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比賽還真是有點兒漫長呢。總共有40多位參賽者,看這節奏,起碼要比到淩晨兩點吧。


    上官注意到,他身旁的古喬斯先前也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比賽,但很快他就拿起了隨身攜帶的手機玩起了遊戲來。


    古喬斯玩的是一個名為《勇者鬥惡龍》的日本遊戲的複刻版,因為其手速相當快的關係,過關斬將也是相當的厲害。在他快要通關的時候,上官忽然問了一句,道:“你說殺手血盟的人會來嗎?”


    古喬斯停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不好。”


    再然後,他嘿嘿嘿地笑了起來,像是一個小頑童講了一個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


    但是,這樣的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呀。


    上官覺得自己的身體冷得要命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人上台了。


    這個人長著濃濃的眉毛,身材雖然不算高大也不算矮小,但卻給上官以極深刻的印象。因為這正是他所認為的,殺手血盟的盟主,小顏本人是也!


    小顏來到麥克風麵前的時候,場下的一些機師們都驚呆了。他們沒有想到,堂堂的正在跟侍者協會競爭激烈的實力團體,殺手血盟的盟主,小顏先生竟然會願意屈尊來到這個現場,來參加對方所舉辦的名為什麽狗屁“侍者之星”的比賽。


    真是有夠有趣。


    小顏將自己的嘴對著麥克風,試音一般地說道:“喂喂喂st。”在確認了麥克風的問題是正常以後,他才開始講話了。


    他說道:“老伯,梁雨。我不知道你們在哪裏,但我知道你們一定在今天的現場。而這也正是我來找你們的原因。我不管你們有什麽詭異的想法或者要求,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台灣這一塊地方。是我小顏本人的,是我們殺手血盟的。如果你們有什麽意見。大可以來這裏跟我打一架吧。”


    講到這裏的時候,小顏右手一緊,整個人瞬間就穿到了一身鎧甲之中。他今天穿著的仍是那一身黑色的鎧甲,右手拿著一柄特製的短刀。


    看得出來,今天他們已經過了認真而充分的準備。他們必定想要一舉拿下這個場子,並從這裏開始,打響他們與侍者協會之間的反擊戰。


    那些普通的參賽者們都緩緩地從旁門默默地離開了。沒有人想要沾惹這些雜事。每個人都隻想安靜而幸福的活下去,僅此而已。


    整個大廳瞬間就走了一大堆人。而這裏也很快地就變成了一個比鬥場一般。小顏帶來的那些人都一一穿上了鎧甲,而同一時間,在各個出口之處。也站滿了侍者協會的穿著各式鎧甲的人。


    雙方正在對峙著的時候,從二樓的一個包廂之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有點兒變態,但大戰在即,她卻是十分的興奮。她說道:“嘿嘿嘿。你的年紀雖然小了一點,但是不得不說,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如此有雄性氣場的男人了呢。碰到你這樣的男人呀,還真的是很讓人興奮呀……”


    砰的一聲,那一整扇牆被一記拳頭給擊碎。磚頭紛紛落了下來。上官閃開了一些,勉強沒有被那幾塊磚頭給砸到。


    而同一時間,穿上了機甲以後的梁雨也出現在了二樓的vip包廂之內。她用著很挑釁的目光看著一樓舞台之上的小顏以及他的人馬,笑道:“不過呀,看到令我興奮的男人,我的反應可跟其它女人不太一樣喔。我不是想跟他們上床,反倒是想要一一地慢慢地折磨他們,並讓他們痛不欲生呢。”


    話音剛落,她與老伯從二樓飛衝而下,這一場戰鬥就此打響。


    轟!轟隆隆!


    轟!轟轟轟!


    雙方的機師們拚鬥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腳,打得不亦樂乎。而雙方的機師也分別有傷有病,上官看著眼前的情景,苦笑一聲,道:“古喬斯,你說,我們幫誰為好?”


    誰知古喬斯卻像一個小賊一樣,一下子拉著上官把他拉到了座位底下。兩人蹲在地上,看著這場上的變化,古喬斯說道:“我們哪邊也不幫,我們就坐山觀虎鬥。”


    上官一下子就明白了古喬斯的意思,微微點頭,然後笑道:“對,沒錯,我們就坐收漁翁之利。”想到了興奮處,他還用手吃力地捂著嘴,忍住了自己的笑聲,低聲得意地說道:“哈哈哈,我們真的是太壞了,太壞了……”


    戰鬥打得很激烈,除去那些不斷拚來殺去的配角不說。戰鬥的中心位置,主要正在打鬥著的,是小道、古哇以及梁雨和老伯四人。


    四個人,分成了兩兩二個組。梁雨對上小顏,老伯對上古哇。


    上官首先看到的,是老伯與古哇的這對組合。老伯好像與古哇本來就有所恩仇一般,打得飛快之際,嘴裏還不斷地念念說道:“你這小子,上次竟敢接單殺我,雖然後來因為我防範得體而沒有得手。不過你這麽不把我放在眼裏,哼,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你一下。”


    好嘛,原來兩人還曾有過這樣的過去呢。怪不得,上次老伯談到借令牌的事情的時候,還以要殺死古哇為條件呢。


    古哇一邊防禦著,也一邊說道:“哼,那正好,上次沒完成得了的任務,今天就補完它吧。也算給雇主一個遲來的交待好了。”


    言語之中,古哇的鬥誌更強了,他的出招也更快。


    年輕畢竟是年輕,古哇竟好像一下子就占了上鋒,而他的出拳卻並沒有任何一絲一毫慢下來的意思。


    隻是唯一讓上官奇怪的是,為何老伯雖然已連連被擊中了幾招,可他的臉上,卻完全沒有擔心的意思?


    “不好,肯定有詐。”上官驚呼著。但是同時,古喬斯卻淡淡地說道:“喂喂喂,我們可是漁翁呢。你管他誰輸誰贏,隻要最後能讓我們得手就好。”


    上官微微地點點頭,可是不知為何。他的心裏卻有一種小小的羞恥感。這種感覺也讓他的心情更好、更得瑟了。


    其實誰的人心裏都有陰暗的一麵,而有時適當地發揚這種陰暗的心思。對人來說倒也不是什麽壞事啦。


    這個時候,隻聽老伯唉呀一聲,往下倒了下去,那古哇好像一個不懂事的少年一樣,揚起掌就跟著劈了過去,但是,也正是在這時……


    老伯忽然將兩手往身體兩旁攤開。他這空門大開的招式,不但隻是放棄了自己的防守而已,反倒仍是一招攻式極強的招法。


    隻見他那一身鎧甲的胸前,忽然打開了兩塊檔板。然後竟露出了了一個四乘二的火炮群口。


    八支火炮對準了古哇,然後一起開火了。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強烈的後座力讓老伯加速往地上撞去,但是他卻相當的得意,他重重地落到地麵之上,雖然撞得後腰生疼。可是他的心情卻是興奮的,他的心理卻是愉快的。


    他知道,他的對手所付出的代價一定比自己要慘得多。而他的對手此時一定已不在這個世界之上了。


    這個世界之上,沒有任何一台機體,能夠承受起那樣強度的火力。


    絕對沒有。


    老伯的嘴邊吐出了血來。但是他卻仍是笑著說道:“嘿嘿嘿,這下你們知道我老伯的厲害了吧。我老伯總算是仍寶刀未老的呢。”他如此地說著的時候,眼角的目光往著頭頂的天花板之上看去。


    雖然是在室內,但是像老伯這樣子的這種年紀的男人,他們的思想總是多少有一點點傳統。無論在什麽時候什麽場合,他們都會覺得看得越高的人,他的身份也就越高貴。


    可這一次,當他抬起了頭的時候,他卻連哭的心理都有了。


    隻見一個滿頭上汗,但卻完全絲毫都沒有傷著男生,在他頭頂的方向,微微地看著他笑了笑。


    然後這個男生將自己的一隻右腳輕輕地踩到了無條件的肩頭。


    “哇咧……”老伯大聲地喊叫著,他聽到了自己骨頭斷掉的聲音。


    “哈哈哈,好啦,這樣的話,應該你就不會太有折騰太多了。”古哇又用同樣的“腳法”,在老伯的肋下踩了兩腳。


    這樣的話,老伯通往四腳的骨頭都斷掉了,就算鎧甲沒有傷殘,他也已經是一個無法動彈的失敗者了。


    他的身體傳來的巨痛讓他差點暈了過去,但是此時他最害怕的仍不是身體之上的傷痛。


    而是精神之上的折磨。


    他深諧戰場之上的規則與道理,也知道如果戰敗了,等等自己的是什麽。而這種“知道”帶給自己在精神上的壓力,卻是極為難以想象的。


    這種精神上的壓力當然比肉體上的痛苦要再痛得多。


    “你……你……怎麽可能……”他始終也不相信,對方竟能躲得過剛才的那一擊。


    那是多麽突然而突兀的一擊,按理來說,對方就算再強,也不會有這種本事才對。


    好像看清了對方的想法一般,古哇說道:“好啦好啦好啦,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給你死個明白好啦。”


    頓了一下,他才滿是信心地說道:“剛才跟你打的時候,打得這麽順,我就心裏已隱隱地有所察覺了。”


    聽著對方講到了這裏,老伯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工作做得不錯,演技也已經挺好了呢。


    每一個老年人,都會覺得自己的生活經驗給自己帶來了很多東西,而這些東西就稱為經驗,對於他們自己的經驗,他們是極為相信的。


    他們會以為自己比較有經驗,所以年輕人就比較不懂事。


    但是他們不知道,這裏所指的“年輕人”,隻是僅指“一般的年輕人”而言。


    像古哇這樣終年在生死之間討生活的人,他的對戰經驗當然要比一般的機師要豐厚得多,那種對於生死危機的嗅覺也當然要敏銳得多,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活下來,並且一直都活到了現在。


    古哇微微地笑著,這種笑容像一記尖刀一下。一下子就刺到了對方的心底。


    “隻要心裏知道你有可能在玩什麽把戲,以我的身手的話,要閃過那一種攻擊。並不是什麽難事。”


    可以說,就算明知道剛才那一擊的方式與方法的話。在這麽近的距離之內,就算是世界之上絕大多數的機師,也不可能閃得過那八連發的火炮攻擊的。


    但是,請讀者們注意的是,我說了,這隻是“絕大多數的機師”而已。


    這麽說的意思,就是世界上當然還有某些極少數的機師。他們那敏銳的身手,還有終日都在實踐的經驗,可以讓他們發揮出神奇的技術,並閃過這麽一擊。


    而很不幸的是。我們的古哇卻好剛就是這子的一個人。


    所以古哇贏了,老伯輸了,這道理其實也便簡單得很。


    在戰場之上,輸了就要死,贏了就可以活下來。這也是很簡單的道理。


    古哇淡淡地笑了笑,道:“我該說的也都已經說完了。”而不該說或者不必說的事情,他也從來不願意說太多。


    他的腳又一次地踩一以了老伯的肚子之上。


    這一次,他那穿著鎧甲的腳並沒有留半分的力氣,重重的鎧甲下肢被抬了起來。然後重重地落下來。又重重地,刺穿了整個老伯的鎧甲的身體。


    內髒什麽的都混和到了一聲,然後慢慢地流了出來。空氣之中,多了一陣讓人惡心的味道。


    而完成了這一切以後的古哇,卻是一點兒表情也沒有。


    他本就是做這一工作的好手,這是他每天工作的內容。對於這樣的場景,他一點兒也不陌生,一點兒也不反感。


    他隻是看著場邊還在打著的雙方,看著不時受傷而倒地或死亡而去的人,淡淡地笑了笑。


    是的,身為一個殺手,對於生死他總是放得這麽開。他總是很輕易地去相信動漫劇裏的熱血的台詞,但是卻從來不在現實之中軟弱。


    看著老伯死掉了,殺手血盟這邊的人得到了極大的鼓勵。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道:“快!他們的老大已經死,我們趁勝追擊,他們很快就要敗掉的啦!”然後血盟這邊的人氣勢大漲,一下子就從剛才的劣勢之中慢慢地開始轉換了過來,眼看著,再過一會兒,他們就會有贏的趨勢呢。


    而此時的古哇把腳從屍體身上抬了起來,踩到旁邊一個皮椅之上擦了擦,卻隻是淡淡地說道:“好了,我欠你的人情已經全都還給你了。我也隻能幫你們到這晨了,剩下的事情,就靠你們自己吧。”


    他這麽說著的時候,眼睛所看的方向,正好是小顏的位置。小顏此時正在與梁雨苦鬥著,完全分不開手。


    而他的這一句話,顯然是要說給小顏聽的。


    上官看到小顏的嘴罵了一句什麽,從口型上來看應該是那一個字的髒話。看得出來,小顏以對此是很憤怒的,可是呢,他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他隻有再戰鬥下去,不死不休。


    而言語之間,古哇卻已經一個閃身,以極快的速度從門口而出去了。


    現在整個階梯教室裏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雙方各剩十餘量機體,地麵上卻躺滿了死的或重傷的人。每一個人,隻要還能動,那是絕對不會躺在地上的。因為躺在地上的人,肯定會在戰後,被勝利的一方所殺掉。


    這就是戰場的殘酷,這就是戰場的無情。


    小顏與梁雨那個女人打了很久,卻終於還是被一擊擊中了腹部,然後落到了地上。


    轟!他的整身鎧甲都撞到了鋪著木地板的舞台之上,一下子將木屑給炸飛得四散而去。梁雨落地的時候,也是極其羞唇人一般的,一腳踩在了他的肚子之上。


    “嗚……哇……”小顏因為疼痛而大聲地尖叫著,他這一邊的機師也全都聽到了這一聲叫聲。


    自己的領袖被擒,這當然是極為打擊士氣的事情。


    而梁雨當然也很懂得帶兵作戰的道理,她微微地笑著,說道:“別打了,你們的老大快要死在我的手裏了。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殺手血盟的人當然不會因為她這樣子的一句話就停下手,可是呢,他們的心一旦有了猶豫的想法,出手未免就慢了一些,意誌之上也會更為薄弱了不少。


    這樣一來,整場戰鬥的戰局又開始慢慢地被扭轉了過來。


    在戰鬥進行之中的時候,梁雨低下了頭來,她瞪著小顏,說道:“你知道你為什麽輸嗎?”


    小顏“哼”了一聲,不準備回答對方這個極具羞辱性的問題。但是,他臉上的神情雖然倔強,卻掩飾不了自己心中那想知道的好奇。


    “哈哈哈,很好,很好,我喜歡你的反應。”梁雨輕薄地說道,“雖然你裝,但是你的情緒卻仍是寫在你的臉上的。”


    聽到對方如此說以後,小顏的臉色卻也更為的發紅了。


    而這樣的動作當然也讓梁雨更為高興。她說道:“我告訴你吧,因為你把太多的心思放在了人際關係的研究之上。你跟每一個人的關係都處得不錯,他們也都很聽你的話,但是呢,上帝是很公平的,他給每一個人的時間都是有限的,當你把時間花在這裏的時候,花在其它地方的時間也就會少了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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