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者雙手抱立,捏住下巴,陷入沉思之中。半晌,繼續問道:“那你給此人打過電話嗎?”


    “打過,也發過短信,未見回複和接聽。”


    仿佛為了驗證雲霄話語裏的真偽,老者按下撥打鍵。呲呲……眼見手機震動響,月亮瞥一眼,未予理睬。


    她正鬱悶:原想讓雲霄幫忙救人,卻意外將他卷入此案之中,反令他成為警方的懷疑對象,首席嫌犯。


    此事非她本意,卻因她多管閑事而起,她必須幫助雲霄洗脫嫌疑,然,她卻是無計可施,即使接通電話又如何?反正,他們聽不見她的解釋。


    啪……月亮劃拉屏幕將來電掛斷,編輯短信發出去:別問我是誰!我本是一名閑來無事經過之人,路見不平伸張正義而已。雲霄並非凶手,真正的凶手藍鳳凰已逃脫。


    見此短信,雲霄忙跟著解釋:“我見過藍鳳凰兩次,記得她的樣貌,可跟你們回去試做模擬畫像。”


    老者將信將疑,緊盯雲霄,躊躇而立。


    見狀,雲霄忙補充:“若我是凶手,何苦自己將你們招來,被你們當場抓住呢?”


    “萬一,你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洗脫自己的嫌疑呢?”


    “如此迂回的方法並非智選,卻是愚不可及!若非我通知你們,你們怎會懷疑於我?這座城市上千萬的人口,查到我身上的概率幾乎微乎其微,我傻呀,自己送上門?”


    “也對!”剛才插話的警察自顧的回答著。


    老者編輯著短信,回複月亮:你究竟是誰?怎會對藍鳳凰的行蹤了如指掌?


    不愧為辦案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一語中的!


    月亮快速編輯短信:還請你們將注意力集中在藍鳳凰身上。盡快破案,以免更多的人慘遭毒手!作為一名熱心的市民,我還要向你們提供另一樁案子的線索。xx路xx號,住著一對馬姓夫妻,他們表麵上是無業遊民,暗地裏卻是專門拐賣兒童,致殘後逼迫他們去乞討的無良惡人。


    本來。月亮打算好心提醒他們:藍鳳凰是妖。必須小心應對!為免驚嚇活人,隻得作罷。


    此短信後半截的信息是她答應小五,要替她報仇的。


    老者:我憑什麽相信你?


    月亮:你可以先去抓人。便知我是否撒謊。


    老者:好,我暫且相信你!


    見一眾警察準備撤離,雲霄開口:“你們在外麵等我,我想單獨在屋子裏呆會。”


    “好吧!別讓我們等太久。真是個怪胎!”某警察不滿的回答,言下之意:在充滿血腥氣息的房間裏究竟要幹嘛?


    雲霄環視四周。空蕩蕩的屋子,輕聲對著空氣言語:“月亮,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為何你不肯出來見我?”


    月亮無奈注視他四處搜尋的目光:雲霄,不是我不想見你。而是我無法現身。


    “這男人,長的真帥!”一旁的郭定邦哈喇子都快流出來,掉落一地。


    月亮白郭定邦。訓斥道:“你休想染指!”


    “我倒是想,我也得能啊!我已是男鬼。還能怎樣?”郭定邦不無遺憾的回答,目光依舊鎖定在雲霄身上,癡迷的表情。


    “你……想也不行!”月亮手指郭定邦,凶相畢露。


    “為毛?這男人和你什麽關係?莫非,他是你男朋友,還是老公?”


    “非也!他是我的好朋友,男閨蜜,青梅竹馬!”


    “那關你毛線!”


    “不行就是不行,你個死變態!”一著急,月亮連髒話都脫口而出。


    隻見郭定邦徐徐飄升半空,欲傷心離去的樣子,月亮暗暗後悔心焦:明明她隻是有口無心,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傷人,若利刃般狠狠刺痛郭定邦的傷口。


    “邦子,你別生氣!姐跟你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胡言亂語。”月亮衝到郭定邦眼前,攔著他的去路,慌忙解釋。


    郭定邦的臉上被難過的神情淹沒,低垂著頭,許久,才回答:“沒事。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邦子,你這樣,我很難受。”


    郭定邦抿了抿嘴唇,抬起頭,微笑望著月亮:“姐,我真的沒事!我隻是憶起自己生前深愛的那個男人,想去看看他,僅此而已!”


    “那我陪你去。”猶不相信,月亮誓要陪伴追隨到底。


    “不必了!於我而言,他是最私人的秘密,我不願與別人分享。”


    “我去!我們好歹也算共患難的好朋友吧?對我,你還藏著掖著?”


    “剛才,是誰罵我變態來著?現在又來裝大尾巴狼?我不吃這一套!”


    “好,好!好心當成驢肝肺,是吧?我不過是想幫你參謀下,順道瞅瞅你的眼光如何?”


    郭定邦定眼注視月亮,認真反問道:“謝謝你的好意!即使對閨蜜,難道你就沒有秘密的隱藏了嗎?”


    月亮安靜了。


    每個人的心底,或多或少隱藏著一些極其私密之事,小心匿跡的心思,不願向他人敞開心扉,吐露真相!


    “邦子,那……以後我去哪找你?”


    “姐,我不知自己究竟該去向何方?我隻想先跟著自己的感覺走下去。至於以後,隨緣吧!若有緣,相信在人間,我們還會相聚的!”


    “你小子真討厭!簡直把姐誑哭了,搞的跟生離死別似的。”麵上毫無異色,一絲難過卻是突如其來,降臨在她心間。


    “姐,其實,生與死,本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下一秒究竟會發生什麽?再見!”


    話已至此,月亮不再阻攔,她與郭定邦本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小插曲而已,何苦巴巴的不舍,自尋煩惱?


    告別郭定邦,她恢複了一個人的冷清。


    屋子裏,雲霄並未離去,獨自坐在沙發上抽煙。


    雲霄的短信:是你嗎,月亮?


    並未急於回複,她思考著該如何解除雲霄的疑心。


    半晌,方才回複:你覺得呢?


    雲霄:我知道是你,月亮,隻有你才會如此善良。


    無奈的搖搖頭,月亮隻得反其道而行之,很多時候,當你坦然承認,對方反而困惑了,回複:嗬嗬……隨便你,如果你寧願將我想象成你自己心目中猜測的那個人,我不介意。


    雲霄:月亮,讓我見見你,好嗎?我知道你就在這裏,在我身邊。


    月亮:月亮已經死了,不會再回來!


    發完這條短信,她劃拉著屏幕,關機了。


    悄然下樓,她一路哼起那首熟悉的旋律來,代表此刻的心情,亦送別郭定邦:“從沒說過愛著誰,為誰而憔悴,從來沒有想過對不對,我的眼中裝滿疲憊,麵對自己,總覺得好累……別問我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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