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安淮就像隻一直夾著尾巴做人的豺狼,今日終於恃強淩弱露出了森森獠牙。


    被死死壓製在地上,安潯感覺最後一絲體力正迅速從身體裏流逝,她的體能消耗遠比她想象得要快,身體的反應也比她認知裏的詭異,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肌肉開始微微僵硬,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


    她在心裏冷冷嘲諷自己。


    她知道此刻她身體上的反應正是因為前世差一點被強暴的經曆帶來的反射性恐懼!


    當初她還嘲笑過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當年的安潯是因為遭遇了活埋而給這具身體留下了幽閉空間恐懼症這樣的弱點。


    隻是此刻感受到自己越來越難以抑製的紊亂呼吸,安潯這才明白其實她比起原主也沒能好到哪裏去。


    她們都有鮮為人知的懦弱一麵,隻是她的卻是在最不該的時刻顯現,代價幾乎致命!


    撕裂的上衣讓她的肌膚驟然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氣中,她感受到四周陣陣寒意,渾身驚起一片顫栗。


    那一身雪白的肌膚卻是分外誘人,緊致細膩得沒有半分瑕疵,高處安淮瘋狂的視線掃射下來,在身下姑娘纖細的腰肢上流連,她有著一彎非常漂亮的腰窩,他知道摸上去的觸感一定比看著更好!


    安淮猩紅著眼探手下去一下觸上了那身冰涼雪膚,這時他看清安潯背脊中央的地方竟是覆著一塊形狀異常的繡色紅斑,看著像是皮膚病一樣。


    就在安淮盯著那紅斑微微呆愣的下一秒,安潯屏息握緊了藏在腹部的掌心。


    咬牙的時候,她拚盡最後一口力氣忽然猛地轉過身來,揚起手中緊握的剪刀朝著安淮的頸項狠狠紮去!


    安淮離得很近,觸不及防一下被剪刀的尖端刺中了脖子,他大叫一聲從安潯身上滾了下去!


    安潯沒有回頭,她奮力爬起來跌跌撞撞往前跑!


    她體力太弱了,那剪刀不過是一把小小的美工剪頭部圓潤,能把安淮刺破皮都是僥幸,她不能再期望得到血,這時候努力跑出大宅求救才是出路!


    一個拐歪,安潯終於衝到了樓梯口,從來沒有過這麽狼狽,連滾帶爬往樓下跑。


    安家一二樓的樓梯一共兩截,她在拐角處重重摔倒,拉扯著扶手爬起來,隻剩幾步就要跑到一樓的時候忽然肩膀被狠狠拽住,她腳下一滑直接從最後幾階階梯滾了下去!


    安潯一下摔倒在樓梯前,沙發下的地毯緩衝了力道,她卻仍舊摔得渾身劇痛。


    還來不及待她起身,一道黑影已經猛然撲了上來,那是氣急敗壞的安淮,帶著一脖子的血已經浸透了衣領!


    他麵露猙獰整個人像鬼一樣,大吼一聲死死掐住了安潯的脖子!


    安潯拚命掙紮,這時卻已經渾身無力,她隻能瞪圓了一雙眼狠狠盯著安淮。


    安淮到底不是最凶悍的角色,被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瞪得心底發毛,察覺到驚恐的下一刻他惱羞成怒,揚手狠狠扇了安潯一巴掌,一把把她身上破碎的毛衣整件撕了下來!


    “讓你橫,讓你橫!安潯你也有今天哈哈,你也有今天!看我怎麽收拾你,看我怎麽收拾…!”


    安淮罵罵咧咧開口,臉上帶著獰笑。


    他想到了太多過往,一樁樁,一件件,那都是壓在他心底至深的恥辱!


    這個賤女人,這個賤女人!


    當初肥得像豬一樣的時候就對他懷著齷蹉的心思,現在男人多了,不需要他了,就學會了玩弄人心欺騙感情,她就是個卑鄙無恥的賤人!


    他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他要替天行道,他要讓她知道他安淮也不是好惹的!


    她不是愛勾引人麽,她不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麽,那好,那他就成全她,他今天就睡了她,像對待最下作的妓女一樣玩死她,然後再像丟一塊破布一樣把她撕碎了丟掉!


    怎麽樣安潯,你這麽賤,這麽賤!


    所以一定會喜歡的對不對,一定會很快樂的,對不對!


    安淮發瘋一樣想著,一手錮上安潯的雙腕死死壓在她頭頂,另一手探下拉扯著安潯的牛仔褲拚命往下撕扯!


    動作間安潯頭暈眼花,隻覺得難以呼吸,她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灰白,隻餘下那沿著安淮的頸項緩緩流淌而出的血…


    那顏色,那麽豔,味道,那麽甜,它們近在咫尺,差一點,隻差一點就能…


    “啊——!”


    下一刻,伴隨不知從何處暴起的一陣尖利嘶吼,那高處鮮紅的血液竟是瞬間爆裂開來,濃濃的幾大滴,溫熱得飛濺上她的臉!


    那一刻安潯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響,她渾身一輕,愣愣的看著安淮爆發出一聲淒厲慘叫,猛然從她身上栽了下去!


    安潯下意識坐起來,雙手抵在胸前往後退,手心一瞬摁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帶來銳痛的時候,她恍惚抬眼,朦朧間隻見身前多了一道影子,正山一樣的橫在她和跌倒在地的安淮中間!


    那人還在拚命嘶吼,瘋了一樣…


    她渾身都在發抖,手裏牢牢的抓著一個碎了一半的相框,那滿地的碎玻璃就是相框的碎片,她手裏的斷木頂端甚至還沾著血!


    那是安濛。


    突然殺回了家的安濛!


    此刻她滿臉淚水驚慌失措的站在一地碎玻璃中央,甚至已經忘記了前一刻自己氣急敗壞跑回家的理由!


    淚水難以置信的滑出眼眶,她哭得像個驚慌失措的孩子,手裏仍舊死死抓著她的武器。


    就在剛才她用這個相框狠狠敲破了親哥哥的腦袋,隻因她衝回來的當口,千鈞一發之際看見的竟是哥哥滿臉猙獰的把姐姐壓在身下,企圖強暴她?!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他們要這樣,為什麽他們要做這種事!我們,我們是兄妹啊!


    “哥哥你瘋了…哥哥你瘋了嗎!安潯是你妹妹啊,她是你妹妹啊,為什麽你要做這種事,為什麽你要做這種事!”


    安濛撕心裂肺的吼起來,死死抓著那滿是倒刺的相框,任那木刺紮入手心弄得自己也滿是傷痕卻難以抑製。


    對麵的安淮已經徹底從瘋魔狀態下清醒過來,頭上的傷口打碎了他全部的勇氣,他眼底透出越來越多的慌亂來。


    安淮掙紮著企圖站起來。


    他一動,安濛更加激動的後吼起來:“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不是的小濛,小濛你聽我解釋…是她,是安潯她勾引我,都是她的錯…”


    慌張之下安淮原形畢露慌忙解釋,那蹩腳的謊言卻也許是撕裂他最後一點點道貌岸然的利刃,安濛死死盯著安淮那越看越陌生的臉,他的一字一句,化作她眼底越來越重的悲傷和血色。


    安淮卻把那停頓當作了遲疑,他掙紮著爬起來往前一步:“對,小濛你聽我的,安潯才是最壞的那個!所有的壞事都是她做的,我隻不過給她一點教訓…”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安濛忽然大吼一聲,揚起手裏的相框瘋了般揮舞起來:“你滾,你滾!”


    “小濛…!”安淮還想再爭取什麽。


    安濛卻已經哭得滿眼猩紅:“你給我滾,快滾!再不滾我報警了,我報警了!”


    她嘶吼出最後一句決絕的話,終於把安淮震住,他不再敢靠近,再望來的眼神裏甚至隱隱帶起一抹怨毒。


    安濛身後,安潯渾身脫離靠在沙發一角,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安家兄妹,越過安濛不斷顫抖的瘦小肩頭望上安淮血紅的眼時,不知怎麽突然覺得眼眶一陣酸疼。


    但是沒有淚,她已經許久都不會哭,下一刻安淮冷冷的笑聲響徹整個冰冷大廳。


    “嗬,嗬嗬,哈哈哈!小濛,小濛!你居然站在安潯那邊?!”


    眼前的男人再也看不出半點最初溫文爾雅的模樣,他已經徹底毀了。


    踉蹌兩步,顫巍巍揚起帶著血汙的手臂,安淮鬼一樣笑著指上渾身發抖的安濛,冷冷笑道:“叛徒,所以原來你是叛徒?好,很好啊,那你就好好跟著安潯那賤人好了!從今往後你也是賤人,我再也沒你這個妹妹,我再也沒你這個妹妹哈哈哈!”


    死死盯著安濛慘白的臉,安淮張狂發泄出心中所有怨毒,最後狠狠撂下這一句,他用力將腳下碎玻璃碎木頭踢飛,頭也不回逃離了現場!


    …


    那一日後來,清冷的安家大廳裏,隻留下了滿身傷痕的姐妹兩人,沉默的,麵對那滿地狼藉。


    這冷清的山頂大宅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暖和過,每一日,都像籠罩在沉沉的陰霾中。


    自闔家美滿的虛假表皮被撕裂之後,它就像是座觸礁之後迅速下沉的船,朝著越來越冷越來越黑暗的深淵沉溺而去,再也找不到回頭的路。


    一片死寂之中,那斷掉了許久的呻吟又慢慢揚了起來,不知那是之前不可一世如今苟延殘喘的一家之主傷心的悲鳴,還是得意的咒罵。


    伴隨這那聲聲詭異呻吟,漸漸的,有越來越想的抽泣聲在冰冷的大廳裏響起,那是安濛,她背對著安潯,癱軟在地上已經很久,此刻低著頭,她終於抑製不住的哭了出來。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哭,放聲大哭,嚎啕大哭,像是哭進了前半生後半生,所有的時間全部加起來的深深痛楚!


    她跪著的地方,不遠處的地麵上,一張放大的全家福正靜靜躺在滿地的碎玻璃下,上麵還有著方才安淮憤憤踩上的髒腳印。


    那照片年代久遠,那時父母尚年輕恩愛,哥哥還未曾離家,她是家裏最小的女兒,安家的小公主,她有一個繼姐,雖然長得醜人還陰沉,但是至少她還願意站在她身邊,跟她在一張照片裏笑,而這一切,就算全是假的,那至少,也是她的家!


    下一刻安濛哭喊著轉過身來,抓起手邊能抓的一切,拚命往角落裏虛弱的安潯身上砸過去!


    “為什麽…為什麽…”


    她念得最多的,就是一句,為什麽?


    家族的淪喪,至親的離去,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裏她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母親,失去了哥哥,痛失她賴以生存的所有人!


    她可以不要財富,可以不要身份,可以不要光鮮亮麗的家庭,她唯一的期望隻求感情上她能留一點點念想給她,至少,留下哥哥給她…


    她溫柔善良的哥哥,她全心依賴的哥哥,兒時帶著她放風箏抓蚯蚓從來把最甜的水果最香的花都留給她,連晚上睡覺都幫她先來趕掉蚊子的哥哥,她不要連這些最後一點點的美好,都被狠狠剝離掉!


    “安潯,為什麽當初你要回來?為什麽,當初你不死在蒼山上?!”


    “為什麽你要活著回來,你失蹤之後死了該多好,四年前如果你再也沒有回來,再也沒有回來,那該多好,多好!”


    那聲聲怨毒,臉色蒼白的姑娘無力靠在沙發角落,看著前方滿臉絕望的女孩哭著,聲聲控訴。


    那聲線低啞,那哭聲震天,安濛丟過來的一些碎玻璃割到了她,她卻全然沒有躲。


    神色淡漠之間,安潯憶起的,是四年前的蒼山。


    那夜風涼無比,她從腥臭的泥土中爬出一條生路,爾後愣愣的坐在那山間密林,抬頭望見天邊一輪孤月。


    當年她在山裏守了三個日夜,直至弄清發生的一切,確定小紫再也不會回來之後,也曾這樣痛不欲生的,狠狠哭過一場。


    隻是眼淚無用,它們永遠化不去悲傷。


    那無盡的哀涼是有生命的東西,它會在你心裏生根發芽,浸透血液,刻上骨髓,成為今後每一瞬的呼吸間,永遠紮著心的疼。


    “你把哥哥還給我…嗚嗚嗚…你把哥哥還給我…”


    身後安濛悲傷而脆弱的哭聲還在繼續,安潯撐著劇痛的身體站起來,緩緩的一步步朝著大門方向走去。


    她沒有辯駁一句。


    她的確毀了安濛的家。


    當然這一世她回到人間,或許已經毀掉了千萬個這樣的家庭,它們中又有多少個,同當初她所擁有的那個一樣,溫暖美滿,卻已成為憶都不能再憶起的痛苦往昔?


    安潯沒有回頭,走到門邊她拉開箱子一角,隨手扯出一件衣服胡亂套在身上。


    低頭的時候她想起了臉頰上已經涼透的血。


    伸手她好好的把它們抹下來,一滴不剩的塞進了嘴巴裏。


    ——


    那一晚,似被安濛刺激狠了,久違的,一貫冷心冷腸沒心沒肺的姑娘,一路慢慢想了許多的事。


    比如說,四年前的那夜,她回來的意義,到底是是什麽呢?


    再比如說,四年後的如今,她繼續活下去的意義,又是什麽?


    她想,若是當初那一夜,回來的不是她而是小紫,之後的發展,會是怎麽樣?


    小紫性格好,人也善良,想來多半不會走上她這條路吧。


    也許她就趕忙回家了,讓爸爸媽媽認下自己,一家團聚然後遠遠的逃離。


    他們會搬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搬去一個好地方,遠遠離開這一切紛擾所有的壞人,然後好好的,一家人,過上一輩子。


    如果這樣,會不會媽媽的病,慢慢就能好了呢?


    至少兩個女兒裏回來了一個,爸爸不會再那麽傷心,過早的就白了頭發,對著別人家的女兒,都能像對著自己的丫頭一樣疼。


    所以你看,那樣,多好。


    如果是受了更大的傷害明明就更加值得活下來的小紫回來了,那該,多好。


    至少會比古怪的冰冷的,永遠學不會寬容偏執得不懂得幸福的她,要好上許多,許多…


    想著想著,安潯抬起頭。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到了目的地。


    …


    那一日傍晚,當顧三接到安家方麵來的消息,屋外已是夕陽西沉。


    那一通電話差點把也算見過大風浪的顧三嚇個半死!


    掛下電話的時候他還在猶豫,處在他這個位子做著上下層之間的橋梁,他也不是所有事都非得一五一十稟報的,能護住下麵兄弟的時候就努力護住亦是他的職責之一,隻是今天這事…他似根本想不到回旋餘地…


    正猶豫的下一秒安靜的大書房裏忽然響起一陣蜂鳴,那是霍城丟在桌上的手機。


    顧三驚得抬頭的一瞬霍城正伸手去拿,他每次拿這手機時候的動作簡直快得跟拔槍一樣…


    顧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部手機隻有一個人會打!


    下一刻看過短信霍城起身抽了外套就往外走,顧三又怕又呆,愣了半秒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此刻似又深深的體會了一遍什麽叫伴君如伴虎咳咳…


    彼時,傍晚五點前後,暮秋的臨江已經暗了下來。


    天邊最後一道晚霞還裹在雲層之間氤氤氳氳,下方籠罩在一層清幽薄霧裏的都市已是華燈初放,繁星點點。


    霍城在拐出堂會大院的那一瞬就看到了蹲在馬路對麵牆角邊的姑娘,他趕緊跑過去。


    她的樣子看著有些怪,小小的一坨縮在最暗的角落,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他跑近的時候才看清她身上穿的衣服,上身隻是件很薄的夏天的短袖t恤,下身則是一條稍稍有些厚度的格子裙,卻隻將將過膝,怪不得她一直抱著手臂。


    霍城輕輕皺起眉,在最後一步的時候他人已經俯身蹲下,手裏的外套整個罩上身前姑娘的腦袋。


    他在那一瞬看清了她低垂的眼。


    那裏頭如墨一般黯淡無光,像是籠著散不去的霧氣,吸盡了四周所有鮮活的東西,包括他一時不穩的呼吸。


    那一刻不知為何,四周竟像是泠泠響起一片落雨聲。


    止步的時候,霍城竟覺仿似瞬息回到了那夜青城,就連鼻息間,都繞上了那夜泥土混雜著無盡孤寂的味道。


    他心底微微一窒,未待開口,前方暗處,那如同靜止了一般的姑娘忽然緩緩抬起頭。


    那雙漆黑的眼,就在他跟前,前一瞬還空得什麽都看不到,下一刻四目相對,那沉黑中卻像是有什麽輕閃了一下,忽然帶起一道溫和的光。


    她在那光裏柔柔笑起來。


    “阿城。”笑著,她輕輕念過他的名,那一刻的語調裏滿是欣喜。


    她說阿城,我想你了,所以就過來找你了,你吃飯了麽?我們一起吃飯吧!


    未待他開口問她就已經徑直說了許多,說話的時候一直彎著眉。


    她裹在他寬大的外套裏,隻露出一張雪白的小臉,笑起來的時候像隻乖乖的小貓,那嘴角輕揚的弧度讓他忍不住想伸手去碰。


    饒是如此,他還是覺出她的異樣來,那隱藏在她眼角眉梢最溫暖的笑意中的異樣,她不想給他知道,所以他也絕口不提。


    他伸手覆上她的手,把那嫩生生的手指頭一根根輕輕掰下來,好好的揉進手心裏。


    它們很涼,他用掌心暖著,在她話落的時候點頭。


    小姑娘似更高興了,她偏了偏腦袋:“呐,阿城,我跟你說哦,風華啊有個大廚,做菜特別特別好吃,但是隻做vip哦。不過我正好是風華的vip,我們今天就去吃那家吧!”


    遠遠的跟著自家爺一路趕來,顧三刻意站得近了些,正好把這句聽到了耳朵裏。


    他心裏腹誹一把,隻想這安小姐是真不知道那菜是他家爺做的還是假不知道啊,幾百年都不提的事今晚冷不丁提起來怎麽想都有古怪…


    不遠處,霍城抬眼,靜靜望入近處安潯含笑的眼,她的眸光更亮了,像極黑的夜裏兩顆閃耀的星。


    他輕輕揚了嘴角。


    “我做菜也好吃。”


    他握緊她的小手把人拉起來。


    “安安,跟我回家吧。”


    ------題外話------


    嗷,今天霍小城終於man了一回,把女王拐回家嘍,撒花撒花~


    【她裹在他寬大的外套裏,隻露出一張雪白的小臉,笑起來的時候像隻乖乖的小貓】


    女王:你才貓,你們全家都是貓,自己是寵物看誰都是寵物哼!


    霍小城:汪!


    —


    今天碼字到最後發生了一件悲劇咳咳咳…


    白:劈裏啪啦打字中。


    大叔端著蘋果進來:我們玩個遊戲吧,你聽著我指令做啊,先說十遍有。


    白【肯定有陰謀】:有有有+10


    大叔:再說十遍。


    白【我要留個心眼】:有有有+10


    大叔:你和豬有沒有區別?


    白:木有!


    …


    靠,去你的留個心眼!/(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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