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唐琳捂住突然堵得慌的胸口,一手扶助連山控製室的門,眉頭深鎖,胸口起伏不定,呼吸困難。


    那坐在電腦前的技術員見狀,立馬離座跑過來,“18號,你怎麽了?”


    唐琳無力地擺了擺手,一邊走入控製室裏邊,一邊問技術員,“七班的負重比賽結束了嗎?”


    技術員說:“結束了,倒是……”


    “倒是什麽?”技術員的猶豫,讓唐琳的心沒來由的收緊了一些,下意識的想到是不是與身居能出事了。


    技術員望向大屏幕,那大屏幕上,七班每個人身上的追蹤器都顯示出了正確的位置,有好幾個人已經到終點站了,但大部分沒有過第五座山的成員都已經往回路離開連山,唯獨有一個藍色的熱點,在懸崖下邊閃動,沒有移動的意思。那個熱點沒有完全掉入深淵,好似被掛在了懸崖的中央,“之前有人掉落了懸崖,好在懸崖中間設有一道保護網,這樣即使在訓練過程中失足掉下去,也不會直接掉入深淵!”


    唐琳看向那大屏幕上閃動的藍色圓點,盡管那個圓點還處在懸崖中間,但她眼中的慌意還是越來越濃,“那、那個追蹤器誰的?”


    技術員不知禦聖君是唐琳的丈夫,他說:“是首長的朋友唐總,今天代18號你參加負重比賽的那位先生!”


    聽到技術員的這句話,唐琳全身的力氣好像被瞬間抽空了一樣往後跌倒。


    技術員及時扶助她,讓她免了一跤,很是擔心的問:“18號,你到底怎麽了?我送你去醫務室……18號,你去哪?”


    沒容技術員說完整句話,唐琳已提起所有精力往外跑去。禦聖君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他的武功那麽高,又不是沒下過懸崖,這點突發性的意外,他一定能令自己化險為夷的。.tw


    到停車棚,唐琳因過於擔心禦聖君,顧不上懷著身孕,打響車子就把車快速驅離了團裏,往負重比賽的終點站去。


    這一路上的道路崎嶇不平,車子一直在顛簸,唐琳的身子也一直在顛簸。


    天邊的最後一抹晚霞,美的極致。


    唐琳趕到終點站的時候,隻見高文心情急躁的在雪鷹等人麵前來回走動徘徊不定,雙手交叉在背後,不時地看下山的出口。


    雪鷹等人全都是一副焦急又悲痛的神色。


    聽到有車子開過來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此時天已經黑了許多了,隻見是一部高級轎車駛來,沒能看清楚開車的人是誰。


    等車靠近跟前,唐琳急忙鬆脫安全帶的時候,高文心頭猛地打了個激靈,立馬快步走上去,指著的語氣道:“小琳,你怎麽來了?你不知道你還懷著……”


    唐琳突然抓住他的手,焦急得哭了起來,“首長,我先生呢?他怎麽了?”


    高文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小琳你別急,懸崖中間設有保護網,誰掉下去都會落在保護網上的,我們已經派人去把你先生送回來了,別急,耐心等待一會,很快就回來了,追蹤器已經往這裏移動,相信派出去的人已經把你先生安全送離了保護網。.tw”


    “他不應該會掉下去的啊,”唐琳怎麽想也想不明白為何武功高強的禦聖君會掉下懸崖,她不解的看向雪鷹等人,急問道:“到底過鐵索橋時發生了什麽事?”


    “對不起鳥兒!”


    “對不起鳥兒!”


    這話,九尾狐和木子李同時說的。說出口後,二人相視一眼,然後是九尾狐回答唐琳,“鳥兒,李為了保護我,不小心掉下了鐵索橋,後來大家都為了救他而掉下去,幸好關鍵時刻天佑抓住了雪鷹的手,我們才得以脫險,可是,就在我們都上來後,他突然虛脫,就這樣掉了下去,我們注意到的時候,他已經離開我們很遠了……”


    木子李非常內疚的說道:“對不起鳥兒,都是我不好。”


    唐琳深呼吸一口氣,“我知道你們不是有意的,我不怪你們。”看向下山的出口,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心裏不停地祈禱上天,千萬不能讓禦聖君有事。


    十分鍾後,天色完全黑了。月亮微弱的光芒,照耀著連山附近一帶的林子和山野。


    派出去救禦聖君的一隊人馬回來了。


    唐琳一見到有燈光,激動的立馬朝出口跑過去,“君君!”


    待那些人走到跟前,唐琳看不到禦聖君的人影,隻看到其中一人抱著禦聖君的外衣和盔帽時,整個人傻了,“人呢?我先生?”


    這些人低著頭,都一副悲痛與無奈的神色。


    高文走上前,急問:“不是讓你們去把掉在保護網上的人救回來嗎?怎麽你們都空手而回的?”


    其中一個人一臉難過之色說:“上校,我們的確到了保護網那裏,可是保護網上除了這些衣物,並沒有人,追蹤器還套在衣物上呢,保護網也完好無損。”


    高文萬分不解,“衣服在,保護網也完好無損,怎麽人就不見人?你們有好好地查完保護網和上邊的山壁嗎?”


    那人說:“我們都查了好幾次了,就是沒有人影,我們也覺得很奇怪人怎麽就消失了,消失前,為什麽還把衣服給脫了。”


    另一個人說:“首長,會不會有這樣一種情況,懸崖下方很昏暗,唐先生掉下來後,估計是為了解除身上這套衣服的束縛,好讓自己的行動方便輕鬆點,他看不清楚自己當時的位置,以為安全了。在離開的時候,以為保護網是地麵,不小心走出了保護網的範圍,掉下了……深淵。”


    聞言,唐琳眼前一黑,昏倒下去,高文立馬扶住她,擔憂不已的搖晃了兩下,“小琳!小琳!”


    沒能叫醒唐琳,高文隻得大聲催促雪鷹他們,“快,把她抱到車上立即送回團裏。”


    火狼先眾人一步跑過來,把唐琳橫抱起來,在他把唐琳橫抱起來後,唐琳所穿的裙子因姿勢而往腿上收縮了一點,九尾狐無意一瞥,看到了有血從唐琳的大腿上流到腳腕處,當即,惶恐的一喝,“首長,鳥兒她、她出血了。”


    高文掃了一眼,又焦急又難過的歎了口氣,“從部隊到這裏的路顛簸難行,她開了這麽久的車,估計肚子裏的孩子都被顛壞了。快,把她送回部隊醫治,開車的時候注意點,盡量讓她少受點罪。”


    火狼把唐琳送到車子裏後,其他人也陸續上了車,“你們先送她回去。”說完,離開了車子向高文走來,“首長,讓我留下來,再到保護網那裏看看吧,或許,有什麽地方被我們給遺漏了。”


    高文沒有猶豫就說:“行,你去吧,現在夜已經黑了,你和大家多注意點。雲霧太濃了,山上的攝像頭派不上用場,出了什麽事我也不可能第一時間發現,你們可一定要小心點,已經有人出事了,你們不能再出事。”


    火狼點點頭,“是,首長,我們一定會注意的。”


    高文回部隊後,火狼和那隊人馬上山去了,幾道電筒的光芒很快消失在上山的入口。


    晚上九點,九尾狐等人在醫療室外焦急地等候,好不容易看到醫療室的門打開了,一群人快步朝醫生迎上來。


    九尾狐急問:“18號她怎麽樣了?”


    醫生脫下麵罩,鬆了口氣後,對眾位說:“真險哪,胎兒差點就保不住了,好在18號的體質不弱,保住了胎兒,若是換做其他婦女,胎兒肯定是保不住的。你們以後勸18號別再進行劇烈的運動了,她的體質再怎麽好,孩子也禁不起折騰的。”


    九尾狐說:“我們知道了,謝謝你了同誌。”


    天亮。


    九尾狐*不眠在*邊守著唐琳,好不容易見唐琳的眼皮動了動,激動得馬上呼喚唐琳,“鳥兒?鳥兒?你醒了嗎?”


    緩緩地,唐琳打開了眼皮,隻是打開的刹那,兩邊眼角都流下了眼淚,她看著天花板,帶著哭腔的嗓音問:“回來了嗎,他回來了嗎?”


    “他……”九尾狐如舊昨晚那副悲痛的神色,“火狼找了一整晚還沒有回來,之前首長已經派部隊裏好多的人去找了。”


    唐琳用手背抵住了鼻子,哭得非常傷心,“嗚嗚……我不該讓他去冒那個險的,我不該……”


    “鳥兒……”九尾狐眼眶通紅,抽泣道:“你別哭了,看到你哭,我都想哭了。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了,要是情緒再不好,到時醫生都對你和孩子束手無策。”


    唐琳愛憐的撫了撫腹部,透明的淚珠不停地滑下眼角,“君君……君君……”


    兩日後,一個穿得一身是黑,戴著黑色的鴨舌帽的人,走入了一間發廊裏,帽子被壓得很低很低,幾乎看不到那人的臉,但鬼斧神工一樣的輪廓,隱約可看得見。


    那人進入發廊後,對迎上來的漂亮女孩子說:“我……染發,染黑色的。”這道聲音,低沉而富含磁性,夾雜著深深的憂傷之意。


    女孩在來人把鴨舌帽拿下來的時候,驚訝得捂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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