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辰星還穿著刺目的紅嫁衣,子洛心中不悅,便差人買來了幾套新衣裙,讓辰星換上。


    臨別時,百裏簫對辰星動情地說:“星姑娘,你在自己身陷囹圄時,卻出手救我,為此還險些喪命,如此大恩簫銘記在心,日後,如你們有用得著簫的地方,簫定不辱使命。”


    一行人在百裏簫依依不舍的送別下,匆匆踏上了歸程。


    由於辰星身體較弱,子洛特意備了馬車,讓她能減少點騎馬的勞累,隻是這樣一來,似乎拖慢了行程。


    然而,這些天的牢囚生活使辰星實在太疲倦了,她二話不說便上了馬車倒頭便睡。


    隻是由於馬車的顛跛,她睡得並不踏實。


    已是深秋,夢中的辰星雖蓋了薄毯,卻還覺得陣陣冷意,不覺將身體縮成一團。


    但不久,她感到震動似乎小多了,身體也暖和了許多,矇朧中,她往熱源靠去,安心的睡了起來。


    夢中,她又見到了黑衣人向她襲來,慌亂中,她掙紮著想逃跑,卻怎麽也邁不開腿,隻得狂叫:“子洛救我!”不料,卻真的聽到了子洛的聲音:“星兒,我在這裏,你別怕!”


    說完,他把辰星又緊緊地往懷裏抱了抱,疼惜地將臉貼著辰星的臉,按撫著惡夢中不安份的辰星。


    誰知辰星卻被他的胡子碴紮痛了,睜眼一看,子洛正擁著她呢,臉便刷地紅了,急忙想推開他,羞澀地說:“外麵人這麽多,你怎麽進來的?別被人看見了。”


    子洛那絕美的俊顏,此刻由於多日的不眠不休而布滿了憔悴,唯有那劍眉下長長的鳳眼,卻依然透出絲絲溫柔。


    見辰星醒來,他唇角微抿好看地往上勾了勾,密長的眼睫微微下斂,柔聲安慰她說:“放心,誰不知道你是我的王妃,不會有人介意的。”


    辰星推開子洛,轉身掀起車簾子一角,隻見車外陵玥正騎馬走在隊伍前麵,一名銀甲侍衛似乎正在與他說著什麽,馬車兩邊清一式是身穿銀甲的衛隊,好不威武。


    辰星奇道:“子洛,這些銀衣衛隊怎麽從末見過?”


    子洛笑道:“這是王府銀衣衛,平日無大事從不啟用,如今為了找你,父王把他們也派出來了。對了,他們的隊長你也認識,是楚明。”


    辰星點點頭,心想,楚明便是那時在懸崖下相逢的忠勇之士,理該重用。


    如今魚池國皇上有病,太子太弱,太子妃一家又獨篡大權,國力大不如前了。


    這使契梁國更蠢蠢欲動,王府確實也該有些實力應付萬一了。


    不覺又想起那張藏寶圖到底要不要告訴子洛?心裏糾結著。


    一回頭見子洛拿了水袋問她要不要喝水,辰星接過水袋一邊喝水,一邊悄悄細望著多日不見的子洛,連日瘋了般的追尋,他瘦多了,雖英氣依然,但臉上因幾日不刮胡子,卻顯得成熟、狂放了許多,不覺輕笑,臉上現岀了兩個甜甜的小酒窩。


    “笑什麽?”子洛不解地問。


    見辰星笑得更厲害,嘴裏還調皮的說:“你長胡子了,再長一點,我都認不出你來了,剛才還紮得我好痛呢。”


    不想一聽這話,子洛的臉騰地紅了,嘴上辨解道:“那還不是因為到處找你,你還敢說我?看我怎麽懲罰你!”


    說完立即一把想將辰星攬到自己懷裏,多日的思念,全都化作了狂熱的行動,辰星羞得往旁一躲,避過了他。


    子洛唇角彎彎,少使力一拉她的手腕,辰星不防,側身倒入他的懷中。


    星兒的墨發依在他的胸前,子洛將臉輕輕貼在她的發上,深深的聞著星兒獨特的體香,亨受地輕歎一聲,這些日子可想死他了!


    默默感受著子洛的依戀,她仿佛有一種從地獄直達天堂的感覺,直到此刻才,心中才有了滿足的安全感。


    用雙手攬著子洛的手臂,聲音中帶著一絲不信說:“子洛,我真的與你在一起了,這不是夢?”


    子洛心疼地回答道:“星兒,你沒事了,放心,我會一直護著你!”他的吻輕柔地落在她的額頭上、眉上、臉頰上,忽然,他停止了這個舉動,用激動的,略帶嘶啞的磁聲對辰星訴說道:“星兒,有時我覺得自己也像在做夢;上天對我不薄,將你送給了我,可又這樣折磨我們,我真怕一個不小心便會失去你,失去了你,我還如何獨活?”


    望著子洛深情而又擔憂地鳳眸,辰星不覺輕輕地將自己依偎在子洛胸前,任由子洛緊緊地把她攬在懷裏,她很少聽到子洛這樣感慨萬千地暢開心懷,這次隻怕是把心驚透了。


    順手撫著子洛的手,柔聲說道:“洛,別太擔心了,星兒不會有事的。等以後一切安定下來,不如你我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避開凡塵俗事,快快活活地過一輩子,讓我一生一世伴著你,怎麽樣?”


    一聲`洛',喊得子洛心甜如蜜,一句貼心話,說得子洛如飲甘泉。不覺又緊了緊擁了擁辰星,佳人失而複得,相擁在懷,子洛的心,充滿了一種甜蜜的幸福感。


    深深地吸入一口獨屬於她的體香,子洛退去了一身往日的冷傲尊貴、孤寂霸氣,一雙俊美深遂的眸中,專注而充滿柔情的注視著懷中的心上人,動情地璀然一笑,宛若萬千風華,瞬間在他眼中綻放,那笑仿如醉人的暖風,直透辰星心脾。


    動聽的磁聲在耳畔響起:“星兒,此生有你,夫複何求!”


    辰星醉了,仿若喝了最濃的甜酒,沉醉在子洛的深情中!


    “記住不準負我!也不準像你父王、你哥那樣娶別的姑娘回來,一個都不準!否則,可別怪我離開你哦!我可是說到做到的!”她是看多了皇族多負情,醜話說在先。


    子洛好看的薄唇又向上彎了彎,嘴貼著辰星的耳邊,難得調皮地說:“遵命,我的王妃。”


    說完便正過辰星的身體吻了上去。


    “別,別拿你的胡子紮人。”辰星掙紮,拚命推他。


    正糾纏著,外麵傳來銀衣衛隊長楚明的聲音:“爺,前麵有個小鎮,是否在此吃午飯?”


    看著滿臉黑線的子洛,辰星趕忙拉起車簾,招呼楚明:“楚明,還認得我嗎?”


    見辰星喊了自己,楚明顧不得子洛的不滿,趕忙欣喜的下馬行禮:“楚明見過星小姐。”


    “不必多禮,楚明如今才知你長得好俊呀。”辰星由衷地讚歎著,在懸崖下,她隻看見一身狼狽的楚明。


    “此等吃飯小事也需報備嗎?”


    子洛臉更黑了,笨星兒,有沒有眼力,他有自己俊嗎?


    楚明莫明遭斥,這才意識自已犯了什麽錯,趕緊笑笑,腳下抺油一走了之。


    不遠處的西陵玥聽見了辰星的聲音,策馬來到馬車前。


    “小睡貓,總算醒了。”陵玥開心地說。


    天知道他這麽些日子是如何熬過來的,多想與星兒說說話,那怕伴在她身邊也開心。


    看到他們倆,辰星開心地叫了一聲陵玥,然後召呼西陵玥進了馬車,她一直惦記著他受傷的手,細心地重新為他衝洗了傷口,撕了件新衣,為他小心的包紮起來。


    見辰星一臉認真的為他包紮,陵玥不覺楞楞地望定辰星,心裏頓覺一片暖意,受了這點傷,值了。


    “陵玥,浩哥哥的傷好些了嗎?”


    “好些了,這次要不是我設法拖住了他,他早跑來找你了。”


    “謝謝你,浩哥哥渾身是傷,倘若這次一同趕來,定會出事。”


    辰星由衷地感謝陵玥,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說什麽呢,一家人怎說兩家話?”不過聽星兒說著,心裏卻滿舒坦的。


    看著西陵玥望著辰星癡情的目光,一旁的子洛酸味又起,心裏極為惱火,剛趕走一個又來一個,而且燈泡一個比一個更大,不由從鼻中輕哼一聲,恨不得一腳攆走這牛皮糖似的情敵,無奈西陵玥臉皮夠厚,況且還有他手上那不成傷的傷,自己何時這麽無奈過?


    隊伍匆匆地走了一天,傍晚時分,才回到了魚池的落雁城。


    想到眾人已多日辛苦,子洛打算好好地在此休整一晚。


    好在已派人打了前站,未進城門,便見有當地太守率官員前來迎接,畢竟小王爺來此並非小事。


    隻是辰星不想見生人,子洛便按太守的準備,把眾人分別安置在太守府中,自己沐浴後,獨自去應酬。


    辰星他們則在太守府中有好菜好酒侍候,也樂得自在。


    飯桌上,辰星向眾人再次提起這次被擒的過程,恨得牙癢癢的:“陵玥,這次回去,你們教我練功。”


    西陵玥笑得開心:“好,隻要你吃得了苦,想練什麽都成!”況且如此一來,自己便有大把的時辰與星兒在一起了,何樂而不為呢。


    更何況,外人再怎麽保護,總不及自我保護來得重要,但自我保護便要有實力。


    隻是學什麽招式,也必須與內功相配合,辰星可是兩項都沒有基礎。怎麽辦?


    心裏籌劃著,口中卻說:“隻不過嘛……”話說一半,卻沒有再續下去,而是手中嗖的一下賣弄地打開了折扇,穩坐椅上清一清喉嚨開口說:“你忘了拜師了。”


    辰星低聲嘟嚕著:“哼,臭陵玥,得瑟。”


    “哎,倘若名不正,言不順,你讓浩兄與為師如何進得王府教你?”聽見辰星不滿,西陵玥輕搖慢扇,自憐自歎地說。


    辰星頓悟,原來如此。


    趕緊起身倒來一杯香茶,乘人不備,又悄悄往茶裏添了些酒桌菜上的‘料’,這才端到西陵玥身前:“師父坐穩,星兒要奉茶了。”


    一見辰星調皮樣,西陵玥十分配合,咳嗽一聲作勢坐正道:“徒兒,還不給為師奉茶上來!”


    辰星小心的持茶而上:“師父在上,徒兒向師父敬茶了。”說完仿佛便要跪了下去,那恭敬樣使西陵玥有種異樣的感覺。


    趕緊接茶,邊運內力扶住她:“星兒,別……意到便好。”


    辰星本就作勢,此時一伸舌頭悄俏做個鬼臉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師父請喝茶。”


    西陵玥答應著,順手取茶,帶些疑惑的看了辰星一眼,見辰星眼帶殷切,水靈靈的眸光看得他神迷智離,十分享受的喝了口敬師茶。


    二、三辰星心中默數著,等著看西陵玥的好戲。


    “哇,咳咳,咳咳咳!臭丫頭,你茶裏放了多少辣椒?咳,咳咳……”果然,西陵玥邊咳,邊大叫起來:“還未拜師你便要謀師害命嗎,咳咳咳!”


    周圍人皆笑,辰星更是逃得遠遠的笑彎了腰。


    吐出了嘴裏的辣椒茶,西陵玥嘴裏邊說:“丫頭,你敢作弄為師?”一邊追到辰星身邊,作勢要抓辰星,辰星早笑得逃不動了,口裏叫著:“我不玩了,師父,我不玩了。”


    人卻蹲在陵玥身邊笑得直不起腰來。


    西陵玥見她笑得厲害,不覺玩心大起道:“好,隻要你能把那日左盟主教你的落英劍法練一遍,我就饒你。”


    辰星一聽,心想,考別的或許難得倒我,但過目不忘卻是我的強項,默默回憶了一遍便說:“我雖不會用劍,但記一套劍法,卻難不倒我。”說完,便以二指代劍,就地舞了起來。雖不得法,但卻形似,倒也舞得英氣勃勃。


    西陵玥卻不滿地說:“你雖形似,卻不得要領,隻能欣賞,不能實戰,今後除了抓緊練內功外,你就練這套劍法。”


    聽得辰星心服口不服:“那你練幾招給我看看。”她就不信這套劍法,還有多深可鑽究。


    西俊玥當即以指代劍,揚揚灑灑練出落英劍法前三招;


    起勢,仙人指路,雛鷹展翅,天女散花。但見他一起勢便斂氣凝神,一身白衣無風自展,那氣勢如天神降世,那神態無比灑脫自信,毎出一招動作緩慢,舒展如祥雲遊龍,淩曆如鷹擊長空。


    讓辰星即看得清楚他的毎一招式,又讓辰星見識到劍氣的玄妙非凡。


    特別是那招天女散花,辰星隻見西陵玥的指劍幻化成了無數劍影,倘若真劍在手,他的身邊豈不劍影重重,無人能敵?這才三式便能如此,由不得她心悅誠服。


    感受到他武功的深不見底,辰星由衷地說:“師父,星兒服了!”


    見天色已不早,酒宴一散,陵玥讓辰星兩人一起回到辰星的臨時住處門口,西陵玥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這才說道:“你日後先從這三招練起,但若無內力,劍力難以發揮。這是當日左盟主送的那顆能增加內力的丹藥,浩兄始終不肯收下,定要我送你,如今你可用四皇子承修所送的素女心經來練內功,這丹倒確可助你事成功倍,你就不要推辭了。”


    辰星見陵玥塞過丹藥,轉身便走,心裏一時感慨萬千;陵玥、浩哥哥對自己是何其苦心,如再不克苦勤練如何對得起他們!


    送走了陵玥後,辰星忽見鐵影在她門外站崗,不覺驚奇:“你怎麽不隨子洛?”


    鐵影難得一笑;“小爺不放心,讓在下在此守值。”


    辰星一怔:“那子洛身邊呢?”


    “小姐放心,有其他影衛。”鐵影答。


    看天氣較冷,無奈,辰星入屋倒了杯熱茶送給鐵影,又讓丫環去取了二件披風,讓鐵影先披上一件,這才讓他把另一件披風送給子洛:“天寒,酒後不能受涼。”


    常伴子洛身邊的鐵影,對辰星太了解了,知道她即聰敏又善良,心裏早對這位準王妃有了一份特別的感情,隻是這份感情隻能深埋心底。


    今日見辰星又如此關心他,那拿杯的手都激動得微微發顫。


    匆匆喝了茶,鐵影叫來另一影衛,將披風送與子洛。


    自己則又隱在一旁,保護辰星。隻是自此,鐵影便將這件黑披風珍藏了起來。


    見天色不早,辰星又按西陵玥的辦法,練那三招,卻怎麽練也不得法,不覺歎氣,練劍還真不是易事,洗涮了下剛準備睡下,便聽有人敲門,連忙問:“是誰?”


    “是我,子洛。”隻聽外麵的人啞聲說。


    辰星一聽是子洛,急忙開門,便見子洛臉泛酒色,醉意濃濃的向她倒來,辰星心一慌,趕忙扶住,倆人跌跌匆匆走到桌邊,辰星扶他在椅上坐下,便見他一頭伏在桌上便睡。


    辰星一邊低聲抱怨:“不會喝就少喝點,都醉成什麽樣了。”一麵叫人打水,弄醒酒湯,自己則小心地為他擦臉,擦手,把個裝醉的子洛心裏開心得什麽似得。


    嘿,今天這酒喝的真好,這享受可是從沒有過,心隨意走,薄唇微勾。卻正巧被辰星看見,不由一扔麵巾叫道:“齊子洛,哼,你敢裝醉?”


    子洛心中一顫,隻見他醉眼微睜,拿了桌上的茶盅當酒杯,一伸手:“來,來,來,小王再與你們幹、幹、幹一杯。”便又睡了過去。


    弄得辰星疑疑惑惑,伸手在子洛臉前晃了晃,見又沒了動靜,不免歎息,這都醉成什麽樣子了,還喝?


    見醒酒湯已好,讓侍女退下,便打算搖醒子洛讓他喝下,誰知搖來搖去,子洛反靠在辰星身上了,無奈哄著子洛:“子洛,來,快喝了醒酒湯,不然你會吐的。你吐了我可要逃走的嗬!乖,來喝。”辰星費勁地扶著子洛,半信半疑的勸他。


    子洛強忍笑意,乖乖地喝了幾口。


    辰星又勸道:“子洛來,再喝兩口,不然我讓你睡地上了。”見子洛不肯喝,又埋頭睡去,他是忍不住了,正埋頭在笑呢。


    辰星身上淡淡的梅香伴著剛沐浴的清香,令他沉醉,他真想懶在她身邊不走了。


    辰星沒法,畢竟心疼他,怕他這麽睡不舒服,想子洛的房間就在隔壁,便說:“醉鬼,我讓鐵影扶你過去睡吧。”


    起身便想去叫鐵影,誰知卻聽子洛帶著醉意說:“好,那你、你就自、自己帶我去睡、睡吧。”


    說完便起身靠在辰星身上,跌跌衝衝,這那是去門外,辰星硬是被子洛帶到了床邊,轟地一下,辰星便被子洛拉倒在床上,幸好身上隻壓著子洛一隻手,身下又墊得十分厚實,人倒不疼,但氣得不輕。


    辰星疑惑地推著子洛,直接喊道:“喂,醉鬼,子洛,壞蛋,這是我的床,你給我睜開眼起來!”


    但卻發覺一點沒用,子洛好像連呼嚕都打起來了,自己還被他的一隻手壓得死死的,想起身都難。這樣一來一去,弄得她累極了,出了一身細汗,有心開口叫人,又怕被人誤會。


    沒法,認命地側身取過被子將他蓋上,自己則往床邊靠坐著,有心想抽出自己被壓住的手,卻始終無法脫身。


    夜深了,辰星倦得直在床邊打瞌睡,又冷得不行,一拉被子,卻隻能勉強蓋上被角,發現自己的腰被他攬得死死的,不能向外動一分毫。又氣又無奈地府身在子洛身上推搡,又在他耳邊說:“齊子洛,你個壞蛋,故意作弄我。”見他沒反應,呼嚕照打不誤,沒奈何隻得坐著顧自睡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到自己不再寒冷,便身不去己地往暖處鑽去。


    看著悄悄抱她上床,卻主動鑽到自己懷裏的辰星,子洛不覺一陣欣喜,閉目聞著懷裏心上人的沁人梅香,子洛真的有些醉了,本想靜等星兒睡熟,自己好好看看她,不想連日辛勞,一會兒自己也進入了夢鄉。


    辰星舒服甜暢地睡了一覺,直到感覺臉上癢癢地,有什麽東西在臉上爬,順手一拍,一側身繼續睡。


    忽然覺得耳垂被熱呼呼地吻住,腦子忽然一醒,一轉頭便碰在子洛臉上。


    哎唷,倆人同時出聲,辰星護著臉猛地一推子洛:“你、你、你怎麽睡在我床上?”


    子洛急得一把焐住辰星的嘴,小聲說道:“你想讓別人全聽到,你就喊。不是你讓我睡的嗎?”他壞壞地用手指勾了勾辰星漂亮的唇。


    氣得辰星順勢咬住了子洛伸在她嘴邊的手指。


    “哎呀,你是屬兔的呀,張口就咬?”子洛輕聲帶著不滿地說。


    “誰讓你亂造謠的?活該。快點起來,回自己屋去。”終於出了口氣,辰星略帶滿意地說。


    “噓,別出聲,被人聽見我沒什麽,可是你……”後麵的話被辰星捂住了嘴。


    倆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悄悄鬥嘴,不知什麽時候,疲倦的辰星又沉沉地睡去。


    子洛那劍眉一挑,俊美無雙的鳳眼一睜,那裏還有酒醉的影子,隻是多了一份計謀得逞的笑意。


    滿足地輕歎一聲,將熟睡中的星兒輕攬懷中,深深的吸著那令人迷醉的體香,不知何時,倦極的他亦沉沉入睡夢中。


    “燈怎麽還亮著?”子洛帶著睡後的慵懶醒來,極自然地邊說,邊伸手一彈,燈滅,天際已隱隱發白。


    辰星被他吵醒,猛看著自己就那麽睡在他懷中,頓時羞得急忙坐起,著急地推著他催道:“喂,你怎麽還在這兒?天快亮了,你快走,被人看見怎麽辦?”


    雖然沒幹什麽,讓人瞧見卻會亂想的,人言可畏呀!


    子洛卻沒事人樣,傭懶而安穩地睡著,黑寶石樣好看的鳳眸中,閃過一抹逗趣,辰星再推他,他卻低聲說:“犒勞我一下,我便走了。”


    一想到守在門外的暗衛,見他無事人樣,辰星急了,猶豫再三,不覺大急,輕輕地在他臉上蜻蜒點水吻了一下,便又推他想讓他離開。


    卻被子洛一手按住頭,另一手在背上往下一帶,她整個坐起的半身便趴伏在子洛身上。


    這下可真是臉對著臉,嘴對著嘴,隻覺得自己的小嘴立刻被他吮了進去,而且,似乎全沒了以前的溫柔,喘息漸漸粗重,他的吻令人窒息,由溫柔變得越來越霸道,終於使她透不過氣來,辰星邊掙紮著想離開,一邊用小手捶他,見無用,狠狠心一口咬了下去……


    子洛這時軟香在懷,隨著香吻的吮吸,唇舌的纏繞,突然,一股衝動由心而起,頓覺渾身燥熱難耐,此時,猛地被辰星咬痛,頓時心下大驚,好在和衣而睡,於是一推辰星,狼狽地逃出門外。


    弄得辰星莫名其妙,反而有點於心不忍。


    回程途中,一路因有王府銀衣衛的全程護送,到是順利。


    秦浩得知辰星回府,早急得什麽似的,一向穩重的他,竟一早在賢王府門口等待了足足大半日,在迎到辰星的到來。


    “星兒,你……你好嗎?”一見辰星,秦浩居然什麽想念的話也不說,大煞風景的隻問出了這幾個字來。


    辰星人雖消瘦了不少,穿著一襲極為普通的純白綢衣,卻依然靈動活潑,華光四射。


    一見秦浩,她毫無顧忌的撲在他懷裏,將多日來的委屈,全都發泄了岀來。


    她毫無形象的大哭起來,哭了個昏天黑地,哭得秦浩緊皺雙眉,心似刀絞。


    輕輕用手拍著辰星的背,一如小時辰星受了委屈一樣,他語帶顫音地安慰著她:“別怕,一切都過去了,怪我,都怪我沒能保護好你。以後不會了!”


    要不是西陵玥當日點了他睡穴,還派下了一大攤事務拖住了他,他早已不顧一切的追尋星兒去了。


    直到此時,辰星才回味過來,敢情自已哭得浩哥哥更愧疚了,急忙擦幹眼淚說:“不,怪星兒自己無用,浩哥哥,星兒已下決心,日後定要練武自保,你可要好好教我。”


    “嗯,星兒長大了,隻要你肯吃苦,我一定極盡所能。”秦浩說。


    賢王府酒宴即請了四皇子承修,亦請了同回的西陵玥。


    隻是,不知為何,辰星總感到席間氣氛有些怪異,本應開心的氛圍,卻變得有些做作,仿佛眾人對著她的笑,總有那麽些虛假,難道他們有什麽事瞞著她?


    辰星眸光四處捜尋,卻不見了承修與子洛,一吃完飯,他們便不見了蹤影。


    辰星心裏開始有種難以言狀的不安,借口讓陵玥、秦浩教她學劍,三人一起來到王府後花園。


    一見二人眼神對她躲閃,心裏就來氣,不滿終於爆發。


    她大聲地衝著他們喊:“你們剛才交頭接耳,究竟有什麽事瞞著我?如果連你們也瞞我,那我還有誰可信任的。”


    說完,便氣惱地坐到一旁的石凳上生起悶氣來。


    秦浩與西陵玥交換了下目光,無奈地走向辰星:“星兒,別生氣,我們還不是怕你擔心……”


    原來那日承修急急地趕回京城,是因為二皇子承豪在巡查六部時,發現了一起惡吏貪汙大案,他本早對李家深痛惡疾,此案深查,發現與李詩清之父有關,便下令徹查。


    然而,正當承豪要進一步查證關鍵證人時,卻被人深夜行刺,虧他自身武功了得,僅被刺傷,但此案關鍵證人卻被人謀殺在大牢中。


    借此,李詩清卻反咬承豪一口,說他刑訊逼供,導致證人死亡,企圖嫁禍於人。


    皇上沒法,隻好召回四皇子承修,將此案交由他審理。


    而與此同時,契梁太子哲寒冰,一聽說辰星已救回,便心生一計,帶了契梁公主,也就是他的表妹顏媚姬來到魚池國和親。


    據說這位顏媚姬容貌傾城,長得嬌美可人,本來早已被哲寒冰看中內定為太子妃,如今卻下此血本,被送來魚池和親,這內中陰謀昭然。


    然而這還不算,哲寒冰還公開放言:為公主和親的嫁妝,竟是契梁臨藍倉江邊境的一座中型城池臨水城。


    還揚言,倘若魚池國太子能送燕辰星去契梁和親,成為太子妃,契梁將再另以三座城池作為聘禮。


    嗬,好厚重的禮物,太子承軒能不心動嗎?


    更何況太子妃李詩清正想將魚池國的水攪混,讓承修、子洛無暇顧及其他!


    秦浩心想,此事星兒遲早會知道,如其遲知,不如早知早作準備。


    西陵玥在一旁則默默無語,他的內心憂喜交集,憂的是這事星兒必定遷涉到,擔心星兒會受不了。


    喜的是自己是不是對星兒還會有那麽一點點小希望。雖然這有些對不起朋友,但未嚐不是一次機會。


    “星兒,咳,咳咳……,我說了任何事,你都要冷靜,否則,我便不說。”


    西陵玥一聽秦浩開口,擔心的看著辰星逐漸變白的緊張臉色。


    “說吧,天會塌了不成。”辰星見秦浩如此慎言,心裏的不安變成了心慌,此事體大!


    “契梁太子哲寒冰,近日要帶公主前來和親,聽說還放言要你前去契梁和親,許諾以三個城池為聘。”


    辰星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說:“哲寒冰,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傢夥,我與你勢不兩立!”


    陵玥急忙安慰道:“星兒,千萬不要衝動,隻要我們一起設法對付,決沒有過不了的檻。”


    辰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靈動的眼神變得深澈憤恨,憤憤地說:“好!他敢這樣做,我舍命相陪,我寧可死了,也決不如他所願。”


    秦浩與西陵玥被當場驚呆,知道她會難過,卻不料立即下了死的決心,倘若被她知道契梁公主的和親對象正是子洛,她又會……不敢再想。


    半晌回過神來,秦浩猛一把抓住辰星的手啞聲地說:“星兒,別亂說,你還有我們,無論多難,我們定會設法解決的!別怕!”


    “對,星兒,浩兄說得對,不用怕他,最多我帶你們去南海日月島,憑日月宮的實力,到了那裏,誰也不怕!”


    秦浩、西陵玥說得堅決,辰星無語,默然點頭,告別兩人心煩意亂地回了房,焦急地等了整個下午,還不見子洛蹤影。


    轉眼便到了掌燈時刻,這才見子洛父子三人一起來到飯廳,見子洛一臉倦容,想來他心情一定極差。


    但見了辰星卻強打笑顏:“星兒,下午練劍了?”


    辰星嗯了一聲,低聲說:“子洛,不要瞞我了,天大的事,我們一起承擔。”


    今日的子洛,那絕代英姿不見了往日的風華,令人有種風中的孤獨感。見她已知情,他一振劍眉,握了握辰星的手:“星兒,不用擔心,一切有我,況且還有父王在呢。”


    賢王亦寬慰地朝她笑著說:“星兒勿怕,天大的事有我頂著,看誰敢來造次。”辰星以為既然賢王開了口,心中安定了不少,卻不知兩國交往,尤其契梁國力強過魚池,身為賢王,又能如何呢。


    入夜,辰星取出素女心經,細細地看了起來。


    此時,她練功的決心更大了。


    看著、看著覺得有幾句話不太理解,又見書房倘有燈光,便向子洛書房走去。


    突然,從書房傳出強烈的啪擊聲,辰星一驚,趕忙加快了腳步。


    書房外鐵影人一閃,忽然攔住辰星:“星小姐,爺在辦事。”書房內十分狼籍,鐵影不想讓辰星進入。


    辰星一怔:“裏麵還有誰?”


    “書房裏沒人,但剛才宮裏太監來傳過旨。”鐵影擔心子洛,把原因告訴了辰星。


    辰星急忙想進書房,鐵影趕緊岀聲告知道:“小爺,星小姐來了。”


    子洛收拾起憤怒的心情,急步攔在書房門口,微帶不悅地問:“星兒,有事?”


    辰星偷眼向裏望去,已見書房桌碎凳翻,卻並未說破,陪著子洛來到側廂房問:“事情怎麽了?”


    子洛恨聲說:“剛才太子傳旨,明日和親,要我帶你一同前往。星兒,你不必同去受辱,一切罪責我一人承擔便是!”


    辰星急得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從子洛的憤怒中,她知道了情況的嚴重,婉轉的柔聲勸說:“子洛,你傻呀,這種大事,我怎能放心你一人前往?到時你被別人搶去怎麽辦?讓我去正求之不得呢。”


    子洛聽辰星這麽一說,心下一甜,原來星兒如此深情,心,稍稍放寬了些,但口中卻說:“你擔心我做什麽,隻要我不開口和親,誰敢奈我何!最擔心的應是你,不知契梁太子又會耍什麽詭計?!”


    辰星淡然一笑:“子洛,別擔心,我能自保,隻要你別嫌棄我。”


    “什麽辦法。說來聽聽。”子洛疑惑。


    辰星神秘一笑,故作輕鬆:“不能說,說出來不靈驗。”


    可子洛還是失算了。


    太子妃李詩清,她與哲寒冰才是始作俑者,她們豈肯輕易放過他。


    ------題外話------


    歡迎憶中情加入,大家的捧場,讓夜雨好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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