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方之火。


    羅馬正教的秘密組織“神之右席”的首領。當然,他對於世界上擁有二十億信徒的羅馬正教,隻要動動嘴巴就能操控。


    但是,前方之風、左方之地、後方之水,其他的神之右席一個接一個被幹掉的時候,他為了彌補欠缺的戰力,會利用些什麽呢?


    羅馬正教?俄羅斯成教的聯合狀態中,到底還擁有些什麽?


    “俄羅斯軍隊。”


    上條一邊在雪中走著一邊說到。


    “當然,右方之火大概沒有什麽夥伴之類的意思。為了自己的計劃不被妨礙而爭取時間而已,大概就當做防波堤一樣的東西吧。不過,那家夥會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東西。為了能在俄羅斯國內的自由行動,比起羅馬正教的組織,利用原本就在俄羅斯的家夥們會更方便,這樣也是很自然的。因此,俄羅斯軍隊的動向裏,絕對有右方之火的影子。追尋這種違和感,最後就能找到那個家夥。”


    ---本大爺不稍微跑一趟俄羅斯去回收天使降臨的素材又不可以。


    “所謂天使的素材,就是莎夏?克洛伊潔芙,右方之火是為了搜尋她才進入俄羅斯的。然後,我知道莎夏曾經活躍過的地點,也就是我們登陸的這個地方,在這裏搜索的話一定會有收獲。”


    “所以,我們提前找到那女人,等著右方之火過來。”狂真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差不多,但不僅是這樣。單純是找莎夏,並不能作為右方之火親自入境的理由。”當麻做出一副思索的樣子。


    “此話怎講?”


    完全顛覆前提的言論。


    “給俄羅斯軍和俄羅斯成教下命令,讓他們在廣闊的國土上搜索不就行了。右方之火在溫暖的暖爐前的安樂椅上坐著等待結果不就行了。但是右方之火並沒有這麽做,除非。。。”


    “除非?”


    “這和那混蛋隱藏起來的計劃有關。”


    上條回答說。


    。。。


    “看,那邊有列車。。”


    三小時後,兩人已經沿著鐵軌步行了大約十公裏。


    兩側的景色是連綿不絕的雪原,反射的光線刺得眼睛幹澀疼痛。


    “。。。呼,呼。。。”


    上條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腿,對他來說,這裏有個貨運列車真是僥幸。這樣的距離和地形,就算是無負重行軍,在撞見右方之火之前,體力就先被耗光了吧。


    狂真看了眼當麻,並沒有已經很長一段時間失去水源和熱源,上條已經出現了輕度的脫水和凍傷症狀。相信他的腳也已經出現了水泡,由於雪泥的浸濕說不定還有凍瘡。


    可以看見離這邊一兩公裏的鐵軌上,


    周圍的村莊似乎都被清理過了,這個時期仍在運作的民用列車可不常見,或許是中大獎了。


    再度步行半小時後,兩人接近了列車。


    “似乎沒有軍方的人,放低身體。”狂真做了個壓低的手勢,“先進入集裝箱再說吧。”


    “好的。”


    一邊說著,兩人小心翼翼的先頭車廂連接著的集裝箱走去。側麵的門打開著,狂真輕輕拉開像房車的後部座位一樣的滑動式鐵門後,他們潛入了內部。


    “呼,暖和多了。”


    一進列車,當麻就鬆了口氣,搓動了兩下冰冷的手指。


    “你的身體開始惡化了,你需要手套,再不濟也要這個。”很快就適應了黑暗中視覺的狂真從一旁的木箱子上拿起塊白布抖了兩下,“把它當頭巾,可以保持些熱量,能把脖子口鼻都遮起來就更好了。”


    “這個。。。”上條接過白布,輕輕嗅了嗅,“好像很舊的樣子。。。”


    “先帶上它,我再找找衣物和水,很久沒有和別人一起旅行,有些疏忽了。”說著,狂真開始在四周翻找起來,“別站著不動,使勁甩甩你的胳膊,血液加速流動後會感覺好一些。”


    正當狂真開始翻找的時候,外麵複數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了過來。兩人立刻停止了動作,貼在門的兩側豎起了耳朵。


    能聽見好幾個集裝箱的門被打開,還把追加的貨物堆了進去。


    在一些吆喝聲中,鐵門被一扇扇開啟關上,最後先頭的車廂響起了引擎的聲音,隨著轟隆的一聲伴著搖晃,貨運列車開始動了起來。


    “他們說了什麽?”


    聽不懂俄語的上條朝狂真問道。


    “車上的貨物中有靈裝,看樣子不是軍隊的人,這列列車似乎是前往一個要塞,我們的運氣很不錯。列車運行時的噪音很大,你可以不用那麽戒備了。”


    在集裝箱中屏息潛伏的兩個人。


    列車運行了二、三十分鍾。


    車廂內的氣溫也有些回暖,上條蒼白的臉也恢複了些血色。


    稍微拉開鐵門,狂真微眯起雙眼。


    “可以看到了。”


    遙遠的靠近地平線上的地方,能看見目的地的設施的影子


    那會一座相當巨大的要塞,其邊長大約有十公裏。鄰接艾莉莎莉娜獨立國同盟的國境的前線基地。。。雖然是這樣的名目,不過應該沒有具備本來的機能吧,這樣才能掩蓋住右方之火的計劃。


    另外,在這個要塞的周圍,還構築著數十公裏的防衛線。


    重新將鐵門關上,又過了幾十分鍾,貨運列車逐漸慢了下來。


    “準備走了。”


    “誒?等列車徹底停下來再行動的話比較好吧?”


    “這是貨運列車,在卸貨前潛入比較安全。放心,我有潛入作戰的經驗。”


    把集裝箱的滑門稍微打開了一點,再度向外麵窺探。附近正好沒有人。平坦的雪地上堆著好幾個木箱,好像小山一樣。如果把它們當掩體的話,應該就能設法不被發現繼續前進了。


    “別緊張,跟著我。”


    無聲無息地把門的縫隙稍微拉大了一點,輕輕落在地上,接著貓腰藏進了木箱小山的陰影裏。上條緊隨其後,意外的老練。


    這樣一來,在木箱的小山對麵進行著的貨物搬運工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好像把他們包圍了起來一樣。不斷被這些聲音環繞著,上條的身體開始往外冒冷汗。


    “控製呼吸。”


    形成對比的是,狂真開始又一次的打量地形。


    時趕造平台的出口,在距離木箱的小山大概有十米遠的地方,還能看見向上的樓梯之類的東西。這個平台上有些積雪,所以很可能是可以升到地麵上的吧。


    從現在開始,他們就要向要塞中心部進發了。


    比起這裏貨物裝運卸載,那裏的監視耳目眾多,十分地危險。


    一但暴露就要清空整個區域,引來空襲的話上條是一定活不成了。


    上條學著狂真的動作通過了幾個掩體後膽子漸漸大了起來,開始自己判斷適合躲藏的掩體,然後--


    ---與俄羅斯成教的魔法師撞麵了。


    是一個比上條年長的青年,兩手抱著木箱,應該是貨物裝卸的工作人員吧。兩邊大概都是意料之外,表情楞住了。兩手都塞滿了對於上條來說大概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魔法師的反應,就晚了那麽一拍。


    就這個瞬間,狂真動了。


    “!!”


    非常冷靜的動作,沒發出聲音一瞬間狂真就縮短了距離,將魔法師無防備的脖子直接拗斷,隨即連同箱子一起抱住軟綿綿的屍體,輕輕地放在地上。幾乎沒有發出聲響,沒有人被驚動,作業繼續著。


    “注意角落。”


    狂真隻說了這麽一句話,把年輕人的屍體藏進箱子堆中。


    “。。。你殺了他?!”


    “小聲一些,來的時候就說過了吧,最低限度的殺戮是必要的。”


    “可是。。。”


    看著很輕鬆地回答的狂真,上條的麵色有些發苦。


    過了這個小插曲,兩個人順著出口的樓梯來到了地麵上,這裏已經到了基地內部,前方數百米還能看見鐵柵欄的路障一類的東西。


    於是。


    邊緣十公裏的四方形的基地內,中央部分大概有七公裏,大得驚人,甚至還有二十米高的落差。雪像墊子一樣,仿佛巨大的影子一般覆蓋在基地上。


    作為巨大的高低落差的牆壁的一部分,搬運貨物似的大型入口敞開著。上條和狂真從那裏進入了內部。


    內部的裝潢好像西洋式的城堡。不過,並不是用金銀財寶裝飾得金碧輝煌的那種感覺。石塊構造的潮濕空間,好像為了幽禁罪犯而建造的一樣。


    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設有蠟燭,借助著那點搖曳的燭光,兩個人前進著。


    幸好,途中沒有撞見看守和巡邏的人。


    “這裏,絕不是普通的要塞。”


    門就在眼前了。


    略微打開一點縫隙向裏麵窺探,裏麵是廣闊的空間,不知道是為何建造的廣闊空間。隻不過,從裏麵聽見了說話的聲音,而且還是某個聽過的聲音。


    (。。。是右方之火啊。沒想到就這樣直接撞上了最終目標啊。)


    上條在心裏嘀咕著,就連狂真的臉上也充滿了意外。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巧合了。


    古老的石砌牆壁上到處都支著現代風格的鐵架,好像正進行著修複作業的教會一樣。鐵架上麵還有一套與場景很不搭調的高級桌子和椅子,右方之火就坐在那裏。桌子上打開著一本厚厚的書,從那裏還透著一點淡淡的光。


    其他一個人也沒有。


    隻聽見右方之火一個人的聲音。


    那本書,是通信用的靈裝嗎?


    “沒有必要喔,這裏是空間。因為坐標和容積,這兩者都很重要。”


    狂真貼在門上,拳頭緩緩的握緊。


    “俄羅斯的宮殿什麽的我沒興趣,如果隻是憧憬這個寶座的話,就沒必要特意把聖皮耶羅大教堂炸飛吧。對於本大人來說,這裏比莫斯科還要重要呢。能夠知道形勢,雖然多少有點延時是個問題。即便如此,為了進行計劃,從伯利恒計劃的角度來看的話,沒有比這裏更好的地方了。”


    (。。。)


    上條也加強意識地保持沉默,如果不努力抑製的話,現在馬上就要怒吼著衝出去了。


    “我知道,本來對於你們來說,戰鬥就不是本意。這個第三次世界大戰,哦不,是學園都市和羅馬正教的對立,隻是這個大趨勢其本身而已。”


    雖然離著相當遠的距離,但沒有其他任何人,右方之火的話傳到了上條的耳朵裏。那麽反過來說,這邊的話也有傳到那裏的危險,上條比先前更加緊張了。


    和右方之火說話的到底是誰?


    “學園都市贏了的話科學的時候就來臨了,羅馬正教贏了的話魔法的時代就來臨了。不過,無論怎樣,俄羅斯成教都沒有多少好處。即使魔法的時代來臨了,隻要羅馬正教掌握著主導權,俄羅斯成教也就失去立場了。”


    由於聽不懂右方之火所說的俄語,當麻試著朝房間內看去。


    然後,他的動作突然中斷了。


    因為看見了。


    放在桌子上的,另一個靈裝。


    “所以不都說了,你們這些家夥們趕快和好,把那些對於自己來說最有利可圖的勢力都聯合起來,然後把這場大戰結束掉以後,這樣你們才能享受到最大的利益。明白的話,就快點把調查結果拿出來,把派出去的俄羅斯兵那邊的報告拿出來啊。”


    那是一個小小的圓筒型的道具。


    帶著好多個環狀的金屬零件,看起來簡直就像一個撥號盤式的掛鎖。


    茵蒂克絲的遠程控製靈裝。


    讓她嚐盡痛苦,陷於意識不明的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


    如果可以破壞掉那個東西的話。


    “對、就是這樣,乖孩子。。。。艾莉莎莉娜獨立國同盟嗎,確實,如果是那樣的話,難怪在俄羅斯國內搜尋遍了也找不到莎夏?克洛伊潔芙。”


    上條不由自主地身體就要衝出去了,他朝狂真使了個顏色,後者微微點頭。


    ---轟!


    門被一腳踢開,狂真和當麻直接衝了進去,當麻瞄準了桌上的靈裝,而狂真則衝著右方之火撲去。


    “右方之火!”


    “受死吧!”


    “你們。。。”看到遮掩著麵部的入侵者,右方之火臉上的驚駭之色一閃而過,但立刻就反應過了合起書,伸手抓住了茵蒂克絲的遠程控製用靈裝。


    “攔住他們!”


    廣闊的空間裏的黑暗深處,有許多發亮的眼睛一樣的東西,從遠至近,密密麻麻,連天花板上都有。聽到右方之火的話,那些東西頃刻間蜂擁而來!


    狂真立刻揮拳而出,從天花板上落到他旁邊的東西被直接打碎。


    ---機械零件和結晶塊四散。


    “傀儡?”


    不知道是不是至今都沒注意到,就在他旁邊有一個像鋼鐵窗戶一樣的東西。右方之火把那個東西拽了開來,立刻昏暗的室內光芒四射,他就朝那裏猛的一跳。


    “沒想到你們的動作這麽快,我還有事,就讓這些玩具陪你們玩玩吧!”


    沉重的天之鎖抽了個空,將鐵窗戶拍的火花四濺,就差一步的地方,遠程控製靈裝再次被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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