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來的小孩,穿了一件藍色的男士長袍,束著發,坐著男童的裝扮,但是他一眼就可以確定這個小男童就是蘇煙染,即使她此時是背著他。


    楚鳳寧看著出門來的蘇煙染輕輕的帶上門,動作很是鬼祟,蹲下身,蜷縮成了藍色的一坨,然後整個身體都在顫動。


    她在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楚鳳寧非常篤定的想著,他就是認為著蘇煙染是絕對不會哭。


    低低的壓抑的笑聲傳來,她這是在笑,楚鳳寧的唇角也跟著彎起被,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


    此時見她平安他就心安了,而且他本來就沒有懷疑蘇煙染會受傷害,至於暗衛阿三向他描述的繪聲繪色的“非禮”場景,他是想都沒想的就省去了,宇文弦還不是那種對一個小女孩下手的人,況且要非禮蘇煙染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


    楚鳳寧雖然沒有真正的和蘇煙染過過招,但是正月十五那晚的幾招,他就可以看出蘇煙染身手不凡,暗衛阿三向他描述的非禮場麵,應是蘇煙染和宇文弦兩人過了招了,而且宇文弦沒有討到好處。


    楚鳳寧就站在小院裏,沒有出聲喚蘇煙染,也阻止了身旁的何其出聲,等著蘇煙染發現已經來了院子裏的他。


    何其看著蘇煙染顫動的身體,眉頭皺的緊緊的,有什麽事這麽好笑,感覺笑的都快要岔氣了……


    他直覺的認為讓蘇煙染好笑的事情,可能不是什麽好事……可能是因為他被她嘲笑的多了……


    蘇煙染愣愣的看著站在樸素的農家小院子裏的楚鳳寧,兩個月未見的楚鳳寧,仍是那般的皎若月華。


    月白色的長衫,袖口領口衣襟口滾了雲紋暗飾,陽光籠罩一身,整個人仿似散發著一陣淡金色的光暈。


    他就那麽站著,垂手而立,目光淡淡,嘴角含笑的望著她,好似就在等待著她的轉身,然後看到他。


    一派風流公子打扮的楚鳳寧和這個農家小院格格不入,他就像是應該出現纖塵不染的華麗宮殿裏的神祗,而不是走入這煙火之地。


    蘇煙染為自己有著這樣的奇怪想法而暗惱,她怎麽就突然的這麽文藝起來,都怪楚鳳寧長的太好,讓她迷糊了神智,還犯起了花癡。


    “煙染……”楚鳳寧淡聲喚道,兩個月沒見蘇煙染,她好像長大了一點點,不過好像也胖了一點點,這應該是每日一次的精致糕點喂養的結果,不過與其說是胖,不如說是更加圓潤的可愛了。


    聞聲,蘇煙染微怔,煙染,不是親昵的染兒,也不是自以為自己高她一大截的小染,隻是煙染,這是平輩之間的稱呼,他果然是將她說的話記住了,沒有把她當做小孩子來看待。


    她展唇一笑,歡快的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楚鳳寧的腿。


    “小寧子,你回來啦~”蘇煙染仰首,笑的眉眼彎彎。


    楚鳳寧眼角抽動,小寧子……但是看著湊過來的蘇煙染卻是沒有寒下臉


    侍立在旁的何其聞言,整個人都抖了抖,差點沒摔倒在地,小寧子……這個稱呼……這麽稱呼王爺……何其覺得小王妃真是再一次的將他驚倒了,而更加詭異的是他家王爺,居然連臉色都沒變的應承了這個通常在宮中用來給小太監命名的名字,他覺得人都不好了……


    “我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不知道該要去哪裏找我的小娘子了,你說是不是?”楚鳳寧含著微微笑意的說道。


    蘇煙染臉色變了變,她忘了楚鳳寧對她還有這麽一個惡心人的稱呼,他這是不是對他喚小寧子的報複?


    楚鳳寧見蘇煙染的臉色變了變,笑意更深,琥珀色的眼眸帶著深深的笑意,他彎腰將蘇煙染抱了起來,蘇煙染沒有拒絕,任他將她抱了起來,反正被抱啊抱的就習慣了,話說她來到這裏做嬰兒的那段時間還沒有被這段時間抱的頻繁過。


    楚鳳寧將蘇煙染抱到和他一個高度,望著蘇煙染,淡聲問道:“宇文弦呢?”


    看到蘇煙染安然無恙,而且還是一個人,楚鳳寧不禁要為將她帶走的宇文弦擔憂一下。


    “在屋裏睡著呢……”蘇煙染回道,“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了,不是說還有幾天才能到嗎?”


    蘇煙染看到站在一旁佝僂著腰,有些害怕的站在身後不遠處,就看著,卻不靠近也不說話。


    “趕著回來救你啊,”楚鳳寧抱著蘇煙染往屋子裏走,“你沒把宇文弦怎麽樣吧?”


    “喂喂,你是不是問錯了?”蘇煙染被楚鳳寧的話問的不舒服,怎麽是她把宇文弦怎麽了,說的像是她是惡霸欺負人似的,揪住楚鳳寧的衣襟,正色道:“被他抓走的人是我耶?你是不是應該問‘宇文弦沒有怎麽樣你吧?’”


    “你現在抱在我手裏,說話中氣十足的,他肯定沒能把你怎麽樣……”楚鳳寧認真的回道,因為劫走她的是宇文弦他可以放心宇文弦不會對她怎麽樣。


    他一回府就立即讓了查了洛州城內的屋舍買賣,如果宇文弦還在洛州城內,他可以放心,但是若是帶著她離開了洛州城,他就放心不了,因為宇文弦實在不是個可以令人放心的家夥,不知道會招點什麽麻煩回來,好在他果真沒有離開洛州城,被他找到了。


    楚鳳寧不得不猜想蘇煙染對宇文弦做了什麽,因為外麵這麽大的動靜,宇文弦居然沒有出來,就算是在睡覺,也不可能睡的這麽的沉,他應該還會有一點警惕性在的。


    何其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她實在是鬧不明白王爺和小王妃的相處,覺得這兩人談話實在不像是一個大人和孩子在說話,感覺起來總是怪怪的,反正他知道就是不能把他家小王妃當做一般的孩子來看。


    何其走在前麵,推開了房間的門,讓楚鳳寧先進去,才跟著走了進去。


    看到小榻上蜷著身子而睡的人,楚鳳寧和何其都是一怔,對眼前的景象表示有些驚詫……


    蘇煙染滿意的看著兩人的反應,嗬嗬笑道:“怎麽樣?兩位看官對眼前所見的景象可是滿意?”


    宇文弦看著抱著蘇煙染進來的楚鳳寧,眼眸一縮,眼睛轉了轉,最後閉了起來,緊緊的閉著。


    宇文弦也想要做出些別的反應來,但是除了眼睛能動還能呼吸之外,其餘肢體都是動不了,話也說不出來,剛才外邊的動靜,他聽到了,陡然驚醒過來卻是發現自己不能動了,他知道自己這是被人點了穴……


    從最初的心驚到聽到楚鳳寧的聲音的安心,他猜想對他下手點穴的人隻做一人猜想,那就是蘇煙染。


    楚鳳寧看了一眼裝死的某人,看了一眼何其,徑自抱著蘇煙染往外邊走去。


    蘇煙染拉著他的衣服,不放棄的追問道:“怎麽樣?怎麽樣?你還沒回答我?”


    楚鳳寧扯了扯嘴角,點評道:“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手藝是差了點,但是初具形態,隻是這妝容實在是太醜,小娘子以後可是千萬不可做這種打扮,為夫怕是會被驚嚇的……”


    蘇煙染忍不住瞪了楚鳳寧一眼,這說法真是太他媽的欠抽了,後麵說成這樣哪裏是最初的那一句“還是很不錯的”的解釋,分明就是很糟糕很恐怖的樣子,虧她費勁心思給宇文弦弄了一個酷似日本藝妓的造型。


    因為易容總是還需要修修補補的,所以宇文弦的行禮就有了顏料眉筆這類東西,正好用於了他的創作。


    老婦看著突然出現在她們院子裏的楚鳳寧就呆住了,除了雇傭她的公子她還沒見過這般俊美的男子,一時間忘了詢問他們來院子是做什麽的,後來但見昨晚公子帶回來的小女孩喊她,她想他們應該是識的,也沒做聲,隻是在一旁守著。


    此時見楚鳳寧要帶她走,老婦醒了神,想要上前一攔,因為之前小染哥哥交代過不能讓她出門,雖然相識,但是也沒得到小染哥哥的同意,可不能隨便讓人將她帶走了去,畢竟小染這般可愛漂亮的女娃被人拐騙了去是有極大的可能的。


    她剛走近,卻聽著屋內突然爆發一聲怒吼,“蘇煙染,我要殺來了你……”


    聲音哀怨淒長,老婦愣在原地,隨著一聲怒吼是奪門而出的何其。


    蘇煙染一本正經的委屈說道:“他要殺我……”


    “沒事,有我保護小娘子,”說著,楚鳳寧就抱著蘇煙染往著農家小院外邊走去,老婦也是不做阻攔,卻是急著向著房間而去。


    “小娘子,以後莫要對宇文弦再做出這種事了,若是被他家的人,尤其是他的三姐知道了的話,可是非常要不得的事情。”走在小巷裏,楚鳳寧淡聲說道,想起宇文家那一大家護子心切的親人,他認不出要歎氣。


    “啊?”蘇煙染不解,問道:“為什麽?難不成他家人很恐怖?”


    “這個……小娘子應該很快就知道了……”楚鳳寧答道,宇文弦這次是偷溜出來的,竟然還把他家跟著保護他的暗衛給甩了,就在前兩日宇文箏傳信給他,讓他也幫著尋一尋,但是他怎麽也沒想到宇文弦來了洛州城,還幹了擄了蘇煙染這種事。


    “他們會幫著宇文弦殺我?”蘇煙染翹首問道。


    雖然聲音弱弱,但是這模樣顯然是一副什麽都不怕的樣子


    “很有可能……”楚鳳寧誠懇的點頭,笑道:“不過小娘子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蘇煙染切了一聲,不語,心想,這要是他不在,她指望誰來救,還是自救比較靠譜。


    楚鳳寧抱著蘇煙染剛走上大街上,宇文弦就追了出來,鬢角的頭發濕噠噠的,而頭發也是亂蓬蓬的,雖然是束起了,但是發梢卻是糾結在一起。


    他追到身前,先是怒瞪著被楚鳳寧抱在手裏的蘇煙染,想著剛才何其一臉憋笑的給他解了穴道,他是就要衝出去,但是卻聽何其很是假好心的說:“宇文公子,你真得要這副樣子出去嗎?會嚇壞小孩子的……”


    他立即找了銅鏡來看,看到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被卸了去,眉毛被描畫的細細的,臉頰上塗了兩托嫣紅,嘴唇隻在中間點上紅色,頗是怪異,而且他的頭發折騰的捧起來像是多花般圍在臉上,簡直就是慘不忍睹,他真得是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蘇煙染看著清洗過露出一張原本俊秀臉蛋的宇文弦,但是方才那藝妓模樣實在是太深入人心了,她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笑,但是她怕刺激到宇文公子,轉了個身,背對著他捂唇而笑,但是卻是笑出了聲。


    何其非常鄙視的看了蘇煙染一眼,但是是偷偷的看。


    宇文弦的臉色差到了極點,整個臉都黑了,恨不得撲上去將蘇煙染抽筋扒皮,她居然將他弄成那樣一副鬼樣子,但是看到楚鳳寧寒著的臉,目光淡淡可是卻讓他隻能站在那裏,不敢上前。


    伏在他肩膀上的小人兒笑的一個花枝亂顫,小小的身體因為笑的歡快,在晃動著,楚鳳寧有些無奈,騰出一隻手拍了拍蘇煙染的背,示意她適可而止,不要再笑了。


    蘇煙染會意,也是笑夠了,停止了笑,要是再笑下去,給宇文弦留下什麽心理陰影了,那她的罪過就大了去了,可是轉過頭來,看著宇文弦受著氣卻是不敢怒的臉,她又有點憋不住想要笑,她果然是個惡劣的人。


    蘇煙染清了清嗓子,將笑意都收斂住了,然後從楚鳳寧身邊探過身子,打算拍拍宇文弦的胳膊,表示安慰,但是宇文弦卻是快速的閃身躲開了。


    蘇煙染見狀,收回了手,宇文弦這個樣子就是個受了氣別扭的孩子,睜著眼睛控訴著她做的事情。


    “小寧子,洛州城哪家酒樓最好?帶我去吧,該吃午飯了,”蘇煙染說道,眼睛已經開始在街上尋找起來,早晨的時候她就看到了許多家不錯的酒樓,可惜有些還沒有開門。


    “小娘子,王府裏廚子做的不好嗎?”楚鳳寧收回望著宇文弦的目光,咦聲道。


    “好啊,那個……”蘇煙染覺得在大庭廣眾下說暗衛不怎麽好,想起宇文弦對她說的暗衛的名字,接著道:“阿三有沒有和你說那個從德聚樓挖來的廚子是個騙子?”


    此次跟出門,正躲在某處的暗衛阿三密切的注視著這邊的情況,聽到蘇煙染如此說道,深深的打擊,王妃啊,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還和個沒事人似的呢?你怎麽能還想著廚子的事情啊啊啊……


    楚鳳寧回來就忙著找蘇煙染了,哪裏關心什麽廚子的事情?他這麽可這勁兒的找了他一上午,她倒好,見了麵,也沒說個關懷的話,就隻關注著吃的了。


    難道他這麽一個大活人還比不上些菜啊糕點的?驀然想起被抹了一袖子烤雞油的事件,楚鳳寧覺得他可能還真的比不上些吃的……


    這個認知,讓他的臉色有些陰沉,冷聲道:“你倒是在外麵逍遙快活了,王府裏的人因著你的安危人仰馬翻了。”


    楚鳳寧說的嚴重,沒有整個王府為這事人仰馬翻,她被宇文弦劫走這件事不能放到明麵上,隻能由暗部的人來行動,暗部的奔波了一夜一上午。


    蘇煙染隻顧著自己沒有危險了,想著趁此機會在洛州城內轉悠個幾天,還真沒想這麽多,以為知道是熟人作案就不會來尋了。


    楚鳳寧說的時候目光掃過了退到一旁的宇文弦,宇文弦被他這麽一說,調開了目光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往楚鳳寧那邊看,心虛……


    “你的兩個丫鬟知道你失蹤會怎麽樣?”楚鳳寧繼續說道,知道蘇煙染對她的兩個丫鬟還是挺在意的,現在是用著一人代替了去,染煙閣的丫鬟是蒙在了鼓裏。


    “……”蘇煙染是完全忽略了采青和蘭兒這一層,她們兩人醒來發現她失蹤了,那可就是個麻煩了,先不說大鬧一場,就這個眼淚就得止不住了,她直接就把她們忽略了。


    “快,快回去……”蘇煙染催促道,這可怎麽辦,都已經一晚一上午過去了,兩人應該不會在睡著吧,就算她們兩個在睡著,還有其餘丫鬟也會發覺的……


    見蘇煙染有了離開的意向,楚鳳寧噙了一抹淡淡的笑,看來吃也不是那麽重要嘛,隻是卻是因著兩個丫鬟回去的……


    楚鳳寧慢慢的踱著步,因為是出來尋蘇煙染就沒有坐馬車,又是在街道上,更是不能騎馬,一路禦風而來,此時隻能慢悠悠的踱回去,可是並不是寧王府。


    蘇煙染不識路,並不知道寧王府在哪個方向,可是沒走多遠,楚鳳寧就停了下來,抬頭一望,恰是一家酒樓,因為時至中午,正是吃飯的高峰期,聽得裏麵的嘈雜聲音和店小二點菜的聲音。


    “回去啊,你停這裏幹什麽?快走,快走……”蘇煙染現在哪有心思吃東西,隻想著染煙閣可能因為她的失蹤已經亂作了一團,這種混亂場麵她不想見到,得趕緊回去,證明她沒事,才能安撫幾人。


    酒樓裏的小二看到站在門口的幾人,立即跑出來招呼道:“幾位客官快裏麵請,今日我們店裏新到了一批海魚,幾位客官可以嚐一嚐,這海魚可就隻有我們知味樓才有哦……”


    小二嘴皮子滑溜,一個勁兒的招呼幾人進酒樓,而蘇煙染想著染煙閣的事要離開,可是楚鳳寧卻是抬步往酒樓裏麵走去,很是輕車熟路的感覺。


    蘇煙染正想讓楚鳳寧快些帶她回去,可是卻聽他對著她低聲道:“府裏都安排好了,她們不知。”


    被騙了,這是蘇煙染腦中一下子閃現的念頭,可是她還真就上當了,她居然被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給耍了……


    “你騙我!”蘇煙染抓緊了楚鳳寧胸前的衣襟,壓低聲音怒道,黑白分明的眼睛含怒的瞪著他。


    “我騙你了什麽?”楚鳳寧淡淡的說道,暗部的人也是王府的人,確實是尋了她很久,還得解決掩飾和追蹤事情,說是人仰馬翻不為過,而且他隻說了如果蘇煙染的丫鬟知道她失蹤會怎麽樣,而不她們已經知道她不見了……


    蘇煙染仔細一想就知道被楚鳳寧鑽了說話文字的漏洞,他用了語言藝術讓她鑽了一鑽,蘇煙染漸漸的鬆開了手,露出一副受傷頹唐的神色,像是受了沉重打擊似的趴在了楚鳳寧的肩頭……


    小二在旁邊看著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剛才還活潑的小公子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下來,有些怔愣的站在了那裏,忘了帶路,直到掌櫃的看到宇文弦而急切過來。


    “少爺,可是找到你了……”掌櫃的有些激動,從櫃台裏急急忙忙出來還差點撞到傳菜的店小二把一盆子湯給灑了。


    蘇煙染聽到動靜轉了個身,看著這情況轉變,腦中自動的將掌櫃的這句話理解為宇文弦是這家酒樓老板的離家出走的兒子。


    宇文弦一撇頭,卻是不搭理掌櫃的,但是掌櫃的就像是沒看見似的。


    “我馬上傳書給東家,告訴東家我已經找到少爺,少爺在洛州……”掌櫃的笑嗬嗬的,因為東家有令隻要發現少爺蹤跡的就獎勵百兩黃金,現在他發現了,百兩黃金就是他的了。


    宇文弦自是不知這一出,隻是他看到蘇煙染在楚鳳寧肩頭從裝死到感興趣的看著他,他心裏還惱著,一甩衣袖,跨前一步,走到了楚鳳寧跟前,才大聲道:“給我一間上房,好酒好菜的給我送上來!”


    說完,也不用有人給領著,徑自往著樓上走去,小二不認識宇文弦,但是見掌櫃的對宇文弦恭敬的稱呼少爺,便是再笨也是知道了宇文弦是東家的兒子,那可是第一首富宇文家的小公子,可是怠慢不得的。


    蘇煙染卻是不知宇文弦的身份,隻是覺得宇文弦肯定是個財大氣粗的,在小二的帶領下幾人走到了二樓最底端的一間廂房。


    “要吃什麽盡管點,別客氣……”宇文弦往桌前一坐,說道,儼然一副主人招待客人的語氣。


    都已經被找到了,他還能去到哪裏去,還以為楚鳳寧不會這麽快回洛州,可是他卻在他才稍有了點動作就出現了,還這麽快的找到了他,估計就是一上午的時間,因為昨晚楚鳳寧都沒回來。


    他還沒得及得意就被完全的扼殺了,被誰找到了他都再溜,但是楚鳳寧卻是不能,因為他躲不過他。


    宇文弦吩咐著小二給他打盆子水上來,雖然剛才將臉洗了一遍,但是他就胡亂用水抹了兩把,再用毛巾擦了擦,他很是擔心沒擦幹淨,留點什麽在臉上。


    剛才一路從街上走過來就有不少人看著他,他一直都懷疑是臉上的東西沒洗幹淨,還有他亂蓬蓬的頭發,真是的,想到這些,想起自己那樣一副鬼樣子,他又憤憤的瞪了蘇煙染一眼,可是卻不能把她怎麽樣,誰讓她有楚鳳寧護著。


    蘇煙染不理會宇文弦,坐在椅子上,接過小二遞過來的菜單仔細的看著研究,挑選著菜色,她選好之後將菜單遞給楚鳳寧。


    楚鳳寧直接推開了菜單,輕輕地說道:“不用了,你點自己喜歡的菜肴即可,我都可以。”


    “對了,你剛才說的什麽海魚來一道。”蘇煙染對著店小二說道。


    她在菜單上沒有看到有什麽海鮮菜品,但是方才小二還一個勁兒的推薦,應該是有的,反正是宇文弦付錢,他方才說了盡管點,他不說別客氣她是不會和他客氣的。


    海鮮,這附近有海嗎?


    小二聽了吩咐,立即退了下去,同時掌櫃的親自端茶送水,來了包廂,一臉陪笑的點頭哈腰,但是卻被宇文弦語氣不善的打發了出去。


    包廂裏安靜下來,楚鳳寧輕抿一口茶,看向正在拿著梳子處理打結了的頭發的宇文弦,淡聲問道:“宇文弦,你擄我的王妃做什麽?”


    聞言,宇文弦梳著頭發的手一頓,打結的頭發一扯,頭皮扯痛了,他嘶了一聲,連忙放下了梳子,“這個……這個……”


    宇文弦支吾著,蘇煙染饒有興致的轉頭看著他,等待著宇文弦的答案,但是楚鳳寧卻是在慢慢的飲著茶,並不著急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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