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剛剛回到郡主府,還沒喘過氣來,管家婆子來報,賈母領著賈府眾人前來。這讓黛玉很是吃驚,再想一想也就明白了。哦,對了,探春和親,寶玉賜婚,那府裏一定是要熱鬧熱鬧的,想是她們認為自己又可以耀武揚威的了,不過銀錢上一定吃緊,今日前來就是了,恐怕是和那銀錢有關吧。畢竟的她們可還欠著自己二十萬兩的銀子呢。


    想到這裏。黛玉道:“那就請進來吧。”一會的功夫賈母邢夫人等人也就進來了。黛玉早讓丫鬟婆子將幾個人讓到偏廳裏頭,看坐讓茶。賈母坐在偏廳中,看向四周,才發現這廳裏擺的比較簡單。也就幾件玉器,在沒有別的什麽了,在沒有什麽別的東西了。賈母心道:“看來林府也就那麽一說,那有什麽萬貫家財呢?”


    賈母正想著,隻聽外麵環佩響,向門口望去。隻見黛玉嫋嫋婷婷的進來了,身邊雪雁春纖朱雀朱鹮,還有幾個丫鬟,賈母都不認識,想是新添的吧。看到黛玉進來,賈母邢夫人等都站了起來,黛玉走上前,微微一個萬福,道:“見過外祖母,大舅母。”邢夫人道:“郡主萬安,民婦等不敢。”賈母也道:“玉兒乃是皇封郡主,萬萬不可如此的,今日我們來可是打擾了。”


    黛玉坐下後,早有雪雁端上茶來,黛玉喝了一口,看著賈母邢夫人等人站在那裏,黛玉道:“外祖母,大舅母還是請坐吧。”賈母邢夫人告坐。過了一會,黛玉道:“外祖母和大舅母到我這裏來,可是有什麽事情?”


    賈母猶豫一下,看看鳳姐,無奈鳳姐笑道:“林妹妹好,聽說妹妹大病了一場,我們都很不放心,今日特意裏看看的,看妹妹安然無恙也就放心了。”黛玉微微一笑,道:“謝謝外祖母大舅母鳳姐姐了。”


    大家有沒有了話,顯得有些尷尬。最後賈母一咬牙,道:“玉兒,兩天後就是你寶玉二哥哥成親的日子,原本定了你史家的雲妹妹,沒想到皇恩浩蕩,又賜婚你寶姐姐和二哥哥,沒辦法隻得一起辦了,雙拜花堂也是好的。”黛玉道:“那就恭喜了。”賈母道:“唉,雖說是喜事,到底府裏不比以前,銀錢上竟是不湊手的很,林丫頭,外祖母知道,皇上和太上皇賞賜給玉兒不少的好東西,能不能暫借給外祖母一些?”


    聽到這些,黛玉愣了一下,對賈母的失望更甚,平穩了一下心態,黛玉道:“外祖母這話說得不對了。”賈母道:“怎麽不對了?”黛玉羞紅了臉,道:“外祖母,您也知道,今日裏金殿上賜婚三對,乃是外孫女和雲鵬,探春和扶桑世子,再就是寶玉和薛寶釵。外祖母,現在你還來和我借銀子,可是忘了,外甥女也是被賜婚的,也是需要銀子的。”


    聽了黛玉的話,賈母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對了,可不是嗎,不過外甥女也不用著急,畢竟皇上說要等外甥女及笄之後才能成親的,那也要一年之後才能成親呢,到時候怎麽也能還給外孫女了。”黛玉問道:“外祖母,您是要借多少?”賈母看了看黛玉,一狠心,道:“連你二哥哥成親,再有你三妹妹出嫁,總要三十萬兩銀子的。”


    一聽這話,雪雁朱雀朱鹮等人,都不覺愣在那裏,實在是不知說什麽好。黛玉也覺得不可思議。暗道這外祖母也太過欺負人了。原來欠自己的二十萬的銀子,自己還沒張嘴要,她們倒是來借銀子了,而且一張嘴就是三十萬兩,看來在她們的眼裏,自己就是應該被她們欺負的,罷了,這樣的親情實在是不敢恭維。想到這裏,黛玉道:“外祖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貴府上還欠著我二十萬兩的銀子呢,而且那是嫁妝銀子,按理,再有個一年半載黛玉也要出嫁的了,現在正是購買嫁妝修繕府邸的時候,也很要用些銀兩的,皇上賞賜的那一點如何能夠,我還正要請外祖母還我那二十萬兩銀子呢。”


    聽了黛玉的話,賈母的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道:“怎麽,我們本就是一家子骨肉,林丫頭竟然在這個時候逼債嗎?做的也太不好了吧?”黛玉道:“外祖母,不是玉兒做的不好,而是外祖母算計的還不夠。您的銀子錢若是不還,我可用什麽來修繕府邸和置辦嫁妝呢。黛玉本來就是孤苦伶仃的,身邊再沒有分文的,外祖母的銀子錢不還給黛玉,就不擔心黛玉成親的時候,過於的寒酸而被人恥笑嗎?”


    聽了黛玉的話,賈母覺得無可奈何。隻得道:“玉兒,就算是外祖母求你了,你也知道,榮國府的底子早就是空的了,可那又是萬歲爺賜婚,萬不能疏忽的,所以也就鋪張的多了。玉兒孤身一人,那雲鵬也不過就是一個孤兒,你們兩個成親也不會有什麽人的,寒酸不寒酸,也沒有幾個人看到。玉兒,你看,就在借給外祖母三十萬兩的銀子,到時候有了一起還給玉兒。”


    黛玉道:“這可不行,我也是皇帝賜婚,到時候客人來了,如果太寒酸了,豈不是被傳為笑談。所以一切都是馬虎不得的。”聽了黛玉這話,賈母道:“難不真的不管外祖母了?”黛玉道:“不是我不管,而是我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外祖母還請三思而後行。更何況,榮寧二府現在雖然沒有了世襲之職。畢竟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豪富之家一日飯,窮苦人家一年糧,哪裏又能窮的那樣厲害呢?”


    聽了黛玉的話,賈母有些無奈,看了看跟來的鳳姐李紈迎春惜春等人。李紈等人都低著頭不說話。賈母實在是沒有什麽辦法了,隻得道:“那寶玉成親的時候,玉兒可去不去?”黛玉微微一笑道:“再過幾日黛玉就要遠行,一切都要準備妥當,府中之事也越發的繁雜,哪裏就都不去了。”


    一聽黛玉這話,賈母很是難過,落淚道:“玉兒,你曆來是外祖母的心尖子,外祖母待你和寶玉一樣的,就連迎春她們都是靠後的,今日裏,玉兒怎麽與外祖母如此的生分。唉,我那可憐的女兒呀,若是你還活著,母親何苦受到如此的待遇,我那可憐的女兒呀。”說到這裏,賈母大哭起來。


    看著賈母的做戲,黛玉不動聲色。哭了一會,賈母看沒有什麽人勸自己,也覺得無趣。也就不哭了。看了看黛玉,道:“外孫女,雖然你現在麵冷心冷,做出一些有違孝道之事,外祖母也不怪你,畢竟的你從小沒有父母教導,外祖母也過於的寵愛於你,一切都是這樣罷了。不過,外祖母還要提醒與你,一個女人如果沒有了娘家,成親以後若是受了委屈,連個哭訴的地方都沒有,你可要小心了。”


    黛玉道:“老太太放心,黛玉還是相信自己的眼力的,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看黛玉不借給自己錢,賈母生氣得很,臉色越發的難看,站起身來道:“既然外孫女這樣的無情無意,那麽老身告辭了。”說完就往外走。


    黛玉笑道:“老太太別忘了,還有我那二十萬兩的嫁妝銀子,老太太也要趕緊著還了才是。”一聽這話,賈母的腳步一窒,道:“好,過幾日就送還給你,以後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了。”黛玉也不說什,隻吩咐了一聲:“送客”然後自己回身走了,隻讓丫頭婆子送客。


    看到賈母氣呼呼地走了出去,黛玉搖搖頭。王嬤嬤一邊道:“這老太太可真是好意思張開口呀,就這樣來借銀子?”黛玉微微笑道:“他也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吧。想想也是,那寶玉寶釵今日是皇帝賜婚,當然要做的排場些。也總算了了二太太的心願。”


    這時候一邊的韻梅笑道:“以後賈府一定會很熱鬧的,姑娘卻是要出遠門,真是可惜,看不到好戲了。”黛玉看向韻梅道:“這是什麽話,那寶姑娘端莊大方,可是賈府裏最最滿意的媳婦的。”


    韻梅笑道:“真的郡主,也是賈府裏做事太過決絕,害得寶姑娘一家家敗人散的,那寶姑娘若是個軟弱的也就罷了,偏偏的又是一個心機深沉的,那史湘雲雖然小,卻也是難弄的。她們兩個到一起,一定是熱鬧的。”


    韻梅的話,讓黛玉不解。王嬤嬤一邊道:“姑娘有什麽不明白的,因皇帝賜婚,賈寶玉同時娶兩個媳婦,皇上又沒有點明大小,豈不是越發的糊塗。”黛玉點點頭。


    這時候韻梅道:“更何況那賈府裏認為薛寶釵進宮也沒有大的出息頭,薛家也是沒有能耐的,就做下了手段,害薛蟠被抓,薛姨媽苦痛之下竟是中了風,現在也癱瘓在了床上。那薛寶釵豈能善罷甘休。所以姑娘,我們隻在一邊看戲就好。”聽了韻梅的話,黛玉搖搖頭道:“這件事情越發的糾結了,我看我還是盡早的離開這裏才是。也罷,等到那銀子拿到手,我們就走才是。”大家齊聲應是。


    不說黛玉這裏如何算計要回自己的嫁妝銀子,單說賈母氣哼哼的回到賈府,坐在上房內一言不發。邢夫人等人也不敢言語。賈母看看站著的人,對鳳姐道:“鳳丫頭,你曆來是個能說會道的,今天怎麽成了沒嘴的葫蘆,什麽都不說了呢?”鳳姐急忙上前道:“老太太,我也是麽有辦法的,林妹妹現在是郡主,其實我們這樣的人高攀得起的,而且有些話也是不好說的,老祖宗。”


    賈母歎口氣道:“好了,我也不怪你們了,你們還是好好的下去,張羅寶玉成親的事情吧,滿打滿算也沒有幾天了。皇上又要那薛寶釵八月二十過門,你雲妹妹豈不是委屈了,這樣吧,索性就讓雲丫頭也二十過門,到時候也好論個大小,免得以後鬧出笑話。”鳳姐點點頭。急忙親自坐車去了史侯府,和史侯說了賈母的意思,史侯也隻好答應,好在嫁妝什麽都是齊備的,也沒有什麽犯難的。


    湘雲開始的時候,聽叔叔回來說皇上將寶姑娘也賜婚給了愛哥哥,自己真是很高興,因為自己喜歡寶姐姐,所以也就眉開眼笑的,道:“真是太好了,竟是這樣的安排,我就是喜歡寶姐姐。”看到湘雲那個樣子,史夫人很是無奈,道:“傻丫頭,這有什麽高興的,到時候二女一夫,你又是個沒有心計的,唉,到時候怎麽被欺負都是不知道的。”


    湘雲道:“嬸娘不用著急,寶姐姐不會欺負我的,寶姐姐對我很好的。”聽了湘雲的話,史夫人道:“什麽好姐妹,你要是有這個想法,到時候吃苦受罪的可是你自己。你已經這樣大了,怎麽一點心眼都不長?我真是白**心了。”


    聽到這裏,湘雲有些驚醒,問道:“嬸娘的話什麽意思呀?”史夫人歎道:“湘雲,雖然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拍拍良心問問自己,我對你可好?”湘雲想了想道:“其實細想起來,嬸母對我真是好呢。”史夫人道:“湘雲,出嫁之後再回來就是做客了。唉,你到了賈家,也不再是客人,而是媳婦了。媳婦的規矩你也是知道的,本來一切都是好的,有老太太在那裏,可是憑空出來一個薛寶釵,又是皇上賜婚,雲丫頭,以後你再不長點心眼,恐怕就要吃苦了。”


    湘雲道:“嬸娘這是什麽意思?”史夫人道:“昨兒個老太太來了信了,因聖旨上沒說大小,所以一切按照規矩來,哪一個先拜堂哪一個為大。所以我們可是要早些去的,早一個時辰拜堂,身份也就不一樣了,妻妾怎麽可能是一樣的呢?”


    聽了嬸娘的話,湘雲的腦袋好像裂開了一條小縫,道:“嬸娘,我明白了,我一定要做正室的,不然以後可是不行。以後也要在氣勢上壓過那寶姑娘的,畢竟的我是侯府千金,她隻是一個商戶人家的女兒,又是被皇上打發出來的宮女。想也是不得皇上的寵的,不然怎麽能出來呢?”


    聽了湘雲的話,史夫人點頭道:“嗯,這倒是句像樣子的話。雲丫頭,等到那天,你一定要寶玉先到你的房間裏,想和你成了夫妻,然後你再讓寶玉到寶姑娘的屋子裏。”湘雲不解。史夫人看了看身邊侍候的丫頭,丫頭婆子們急忙退了下去。史夫人道:“雲丫頭,有些夫妻間的事情也該告訴你的,別到時候懵懵懂懂的。”


    說完就伏在史湘雲的耳邊說了些什麽。隻見湘雲的臉驀地紅了,羞得差點找個地縫鑽進去。史夫人看到湘雲這個樣子,笑道:“好了,你也不要害羞了。這第一天可是最最重要的,尤其是那落紅,可是能關係到你一生的名節的。對你是這樣,對那寶姑娘也是一樣的,所以這方麵你就要先壓下她一頭去。”


    湘雲似懂非懂的聽著。史夫人用低低的聲音和湘雲說著什麽。開始湘雲疑惑,後來就連連點頭稱是了。


    而在家中的寶釵,正在那裏照看著癱瘓在床的媽媽,心中也是憤怒非常,突然打了個激靈靈的寒戰。寶釵的麵容越發的難看了。香菱到過一盞茶來,遞給寶釵道:“姑娘,喝口茶吧。”看著香菱的樣子,寶釵臉色能緩過點來,道:“香菱,這些日子多虧你了,如果沒有你,我媽媽恐怕早就沒有了,真是要謝謝你呢。”


    香菱急忙道:“姑娘快不要這樣說,不管怎麽說香菱已經沒有家了,在這裏也是有個存身的地方,這也是香菱的自私之處。太太雖然這個樣子了,可是對人還是好的。隻是香菱沒有能耐,讓太太過這樣的困苦日子。”


    原來現在的薛姨媽,隻是躺在一見再普通不過的小房子裏麵,屋子裏也是空蕩蕩的,再沒有一件像樣的擺設的。就是身上的衣裳,也是以前的舊衣裳。而且現在還是癱瘓在床。而這些都是賈府給的。


    原來那薛蟠自從寶釵進宮,真是越發的拿大起來,很是目空無人的。那賈珍也是讓人奇怪的,每日裏拉著薛蟠不是喝酒就是看戲聽曲,再不就是到那花街柳巷。沒想到有一日在富春園和一個人為爭一個女子打起來了,薛蟠失手將那個人打成了重傷,自己也被抓進的監獄。


    聽到這個消息,薛姨媽是急得不得了,隻好去求賈母王夫人。王夫人現在是自身難保,在賈府中的地位是越發的沒有了,賈母隻得吩咐賈珍前去辦事,幫忙打聽什麽的。薛姨媽也就大把大把的往外拿銀子。現銀沒有了,就賣鋪子,一來二去的,鋪子都賣沒有了,自家的房子也賣了,隻好搬到這小房子來住。薛蟠還沒救回來,又被官府定了斬立決,一急之下,薛姨媽中風。


    賈家人雖然過來看幾次,也都是不痛不癢的。還是香菱機靈,暗中打聽明白,原來這些都是賈母出的主意,為的就是奪取薛家的財產。知道了這些,寶釵真是咬牙切齒,心中暗道:“榮國府,寧國府,我若是不給你們鬧得天翻地覆,就不是我薛寶釵了。”


    寶釵正想著,隻聽外麵門環作響。香菱急忙出去開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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