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真說不出話來。<>


    “請您讓我懷孕。”---蕾拉的確是這麽說的。


    那也就是說,要自己“享用”這位少女吧。


    然而――


    (為什麽要“懷孕”呢?)


    當然。。。xing行為的最終目的是繁殖。就生物學上來說,xing行為隻不過是交換遺傳基因、攪拌遺傳基因的過程與儀式罷了。


    不過由於人類的xing行為之中伴隨著快樂,所以xing行為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目的。正因為如此,向有所請求的對象“獻上女人”這種主意才會產生。


    可是。。。


    (還是說。。。這是什麽獨特的說法嗎?)


    狂真身上的翻譯機製有序的運行著,應該不會翻錯。


    可是---


    總不可能衣服一脫,“好吧你躺著接下來交給我”這樣子發動攻擊吧?


    “你說讓你懷孕。。。那個。。。是什麽意思?”


    “。。。?”


    麵對著有些焦躁地詢問自己的狂真,蕾拉還是一臉不可思議似地歪著頭。


    她有好一會兒都以一副傻愣愣的表情思考著什麽,不過不久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歸納出說法的緣故,她露出了閃耀著期待的淡淡微笑說:


    “就是請狂真殿下賜予我子嗣的意思。”


    “。。。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你知道具體上該做些什麽?還是說那個老女人把什麽不懂的丫頭送過來,開什麽玩笑。。。”


    “我知道會發生什麽。”


    蕾拉點點頭。


    帶著變得更開心似地表情,簡直就像是為了“自己聽得懂的話題總算出現了,兩人的對話總算搭得起來了”而感到高興似地,這位拜火教的少女毫不猶豫地拉開了丟在自己身上的毛毯。


    “就是請狂真大人在我的這裏。。。”


    這麽說完之後,臉上沒有任何羞恥之sè的少女用白皙的指尖指著自己的小腹。


    不止如此,依舊一臉天真爛慢的蕾拉甚至用自己的指尖輕輕摩挲著。


    “――注入您的種子。”


    “咳。。。”


    難以接受。


    看到可說是純潔無暇少女,做出這種猶如娼婦般的行為,狂真又再度說不出話來了。


    兩人在根本上的xing道德觀與價值觀大概不同吧。


    狂真也知道隨著時代與區域的不同,xing道德觀也可能全然迥異。貞cāo觀念與婚姻型態也並非絕對不變。這些東西隻要出現了某種必然,就會輕易被改變。


    雖然狂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


    “狂真大人?”


    “你――。。。”


    這是你的意誌嗎?


    原本打算這麽問的狂真把話吞了回去。


    蕾拉一定會覺得這樣很好。狂真回想起來,蕾拉對自己打聲招呼之後,曾經說過“請您務必授與我優良的種子”這樣的話。狂真當時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所以也沒有多加留意。。。


    “你想生我的孩子嗎?”


    狂真一邊看思考著措辭,一邊問道。


    “。。。?”


    蕾拉又像隻小鳥一樣歪著頭。


    她一臉說著“我不懂這句話的意義”的樣子。


    “啊啊啊!煩死了!那老女人到底在想什麽,侍寢也得挑人啊。。。蕾拉,我再問你一次,這是你的想法嗎?”


    “。。。您說。。。想法嗎?”


    “對。你自己本身的意誌。”


    “。。。”


    蕾拉那傻笑的表情中混進了困惑的神sè。


    看來兩人的對話還是搭不起來的樣子。


    不過。。。


    “啊,有的。”


    蕾拉的表情稍微亮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理解了什麽一般。“我想生狂真大人的孩子。”


    一點點煽情、曖昧的氣氛都沒有,甚至連女人本身的武器都用不好,就這麽硬生生的爬上床,實在是難以理解。


    “不,我不是說這個。你也不可能對我一見鍾情吧?等等,你看不見。。。難道是聽到我的聲音就愛上我了?開什麽玩笑啊啊啊!”


    狂真實在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麽。


    在戰場上滿手鮮血麵不改sè的男人,居然少見的抓狂了起來。


    這幅樣子要是被熟人看到了,恐怕會驚訝地下巴掉了一地吧。


    “。。。?”


    蕾拉還是歪著頭。


    對話完全沒有進展。雖然這位少女應該也有些愚鈍。。。不過兩人的幾個價值觀在根本的部份上還是有所偏差。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實在搞不定我也不管了!你剛才說的那個職責是怎麽回事?”


    “。。。”


    蕾拉沉默了一會兒,看來她似乎正在腦海中整理適當的說法。


    “那是。。。”


    。。。然後。


    拜火教的少女一次又一次地修正用語,斷斷續續地說出了足以令狂真為之驚愕的“職責”全貌。


    首先,所謂的“職責”就是拜火教的女xing以懷孕為目的而從事的xing行為。


    而且全體拜火教都肩負了這個最重要又神聖的“儀式”。


    還有,他們並不是以自己的意誌決定“職責”的對象,而是遵從首領的指示,和首領指定的對象進行這個“職責”。


    而關於這個“職責”的內容:


    “。。。然後男方提起女方的腰。。。”


    “不,夠了。你可以不用說得那麽仔細。”


    狂真厭煩地說。


    看來“職責”的細部程序似乎是從幾個模式當中挑選出來的,好比該從哪個地方開始愛撫,甚至是該用什麽樣的體位,然後完全按照這些模式來進行“職責”。而且該選擇哪一種模式,似乎還是遵照那個老女人指示的樣子。


    “我聽說狂真大人並沒有參加過儀式。所以程序方麵就由我來引導吧。狂真殿下,請您按照我的請求進行‘職責’。”


    “。。。”


    狂真,無言以對。


    聽了蕾拉所說的話之後,狂真明白了。


    拜火教,這個殘破的宗教是以這個“職責”為中心而運作的。不管是生活也好、習慣也好、道德也好、思考也好,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為此而生。


    的確,這也不僅止於人類而已,生物的存在理由之一就是繁殖。


    生下小孩,讓血脈一直向未來延續下去,這的確是一件非常高貴的事情。


    可是。。。


    (。。。瘋了。。。)


    狂真隻能這樣想。


    (。。。這簡直就像是家畜的品種改良嘛。。。我,那老女人把我當什麽了!外來**嗎?!)


    和才剛認識的男人,而且還不是自己選擇的男人,共渡**,並且懷了那個男人的小孩。這個行為的細節甚至還受到指定,其中完全沒有個人的ziyou意誌存在。


    而且,蕾拉對這件事也不抱持著任何疑問。


    就像呼吸、吃飯、睡覺一樣,她把這個“職責”當成一件當然至極的事情。


    “狂真殿下。請您履行職責!”


    “開什麽玩笑!”


    狂真不假思索地怒吼。


    要說當然也是很理所當然的,蕾拉帶著一副驚訝的模樣眨著眼。


    “把職責拋開。總之,我並非什麽衛道士,我也承認你的**很有吸引力。。。不過,我要是在這裏上了你就跟配種用的家畜一樣了啊!”


    狂真一副又好笑又生氣的樣子。


    然後--


    “職責。。。就是職責啊。。。那個。。。您。。。不履行這個職責嗎?”


    蕾拉嘴裏回應的是她的世界觀。


    “我都說了。。。”


    一股徒勞無功的感覺壓在狂真的身上。


    就算進行多少次對話都是一樣的。她無法認知那件事情的異常。因為兩人從根本建立起來的常識與價值觀完全不同。


    “那個。。。狂真大人?”


    就算是這樣的蕾拉,大概也察覺到狂真的模樣有些怪異了吧。她用戰戰兢兢的語氣說著,並且伸出了手。無法窺見對方表情的她,除了聽聲音之外,恐怕隻能借由碰觸對方、感覺對方的體溫與呼吸,才能確定對方的感情變化吧。


    “我。。。說了什麽。。。讓您感到不快的話嗎。。。?”


    “。。。。”


    少女用纖細又白皙的指尖觸摸著狂真的臉頰。


    在自己的臉頰上慢慢來回竄爬的纖細手指,不由得感到一股更強烈的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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