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公園裏沒有其他人。


    砂地那裏沒有小孩子在玩,也沒有小孩子在搖秋千。


    因為感覺實在是太冷清了,所以狂真就和


    iya一起坐在長椅上眺望著。


    看起來不像是兄妹,說是朋友,年齡又差太大了。


    “為什麽不繼續下去?”


    “嗯?太早結束的話,不是很無聊嗎?”


    “是嘛。”


    一陣沉默。


    兩人就像在沐浴月光一樣,眺望遠處。


    滲透著寒意的風陡然揚起少女雪白的發絲,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給。”


    狂真把手伸了過去,攤開了手掌。


    “這是什麽?”


    伊莉雅好奇地看過來。


    手心上,有一枚翠綠的葉子,上麵擺放著一粒粉晶樣的東西。


    “唉~可以感覺到魔力的氣息唉。”


    可愛的皺了皺小鼻子。


    “月亮糖,別的世界的糖果。”


    “咦,是、是這樣的嗎?”


    “不嚐嚐看嗎?”


    “那也是,嗯。。。嗯。好甜。”


    少女露出了笑容。


    “大哥哥,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問你什麽你都不會生氣嗎?”


    “那是自然,我很少說謊的。”


    “這樣呀。那麽狂真,你喜歡我嗎?


    “哈?!”


    腦子有根弦崩斷了。


    “啊,騙人。狂真說不生氣卻生氣了!”


    “笨蛋,不管是誰都會呆掉的吧!”


    “什麽嘛!”


    就算是穿越世界的半英靈都為之動搖的事態出現了!


    “總之,這種奇怪的玩笑還是不要開比較好。”


    稍微鎮定下來的狂真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拙於表達情感,這一缺陷哪怕到現在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iya肩膀震了一下,就沉默下來了。


    “。。。。”


    糟了。


    伊麗雅的俏臉已經狠狠的罩上了一層令人驚心動魄的寒霜。


    “伊莉雅,這個。。。”


    “哼!這樣啊。什麽嘛,狂真是笨蛋。如果剛才沒有我和be


    的援護話你早就死了!”


    iya一邊說著威脅著,一邊低著頭抖著肩膀。


    (開玩笑,剛才那種情況就算惡化三倍也殺不掉我!)


    當然這話不能當麵說出來。


    總感覺隨著勝利的次數增加腦細胞漸漸有些不夠用了。


    “咳咳。啊,那個,i


    iya。”


    猛烈搖了搖頭。


    “如果能多個妹妹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嗯!”


    啪地、伊莉雅緊緊的抱住了狂真的手腕。


    少女的身體很輕,也很柔軟。


    大約和伊莉雅說了一小時左右的話。


    絲毫沒有提上一屆戰爭的事。


    伊莉雅真的是個天真無邪的女孩子。


    銀色的頭發飄蕩了起來。


    伊莉雅從長椅子上站起來,像個妖精似地輕盈的轉了個身。


    “差不多快要到時間了。再不回去賽拉跟麗潔莉特會擔心的。”


    “這樣啊。也對,我也差不多該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了。。。”


    遠處,有什麽東西過來了。


    熟悉的東西。


    毫無由來的湧出憎惡。


    是混在空氣中的獸類臭味的關係吧。


    對還未碰麵的敵人,懷有激烈的敵意。


    “大哥哥!”


    很奇怪,周圍的空間似乎扭曲了。


    不光是遠處的民宅,就連路燈也消失了


    比大規模殺戮更簡潔的消失。


    所看到的,就像沒有任何屍骸、血跡的殺人現場。


    充斥著不安的氣息。


    “。。。、。。。、。。。、。。。!!!”


    “固有結界?”


    伊莉雅呆在了原地。


    “你是?不可能,我應該把你給。。。”


    狂真朝著遠處吼道。


    犬吠聲漸漸地變大。


    鏮鏮、地刺激著頭骨與腦部縫隙間的反射本能。


    看來很近了。


    不明的惡意震動起來。


    遠吠轉變成咆哮。


    眼前猛地一黑,狂真半跪下來。


    “大哥哥,怎麽了?”


    少女有些驚慌地跑了過來。


    睜開眼,仔細觀察著她的身影。


    純潔的百褶裙。


    緊繃繃的腿。


    纖細的肢體。


    或許因為服裝的關係,她身體的線條顯得輕盈。


    內心躁動起來。


    那就像是無比粘稠的岩漿一樣。


    像是劇毒滿溢而出的聲音。


    黑色的岩漿翻滾著。


    沒有神采眼裏滿是惡意。


    (---說起來,你也有十年沒有碰過女人了吧。)


    內心裏,有什麽蘇醒了。


    (---身材太嬌小了?這根本無所謂。)


    (---伊莉雅是個好女人,僅此而已。)


    “不,這不是我的想法。”


    一手按住頭,彎下了腰。


    (---哦?你可不是什麽聖人君子。)


    去做吧去做吧去做吧


    去吧,撕開她的衣服,像野獸一樣!


    (---你根本沒有背負那東西的資格吧!你什麽都沒有。)


    “住。。。口”


    牙縫裏擠出聲音。


    (---你不是狂真麽?稍微表現的瘋狂一點啊。)


    (---你不是穿越時空的旅者嗎?就算侵犯了她,也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明明是個殺人放火不眨眼的家夥。)


    聒噪的聲音,與自己完全一樣。


    究竟是什麽東西。


    月光下,狂真的影子張牙舞爪的拉長,投射在大地上。


    像是野獸。


    (---僅此而已?你心中的“惡”就僅此而已嗎,這連那東西的皮毛都算不上。)


    “嘖!”


    (---你的本能,僅此而已嗎?你不配擁有它,讓我來代替你吧!)


    雙手堵住耳朵,盯住遠處的虎視眈眈的獸群。


    “這些家夥,在與我共鳴。。。”


    不,是在與“本質”共鳴,同時喚醒了什麽東西。


    沙沙,沙沙,耳鳴不止。


    “大哥哥?”


    不知何時,伊莉雅將手搭在了狂真肩上。


    那隻手溫暖的觸感讓耳鳴更嚴重了。


    黑色的岩漿繼續翻滾。


    “伊莉雅,退後。那些家夥、是---”


    avenge


    怪物們嘰、嘰吠叫、應合。


    可聽波長外的音波。


    人類無法聽到的聲音,實在地宣告。


    “殺!”


    野獸抬起頭。


    利爪嘰嘰作聲,匐伏向前襲擊。


    袖劍嗖地彈出。


    斬斷來處不明的野獸。


    雖然不明白這些怪物群是如何被趨驅動,但終究不是狂真的對手。


    輕而易舉就能將之擊退。


    這些,是avenge


    的殘骸。


    好象圍著蜜糖的蟲一樣。


    “不許跑不許跑不許跑不許跑”


    殘骸無限在增殖、好象會把公園塞滿一樣。


    “毀滅吧毀滅吧毀滅吧毀滅吧”


    麵對意料之外的敵人,狂真拿出了乖離劍。


    “enuma,elish(天地乖離,開辟之星)!”


    遵從主人的命令,乖離劍碾軋了過去。


    這才是所有的死之國的原典、生命記憶的原初。


    它們是來自地獄,而這個是創造出了地獄。


    在天地開辟以前。是大地還覆蓋著溶岩跟毒氣,高熱與極寒交替的地獄。


    那種語言所不能表達的嚴酷所以不記得、就算沒見過,也已經深刻的印在遺傳因子裏麵。


    沒錯。


    所謂地獄,就是這顆星球誕生時,連生命都不允許存在,最原始的姿態!


    ea的光流在咆哮。


    暴風的中心不是沒有風,那是什麽也沒有的無底洞。


    踏進這個領域的殘骸們,落下後回歸成無的存在。


    在絕對的實力差麵前,avenge


    的殘骸們被扯碎。


    殘骸大軍,就在這裏完全被消滅。


    “呼,結束了。”


    空間扭動,周圍的燈光又回來了。


    一切就像從沒發生過一樣。


    狂真默不作聲的凝視自己的手掌。


    握緊,再鬆開,再握緊,再鬆開。


    不停反複。


    內心漸漸平靜下來。


    (幻術?不,幻術不可能影響我。)


    黑色的衝動,肮髒的感情。


    傾聽影子那毒氣一般的細語的時候,心裏卻很舒暢。


    差點就被吞沒了。


    那絕非精神攻擊可以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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