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吐血而死?”滕青山眉頭一皺。


    旁邊的洪武麵色一變。連道:“爹,不好。這倪寒山長老氣的吐血而死。到時候歸元宗眾多弟子們,肯定將仇記在爹你頭上。說是因為爹你的蠻橫,恃強淩弱。令這倪寒山長老氣的吐血而死的。”


    “哼。”李珺忍不住冷哼一聲。


    “這些小事,不必在意。”滕青山揮手,讓那館主退下。


    滕青山如今心裏,隻想查出背後策劃的人是誰,然後,狠狠懲治。對於歸元宗一些對他有偏見的人,滕青山已經懶得理會了。畢竟人生在世,是沒有辦法讓所有人都對你讚不絕口的。總有人來詆毀你。


    *


    永安郡城,倪家府邸。


    這倪家,在永安郡城那也是一等一的大家族。在歸元宗當中,這倪家的淵源絲毫不比諸葛家要短。現如今倪家的領頭人,自然是歸元宗僅有的兩位先天金丹執法長老之一的倪長老。


    雖然是正午時分,太陽正高。


    可是倪家府邸內籠罩在一片壓抑氣氛當中,連侍女們行走在府邸當中都要小聲走路,唯恐發出大的聲響,整個倪家府邸白色布條,還有諸多穿著喪服的,隨著kao近整個倪家府邸的大廳。更是能聽到一陣陣嗚咽痛哭之聲。


    兩名孩童,都穿著喪服,腰間紮著紅色絲布,跪在那燒紙。


    “嗚嗚……老爺啊,你怎麽就這麽走了啊。”


    “老爺。”


    隻見數名婦人都跪在那痛苦流涕。倪家是大家族,那執法長老倪長老,就有三子二女。而死去的倪寒山長老,膝下卻僅僅隻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唯一的兒子‘倪孟仲’的死,顯然對他打擊極大,才造成氣的吐血而死。


    祭奠靈堂邊上,在棺材旁,有一名麵容仿佛中年人,表情冷漠的老者靜靜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這具棺材。


    這冷酷中年人,便是如今倪家年紀最大的執法長老‘倪長老’。


    “倪師叔,節哀。”


    時而有不少人聞訊而來,有一些老者恭敬向這冷酷中年人說道。


    冷酷中年人,微微點頭,沒說話。


    ……


    歸元宗內,剛剛吃過午飯的一些弟子們三五成群行走在宗內。


    “我說師兄,你這麽說滕大人,過分了吧。畢竟滕大人對我們歸元宗有大恩。”


    “過分?對,這位滕大人,是對咱們有大恩。可是有恩德也不能這麽囂張吧。將我們歸元宗的火鎏戰甲、火羽戰甲給獨占就罷了。你看這次,連倪家的長子長孫‘倪孟仲’小命完了。都沒一個人敢為倪家出頭。這滕青山,還逼我歸元宗給他一個交代。哼……沒辦法。人家實力強,又是一代宗師。咱們歸元宗隻能低頭。”兩名弟子走在路上,其中一個個子略矮的弟子話語中明顯有著怨氣。


    “算了,我們這些小輩弟子能怎麽樣。”另外一個搖頭道。


    忽然——


    前麵走來一名背負著一柄戰刀的青年,一看到二人連道:“六師弟,七師弟。大事不好了,那倪家的倪寒山長老,重傷在床後,就在今天,氣的吐血而死了。”


    “什麽!”這二人大吃一驚。


    “唉。”這戰刀青年忍不住搖頭,“倪寒山長老就這麽一個獨子,兒子死了。又沒人為他討回公道。當時他又被滕青山重傷,這麽回去,又是一肚子氣,又傷心兒子死,加上重傷,氣的吐血而死。也難怪。”


    “這,這……”略矮弟子忍不住lou出怒色,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滕青山的兒子是兒子。我歸元宗倪長老的兒子,就不是兒子了?欺人太甚!”


    “能怎麽樣,人家可是形意門門主。咱們歸元宗都得仰仗人家。”戰刀青年搖頭無奈道。


    “哼。”


    略矮弟子怒聲道,“做人得有骨氣!寧可站著死,也別跪著生。滕青山又怎樣?我歸元宗也有一萬龍崗軍軍士,三萬黑甲軍軍士。更有近百萬弟子!普通軍隊上百萬。沒有他滕青山,我們歸元宗難道自己還撐不起一片天?”


    “與其在被人庇護下受這窩囊氣。還不如,我們歸元宗自己打下一片天。寧可地盤小點,也不用受這窩囊氣!”略矮弟子怒道。


    “對,六師兄說的對。”旁邊另外一名弟子也被說得熱血沸騰,“何必受這窩囊氣!滕青山強,是他形意門,跟我歸元宗有什麽關係。他滕青山過去是我歸元宗弟子。不是叛宗了麽,早就不是了。”


    “兩位,小聲點。”戰刀青年連看四周。


    “怕什麽怕!理直才氣壯。”略矮弟子瞪眼吼道,“就算在長老,在宗主麵前,我也敢這麽說!倪寒山長老都活活被氣死了,不但沒人給出一個公道來。還將倪家府邸給封鎖,說要嚴查倪家所有人。太讓人心寒了。不管如何,必須讓滕青山給出一個交代來。”


    “對,得有一個說法。”


    在這九州大地上,武者們大多都是熱血的,都是頭腦一熱,就敢拔劍血濺五步的。之前歸元宗不少人一直忍,可聽到倪寒山長老氣的吐血而死。而倪家府邸如今還在被封鎖,倪家府邸的人,一個個被查探。


    自然更加惱怒。


    或是有熱血的緣故,或許。也有人在其中煽風點火的緣故。一時間不少一直以‘歸元宗弟子’身份為榮的弟子們,一個個都怒了起來。三五成群,大量弟子聚集了起來,眾多弟子都朝歸元宗大殿前聚集。


    “宗主,我們寧可站著生,也不願跪著死!”


    “宗主,我們歸元宗不能向那形意門低頭!”


    隻見成千上萬的弟子,浩浩蕩蕩,仿佛洶湧海水一般聚集在大殿前的廣場上,不少人都高聲嘶吼了起來。


    在人群當中。


    “我們在這喊有什麽用,依我看,直接去青山會館外麵喊。讓那滕青山給出一個交代來。還我們一個公道。”有弟子說道。


    “哼,你蠢啊。去青山會館麵前?那樣隻會更糟。”


    歸元宗弟子們雖然熱血、憤怒,可大多也知道輕重。他們現在群情激奮,讓歸元宗高層給出一個說法,這還好。可是——一旦真的大量人衝到青山會館那鬧騰起來。那可就真是鬧大了。所以很少有人被說動。


    ……


    雖說很少有人被說動,可是,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冷靜的。歸元宗弟子數目又太大太大。加上其中又有一些心懷不軌的弟子暗中挑撥、煽風點火。也有過百人,衝到了青山會館麵前,叫喊了起來。


    “滕大人,還請給歸元宗一個交代。”


    “滕大人,你的兒子是兒子。倪寒山長老的兒子也是兒子。你現在還逼迫倪家,實在太過分了。虧我從小還一直認為你是大英雄大豪傑。”


    “滕青山!你別忘了。你過去也是我歸元宗弟子。翅膀硬了,可也別這麽囂張。你這樣,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這上百號人僅僅聚集片刻。


    嘩!嘩!嘩!


    大量穿著鎧甲的黑甲軍軍士聚集過來,包圍過來,帶頭的竟然是執法長老之一的‘諸葛雲’。一身鎧甲,麵色難看的諸葛雲揮手喝斥道:“將這些人,全部押回去,關進地牢!”


    “是!”


    大量黑甲軍軍士衝過去,這上百號人弟子們,大部分都沒反抗,可也有一些人嘶吼著:“黑甲軍的兄弟。怎麽,你們現在也為形意門的人效勞了。來抓自家兄弟了?”


    “黑甲軍的兄弟,我們都是歸元宗的。你們這樣,讓人心寒啊。”


    部分的人的叫喊,令原本沒打算反抗的弟子,一個個感到激憤起來,也怒吼起來。


    可是,實力懸殊,這群人很快被押走。


    ……


    而歸元宗大殿之前,則已經聚集了近十萬人之多。人一上萬那就好似無窮無盡了,這十萬人,早就將新建的歸元宗大殿前的空曠廣場給完全站滿,許多人都站在一些草皮上,甚至於站在了一些樹上。


    “宗主來了。”


    “宗主出來了。”


    原本喧鬧聲一片的人群當中,很快就迅速地安靜下去,僅僅幾個呼吸功夫,近十萬人竟然變得寂靜一片,沒有一絲雜音。


    隻見歸元宗大殿前,站著一襲寬鬆白袍的諸葛元洪,在他身後,更是站著三名執法長老。


    “我歸元宗弟子聽好。”諸葛元洪聲音傳播開,每一個弟子都聽的清清楚楚。


    “此事牽扯甚廣,裏麵陰謀詭計不少。我歸元宗弟子,萬萬不可中了敵人jian計。”諸葛元洪的聲音陡然高起來,“我諸葛元洪在這,對所有弟子說了——後天,也就是臘月初九這一天太陽升起之時,我會將所有真相在這公開。”


    這一句話的確很管用。


    知道後天知道真相,聽到這板上釘釘的一句話,原本激憤的眾多弟子們,也就一個個聽話退散了。畢竟在心中,他們也幾乎都是忠誠於歸元宗的。


    ……


    剛剛安穩住人心後,諸葛元洪就立即趕到了青山會館。


    “竟然有人跑到青山會館前鬧事……”諸葛元洪也擔心,和滕青山之間關係變得更僵。


    青山會館客廳內。


    “青山。”諸葛元洪步入客廳。


    “哈哈,師傅,你挺狼狽啊。”滕青山卻是哈哈一笑。


    見到滕青山的笑容,諸葛元洪才鬆一口氣。隨即苦笑搖頭:“是挺狼狽。”


    “師傅,我也沒想到。你歸元宗內,竟然潛藏著敵方,這麽多jian細。”滕青山笑著搖頭,“竟然鬧得,那麽多人齊聚大殿之前。甚至於有人衝到我青山會館前。”


    諸葛元洪點點頭:“若無jian細,斷不可能發生這一幕。也怪我……貪圖冒進。沒法子,歸元宗從一個隻控製一郡之地的宗派,要發展成一個超級宗派。短短二十年,僅僅又是在揚州境內收人。魚目混珠,也是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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