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的放回一個通秉去了。 ≦”劉把總對一個從人的逃脫倒是無所謂極了。


    說白了,這些人就是用這些所謂通天的罪名扣押起來,向其家裏人勒索罷了,回去一個給他們家報喪倒是省事了。


    李程就這樣被這些山東兵壓入青州城內的大營中,雖說對他們幾個推推搡搡,其他的倒沒有虐待行徑,畢竟這幾位意味著贖金不是,當然了如果到時沒有贖身銀子就讓這幾個人好看了。


    幾人就被囚禁在一個院內,有吃有喝就是不許出門,這些軍頭做這些都有一套流程在裏麵了,現在好吃好喝養著,當然所耗費的銀兩那是要另算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而已。


    如果被勒索的人家不出贖金,那就不是這麽客氣了,到時打斷四肢給家人看都是有的,打死人都是尋常事,劉澤清的部下你可以說更像是匪。


    當然這些被勒索的人家肯定不是士紳大戶,這些人家的關係在大明盤根錯節,一個不小心就惹到了哪尊大神,可是不好相與。


    逃跑的那名護衛手裏有銀兩有兩匹備馬,於是他繞道飛馳登州,石島還是太遠了,還得先到登州報秉李明峪為上。


    李明峪此時坐鎮登州就是趙烈的代言人,凡是陳應元有什麽事情都是先召見李明峪,然後通過李明峪轉告,別看李明峪明麵上還是一個幕僚,其實地位在破虜軍裏可是不低,是老臣子了。


    何況還有李霖的助力呢,因此李明峪在軍中頗受尊重,就是登萊巡撫陳應元見到他也是敬重。


    李明峪竊以為這是他這一輩子最為風光的時候了,當然還不是因為女兒的緣故,因為早在李霖嫁給趙烈前,李明峪就是趙烈的第一幕僚,負責同大明官場的走動聯絡。


    因此李明峪聽到護衛的回報,青州的山東兵竟然將其次子以這種構陷的方式扣押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就是生在青天白日下,簡直是聳人聽聞,這是赤果果的栽贓嫁禍。


    李明峪是勃然大怒,什麽時候粗鄙不明的丘八也敢如此對待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了,這還是大明的天下嗎。


    好在多年的養氣功夫讓他盡力平靜下來,他仔細想了想自家的便宜女婿趙烈,心中也是了然了,趙烈如今還將朝廷和登萊巡撫放在眼中嗎。


    趙烈不但對他們虛與委蛇,從言談中更是多所謂的仕紳階層是深惡痛絕,怎麽可能對大明所謂的讀書人另眼相看。


    亂世真是武人當道人心不古啊,李明峪隻能是如此哀歎,這個劉澤清屬下的山東兵幹出這些事情來真是毫不出奇。


    那麽接下來就是怎麽解決這個事,將兒子撈出來才是整理,其他都是次要的問題。


    李明峪當然可以通秉趙烈,或是迂回告之李霖,這樣的話趙烈當然不會置之不理,如夫人的哥哥也是他的大舅哥不是。


    但是李明峪向來認為自己能到今天的地位還是因為趙烈依仗他的才幹,李明峪真是一個外圓內方的人,他就是不想求助於趙烈,哪怕是李霖他的親身女兒他也不想求助,這關係到這個老父的尊嚴。


    何況他竊以為趙烈最近風頭正盛,同朝廷間的齷蹉不斷,此事交給趙烈處置,隻怕趙烈采用的手段太過暴烈,同青州兵衝突起來就不美了。


    此時正是趙烈應該韜光隱晦的時候,減少同朝廷的衝突,安心在登萊展才是上策,他不能給李霖添麻煩不是。


    所以李明峪思量了半天,怎麽辦,自己能私下解決了就不要麻煩這個便宜女婿了,雖說是便宜女婿還是女婿不是,凡是還得替這個女婿考慮一下。


    李明峪將下麵他最信任的一個吏員吳宇銘找來商議,讓他到青州走一遭,李明峪交代他的是凡是和為貴,盡量不要給趙大人招惹麻煩為上。


    吳宇銘相當的精明能幹,素來為李明峪倚重,對李明峪的提拔當然是感激涕零,此番為李先生的私事奔走當然沒問題。


    當然對李先生不想麻煩趙烈的心思也是極為的了然,當然對於此事他自有看法,但是不耽擱他盡力為李明峪辦妥這件棘手的事情。


    吳宇銘帶著十餘個伴當和兩千兩銀子前往青州,這些銀錢是李明峪身邊僅存的家底,多了李明峪真是支付不起。


    吳宇銘來到青州遞上名帖,拜見山東總兵劉澤清,不巧,劉澤清被山東巡撫顏繼祖招往濟南府公幹,不在青州官署內。


    怎麽辦,吳宇銘使了銀錢打探到這個栽贓嫁禍的活計都是由劉澤清手下的參將姚文昌做的,這個姚文昌就是出麵專門做這個髒活的,萬一出了什麽大事,也牽連不到劉澤清身上。


    其實任誰都知道表麵上姚文昌幹的這些齷齪勾當都是劉澤清授意的,隻是這明麵上可是同劉澤清一點關係都沒有。


    姚文昌接到稟報登萊總兵府的參讚軍機李明峪府上來人時,不禁一愣,他還真不知道這事的具體情形。


    隻能是心裏畫魂,嗯,趙烈那裏的人來此作甚。


    姚文昌在府邸接見了吳宇銘。


    “我家李大人久聞劉總兵和姚參將的大名,此番特意派小人前來拜見見禮。”


    吳宇銘恭恭敬敬的地上拜帖和禮單。


    姚文昌是個幹瘦的四十出頭的中年軍將,臉色清白,不拘言笑,看著讓人心寒。


    他打眼看了一眼禮單,嗯,五百兩銀子,手筆不小了,看來肯定是有要事相求啊。


    “無功不受祿啊,本將同李大人並不相識,不知道李大人派你到此有何要事啊。”


    姚文昌嘴中推辭,手裏卻是將禮單收下,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其實嘴中說是李大人,其實他心中不是太看得上眼,參讚軍機就是個名號,說白了就是個幕僚而已。


    “嗯,前些時日我家大人的次子路經青州,被大人麾下的軍兵當作聞香教餘孽抓了起來,我家大人派小的來就是來看看公子的近況,再就是問問大人,是不是雙方有什麽誤會。”


    吳宇銘恭敬的回道。


    果然是這個事情,嗬嗬,這一段出來找他私下拜訪的大多都是這個事情,姚文昌這麽做就是為劉澤清和他自己斂財,大多數人的拜訪都是失望而歸,他姚文昌可以網開一麵,但是得看對方夠不夠格了。


    對麵這個吳宇銘身後的李明峪可是不大夠看的,正好是個冤大頭,很是能敲一筆。


    “哈哈,都是山東登萊地界上的軍將,按說本將就是看在趙烈大人的麵子上也要照應一二。”


    開頭說的很正常,附和吳宇銘的預期,吳宇銘臉上笑容剛起,


    “隻是此事幹係聞香教叛匪,本將也是無能為力啊,你既然是官府中人也就知曉隻要涉及亂匪,朝廷可是殺無赦,這都是巡撫大人要親自過問的案子,唉,”


    姚文昌大搖其頭,很是難辦,很是頭疼。


    吳宇銘的笑容僵在臉上,去尼瑪,都是什麽東西,誰不知道你們是借此斂財,說什麽無能力為就是不給麵子的托詞。


    看來李明峪李先生的麵子前麵這個殺才是不打算給了,怎麽辦,此時由不得他了。


    吳宇銘一咬牙,“姚大人有所不知,這位李明峪大人的獨女可是嫁於了趙烈趙總兵,雖說是如夫人,不過同趙大人感情甚篤,還為趙大人誕下一子,李明峪大人就是趙大人的嶽父大人。”


    吳宇銘點出了緊要處,心道看你還怎麽托詞。


    姚文昌正在撚須的手指一抖,將胡須扯下來幾根,臉部一抽抽,他可是有點被驚嚇著了,尼瑪,這是真的不成。


    趙烈這個殺才姚文昌可是一清二楚,他們山東兵駐紮在青州為的是什麽,就是為了防範東邊相鄰的趙烈所部。


    劉澤清和他的部下軍將當然要對趙烈了解一二,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人太能打,太特麽邪門,防範可以,嗯,硬碰硬是決計不幹的。


    真是出現了一些衝突,還是和為貴,什麽事都可以好好談談不是。


    姚文昌聽聞這個李明峪是趙烈的嶽父,當即心中一陣翻騰,開始遲疑起來。


    “大人,小的決計不敢欺瞞大人,大人盡可派人打探,小的但有虛言罪該萬死。”


    吳宇銘一看姚文昌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麽,急忙拱手道。


    姚文昌自感表情有些僵硬,嗓子有些緊,這事不大好辦了。


    嗯,不對啊,雖說李明峪有個女兒嫁給趙烈不大可能是假的,但是這個李明峪派來的人為何一上來不說明這個情況,到了他拒絕後才講出來,嗯,估摸他家的女兒也不大受寵,否則決計不會遮遮掩掩的。


    姚文昌自動腦補了一下,將李明峪女兒的地位就這麽定下來了。


    不過就是如此,他也知道趙烈如果得知此事恐怕要飆,還是不大好辦。


    可是馬上放人也是太沒有顏麵了,再者說了這個可是個同趙烈結交的機會不是,是不是應該好好利用一番呢。(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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