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真大人。。。?”


    蘊含著些許不安的聲音對狂真窮追不舍。


    同時,抓著狂真手肘邊的指尖有些用力地拉著他。


    “狂真大人?那個。。。狂真大人?”


    “。。。”


    狂真就這樣一直板著臉。


    不用說,跟著狂真後頭走的,應該說有如就這樣抓著狂真的衣服,一同被拖出旅店的是蕾拉。她現在也整整齊齊地穿著衣服,緊跟著大步流星的狂真朝前小跑。


    聽蕾拉說過關於職責的內容之後,狂真憤然離開了旅店。


    他要前往的地方是地下聖壇。


    正確地說,是地下聖壇最核心的位置。


    不用說。。。狂真當然不是為了在聖壇裏履行那該死的職責,而是為了再一次和人應該在聖壇裏的拜火教首領瑪娜茲對談。也不知道蕾拉是不是理解了這件事情,雖然她抓著狂真的袖子走著,她那傻愣愣的表情裏卻混雜了不安的神sè。


    “狂真大人。。。那個。”


    漫無邊際的表情之中混雜了些許的畏怯。


    “我。。。做了什麽讓您感到不快的事情嗎。。。?”


    “不。沒有。”


    狂真一邊說,一邊繼續吩咐教徒讓開路,走下了濕漉漉的階梯。“可是。。。您好像在生什麽氣的樣子。。。”


    “我不是生你的氣。”


    “嗯。。。”


    “這不是你的錯。”


    “那個。。。”


    “總之,我要見老女人---再見瑪娜茲首領一麵。”


    這些人根本就難以理解。


    這是狂真最率直的感想。


    統帥他們走向未來?還不如去難民營挑人組成兄弟會,那樣可行的多!


    到底,這群叫做拜火教的家夥們到底在想些什麽?


    狂真知道他們為了防止十字教等勢力的迫害,遠離世俗而隱居起來。對他們來說,在這座岩山下挖掘建造出半地下的居所,以及這個對外封閉的社會,恐怕都是為了存活下來的手段吧。


    然而。。。像這樣舍棄個人意誌而創造出管理社會又有什麽意義呢?


    拜火教並不缺乏資金,但是它的教徒卻沒有個人ziyou,簡直就像某些黑心工廠的職工一樣,從出生下來一直到死為信仰流盡每一滴血汗。為了維持這樣的結構,他們大概還是需要某種程度的,包含計劃生育在內的管理體製吧。


    然而,有必要用這樣的形式來貫徹封閉社會嗎?


    (這樣簡直就像。)


    在狂真的眼裏看來,拜火教簡直就像自己建造名為“保護”的柵欄,並且自己走進去的牲畜一樣。


    “啊啊,可惡。。。到底怎麽搞的!”


    狂真更加焦躁地大步前進。


    老實說,由於昨天是由拜火教的人帶路進來的,因此狂真也不是很清楚這個洞窟的內部構造。背後的笨女人被一路拖過來早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指望她還不如拋硬幣。


    (早知道就找個人帶路了,總之先離開這個房間,之後隨便在路上抓住某個拜火教讓他帶路吧。)


    雖然狂真這麽想。。。不過不巧的是,路上完全不見任何拜火教的身影。


    “怎麽會一個人都沒有?”


    他們應該已經在洞窟裏繞了超過十分鍾以上才對,然而卻沒有遇見任何一位拜火教。


    “現在的時間。。。”蕾拉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大概是在舉行。。。”


    還沒等她說完――


    “。。。?”


    突然間。。。


    “什麽?”


    宛如哀號般的聲音掠過了狂真的耳朵。


    畢竟這裏是地下,聲音大概也會四處回響吧。在經過多次反彈後,狂真完全搞不清楚那個聲音是從何而來,也不知道聲音的源頭距離自己有多遠。不過仿佛要證明那並不是狂真自己耳鳴或聽錯了一般,雖然那個像是呻吟似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但是狂真確實一直聽得見那個聲音。


    豎耳傾聽的話,就會發現那並不是隻有一道或兩道聲音。


    至少有十人以上都發出了某種聲音的樣子。


    (這聲音是。。。監禁拷問?)


    洞窟,呻吟聲。


    狂真不由自主地想像到地下牢房之類的景象。


    然而――


    “這個是,什麽?牢房?”


    “牢房?您說的這個是指什麽呢?”


    蕾拉回問。


    失明人士的聽覺極為敏銳。。。雖然狂真有曾聽到這樣的說法,不過蕾拉看起來好像沒聽見這個聲音的樣子。


    “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聲音?啊啊!”


    拜火教的少女表情為之一亮地點點頭。


    “有的。我聽到了。”


    “這是什麽的聲音?裏頭有人在拷問嗎?”


    這麽說完之後。


    (嘖。。。該不會是。)


    自己的想像讓狂真動搖了起來。


    呻吟聲,那真的是呻吟聲嗎?


    如果那不是呻吟聲的話。。。


    “這是。。。”


    蕾拉開心似地肯定了狂真那毛骨悚然的想像。


    “---履行職責的聲音。哥哥們和姐姐們的。”


    “。。。。。。”


    狂真的表情僵硬了起來。


    仿佛要證實狂真的這般想像似地,幾道聲音逐漸接近狂真他們。不,應該是狂真他們正逐漸接近聲音傳來的方向吧。總之,那些聲音的輪廓變得越來越明確,一個個聲音都變得清晰可辨。


    那是好幾位男女的――喘息聲。


    同時。。。


    “。。。嗚。。。?”


    狂真的視野一瞬間搖晃了起來。


    輕微地暈眩持續了不到一秒就在體內幾股暖流的作用下消除了。


    “毒?如此高濃度的。。。。”


    (是食物裏被下毒?不可能,我沒吃早餐,而且普通的毒是不會讓我不適的。)


    就在這個時候,狂真察覺到了。


    是空氣。


    不,是氣味。


    如果集中意識的話,就會發現洞窟裏飄散著一股雖然有些淡薄,卻又奇妙的氣味。


    這是。。。


    (。。。香。。。迷香。。。?)


    身體已經完全免疫了這種藥物的作用,狂真眯起眼觀察四周。


    說到迷香,特別是毒品之類的麻藥,雖然不嗜用這類麻藥的一般人普遍對它們的印象是“注shè”,不過由於隻要讓麻藥的成分吸收到血液裏就行了,因此,就算隻有放在香爐等器皿裏焚燒也能產生效果。況且大麻的基本攝取方式原本就是當成煙草來使用,有些宗教也會利用這些當做聖物。


    恐怕是某個地方正在焚燒含有麻藥成分的植物吧。


    盡管就算受到廣範圍地擴散後混入空氣中的麻藥吸引,也不會立刻引發中毒症狀。。。蕾拉目前看起來倒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或許是狂真的身體並沒有將這煙當做毒物,因此才感受到了一絲不適。


    “狂真大人?”


    “沒事,我們走。”


    聲音,疑似男女進行房事的喘息聲依然不斷傳來。


    “現在聽到的這個聲音就是職責的?”


    “是的。那是進行職責的聲音。”


    蕾拉坦率地點點頭。


    然後。


    “。。。!”


    也不知道究竟是走到了哪裏,狂真的視野唐突地擴展開來。


    他和蕾拉來到了一個像陽台一樣往外突出的部份。他們所在的地方正好可以俯瞰三米下一個有點像廣場的地方。看來這塊突出的部份似乎是為了照明而興建的。。。隻見平台上焚燒著大盆漆黑篝火,火焰一邊悠然地搖曳著,一邊往四周散發出充滿邪惡韻味的光芒。


    “。。。雖然。。。也不是想像不到。。。”


    狂真呻吟似地呢喃著。


    在他眼下延展開來的一幅壯烈的光景。


    絕非yin/靡,那的的確確是一幅壯烈的光景。


    沿著圓形廣場的外圍放置著十幾張貌似床鋪的平台。貌似床鋪,狂真之所以不敢輕易地斷言,是因為那些平台比一般的床鋪大了一倍以上,長寬則分別有將近三米長。


    不用說,在平台上糾結在一起的就是**的男女。


    十幾名男女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察覺到狂真他們的存在,明明狂真兩個外人距離最靠近他們的男女還不到四米。隻見這些男女完全不看旁邊一眼,隻是一味地專注於自己的行為之中。在這般極近的距離之下,甚至連汗水與其他分泌物混合而成的yin/靡氣味都飄散過來,讓狂真感受到一股不同於剛才焚燒麻藥的暈眩感。


    男人與女人不斷進行往返運動,他們毫不顧忌地高聲喊出令旁人感到惡寒的聲音。


    不。如果隻有這樣還好。


    雖然狂真不認為這是可以特意表演給外人看的事情。。。不過他並不否定這個行為本身。


    狂真也曾抱過不少女孩子,然而。。。這不一樣。


    眼前的這幅光景,絕對超乎了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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