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悠對這次武林大會的事情本就不太關注,但傷了司徒展的心後,她便開始提心起司徒展來。


    司徒展會到此來,一定是有什麽目的的,而這個目標,一定是衝著這次武林大會而來的,至於具體的目的在哪,那就能以斷定了。


    晴悠對於司徒展來這裏來的目的並不關心,她隻關心他的安危,因為回到惠民營中的她,聽說還沒到推薦確定武林盟主後選人的階段便已經選出了幾名武林中有頗為看好的年青佼佼者了。


    聽到關於這武林大會的事情,晴悠的心便不自主的往那方麵去想,司長展雖是朝廷中人,但是也算是半個江湖人,畢竟早在十年前他都已經在江湖上排得上號的人,故此心裏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


    “瑾瑜,娘有事出去一趟,你在營裏等娘,好嗎?”晴悠越想越擔心,於是便決定還是親自去看一看。


    可是瑾瑜卻不依,抓著晴悠的手,露出可疑的笑容,道:“娘,我也想一塊去,帶我一塊去吧,我也想看看。”


    瑾瑜很聰明,母子一人同是聽著素素激情澎湃地說著關於這武林大會裏的事兒,心裏也跟著癢癢的。


    可別人聽了都顯得很激動和緊張,但是晴悠聽了,卻是愁眉不展,憂心仲仲的樣子,所以便猜想晴悠是要去看武林大會,或者是了解有關武林大會的事兒,心中好奇不已的他,便決定跟著晴悠。


    晴悠想要騙瑾瑜。但從孩子真誠的眼中她看到了孩子的肯定,所以這欺騙的話語,她說不出口,一來是不想騙兒子,二來是不想讓兒子不信任她,所以跟素素交待了幾句之後,便又出去了。


    城北想要進入到武林大會的現場。需要報上門派和遞上武林帖方可進入到現場,但是門派晴悠沒有,這武林帖,她更不可能有,所以母子二人被擋在了門外。


    “你們快走吧。每天像你們這樣好奇來看的人都數不勝數,這裏頭可不是你們一般人可以來看的,快離去吧。”守門的堅決不讓晴悠母子進入,不時還長棍為欄,往後推退著二人。


    瑾瑜很好奇,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踮著腳,想要探看裏頭的情況,甚至還會跳起來去看。但是離得太遠,而且人又多,根本就看不到擂台,甚至除了人的背景。什麽都看不到了。


    晴悠搖頭,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走吧,娘帶你到別處看。”


    瑾瑜身體是跟著晴悠走了,但是頭還有心思都一直看著後門被攔著的那裏頭。


    帶著瑾瑜在城裏買了一個孩子遮半臉的麵具,隨後便從別一個城門出了城。


    出城後,晴悠自己蒙上了一張白色麵巾。而瑾瑜則帶上了那遮半臉的麵具,“瑾瑜,懷念嗎?懷念在山上飛奔揚馳的日子嗎?”


    瑾瑜帶上了麵具之後,整個人都興奮的起來,因為他想起了那日晴悠讓其救人的情形,激動地道:“想,非常想,娘,我可以飛了嗎?可以了嗎?”


    晴悠帶著溫和婉暖的笑容,道:“可以,隻要不讓人認出你來,就可以飛,怎麽飛都行,現在我們就飛上城牆,進入到城北郊外的武林大會現場,但是要記住,一定不能讓人發現,不可以引起人的注意,知道了嗎?”


    瑾瑜立即答應,點頭不止,“好,我知道了,娘,我答應你,一定,一定不會讓人認出來,不會引起別人注意,娘,走吧,快點走吧,我們快去看吧,要不然今天的又要結束了。”


    從瑾瑜的表現可以看得出來,他對這武林大會很感興趣,如若不是因為晴悠,怕是其早就偷偷跑去看了。


    得到了晴悠的允許,瑾瑜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無我的在這無人的野郊外飛馳狂奔向北郊的方向了。


    晴悠看到兒子如此高興,心裏也早著樂嗬了起來,自離開了醜廬,晴悠對兒子的限製很多,讓其失去很多自由和自我,愧疚不已的她,也很想補償一下兒子,於是今日便放任了。


    正如晴悠所言的,瑾瑜雖然展示出了驚人的輕功,與晴悠一同悄然的潛入到了武林大會裏的人群中,雖然離得有些遠,但是還是能看清擂台上的情況。


    在這裏人很多,各色各樣的人都有,所以晴悠跟瑾瑜在此並未引起什麽人的注意,除了瑾瑜因為擠入向前,引來了周邊的幾人不滿而已,隻不過晴悠都低調地向他們道了歉,所以未引來什麽風波。


    晴悠環看著周邊所有的人,大部分人她都是不認識的,除了柳荷等幾個熟麵孔的,還有一些是她見過一兩名的人。


    很專注地看著擂台上的打鬥情況,在緊要關頭之時,瑾瑜還捏緊了拳頭,看得十分聚神,就像自己站在台上,麵對著對方的同樣攻擊在自己的身上,又會怎麽樣應對呢?


    晴悠也看著這情況,心裏還偷偷的在想,這小子該不會也想到擂台上打一場吧?


    在這一場比鬥結束之後,瑾瑜竟興奮地對晴悠道:“娘,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可以擋下的,隻要反應能再快點,將劍反手環圈轉繞,甚至還能奪下他的劍呢,娘……”


    也許在普通人的眼中,瑾瑜的話隻不過是孩子氣的話,但是在這裏頭,每個人都是武林中響當當的人物,故此聽到了瑾瑜的話後,都會分析著這五歲孩子口中所吐出來的語言。


    “小兄弟,不錯不錯,看你年紀輕輕,竟還能有如此眼界,”不知何時,晴悠的身後出現了一名戴著鬥形草帽的男子,全身黑衣,將帽子壓得很低的男子,回應道:“反正也隻是交流武技,小兄弟,不如也上去打一場吧?”


    其它的晴悠可以放任,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有關瑾瑜的身命安全以及身份有可能會暴露的問題,她就不能不管了。


    所以未在瑾瑜回答之前,晴悠立即代其回絕了,“孩子還小,說的都是些孩子話,閣下沒必要放在心上。”


    可是男子並不是如此認為,低頭看向瑾瑜,似乎對晴悠的話並不認同,無視她的話,將目光落在瑾瑜的身上,“小兄弟,如何,還是說你隻能耍耍嘴皮子而已?沒有實戰經驗的話,即便你的武技再高強,那也隻是嘴上功夫而已。”


    “我不是,我……”瑾瑜立即反駁,但是晴悠一手將攬過,環住了他,讓其止住了言語。


    “告辭了。”晴悠向男子行了行禮這後便帶著瑾瑜離去。


    回去的路上,晴悠一語不發,瑾瑜見母如此,知道是自己惹她不高興了,於是主動牽上了母親的手,與其一同飛回城門前不遠處。


    “娘,對不起,孩兒魯莽了……”瑾瑜低著頭,誠懇的向晴悠道著歉。


    晴悠隻是摸著兒子的頭,什麽都沒說,動作很緩慢,手勢很柔和婉軟,就像是摸著剛出生的孩子那般,動作總是那般的輕柔,表情總是那般的不舍和溺愛。


    “娘……”瑾瑜總是不明,每次其做錯事的時候,晴悠都沒有對其說過一句責備的話,從來都不生氣,從沒大聲指喝過其半個字,總是這麽的溫柔,那麽的親切和藹,讓人那麽的溫暖,那麽地可信,那麽的讓人離不開。


    “瑾瑜,不要做讓娘擔心的事,好嗎?娘要的,隻是你健康快樂的長大,娘就很滿足了,不管將來還是現在,娘不希望幹涉過多你的人生,可是娘又希望你能活得更自由些,如果娘做了什麽讓你感到不快樂,讓你感到為難的事,那娘先在此向你說聲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娘,體諒娘的苦心。”


    不知為何,晴悠感覺很傷感,跟孩子相處的時間不長,隻有兩年,再加上在肚子裏的那三年,晴悠感覺很對不起瑾瑜。


    當司徒昭要教瑾瑜帝王之術之時,她想要叫停,但是心裏又害怕,擔心將來如果他的話是真的,那如果不讓兒子學,將來苦的會是兒子。


    可是學了,她更害怕,害怕將來被困在龍都的皇宮裏的兒子,失去了自由的他,麵對那些隻會權謀之術的他,會恨她。


    從方才瑾瑜看著這武技比鬥的人,他的眼中露出了來渴望,是多麽的強烈,晴悠真的很怕,很怕將來他會怨她,恨她,所以晴悠今天很想跟兒子說一聲“對不起”。


    瑾瑜聽不懂,看不明白從其娘中所傳遞出來的憂傷為何因。


    人總說,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能看出別人年不出來的事實,這一刻,瑾瑜看到了很多其娘心中的複雜情緒,那真的對其感到愧疚的內心。


    “娘,不管將來發生什麽事,孩兒都會堅強的麵對,絕不會怨天猶人過日,因為外公說過,埋怨隻會表現出我的軟弱無能,也許現今孩兒還不能理解,但是將來也好,現今也好,我都不會埋怨任何人,如果非得要找一個在心中紮根,成為我的動力的人的話,那人必定是讓娘感到痛苦的人,隻有這樣的人才值得孩兒去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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