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晴悠沒能反應過來,愣是傻了似的拿著聽筒半天沒有說話。


    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回應的司徒昭再次道:“我知道你在家,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想跟你見一麵。”


    “我不想……”忽然晴悠在完全沒有思考的情況下回道。


    “我不是想要做些什麽,如果你不想認回我這個爸爸的話,你可以不認,但是我隻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長得像不像你媽,隻是想見見你而已……”話筒的另一頭是什麽表情,晴悠看不到,但是從聲音判斷,可以聽得出來,他真的很在意晴悠。


    不知為何,晴悠感覺這個父親更為感性一些,對她的關心是真的發自內心,絕不帶一絲家族色彩在裏麵。


    猶豫、糾結影響了晴悠的思緒,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負責的父親,現在你也已經長大了,需要我的時候我沒在,更何況是現在你已經不需要我了,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要求你跟我見麵,我會給你時間考慮的,等你想見我的時候,隨時給我打電話吧。”


    因為晴悠的沉默,司徒昭不得不給時間她考慮。


    “我……”晴悠再次想要發出拒絕,可是這話到了嘴邊,就是恨不下來,“我需要些時間,太突然了,我……我會找司徒展約你的……”


    嘟嘟嘟……的聲音讓晴悠的心也跟著慢慢的定了下來。


    晴悠被找到的消息很快就引起了媒體的關注,大家都想知道到底司徒昭的女兒是長得什麽樣的人。


    誰知道,這司徒展跟晴悠通過電話沒多久,司徒康便有了行動。


    “董事長,大少爺沒有去見她,似乎是在等晴悠小姐的回複。”得到了晴悠的消息,司徒康第一時間讓秘書將這個信息告訴了兒子。本想著兒子如此高調的找晴悠,應該會迫不及待的衝上去跟晴悠想認的,但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沉得住氣。


    “備車。”司徒康想都沒想。便從大班椅上,撐著拐杖而起。


    “誰啊?”約莫是半個小時後。瑪麗已經收拾好了行禮,放在了客廳裏,而晴悠自接了聽話之後一直都在發呆,沒有回應,一直到這門鍾聲再次響起,瑪麗不由得給於回應道。


    對方很有禮貌地回應道:“您好,我是龍騰集團的秘書長陳義。請問司徒晴悠小姐在家嗎?”


    門外傳入來的聲音讓晴悠重新回過了神來,向瑪麗點了點頭,請其入內。


    打開門,卻見除了陳義之外還有伴著一位老人家。於是瑪麗立即喊了晴悠:“小姐,還有一位老人家。”


    晴悠站起,回過頭,見到這看起來老了很多的司徒康,張著嘴。但卻沒有發出聲音的喚道:“爺爺……”


    司徒康站在前頭,身後側站一旁的陳義介紹道:“司徒晴悠小姐,真的很抱歉前來打擾,我是龍騰集團的秘書長陳義,這位是我們龍騰集團的董事長。司徒康先生,也就是您的爺爺。”


    晴悠沒有回答,隻是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向瑪麗道:“廚櫃裏有些新買的烏龍茶,去沏一壺過來吧。”


    坐定之後,司徒康向陳義點了點頭,隨即陳義便退出了客廳,來到了廚房,接手了瑪麗沏茶的事,同時也卻將瑪麗給遣走。


    瑪麗不敢私事離去,探出頭,看向晴悠,見其點頭默許之後瑪麗帶著不安的情緒離開了屋子,臨走前卻還擔心地道:“小姐,我就在外麵的走廊裏,不走遠,有什麽事你大聲叫我,我會立即來救你的。”


    陳義將香氣四溢的烏龍茶擺好到二人麵前,而後退至司徒康的身後,就像一個保鏢一樣站著。


    爺孫二人在這一時間裏一直都保持著沉默,隻是相互在對視著彼此,像是想要在相互的眼神裏看出對方的想法。


    茶沏好,晴悠看著司徒康的動作,氣定神凝的神態真的跟之前的一模一樣。


    “這茶是今年的新茶,茶味還很清,還不錯。”司徒康品過一口之後道。


    晴悠沒有喝,隻是看著騰起的熱氣,嗅著茶香,“濃茶留在口中的餘香會久一些,口感會重一些,年紀擺在這裏,應該要好好改善一下自己的飲食。”


    “你有關注過我?”司徒康眉頭一揚,有些吃驚,“還是你調查過有關我的事?或者說是調查過有著司徒家裏所有人的事?”


    晴悠慢悠悠地將杯子端了起來,小小地抿了一口,感覺那微微的澀感後道:“沒有,也沒有這個必要。”


    “昭說回來是為了要找你,現在的你可是成為了各大媒體的焦點,我不管你是真是昭的女兒,還是假的,我希望你不要在媒體麵前亂說話,這對司徒家來說……”


    “我從來都不想要你司徒家裏的東西,我從為都沒稀罕過,如果你是怕我跟他相認,又或者是怕我會說出你們司徒家的罪行的話,那可以請你放心,我沒這個興趣,也沒有去掀別人醜事的愛好。”


    司徒康的話沒有說完,晴悠便打斷了,同時也說出了他最想要聽到的答案。


    “既然沒有想過,那就不應該在這裏出現,如果你真的是這麽想的,那就請你如同你最初的決定,”司徒康看向晴悠擺放在客廳裏的行禮箱,示意其保持著原來的想法,“如果有什麽需要,義會替你準備好。”


    “我作什麽決定,由得不你來幹涉,這行禮箱我是覺得收起來太久了,拿出來曬曬太陽去去黴味的,”晴悠是真的有想過要一走了之的,但是在司徒康的這番話之後,她又改變了主意,“我是我自己,司徒晴悠,不是你的棋子,也不是司徒家的棋子,別把我當成是司徒廣和他的那些兒子女兒一樣看待,我、我的父親,還有司徒展,是你永遠都無法掌控的。”


    “你覺得你能做到嗎?”沒錯晴悠說的是實話,但是他不允許自己的人生裏再出現任何的錯誤判斷,於是乎這看似挑釁的話,激起了司徒康這多年沉寂了鬥誌。


    “你能做的無非就是那些,封鎖我的經濟能力,讓我失去工作,讓我不能再當一名醫生,失去所有的東西,讓我不得不去求你,對不對?”晴悠很淡定,完全沒有被司徒康給懾住,跟他其的的孫子不同,那種完全不害怕他,感覺這樣的他一點也不可怕,沒有什麽值得其在乎。


    “所正我也活得夠了,失去了就失去了,隨你怎麽想,如果你真的這麽做的話,隻怕你的大兒子,我的父親會更加恨你,而你將會失去了唯一可以跟兒子合好的機會,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今天司徒昭的電話,晴悠很肯定,他真是的很想跟她相認,雖然這個中具體的原因晴悠不知道,不過她隻需要知道的是,如果司徒康對她做出了傷害的話,他們這對父子,將永遠都不可能再是父與子的關係了。


    沒有想到晴悠會拿出司徒昭跟自己的關係來作為跟他談判的條件,這確實是讓其不得不對晴悠刮目相看。


    一口氣將茶喝完,陳義立即上前滿上,不緊不慢地,司徒康再次開口道:“是展告訴你昭在找你是嗎?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昭的兒子,是我司徒家的嫡女,雖然你的母親不是什麽大家閨秀,但既然已經死了,我也不再多說什麽,隻不過在你決定跟昭相認的時候,也請你認清楚,這一旦認了是昭的女兒,你就不再是你自己,而是司徒家的一份子。”


    “重複的話我不想聽,也沒必要聽,我認他,是認他這個人,而不是認他身後的那個家族,那個背景,我不需要你們司徒家任何東西,也不會像雪琴一樣受你們擺布,這樣的人生太可悲了,你遲早會逼死她,我不想步她的後塵。”


    也許從前的記憶在晴悠的腦海裏影響太過深了,在見到司徒康的這一刻,在重提關於這個家族裏的義務和責任的時候,晴悠真的不能接受和妥協,因為當初她答應跟司徒昭的約定,那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


    她應該拒絕,她應該阻止,所以她一定要堅持。


    “這就是身為司徒家的女兒必需要做的事,如果你們相識了,那你也是司徒家的人,你也要接受跟她一樣的命運。”


    司徒康底氣很足,那被支著他雙手的拐杖顯得其猶為神聖不可侵犯,有一種“我就是主宰”,“我的命令就是鐵則”的那個強烈的獨裁之感。


    晴悠不能接受,站了起來,用高度,有俯視的目光顯示出自己的立場,堅定不移,“你會後悔的,他為了你,為了這‘司徒’的姓氏已經犧牲得夠多了,為什麽你還不放過他,我們是你的親人,是你的子孫,我們是有感情,有思維的,不是棋子,難道你感受不到嗎?”


    “真正愛著你的人在遠離著你,而不愛你的人天天都在巴結著你,盼著哪一天你能突然死了,可以將所有屬於你的東西都歸為自己所有,難道這就是你所想要的嗎?醒醒好嗎?爺爺,別再繼續錯下去了,不然你真的會死不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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