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沒事,剛進宮時,從菁貴人那裏知道了這事以後,娘的確是傷心欲絕,當時連你都沒顧上。要不是卓大人一家,我真的,真的。。。,心聖,你不要怨恨娘。”


    “怎麽會呢?心聖知道娘是愛著父王才會的,就象我對著思怪一樣。”


    “一個大姑娘家,亂說什麽。都是娘那時候沒教好你,怎麽又叫起娘了,該叫母妃。”蓮貴妃輕點著心聖的頭,頭痛地訓斥著口無遮攔的女兒。


    “我還是喜歡叫娘。娘,就我們倆時,就叫娘吧?”心聖不依地道


    蓮貴妃無奈地拍了拍心聖的手背:“算了都要走的人了,叫什麽都行的。”


    “娘,我走了,你再生一個吧?你還年輕,還能給心聖生個弟妹的。”


    蓮貴妃搖了搖頭:“不能了,要是生下一個皇子,就處境艱難了。現在惠貴妃對我很親善,是因為她見我膝下無子,而你又極得皇上的寵愛,你的夫婿也與太子交好,才沒有戒備之心。一旦我有了皇子,就不同了。太子殿下是個有本事的,以後這**怕也是惠貴妃主掌了,有你夫婿和太子的關係,娘不會生活的不好的,隻要娘沒有皇子。”


    心聖再也不是那七、八歲的愣頭青了,想想也覺得不生比生要好得多:“那過幾天我讓人給你送隻小狗來吧。是思怪從海外帶回來的,毛很長也好軟,象頭發絲一樣,叫什麽,哈什麽的狗。”心聖想了半天沒想起思怪教她的狗的名字。


    “好,娘就當心聖來養著,這次娘一定好好養大她。”


    “娘――!”心聖不依地挽著母妃撒著嬌。


    而一旁呈著靈魂狀態的卉兒,心中一陣陣地感動著望著眼前的一片溫馨。原來月嬸他們真的趕回來提親了,原來昭宇真的沒有犧牲心聖的幸福。想起了那桀驁不馴、假裝大人的小昭宇,“他沒變,他還是那個麵冷心熱的少主!”卉兒甚至覺得自己在這靈魂狀態下也要掉出眼淚了。


    “貴妃娘娘,公主殿下,皇上身邊的何公公求見。”一名宮女在內殿外報著。


    “讓公公稍候,本宮和公主立刻就去。”


    蓮貴妃又恢複了那淡淡的笑容,由著心聖扶著來到了正殿,隻見何公公正捧著個盒子在那裏等候著。


    “何公公,怎麽今天得空來?是皇上對心聖的婚事還有什麽吩咐嗎?”


    “小的見過貴妃娘娘,見過公主殿下。是皇上吩咐小的來給公主送這個的。皇上說,‘公主殿下惦了這麽多年,這一朝要離開皇上那麽遠,皇上給公主留個想念的。”


    “我惦記了這麽多年?除了思怪,還有什麽?”一句話把在場的所有人弄得憋笑不已,連千錘百煉的何公公都不知道該怎麽擺表情。


    “咳,咳,心聖!都快要成婚的人了,說話怎麽還這麽沒遮沒掩的。”蓮貴妃頭也抬不起來,自己女兒這心眼實在不象長在宮裏的,是皇上寵她寵得太厲害了。幸好是嫁入卓家,要是嫁到其它大家,都做不了當家主母。


    “公主,看了就知道皇上指的是什麽了。”何公公是個憐俐的,忙茬開話。


    “對對,給我,我打開看看。”連在一旁的卉兒也好奇不已,那盒子裏傳出一陣陣的親切感,“難道是她身前的東西?”


    心聖接過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一看:“啊!是父王那塊從不離身的溫玉。我都放棄討要了,沒想到父王還記得,現在給我了。母妃,我要去謝恩,何公公,現在父王在哪裏?”


    “老奴剛才出來時,皇上正在禦書房批奏折。公主要謝恩,不如讓老奴領路?”


    “母妃一起去吧?”心聖有意給自己母妃創造機會。


    眾人離去,而在一旁的卉兒卻經曆了有史以來第一次的脫胎換骨。當心聖公主打開盒子時,兩個一紅一白的亮點從盒中急速飛出,直衝入卉兒的腦門。而卉兒在那一瞬間,重新經曆了前一世的悲歡離合,最後她那總是朦朧的腦海,終於變得清晰無比,從來沒有這麽的上通天地,明悟人生。她明白她丟失的一魂一魄終於回來了,現在正如那老和尚說的,她的靈魂終於完整了,前世的因緣也終於在今天了解了。


    卉兒感覺身體不再受自己的意誌控製,越來越輕,漸漸地飄向空中,穿過了宮殿的屋頂,向著宮外飄去。她看見了禦書房外,笑得極度軒昂的昭宇,那個象極了自己的心聖正跺著腳,臉若飛霞。


    一陣清風吹過,卉兒被吹到了“紅綢街”,那裏是整個王朝的官員街。而此時正有一座不大的府第張燈結彩,人影穿梭。她飄過了那裏,她看見了月嬸正在廚房外的大院裏大吼著:“阿清,阿清!”


    隻見一個人影從前院的一個房間裏衝了出來,飛快的跑向了廚房,是清叔,以前隻知道待在房裏配藥的清叔,什麽時候也能跑得這麽快了。她覺得她的鼻子酸澀,視野模糊。


    “娘,快來幫我看看,這右袖子怎麽不對啊,我伸不進去。”已經成年的卓思怪從一個房間衝了出來,身上是穿了一半的新郎服。


    月嬸扔下清叔走向了兒子,說著什麽,可這時空中的卉兒再也聽不見了,她的靈魂體已經飄得太高了,而且正在往更高的未知處飄去。地麵的景致越來越遠了,她知道從今以後她再也回不來了。


    “保重啊,大家,保重。”她對著漸漸模糊的地麵低喃著。


    “卉兒,卉兒,快醒醒,快醒醒,別嚇媽媽。”耳邊突然傳來了華麗芬焦灼的聲音。


    卉兒張開酸澀的眼睛,“媽,我沒事。”


    “真沒事?頭沒疼?那怎麽眼淚不停地往外流?”


    “做了個惡夢,現在記不清了,就是覺得很傷心而已,頭一點也不痛。”


    “我待會兒就給你舅打電話,怎麽會開始做惡夢了。”看著卉兒醒來真得沒什麽事,華麗芬才放下心來,憤憤不平地去給華峰打電話了。卉兒也不好解釋夢裏發生了什麽,隻好為可憐的舅舅祈禱了。


    吃過早飯,卉兒與遠在四林的父親王立江通了電話,王立江早從華麗芬那裏知道了女兒的頭痛不再犯了,高興地道:等處理好四林的事,就回去了,也就一周的事。


    剛掛了手機,手機緊跟著響起來,一看是舅舅。


    “舅,怎麽了?”


    “你媽一早打個電話給我,說我無論如何要給你看看,因為你做惡夢了。可憐我昨天晚上可在院裏值夜班,這才睡了一小時。”


    “我沒什麽,就是昨天沒上遊戲,做了一場惡夢,把媽給嚇著了,不過頭沒痛。”


    “那就好,大後天在你外婆家,我再給你看看。不行了,撐不住了。”


    “等等,舅,你那裏有沒有‘冰刺’這本技能書,我有急用。”


    “你不是練刺客的嗎?咦~,你不是真的包養了哪個“所謂的遊戲高手”了吧。網戀舅支持,不過吃軟飯的我們華家不歡迎。”


    “舅,你說什麽呢,真是為了做任務。大家一起做任務的,這成本總得大家分攤點吧。”


    “嗯,這倒也是,我上去找人幫你問問,不談了,真瞌睡了。”華峰吹欠連天地掛了電話。


    早飯才吃過,華麗芬就帶著女兒出門購物了。卉兒在山裏待了那麽久,一下山就去了四林,哪有什麽好的衣服,周末去華家那裏見華家那兩位老人家,得穿得得體些才行,卉兒她外婆對這些可是很注重。


    這大半天走下來,卉兒倒沒什麽,隻是有點無聊。她就是個衣服架子,什麽衣服穿著都好看,弄得媽讓她試了上百件,春夏秋冬用的著的全買齊了,難道媽認為她不會再長個了嗎?


    到最後華麗芬反而支持不住了,找了一家看著很星級的咖啡館,要了杯咖啡坐那站不起來了。無奈隻好打個電話,問老爺子是不是有空車,來接接她們母女二人,說了地方就坐在那裏邊喝著,邊等著車。


    “麗芬,這麽巧!”一個驚喜的聲音,在離二人不遠的地方傳來。卉兒尋聲望去,是個和媽年齡差不多,但穿著十分講究的中年女子,一身深紫色的新式手繡過膝旗袍,腳上是配著色的蝴蝶繡麵的高跟圓頭裝飾鞋,手上拎著一個鬆緊扣的小提兜,上麵綴著些閃閃發亮的鑽石,也不知是真是假。身後還跟著一個二十多的年輕女子,穿得倒也平常,一件廣告t-shirt,下身是一條磨損風格的牛仔褲和一雙尖頂的白色布麵中跟鞋,前麵一個服務生,幫著她們拎著一大堆袋子正向著後麵包廂走去。


    華麗芬好象非常高興,更是帶著意味的看了看那後麵緊跟著的年輕女子:“這麽巧?我帶女兒了來買東西,這就是你提起的那位侄女?”


    “是啊,依依,過來,這就是我和你說起的,我和你媽的老同學,叫芬姨。”


    那女子忙上前,輕輕地笑著道:“芬姨,真的很高興能在這裏見到你。”


    “是啊,沒想到周末見麵前,先在這裏撞上了。哦,卉兒,叫娟姨。要不是當初娟姨介紹的日晨大師,你這小腦袋得多撞多少次牆,快謝謝娟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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