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總統套房之中,黎寬與花無天之間的戰鬥已經進行了好久好久。


    花無天一開始是用著武器的,但後來連武器都不想拿了,因為這樣一仗,實在是打得太讓人難受了。黎寬根本就沒有用上任何的近戰戰術,他就像一個耗子一樣拚了命地在房間裏跑來跑去,久不久地就投出幾柄飛刀來,讓花無天甚至還有些措手不及呢。


    一開始的時候,花無天還是握著手中的刀,但此時他已經放棄了。既然都無法近身的話,他幹脆也學起了對方的手段,拿起東西就往對方身上扔過去。可是,並不同專門研究“投擲專業”的他,要想扔到別人,倒也不是那麽容易呢。


    而那黎寬則是相當的賤,左閃右閃的,就是不主動出動對戰,而花無天要是想要去救人質鞠小匯的話,他就像纏人的毒蛇一樣又將飛刀扔了出來。


    飛刀扔了一把又一把,卻好像從來也不會扔完的模樣。


    花無天說道:“你這混蛋,有本事我們來決一死戰。”但黎寬卻隻是笑笑,道:“我現在可還沒想死,等一會兒我家妹子把你那兄弟收拾完畢以後,我們再來跟你玩哈。”


    一聽到了這裏,花無天的心裏就頓時懸了起來。如果黎寬與青雲紋兩人聯手的話,一個遠攻一個近程,他們很容易就會得手的。


    可不能這樣呀……


    但是,想到這裏的同時,他卻又想到了另外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想到那件事情,他好像就心安了許多,他忽然閃了開來,到了旁邊。然後立在一塊潔白的牆壁之前,然後雙手悠悠地抱在胸前,不再說話了。


    他的臉上掛著一種如意的笑容。說實話,這種笑容讓黎寬很不爽。


    黎寬像一個燕子一樣地從空中滑下來,落到地毯之上的時候,卻是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他的手中仍握著一柄飛刀。緊緊地抓在掌心裏。隻要他想出手的時候,這一柄飛刀就可以瞬間擊到這個房間之內的任何一個他想要的位置。


    這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


    而也正是這時,花無天才注意到,剛才被扔出去的那幾柄飛刀,已不知何時又被黎寬給收了回去。怪不得,黎寬的刀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如同愚公的子子孫孫一樣,祖祖輩輩無窮盡也。


    “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想跟我打了嗎?”黎寬如此地說著,但是呢。他的語氣之中,卻似乎隱含著某一種不太淡定的調調。


    在黎寬如此的調調之下,剛才還急得要命的花無天,此時卻是一點兒也不急了。他索性一屁股就坐在了旁邊的一台電視機旁,笑著說道:“剛才打得太累,我現在可不想打了。”他竟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包香煙,抽出一根送到了嘴邊,然後點起火抽了起來。


    “你就不怕時間拖得越久。對你越不利嗎?”黎寬的額頭上都微微地起了汗珠子,道:“一會兒我的老婆回來了。我們聯起手的話,你可一點機會也沒有喔。”


    “嗯,我也知道,你老婆要是回來的話,我是一點機會也沒有的。”花無天慢慢地抽了一口手中的煙,然後重複了一遍對方的話。


    現在的狀況簡直是奇怪透了。明明占盡優勢的黎寬竟然急得要命,而明明處於劣勢的花無天則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花無天看著對方那急得幾乎快要落淚的神情,忽然笑眯眯地說道:“隻是呀,我卻也知道喔。第一,你與青雲紋還沒有結果。她可仍不算是你的老婆喔。第二,我知道青雲紋一定不會回來的。”


    黎寬瞪大了眼睛,道:“你怎麽知道我老婆不會回來!”


    花無天仍是像一個機器人一樣,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語,道:“第一,她不是你的老婆。第二,她不會回來。”


    黎寬氣得連射出兩把飛刀,但這兩柄飛刀都被抽著香煙的花無天給輕鬆閃過。兩柄刀都緊緊地插在了牆壁之上,如同黎寬心中對花無天那無比的憤怒與不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啦,但是隻要用邏輯能力來稍微推理一下的話,應該就不能得出這樣子的結論。”花無天此時擺出了一副偵探家的樣子,像柯南一樣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然後說道:“你想一下呀,我們可是在暗處,你們在明處喲。如果你們之間不是發生了什麽間隙,那完全可以兩人在樓上等著我,或者兩人一起去樓下收拾上官那小子。”


    無論什麽時候,像黎與青雲一樣的兩人組合,一起出動之後所激發的能量,那應該才是最強的才對呢。現在黎寬與青雲紋兩人都分了開來,顯然是兩人鬧了不少矛盾。


    而也的確如同花無天所預料的一樣,在他與上官趕過來之前的二十分鍾之前,很幸運地,黎寬與青雲紋之間爆發了兩人搭檔以來最大後次風波。而這樣一次風波,極有可能會導致這兩人從此就完全地分道揚鑣呢。


    事情是這樣的,兩人回到了自己原本開好的房間之後,在黎寬去一旁上洗手間之際,處於蜜戀期的青雲紋卻好死不死查起了自己男朋友的錢包來。其實青雲紋原本的想法隻是想要看看,自己放在黎寬錢包裏的那張照片髒了沒有,如果髒了就幫擦拭一下,但是呢,卻沒想到,她一不小心之下,竟發現錢包裏的那一個放著的避孕套不見了。


    這幾天青雲紋可都是在經期,這避孕套肯定不是跟自己用掉的呀。


    也是這一個細節,青雲紋開始質問起了黎寬,最終這個年輕的殺手受不了這嘮叨攻勢,就喝道:“是呀,昨晚我是去夜店玩了,找了一次一夜情。不過這有什麽,你這幾天都在經期,難道不能我釋放一下。想憋死我嗎!”


    黎寬的聲音很大,但是卻並不在理。而且他也隻從自己的角度來考慮問題,絲毫沒有想到青雲紋那一邊的想法。


    青雲紋並不是一個這麽開放的女孩子。她可以做殺手,可以殺人,可以看別人吸毒賭錢甚至**,但是她卻不能容忍自己的男朋友對自己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忠。對於她來說。愛情應該就是獨占的。“既然你給不了我唯一的愛情,那,我們分手吧。”她隻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就摔著門給走了出去。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黎寬以及青雲紋才剛好各自碰到了在樓上與樓下的花無天以及上官一,他們兩人各自為政,開展了這一場一對一的苦戰。


    勝負,由一邊倒的優勝,轉化為了難以預測的混亂。


    在樓上的戰鬥繼續打著的時候。地下車庫裏,上官的作戰卻是驚險了許多。雖然他與青雲紋按理來說應該也算是旗鼓相當的對手,但在黑暗的環境之中,那卻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呢。他隻像一隻狼狽的獵物一樣,逃避著對方那一輪一輪的潮水一般的攻擊。


    他完全不知道對方在哪裏,隻是像狂犬一般地到處衝著,他一定要命自己保持著運動,絕不能停下來。因為隻要他一停下來。青雲紋的那一柄短刀就會不知從哪個角度落到自己身上。


    上官的鎧甲早就已經被撕開了不知道多少道的口子,他的力氣也漸漸地消逝而去。但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也仍需要由自己來保持著那種不規則的運動。


    他不敢停下來。他生怕隻要自己稍微停下來,讓對方的那柄恐怖的短刀在自己的心口紮上這麽一下,也許,此後他就隻能永遠地停在棺材裏了。


    黑暗之中,那追著他的女人忽然停了下來。上官不知道對方處於什麽位置,隻有繼續如此這一般地繼續運動著。


    按照這樣的趨勢下去的話。他一定會先體力消耗完畢而累倒的吧——特別是在如此高速運動的情況之下。


    青雲紋那有些憤怒的情緒之中,她的聲音從那無盡的黑暗之中緩緩地傳來。她說道:“小夥子呀,趁著還能自由奔跑的時候,請用力的奔跑吧。因為,下一刀呀。我可是準備把你的腿給鋸下來喲。”


    接著,她用那柄短刀,在一個好像是牆壁一樣的東西之上,用力地劃著。


    金屬與牆壁的劇烈摩擦,發出了一陣激烈又刺耳的聲響。


    上官聽著那鬼神一般的叫聲,心裏倒是越來越無力起來。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累,越來越沒有力氣,而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疼,他好想睡一覺,就此睡過去,從此什麽也不要再理了。


    但是,上官告訴自己:不可以放棄。


    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下,說不定隻要再努力一會兒,他就可以撐過這最困苦的險境了。


    可是與此同時,上官也聽到了自己心裏的另外一個聲音,它說道: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再堅持下去,除了讓自己在死之前還要再受累一陣子以外,還會有什麽意義嗎?如果沒有用的話,不如就如此地接受自己會失敗的事實,在自己的心裏放鬆地放開這些堅持了一世的執著,然後好好地上路?


    中國人不是說嗎,人生總要走得沒有遺憾,才會比較圓滿一點兒。


    上官一邊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也一邊在繼續地堅持著。


    眼看著自己都已經堅持不下去了,但他的手腳仍在不斷地往前爬、往前跑。


    這已不是一種精神力所導致的堅持,而是長期以來自己的身體所形成的一種習慣以及能力。


    也正是憑借著這樣子的能力,他抗過了最後的一段需要堅持的時機。在青雲紋連續三刀的追砍都擊中了上官身旁的牆壁之後,這個女生大罵了一聲,她把自己失戀的心情與力氣幾乎都已全部用了出來,沒想到竟然花了這麽久的時間也仍沒有能解決上官一這一隻小白鼠。


    她可真的是氣爆了。


    “好吧,再來十刀,如果這全力使出的十刀也還仍解決不掉你的話,那我青雲紋也就不用在這江湖之上混了!”她如此憤怒地對自己以及上官說道。此時她的聲音在這地下車庫裏響徹了整個空間,給人一種相當驚悚的感覺。


    此時的上官,連她全力的五刀都肯定是擋不住的了。更何況是十刀。


    十刀,上官絕對沒有可能擋得住。


    “一切,應該也就到這裏結束了吧。”上官在心中如此地想……


    好像這樣的場景,也漸漸地升起了一湧悲涼的氣氛。可就在上官準備要想點什麽遺言的這一刻,奇跡卻發生了。隻聽見那車庫入口的門“轟”的一聲巨響,被一顆炮彈無情地給炸了開來。


    再然後。一道極大極亮的光,像電影裏那種警察一般的巨型探照燈一樣,直接將整個地下通道給照得明亮無比。


    一下子恢複了視力的上官,這下也從心底裏湧出了無比的熱情,他連著閃過了對方全力的三刀,然後向著旁邊的一個方向噗過去!


    “哼,這第四刀你可閃不了!”平時都很文雅的青雲紋,此時如何化身成為了一個女魔神一般,舉起那像屠刀一樣的武器。向著上官身上最不可方避的方向刺了過去。


    但是,也正是這時,一道光束彈忽然從車庫那並不大的入口之中射了進來,“砰”的一聲打在了青雲紋手上的那一柄什麽光刀之上。強烈的能量波動從她的手掌之中傳來了震感,青雲紋條件反射一般地把這短刀丟到了旁邊,這刀還在空中的時候,就轟的一聲像炸彈一般地炸了開來。


    難得等到了這麽一個空檔,這突然打開來的求生希望讓上官一下子力量大增。他拚了命一般地往那入口的方向而去。在鎧甲仍殘留著的那麽一絲絲加速力的幫助之下,他終於離入口越來越近。而他也看到了古喬斯所用的那一台警用機甲,此時機甲的左手手掌處正穩定而又強烈地射出了那一道超強的白光光束,而機體的右手上則架著一柄光槍。


    剛才那一道將青雲紋手中的短刀擊爆的光束彈,也正是由這一枝光槍所射出。


    上官從出口跑出來了以後,看著天上那耀眼的陽光,如同一個重見天日的吸血鬼一般。這個時候,他才終於緩過了氣來。


    “青雲紋,你在裏麵這麽狹小的空間裏,是召喚不出來機體的。不要再抵抗了,以**來對抗機甲。這可是極不理性的行為。”古喬斯如此地說了一聲,然後機體的前倉打了開來,“砰砰砰”地連著響了好多槍,每一槍都從胸口的一個槍孔之中,打出了一張電網來。


    這些電網帶著極耀眼的閃光,一直往青雲紋的方向而去。


    雖然這些電網很密也很廣,但這樣強度的攻擊,上官仍是不太敢相信,古喬斯就能截得住青雲紋。


    但是,古喬斯的計謀當然遠遠不止這樣而已。他大聲地說道:“黎寬已經被我們抓到手中了,如果你還繼續抵抗的話,我們可就不會這麽好說了喔。”


    這一句話,像一道驚雷一般地在青雲紋的心裏響了起來。再然後,累得倒在了地上的上官明顯地感覺到,青雲紋的身型一緩,就被那眾多電網之中的一張給網住了。同一時間,古喬斯所駕駛的警用機體之中,很多穿著鎧甲的黑白警用戰士各自拿著小型的光劍衝了進去,三下兩下之間,一會兒就把青雲紋給圍住了。


    長相極為美麗的青雲紋,此時像一頭被困住了的雌獅子,她用力地咆哮著,那張電網在她身上不停地發著“嗞嗞嗞”的聲響她也都不在乎,使勁地喝道:“古喬斯你這個混蛋,你要是敢動黎寬一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上官隔著這麽遠的距離,都已經明顯看清了那從女生身體皮膚表麵之上所露出來的黑煙呢。那煙霧從空中升起來,而空氣之中也同時彌漫起了一股臭味。這種臭味就像烤肉烤糊掉了一樣,讓人聞起來就覺得惡心——特別是當聞這味道的人知道這味道是人體被烤焦了一樣。


    “該死,快要麻醉槍!”遠處用屏幕攝錄著這一抓捕現場的古喬斯如此地大喝了一聲,然後他說道:“快,馬上就用!”身為一名優秀的機師,他清楚地知道,電網的原理很簡單,隻要探測到獵物仍有掙紮的活動,就一直都會加大電力,直到將獵物電暈或電死為止。


    這麽設計的原則很簡單,如果對方已不再反抗的話,那就可以抓到活的俘虜。這也是獲勝方在戰場之上所最想看到的事情。但是,若是碰到那種不知死活或者死不認輸的人,也就隻有加強電力來把他消滅掉!


    古喬斯雖然很強,雖然也不太喜歡青雲紋這樣的無情殺手,但這一次,他可是事先就溝通好,一定要抓活的呢!


    那些鎧甲戰士愣了一下,這才各自從腰間拿出了另一柄特製的手槍,朝著青雲紋的身體之上不停地射去。


    “砰砰砰砰砰”,連著五發的子彈,在如此近的距離之內,都毫無失誤地射到了青雲紋身體的各個部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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