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嬌子問世初涉險,破罡而去神龍現】


    之一


    浩瀚的飛龍澗下雲霧繚繞,看不清底下到底是什麽,也沒有人敢下去過,曾經有大膽的人想一探究竟,但都有去無回,他所留給世人的除了振聾發聵的流水聲,便是那無盡的神秘了。


    此時,飛龍澗旁的小樹林裏,一道道痛苦之聲不絕於耳,一孕婦正吃力的掙紮著,旁邊立一男子,手足無措。


    “慈溪師父,快,我快要生了,啊。。。。。。”?


    說話這人正是夏侯靜,手足無措的男子正是慈溪,夏侯靜在被天衍道人煉鼎的時候就動了胎氣,將麵臨著早產,隻是之前夏侯靜一直處於昏迷中,她的身體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種自我保護狀態,不久後醒來,那種狀態也就慢慢解除了,本來慈溪本來是要沿河而上,到玄武城去避難,因為世人皆知,鐵笛侯與蓋羅侯不和。


    到了此處,夏侯靜的保護狀態完全解除,頓時發作,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而此時的慈溪也早已恢複常態,這還的感謝天衍道人的虛衍天地,當時慈溪朝天一掌,運盡了全身之力,當他揮出以後直覺一股浩大的吸力一下子吸空了他那仍在慢慢膨脹的力量,如若不然,恐怕慈溪早已爆體而亡了。


    “郡主,您告訴我,我該怎麽做?”?


    “啊。”?郡主再次疼的叫出聲來。“麻煩你,。。。啊。。。。去拾些。。。拾些柴火。。。過來,啊。。。生個。。。火。。。,然後,然後。。。再用大片的樹葉。。。盛點。。。啊。。。水。。。過來。”?


    不一會兒,慈溪便按照夏侯靜說的做好了。


    “然後我該怎麽做?”?


    “把。。。把水。。。放在。。。火上。。。啊。。。”?


    慈溪一愣,把水放在火上,那樹葉被火烤糊了水不就流出來了嗎?那火不就滅了嘛??她這是要幹什麽??


    雖有疑慮,但他還是照做了。


    但令他驚奇的是,樹葉不僅沒有被烤糊,隨著時間的推移,裏麵的水竟然慢慢的冒出騰騰的熱氣來。他對夏侯靜不僅生出幾分敬意來。


    此時夏侯靜身下已出現了大片的血水。


    夏侯靜費力九牛二虎之力,艱難的撕開了自己下身的衣服,弄的慈溪不僅一陣臉紅,但此時已然顧不了那麽許多了。


    “麻煩你。。。啊。。。抓住。。。抓住我的手。”夏侯靜艱難的說道。


    慈溪一隻手運功將水繼續固定在火上,另一隻手抓住了夏侯靜的手。


    當慈溪抓住夏侯靜的手時,夏侯靜的手像鉗子一樣,鉗住了他的手,一會兒便有鮮血從他的手上溢出,可見此時夏侯靜用了多大的勁。


    “啊”隨著一聲大叫,一連串咯咯咯咯的笑聲輕輕的傳了出來。


    顯然,寶寶出生了,隻是別的小孩落地的第一件事是啼哭,而這個小孩卻是銀鈴般的笑聲。


    慈溪按照夏侯靜的吩咐將小孩放在熱水中清洗了下,脫下外麵僧袍將孩子包住,然後抱到了夏侯靜的身邊。


    “郡主,是個男孩,孩子很健康,給他取給名字吧!”?


    此時,夏侯靜臉色蒼白。“諸葛伯伯,原諒我的父親吧,我已為您傳下一脈,算是給父王贖罪了。”她心頭這樣想著。


    片刻,蒼白的臉上就堆滿了笑容,這是諸葛銘的孩子,更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哪有僅僅贖罪那麽簡單。可憐天下父母心!


    “他落地而笑,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就叫他諸葛笑吧!”?


    “好,諸葛笑好,諸葛笑好,師叔,您有兒子了,他叫諸葛笑!”慈溪難抑心中快意,衝天大喊。


    慈溪不知道,樹林中李騰和天衍道人正在搜尋他們的蹤跡,此時他的一聲長嘯,正好給他們指明了方向。此時,所有的人都聞聲而動,一場避無可避的災難正在向著慈溪所在之地迅速的蔓延。


    夏侯靜看出生的寶寶,心頭像抹了蜜一樣,雖然寶寶尚未睜眼,但嬌小的麵容上掛著的淺淺的微笑,卻始終沒有退去,是不是的還發出“咯咯”。“慈溪師父,麻煩你在這鐵笛上刻上吾兒的名字吧!”


    雖然夏侯靜被夏侯淳禁足,卻一直藏著那杆鐵笛,鐵笛侯的鐵笛可不是一般的物件,笛身長四尺許,卻可以拆成十八節,組成十八節鞭,每節由韌性十足的盤龍絲相連,可盤於腰間,藏於袖中,不近身搜素,很難發現。夏侯靜一直將它盤於腰間,畢竟她是郡主,侯府的兵丁不敢搜身,所以才能一直帶著而不至於遺失。


    夏侯靜說著,將鐵笛遞給了慈溪,慈溪接過鐵笛,將鞭形還原成笛身,運勁成線於手上,在鐵笛的青龍浮雕下迅速刻下了“諸葛笑”三個字。


    寫好後,將鐵笛還給了夏侯靜,夏侯靜看了看,非常滿意,然後輕輕將孩子捧了起來:“笑兒,這是你父親臨走時留給我的,現在我將他留給你,等有一天你與你的父親相遇,也好做個相認的憑證。”說著,夏侯靜將鐵笛重新拆成了鞭狀,纏繞在了剛出生的諸葛笑的身上。


    小諸葛笑似乎聽懂了夏侯靜的話一樣,臉上笑開了花一樣。


    之二


    “快,圍起來。”正在夏侯靜被喜悅充斥時,一道刺耳的聲音打破了這短暫的美好。


    接著,一陣乒乒乓乓的兵刃之聲不絕於耳。


    “郡主,趕快跟我們回去吧!”李騰近前幾步,恭聲說到,當看到夏侯靜身旁的孩子後,眉頭不禁皺了起來,看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隻要有我在,我就絕不會讓你們帶走郡主。”慈溪上前幾步,擋在了夏侯靜的麵前。


    “臭小子,你到底是誰,我勸你不要橫加幹涉,否則,後果自負。”天衍道人咬牙切齒的對著慈溪,他對慈溪可謂是恨到了極點了,活了半輩子了,天衍道人還真沒這麽恨過一個人。


    “阿彌陀佛,貧僧乃佛陀寺入室弟子慈溪,自翊睡佛,奉掌門之命,保郡主平安。”慈溪雙掌合十,不卑不亢的說到,此時,不僅又想起了慧定和尚,因慈溪常常貪睡,慧定經常調笑他為圈養之物,慈溪不服,便給自己取了睡佛之名,慢慢的,睡佛竟然在佛陀寺叫開了,也許有人不知道慈溪是誰,但睡佛之名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因睡之可怖,起睡姿隨處可見,或躺、或臥,或佛堂、或柴房、或菜園、或石階、或演武場……幾乎整個佛陀寺都讓他睡了個遍。甚至有一次,竟然被人從茅房扒了出來。……


    可說也奇怪,自從方丈傳其大日如來聖功後,他貪睡之好竟然得到了控製。


    “什麽,你竟然是真的和尚?”天衍道人一聽慈溪此話,心頭一陣打鼓,不禁想起了師父臨終遺言“……下山行走時,需遇佛皆讓,但遇佛保武尊,且的助其一臂之力,一解當年之隙,否則將萬劫不複。切記!”


    “哼,不管你是誰,敢壞我好事,定要將你挫骨揚灰,方解心頭之恨。”天衍道人心頭這樣想著,嘴上卻衝著慈溪喊道:“你個毛賊,膽敢冒充佛陀聖寺門人,借機逞凶,蠱惑人心,納命來吧!”


    天衍道人說著,已瞬息來到了慈溪近前,而此時慈溪已得先機,托起夏侯靜,橫移了兩丈多遠。


    “慈溪師父,你且安心迎戰,不必管我,我能照顧好自己。”夏侯靜看了看熟睡中的諸葛笑,對著慈溪說到。


    “慈溪沉思片刻,“好,郡主定要照顧好自己。”說著便鬆開了夏侯靜。


    此時,慈溪決心先專心對付天衍道人,場中之人不足為慮,但天衍道人功夫了得,已然登峰造極,不容小覷,而此時慈溪三功合一之境已然不在,隻能發揮修心之力,對上天衍道人底氣稍欠。


    但見慈溪運氣於雙掌之上,一閃之下便來到了天衍道人身前,他必須速戰速決。雖然他料想李騰不會真的對付夏侯靜,當剛出生的諸葛笑就不一樣了,定然是他們的重點目標。


    事實上慈溪猜對了,李騰接的青龍大令就是斬草除根,一定不能讓夏侯靜生下腹中的孩子,隻是人算不如天算。


    原先留著孩子是為了聚鼎而用,但事實不僅聚鼎失敗,更摧毀了大半個青龍城,可以說夏侯淳憤怒之極,自然而然的又將這種恨轉移到了諸葛銘身上,此時,諸葛銘不知身在何處,心中之氣自然而然要發泄到夏侯靜腹中的孩子身上。他一定要讓諸葛銘斷子絕孫。


    李騰怎麽也沒想到夏侯靜會早產,所以,為了完成任務,他必須奪下夏侯靜的孩子。


    慈溪擔心這一點,手中動作不僅又快了幾分,說話間兩人戰作一團。


    另一邊,李騰站在夏侯瑾的對麵:“郡主,隻要您把孩子給我,屬下絕不為難。”


    “你休想。”夏侯靜單手托子,單手運勁,一個箭步便衝到了李騰近前,沒錯,夏侯靜要先發製人。


    李騰一愣,她沒想到虛弱至此的夏侯靜會突然發難,令他有些被動。但李騰畢竟是近衛隊長,必然有所依仗,加之夏侯靜畢竟是虛弱之身,速之不達,所以他迅速橫跨一步,堪堪躲過了夏侯靜突然一擊。


    聽到李騰的話,夏侯靜已然明白,他們的目標竟然是剛出生的諸葛笑,而這一切定然都是他父王所主使。她沒想到夏侯淳竟如此心狠手辣,連嬰兒也下的去手,之前想為其贖罪之心一掃而空,此時,除了滿腔的恨意,就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她要活下去,她要保兒太平。


    夏侯靜徹底瘋狂了,陷入瘋狂中的人是可怕的,特別是一個已經瘋狂的母親,哪怕虛弱如此時的夏侯靜,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像一尊浴血羅刹一樣,在人群中橫衝直撞,刀如疾風,刀過之處,總有鮮血噴灑。


    李騰暗暗吃驚,沒想到夏侯靜瘋狂如此。但不管怎樣,他必須要出手了。


    李騰把刀一橫,繞至夏侯靜身後,找準機會,便朝著夏侯靜懷中的諸葛笑砍去。


    夏侯靜正砍到一人,馬上就要突出重圍,突然感覺脊背一陣發寒,心道“不好”,想要躲閃已是不及,隻能力貫雙手,硬生生將諸葛笑擁入懷中。


    諸葛笑剛入懷,夏侯瑾隻感覺左臂一涼,手臂頓時失去了知覺,小諸葛笑差點滑落,此時正見慈溪將天衍道人擊落。夏侯靜忙用盡全身力量,將懷中的諸葛笑朝著慈溪推了出去:“慈溪師父接著。”喊出此話,夏侯靜如釋重負。


    慈溪聞言,忙向空中的小諸葛笑撲去,一件他讓夏侯靜再次把心提到嗓子眼的事情正在發生,就當慈溪快要借住諸葛笑的時候,他竟然突然改變方向橫飛了出去,而飛去的方向竟然是神秘莫測的飛龍澗。


    出手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天衍道人,被慈溪打落以後,見慈溪去接空中的諸葛笑,機會難得,就想要給慈溪致命一擊,卻不曾想慈溪竟比遇見的慢了一步,天衍道人正好一掌打在了諸葛笑的身上,將他硬生生的打飛了出去。


    夏侯靜見小諸葛笑像箭羽一樣飛了出去,心急如焚,猛提一口氣,隨即噴出一大口鮮血,奮不顧身的追了上去。


    慈溪見勢,也追了上去。


    諸葛笑已向著飛龍澗落去,夏侯靜就要追隨而去,卻突然停在了空中,正是慈溪險而又險的抓住了她的腳踝。


    贅述良多,卻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少頃,慈溪大喝一聲:“走。”如一陣風一樣,瞬間消失不見。臨危一刻,慈溪強行運轉了防禦之功,遠遁而去,夏侯靜已然昏迷不醒。


    大家都明白,中了天衍道人一掌,諸葛笑斷難活命,隻是此時,李騰和天衍道人皆顯出了一片迷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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