方…


    安淮又在發呆了,甚至沒有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


    直至來人輕叩房門,沒有得到回應之後推門而入,走到桌邊猶豫開口,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像是忽然從噩夢中驚醒,帶著一背冷汗轉過身來。


    回眸的那一刻,看見來人的那一眼,他的心跳狠狠漏掉一拍,緊接著劇烈跳動起來!


    卻是還沒有跳上幾下就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他的臉上情緒幾番變化鍾成呆滯,他差一點認錯人了,把眼前的女人,錯認成了心裏那個…


    “…總經理?”


    身前的姑娘穿著一身米黃色的小西裝,溫婉恬靜。


    手裏拿著一本文件,她神色有些遲疑,在安淮的眼神終於對焦,似能好好看到她之後,她才猶豫著把文件夾遞了過來。


    “這份文件有三個地方需要您簽下字。”姑娘輕聲開口。


    她長得很好,長發披肩,一雙青黑的大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卻並不顯得狐媚,眸光如水澄淨。


    安淮死盯著看了兩眼,低頭拿起筆來。


    他很快簽完了字,把文件推了回去。


    姑娘拿起來檢查了一下:“嗯好了,沒問題,那我先出去了。”


    話落她抬頭笑了笑,轉身走出幾步,似想起什麽回過頭來:“總經理您還要加會兒班麽,需不需要我給您泡杯咖啡什麽的?”


    她好心詢問。


    這是安淮似乎朦朧記起來了,這個女孩是秘書辦的,不過以前從來沒有給他送過文件。


    “不用。”


    “嗯那我先下班了,總經理再見。”


    姑娘很有禮貌,即便安淮態度詭異她還是笑著告別,再度轉身的時候,像是不經意抬手,勾著耳畔一縷發絲,輕輕別到耳後。


    安淮瞳孔驟然緊縮。


    “有沒有人說過你…!”


    他脫口而出!


    出口之後才驚覺之後的話簡直是該死,他生生抑製!


    女孩驚了一下回頭,她很疑惑。


    “…說過…什麽?”


    “總經理您還有什麽吩咐麽?”


    她小心開口,微微抿唇的時候,那嘴角牽起的輕柔弧度,都是那樣漂亮…


    真的,很像…


    安淮在心底苦笑。


    那一瞬像是耗盡了全身力氣。


    近一個月的不懈努力,他費盡心力,終於求到了前女友回頭。


    她甚至答應為了他回國,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個假期,卻也是她愛他的證明,她的飛機,明早就到了…


    卻是直至今晚他還在這裏渾渾噩噩,明明以為逃離了所有,卻是被這張臉,被這張僅僅隻是和腦海裏的容顏像了三分的臉,一出現就全然打亂了步調,他還能,再可悲一點麽?!


    這樣想著下一秒,安淮抬起頭來。


    對麵,門邊,那眸光溫和的姑娘帶著疑惑,淡淡望來。


    那純淨美好的模樣,像是一片還未被汙染的淨土,多像當初的她,會很委屈的求他,說哥哥回來好不好?會很溫柔的笑,說哥哥,你回來了真好。


    “…你叫什麽名字?”


    他沉默了很久,最終問出的隻是這樣一個問題。


    門邊的姑娘似更加疑惑了,又似鬆了口氣,她微微揚起嘴角來。


    “我叫程雪,路程的程,白雪的雪。”


    …


    自報家門,告辭離開,當房門輕輕帶上,室內再次恢複一片靜謐。


    程雪…


    兩字在腦海裏繞過一圈便消失,安淮後仰靠上椅背,閉眼長長歎出一口氣。


    再像,卻也終究不會是。


    是啊,她又怎麽會來,如今她已經另攀高枝,便是恒通和安家都入不了她的眼了吧,她又怎會,再來見他?


    終於又到了這樣一夜,心冷如冰,夜幕沉沉。


    這一夜,她又是陪在誰的身邊,做著,怎樣的事?


    ——


    夜晚的臨江,同白日完全不同。


    當最後一縷夕陽沉沒至海平麵之下,黃昏餘暉被星辰取代,行人歸家,門窗緊閉,直至暗夜的氣息滲透清冷街邊的角角落落,所有白日裏蟄伏幽冥的生靈悄然出沒,成為夜的主宰。


    幽深的老城胡同,破敗的磚堆木板之下,一雙雙閃動幽光的眼,正無聲緊凝著前方。


    動物天生有著更機敏的直覺,這危險一夜,掠食者懾人的氣息籠罩整座城市上空,它們驚慌躲藏。


    幽暗間,一雙金色豎瞳,澄淨而警惕,自防水布下的空間裏輕探出來,感受到的,是前方黑暗裏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那是一個男人,飛奔在漆黑的巷子裏,大聲喘息的時候,甚至帶著哭意!


    嗙的一聲巨響,他拐彎的時候撞飛了牆角一排柏油桶!


    桶子滾得到處都是,藏匿其中的野貓驚得滾跳出來,發出一聲淒厲悲鳴,下一刻那燈光照耀下的雪白牆壁上,一隻巨大的怪影飛掠而過,形如一隻巨大蝙蝠!


    追上來了!


    那怪物居然追上來了!


    那是什麽?


    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哭著,絕望著,年輕的男人在深巷裏如同一直落魄的老鼠般做著最後掙紮!


    他前一刻才剛剛到了藏匿點,下一刻就看見那被綁來的那富商和兩名同伴,全都死了!


    廢棄的倉庫裏到處是血,富商的屍體懸掛在掘土機的橫梁上,腸子直拖到地,滴滿血汙的地上兩名同伴身首異處,他甚至分不清腳邊橫著的一隻斷臂半條殘腿,是他們誰的!


    當他提著盒飯,驚恐萬狀抬頭,看到的,是那血海對岸,白牆之前,一抹巨大的漆黑影子!


    那麽怪異,那麽血腥,他根本沒有看出那是什麽,驚醒的下一刻拔腿就跑,轉身的那一刻身後腥風大作,它追上來了,追上來了!


    從郊區逃到城區,他明明開了車!


    卻是那不知是什麽的怪物,它究竟有多快,竟是一路追了過來,他不得不在老城棄車而逃,卻是此刻,身後血的味道越來越近,他逃不掉了,他死定了!


    哐嘡一聲!


    精疲力盡的男人撞飛一個垃圾桶,在終於拐至死胡同之後,失去了生的希望…


    他甚至忘記了躲藏,盯著眼前漆黑高牆他愣愣的站在空地之上,下一秒一隻漆黑手臂從身後直插而來,狠狠,穿透他的胸膛!


    這裏太暗,唯有拐角處的燈,照出那道飛濺到牆上的血!


    男人的影子映上牆麵,扭曲著,映入死胡同最深處,那雙金色豎瞳!


    ——哢,哢哢!


    一片死寂的空氣中,男人喉管深處血水冒出來,發出詭異聲響。


    下一刻半空中的影子一個晃動,被活生生的,摘下頭顱!


    圓滾滾的,皮球一樣的物體輕彈幾下,砸落在胡同口的雜物堆上。


    數十個煤球從頂端滾落,躲藏在那處的同伴終於嚇壞了,發出淒厲慘叫從暗處衝出來,慌不擇路的在血上踩過,最終迅速逃竄到另一片黑暗深處!


    空氣中充盈著血的味道,腥臭無比。


    四周似再一次,恢複一片死寂。


    遠遠的,那一雙金瞳還在緊凝,這是它出身以來從未見過的畫麵,從未感受到過的,恐怖殺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它終於想動。


    緩緩的,伸直後腿,慢慢的,抬高腰部,一點一點,它最終站立起來,依舊俯著身,帶著最謹慎的態度,它方要探頭出去望上那一眼——


    下一秒卻是天旋地轉,頭頂的防水布突然揭開,雨滴一般卻是無比粘稠的液體打落下來!


    血液腥臭一瞬充盈鼻息,惡心黏液沾濕皮毛,再也無所依傍它嚇得繃直尾巴發出恐嚇叫聲,睜眼看見一道黑影襲來它狠狠抬頭咬去,下一刻卻是下巴被用力掐住,一把拽了起來!


    它渾身炸毛!


    拚死掙紮凶殘得如同一隻小怪獸的時候,那一雙尖尖的貓耳卻是控製不住的後翻,那是恐懼和示弱的表現,在它借著昏黃燈光,終於平視上近處那張人臉時!


    那是一張異常明豔的眼,慘白,鮮紅,帶著死亡的味道!


    淡淡,那豔麗之間唯一的一抹沉黑,就這樣對上它的眼,下一秒她輕輕將手指從唇瓣間抽出來,似意猶未盡一般,輕舔紅唇。


    那是一個女人。


    陌生的,恐怖的,剛剛,吃過人的女人!


    她看它兩眼。


    死掐在它上下顎間的虎口幾乎把它脆弱的貓骨捏碎,下一刻她懶懶伸手,翻了一下它脖子上紅色的項圈。


    那裏墜著一塊金屬名牌。


    她為了看清,把它舉得更高,對準路燈的方向,偏頭的時候,終才看清了那上麵的一行小字。


    那一刻,幽冷的燈光落入那雙漆黑的眼,光亮中,那忽然幽深的一抹情緒,驚得它,再一次渾身戰栗!


    那是一隻全黑的小貓,全身沒有一根雜毛,它有著一雙很漂亮的金色眼睛,戴著紅色項圈,和她手機的照片,一模一樣。


    隻是,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今晚,是狩獵之夜。


    小小的孩子,深更半夜還在外頭遊蕩,離家出走可是不行的,會被,吃掉的哦~


    呐,小小的…


    “…friday~”


    ------題外話------


    今天不行了,卡得不要不要的,寫了一天刪改了幾千字啊,大半夜了才寫出6000來也是醉了/(ㄒoㄒ)/~


    接下來說點開心的,今天是瑤瑤生日,319哈哈,祝瑤瑤生日快樂↖(^w^)↗,另祝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天天開心越來越美哈哈,來抱一個,麽麽噠!(づ ̄3 ̄)づ╭?~


    —


    周六問題:


    價值18幣問題:霍小城的喜好是什麽?


    價值58幣問題:安潯在流韻的第一支舞,跳得是什麽歌?


    價值118幣問題:唐少辰調查奪眼殺人案,案子六名死者有一個共同點,是什麽呐?


    問題搶答製,每人隻能選一個問題回答,否則答案作廢。


    第一個答對的打賞相應的520小說幣,歡迎大家來參加!以後每周六都有同樣活動~


    —


    最後求個月票,位置不夠了隻能隨便求求哈哈,萬更等雙休過了白整理一下大綱開始哈,敬請期待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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