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年輕樣子的少年,穿著很普通的有點黑的衣服,從山洞之外跑了進來。因為有點兒緊張的關係,他還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一塊石頭,一下子就被絆倒了。


    這少年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還不忘了叫道:“報告掌門,侍者協會那一幫人追過來了。在西南方向,大概隻有一公裏不到的距離了。”


    一公裏雖遠,但對於機甲來說,卻是一會兒就到的事情。


    戰況雖然如此的緊急,可小顏現在卻是很憋屈。他先是在比鬥之中丟了極大的麵子,然後又在想殺古喬斯的時候因為軍師的勸阻而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到了這個時候,他再也忍不住了。這個本來就還很年輕的掌門人,一掌扇在更為年輕的報告兵臉上,喝斥道:“混蛋,這麽慌慌張張的,算什麽模樣!”


    出完了氣以後,他走到了洞口,果然看到了西南方向冒起了黃色的泥土。以人肉眼可見的距離,已經很明顯地看到了敵方的機體。


    戰機,刻不容緩。


    “按照救援前的預案,每個人負責自己所救出來的人員,不要對戰,先撤退再說。”


    小顏一聲令下,然後山洞裏就混亂了起來。眾人你搬一個,我扶一個,一一地把那些傷員給帶到山洞門口。再然後,各個機師召喚出了自己的機體,用機體的手掌抓住了那些傷員,也不等侍者協會的機體靠近,便像鳥獸一樣四散而去。


    這剛才還滿滿都是人的山洞,現在就空洞洞得什麽都已沒有了。眼看著侍者協會的人馬上就要殺進來了,上官無奈地笑了笑,拍了拍手對著古喬斯說道:“唉,沒想到我們雖然沒有緣分同年同月同日生,卻也有緣分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古喬斯剛才還是一副痛得無比難過的神情。此時卻一下子跳了起來。他雖然肩頭之上還流著血,可是卻一點兒也不在意一般,呸了一聲。說道:“去去去,誰要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呢。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啊?”上官錯愕了。現在對方都殺到門前了,難不成還有什麽辦法嗎?“難道你有機體嗎?”稍微想了一下以後,上官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來。


    古喬斯很堅決地搖了搖頭。


    “那你還能有什麽辦法?”上官的言語之中,滿是不屑之意。可接下來古喬斯的行動,卻讓他給大大地嚇到了。


    隻見古喬斯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力量和工具,他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了一個類似於塑料的手扒之類的東西,將一隻手扒戴到手上以後。他像教練員一樣地示範著,往上一跳,再將右手往擊上一擊。


    牆壁被擊穿了一個小洞,而古喬斯靠著自己的右臂。一下子就像蜘蛛人一樣地掛到了牆上。


    “看到了沒有,”古喬斯得意地說道,“就像這樣不斷交換雙手,就可以像爬山一樣地向上而去了。”他又指了指屋頂,說:“我們爬到這上麵去。一會兒會不會被發現。就要看老天幫不幫我們的忙了。”


    身為一個專業的機師,古喬斯倒也不是這麽聽從命令的人,長期在危險之中過生活的經驗告訴他自己,無論到什麽地方去,總得還是為自己留著一手的為好。這一套工具古喬斯是隨時都放到了自己尾指的那枚超小戒指之中。沒想到這一次竟派上了用場。


    古喬斯右手小姆指所戴的那枚金色的土豪戒指,其大小要比機甲戒指和鎧甲戒指要小得多。除了存儲大概一個工具箱大小的東西之外,根本裝不下更多的武器。他雖然同意不帶機體和鎧甲進來,但必要的小工具他還是有帶在身上。


    也幸是有這種準備,他才能在需要的時候拿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古喬斯又拿出兩個同類的扒子遞給了上官,兩人按這種方式很快就吊到了山洞的頂部。


    實話說,這樣的東西是極需要力量的,而像上官這樣沒有經過特別的訓練的人,雙臂吊久了肯定是受不了的。隻是很幸運的是,侍者協會那一幫人,很快就來了。


    從聲音上官可以聽得出來,這群人到了山洞之外以後,各自收起了機體然後步行走了進來。一行人穿著各式的衣服,但卻都是各行各業的服務製服。有餐廳服務員的黑色服裝,公車賣票人員的藍色製服,甚至還有些環衛人員也穿著製服身列其中。


    要是不懂得這一行人的身份和來曆的話,那還真的讓人很莫名呢。


    上官摒住了呼吸,再也不敢說什麽。一滴汗從他的額頭流下來,在到達嘴邊的時候,輕輕地被他舔掉了。


    這一群侍者協會的人,像土匪一樣地東看西看,把留在原地的一些食物都翻了一遍,最後一個軍官模樣的男子向老伯匯報,說道:“報告會長,殺手血盟那幫人好像走了。”


    站在人群最前麵的那個人,他果然就是那個精神非常的老伯。他笑了笑,說道:“哼,算他們走得快,再慢一點的話,看我們不收拾死他們。”


    那軍官相當的識趣,趕緊順著自己會長的話,拍馬屁一般地說道:“對,對對,這幫家夥要是碰到了我們,那是肯定會被我們給一舉就擊敗。”


    老伯又左右看了幾眼,道:“哼,算這家家夥走運。”頓了一下,他雙手緊緊地捏在身側,道:“話說,上官一和古喬斯那兩個家夥,你們一定要加強搜查,盡量快點把他們給滅了。日本總部那邊的總會長現在緊緊地盯著這件事,我們年終有沒有好成績,就看這些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那軍官用力地一個立腿,然後說道:“是,我一定照辦。”


    上官聽到這裏的時候,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同樣吊在自己右邊的古喬斯。與自己相比,右臂本來都已受傷的古喬斯就算是難過多了,隻看到那傷口之上不停地流著血,然後……


    因為手往上舉的關係。古喬斯右邊口袋裏的手機慢慢地滑了出來……


    慢慢地,慢慢地……滑出來。


    然後再垂直地往下掉下去!


    也正是在這時,上官深吸一口氣。雙腿用了一個極違反人體工學的姿勢用力一夾。


    上官覺得自己的這一夾,一點兒把握都沒有。他隻覺得有二成的機率可以夾中這個手機。


    但好在這一次。他夾中了。手機沒有掉到地上,山洞之內的侍者協會的人們也沒有發現他們,隻是上官隻覺得自己的大腿根部因為這個動作酸漲到不行。他覺得自己的膀胱都快要憋不住尿,瞬間就要噴湧而出了。


    好在,終於沒多久,侍者協會那邊人搜查一下以後,也走了。


    上官與古喬斯再一次地落到地上。古喬斯活動著那個受傷的肩膀,道:“幹,他們再多呆兩分鍾,老子的胳膊都要斷掉了。”


    不知是福還是禍。因為由殺手血盟而組成的逃兵走了,由侍者協會所組成的追兵也走了,上官與古喬斯兩人雖然沒有機體,但再通過空蕩蕩的會場圍牆而爬出去的時候,竟然沒有任何人守夜。


    上官跨坐在圍牆之上。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這是真的嗎,這不是幻覺吧。”


    古喬斯道:“得了吧,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你都沒聽過嗎。別廢話,快走。”他一推自己的徒弟。讓這小子快往前,卻不小心把體力已經幾乎耗盡的上官給推到了圍牆之上。


    “唉喲喂呀!古喬斯你這個沒良心的。”圍牆之下,一片漆黑之中,傳來了上官痛苦的大叫。


    夜已深,時間是十二點四十五分。


    一個高中生在一間咖啡廳門口,在這空曠無人的大街之上,雙手握著一個可愛的女生的手。


    他蓄謀這一刻至少已經一個月了,今晚經過了精心的約會以後,終於成功地熬過了十二點。而現在,也到了整晚會為關鍵的時刻。


    現在的表白如果成功的話,自己製造的理由如果也足夠真誠,那麽……


    這個女生今晚肯定會願意跟自己在外麵過夜的。


    然後的話,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個第一次,就可以成功地賣出去了。


    一想到這裏,他竟微微地得意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說道:“小薇,經過我們高一和高二這兩年的相處,其實……”


    卻在這時,街的盡頭傳來了轟轟轟的巨響!一輛像坦克一樣的房車轟轟轟地開過來。


    房車並沒有在兩人麵前停下,它隻是像賽車一樣地在巷子口一個飄移,然後又轟隆隆地開走了。


    “啊!阿源,那是什麽東西?”女生看到這像科幻片裏才會有的場景,不禁失聲尖叫了起來。


    男生卻一臉黑線地說道:“沒關係了,那不重要。其實,我……”


    “什麽不重要,這超恐怖的好不好!會不會是黑社會鬥歐呀,好可怕呀,我們回家吧。”女生毫不猶豫,挽緊了包包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可是,小薇,我還有話跟你說呢。”


    “有什麽話明天我們到學校再講吧。”這女生似乎相當的害怕,幾下子就到了路的盡頭。


    “幹。”男生看著那房車衝過去的方向,大罵了一句:“你們家是死了人了不成,趕著去收屍嗎!”


    房車在一個夜市的門口停了下來。


    先走下車的是一個超壯超高的男人。確切地來說,是200斤,一米八六的高度。


    這個男人的肌肉結實,長相嚴肅,可是下車後卻是極為偽娘地拉開了車門,說道:“梁雨會長,我們到了。”


    車門前站著老伯以及他的下屬們。


    老伯已經一把年紀了,可到了這種時候,卻隻是笑嘻嘻地上前一步,道:“梁總會長,歡迎您親自光臨。”


    “是呀是呀是呀,我要是再不來的話,你們非得給我再玩上三個月,也沒法把那小子交還給我不可。”梁雨下了車,臉上帶著不爽的神情,道:“那個機師頭盔我們研究過了,沒有那小子的幫助的話。根本沒可能找出其中的特別之處。”她接過了那個偽娘大漢遞過來的一杯果汗,輕輕地喝了一口,道:“所以。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給我在三個星期之內找出上官一那個小子。”


    梁雨講到了這裏以後。她沉默了。


    空氣之中遊離著的是尷尬的空曠。


    “是……是……”老伯微微地低下頭,一臉的不好意思。


    梁雨停了一會兒以後,終於說話了:“否則的話,提頭來見吧。”


    他上車,讓司機往賓館的方向駕駛而去。


    也正是這時,天空開始下起了綿綿的細雨。而這雨也越下越大。


    老伯向自己的手下交待了一句,道:“把我的棉花糖攤子擺起來。今晚我起碼要賺1萬台幣!”


    每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總是想用賣棉花糖這樣的方式來發泄。


    江湖就這樣子過了一陣子風平浪靜的日子,侍者協會因為取代了組委會而成了台灣最大影響力的機甲團體,殺手血盟也因為得到了很多新鮮的機師力量而緊隨其後。這一個月以來。兩個團體之間互有騷擾,互有勝負,但總的來講,侍者協會仍是最強的團體,而殺手血盟的勢力也仍然很猛。一副要竄主的模樣範兒。


    上官與古喬斯想要找機會將那機師頭盔弄回來,卻是一直都找不到下手的動機。


    日子眼看著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這個故事好像一直都沒有什麽鳥進展,但是,隻要是冰就會有被破的一天。隻要是男人也就有破掉自己處男之身的那一刻,而這一刻,也終於來臨了……


    日期是星期四,時間是晚上八點半。


    這間小學是不上晚自習的,上官以及古喬斯各自穿得很嬉皮,站在校門口看著擺在一起的兩塊板報。


    左邊的那塊寫著:“今年本小學考上實驗中學的名額有24人……”然後分別將這24人的名單列在了下麵。


    “都是些小毛孩子呢,竟然就已經可以享受到榜上有名的快感了。”古喬斯抽著一根煙,語氣裏多少有些酸酸的感覺。


    而在他的右手邊,這另一塊板報之上卻寫道:“侍者協會舉辦之‘全台最強侍者賽’,尋找最會秀的你!沒錯,就是你!就在今夜!”


    廣告方案的文字風格與左邊那塊截然不同,這是侍者協會為了擴大其影響力而舉辦的一個嘩眾取寵性質的比賽。目的是選出所謂的“侍者之星”,並讓其有機會可以見到日本總部的“美女總會長”,並為其打造明星之路……之類的雲雲。


    上官與古喬斯也是參賽的人員,很幸運的是,他們都通過了海選。而唯一有些許小小的同的蚨,他們的目的隻是那得到冠軍之後的“有機會見到總會長”,僅此而已。


    當然啦,見到了總會長以後,他們肯定會很“友善”地尋討回那個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機師頭盔。


    隻不過,如果梁雨會長沒有返還的意願的話,那他們可能會使用一點點小小的武力,僅此而已。


    今晚他們的食指和中指之上都已戴上了各自一個戒指。分別裝備了機甲與鎧甲的他們,可不會太過於害怕任何人了。


    因為有一些參賽者是服務員之類的要上夜班的人員,所以比賽開始的時間很貼心地安排在了晚上十點鍾。上官與古喬斯算是早早地到了會場,兩人並沒有坐在“候考區”等候,反而像是兩個閑人一樣地左晃晃,右瞧瞧。


    看得出來,來參加這次比賽的人員很多都是帶著星夢的人,他們一個個嘴唇發白,不安地坐著或者在胡亂地練著某些並不帥氣的舞步。不知為何,上官忽然覺得他們很可憐。


    並不是因為上官不欣賞他們追求夢想的想法與勇氣,隻是他覺得,這一群人明顯不是熱愛表演這一件事情本身的人。他們隻是喜歡成為明星之後所帶來的名氣、關注度以及財富那些東西罷了。


    上官知道,這些人也許一輩子也不會成為明星,他們也一輩子都不會快樂。


    當你在做這件事情的當下,如果你是不快樂的,那它就根本不值得你把其當成是一生的追求。


    這是上官的哲學。無論何時何地,這都沒有任何變化。


    上官也是喜歡駕駛這件事情,喜歡它給自己帶來的愉快的感覺,才會想要成為一個很棒的機師的。


    也正是這個時候,比賽開始的鈴聲響了。事前看過賽程手冊的上官知道,在這十分鍾之後,今晚的比鬥就要開始了。


    坐進了學校的那個小小的會議堂,上官與含著一根棒棒糖的古喬斯一起坐在位置之上。今晚,上官的身份叫做“張豐奇”,而古喬斯的名字叫做“李那維”。都是很隨意的大眾名字,主持人根據流程之上寫著的名單,一個又一個地點著參賽者上台表演。


    有的演的是街舞,有的表演的是唱歌,還有的甚至拿出了說相聲等手段。


    而到主持人翎著“張豐奇”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連著催促了四五遍,“張豐奇”這個人都沒有上台表演。而同樣的,“李那維”也缺席了。


    因為當晚缺席的並不隻有這兩個人,有些人也許因為交通的關係沒來,也許因為報完名以後發現自己後悔了,甚至是發現也許自己勝出的機率不大所以不想要上電視上丟臉,所以缺席的人倒也不少。


    這樣的話,主持人很快地跳過了他們。比賽繼續地進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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