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克船長道:“扁鵲醫生,我們孤獨者聯盟真的一向都不願與商圈作對,你們賺到你們想賺的錢,我們買到我們想買的商品,各取所需,大家一直都維持著很好的關係。”他聳了聳肩,又道:“就算事到如今,我們也一樣沒有違背這和諧的合作關係的太多理由。”


    “哼,”扁鵲略有不快般地說道,“要是我現在就把‘神仙粉’給了你們,怎麽能保證我徒弟能夠安全地走出這裏?”


    匹克船長心裏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心中想道,原來這個老婦人隻是擔心這個問題呀……臉色一緩,他又說道:“卻不知,扁鵲神醫有什麽好想法?”


    早已有了應對之道的扁鵲說道:“把錢給我們拿走,藥粉我們也要帶在身上,我們在大門口上了車以後,自然會把藥粉留給那個看門的小帥哥。但是,不許派人跟蹤我們。”


    “你以為這是你自己家嗎,要來就來要走就走?”早已略有不服的獨眼龍,這時抓住了機會嚷嚷了起來。但是,匹克船長一把將手壓在了他的肩上,這個動作雖然不大,但匹克用的力道很大,顯然,他是想讓這個過激的屬下安靜下來。


    “放心,在我們的地盤裏,她耍不出什麽花樣的。”匹克船長輕聲地說道。“好,我們尊重扁鵲神醫,也同意您提出的意見。”他笑了笑,作出了這樣拍板性質的一番言論。


    於是乎,扁鵲讓上官拿起了那一盒重重的黃金,她自己提著那幾袋黑黑的塑膠袋,就這麽若無其事一般地走了出來,他們從剛才那個包廂而出,下到了大堂,然後又乘坐著傳送帶來到了第一個大廳這裏。


    然後,在上官還有些慌神的時候,扁鵲卻一下子從傳送帶上走了下來,她拍了拍上官的肩頭,示意年青人也不要一副傻傻的模樣。


    “我們不是要出去嗎?”上官從傳送帶上跳下,有些擔心地說道。


    如果對方知道自己在得到如此便宜的情況之下,還在這裏耍什麽花樣,不懂會不會大動肝火呢。


    “嘿,沒事,你別把他們當一回事。”扁鵲很熟練地帶著上官來到了兌換處,用箱子裏的兩塊金條,換了一大堆的籌碼,然後,才樂得其所地又向服務人員要了一輛小推車,才讓上官將那些“神仙粉”和剩下的金條與箱子全都裝在了推車之上,這下,她又可以一手輕鬆了,上官這個年青人再次擔當起全部行李的托運工的角色。


    “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們就這樣帶著到處跑嗎?”在人潮擁擠之上,上官不時地看著小推車上的物品,然後輕聲問了問扁鵲。


    “唉,錢財都乃身外之物,再貴重的東西都好,如果要你自己花時間去保養、去在意,那便一點用處也沒有。”扁鵲說得倒很瀟灑,轉眼間,她又好像找到了一個熟人,一拍對方的肩頭,將手中的籌碼遞過去了一些,才道:“今晚手氣如何?”


    那個肩頭被拍的男生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轉過來的臉上露出了不少的青春痘,他一臉苦悶般地說道:“唉呀,別提了,等著你帶點好運過來翻本呢。”說完,接過扁鵲手中的砝碼,一下子就丟到了前麵的一張大圓桌子之中,大喊一聲,道:“這一把,莊家全殺!”


    好嘛,上官這時才注意到,原來這第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上了二樓以後竟是一個超大空間的賭場,一張張桌子之上擺著“買大小”、“賭牌九”、“二十一點”等各式各樣的賭博遊戲,而在每一個攤位之前,則都站著了不少早已殺給了眼的賭徒,一個個低著頭,全神貫注,分秒必爭地想著“快點賺錢”,其實卻是在做著分秒必爭地輸著錢的事。


    眼下,這個眼鏡男麵前的這桌所玩的是推牌九,每人拿兩張牌,誰大便是贏,除了莊家之外還有七八門閑家,規矩也很是簡單,賭的便隻是單純的手氣。按理說,那麽多家的閑家,要買“莊家通殺”那可是機率超小的事情,可沒想到,眼鏡男這一把還真的給他賭對了,一下子贏回了好大一堆籌碼,搞得他哈哈哈地大笑個不停,一把拿起幾片紅色的籌碼,還要正想下注,可是這時候,他的耳朵卻被扁鵲給揪住了。


    “喂喂喂,扁鵲姐姐,疼,疼呢……”這個看起來就長得很聰明的眼鏡男大聲地嚷嚷著,被扁鵲從賭桌上扯了下來。在賭場的四周,擺著很多小椅子,每四張椅子配著一張方桌子,就給賭累了的客人來這裏休息一會兒。賭場的服務很到位,會有服務員不時地走過你的身邊,托盤裏拿有免費的飲料,如果喜歡的話自己就可以拿,絕不會再收一分錢。


    當三個人正坐在這裏的時候,那個眼鏡男一下子就從路過的一個妹子手中拿了一杯橙汁,就著吸管大力地吸了一口。


    看到這一情形,扁鵲有些無語一般地說道:“蔡三,你這家夥呀,就會貪一些小便宜,這樣一輩子也成不了事。”


    那眼鏡男一把將果汁放到了桌上,眼睛一閉,將嘴口的飲料吞了下去,這才“啊”地痛快叫了一聲,道:“有小便宜不會貪,人生才一點樂趣也不會有呢。”


    扁鵲也沒再與他辯駁,將剛才換來的砝碼全都丟到了桌上,那蔡三臉色一笑,趕緊都撈到了懷裏,然後看了上官一眼,說道:“再拿兩條金條給他。”


    “現在?”上官有些錯愕地說。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可到處都是人兒呢,在這麽複雜的環境裏如此炫富,真的好嗎?


    扁鵲一動也沒動,顯然她不覺得這是一個需要討論的事情。於是乎,上官便按這怪女人的要求,從那黑箱子裏拿了兩條金條出來,遞到了眼鏡男蔡三的手上。果然,那金晃晃的黃條子才一抽出來,便得到了好多路過的各式人物的注目禮,看著那幫家夥嗤牙咧嘴的模樣,上官覺得他們一瞧就不算什麽好人物。


    等那蔡三將手中的金條都摸了又摸,最後才收到懷裏的時候,扁鵲才說道:“怎麽樣,我要你幫查的事情,你查得如何了?”


    一聽到女人的這一句話,蔡三尋興奮的臉色即刻便沉了下來,皺起一個苦瓜一樣的臉,道:“扁鵲神醫,您真的要關心這些事情嗎?這可是要得罪人的事兒……”他微微一皺眉,道:“這孤獨者聯盟,好逮也是機甲界裏的一股強勢的力量,要是我被他們給盯上了……”


    他的話沒說完,卻被扁鵲給打斷了。扁鵲笑道:“蔡三,自你開始到這個場子裏玩以來,每個星期我都給了你幾萬塊的資金或籌碼,你要知道,這世界上的每一件快樂的事,都是有其代價的。”


    就像賭博一樣,明明知道是會輸錢的事,可也有人那麽喜歡去賭,為什麽咧?就是他們不能壓抑自己那種“有可能會賺大錢”的幸福而快樂的感覺。


    既然享受了一件事情的樂趣,那就應該乖乖地承擔他帶來的不快之處。這樣才是最平和的人生觀。


    世界之上,當然也沒有人會拿錢出來,平白地讚助你來賭博。所以,當蔡三這個老賭徒第一次從扁鵲手上拿過錢來的時候,就已知道對方必定是對自己有所要求。前麵的幾個月的時間,對方一直都沒有的什麽要求,直至兩個星期以前,扁鵲卻忽然叫他開始調查一個姓楊的小姐被抓來這裏以後到底困在了哪裏,他才知道,這就是他平時玩的那些籌碼的代價。


    “你可不要說,是從我這裏打探出去的。”蔡三還要說些什麽,扁鵲的臉色卻已變得很不好看了。


    “我來這裏是要拿我想要的信息,不是想聽你的廢話。”扁鵲如此地說著,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快。


    這個由匹克船長經營著的跑馬場,表麵上聲稱是進行著跑馬比賽的民間地方,但實際上則隻是孤獨者聯盟的北郊基地。而為了掩飾其的真正目的,這個跑馬場共建了有三層,剛才上官跟著扁鵲進去的那個吸血者聚會的大廳,則是其中的第二層所在。


    按理來說,這第二層與第三層,可都是孤獨者聯盟的機密場所,若不是跟著去賣“神仙粉”的扁鵲,上官應該也是挺難混進去的。


    在第三層與第二層之前,就是第一層這個大賭場了。為了作掩飾之用,順便也為聯盟創點收,匹克船長才顧人經營起了這麽一個大型的賭場,吸引著雜七雜八的人來消費,並且利用特有的資源,每個晚上會現放一次現場的賭馬大賽,賭金往往也高得嚇人。正因為這裏賭錢極為的刺激與快速,才被賭客稱為是賭場中的“海盜船”,這像遊樂場中的海盜船那樣的大起大落的體驗,真的每晚都嚇壞了不少賭客的膽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匹克才會被貫上了“匹克船長”這樣的一個外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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