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出手的是殘月,因為他的對手是具有防禦技能的,這種人通常比較難纏,若是不能一擊斃命,那便該輪到他自己落荒而逃了。所以張偉事先便安排由他第一個出手,作為其餘人同時使出殺手鐧的一個指令。


    殘月的目標就是那個使用西洋劍的高盧隊員,對方的劍術相當好,對靠近身邊的清軍士兵基本上就是一劍一個。摸到他身後的殘月也是看得心驚,機會果真隻有一個,錯過了便隻能指望躲在林間掩護隊友的黃誌和李莎來阻止對方的反撲。


    殘月小心翼翼地從武器袋裏摸出自己的大錘,好似發出一絲聲響便會引起前方高盧隊員的警惕。所幸西洋劍劍手並沒有發現,直到感覺到來自腦後的巨大風壓,方才意識到不妙。


    這個西洋劍劍手擁有的專屬技能叫做“皮厚”,擁有極強的防禦力,c段位時可以阻擋c段位以下的任何銳器攻擊,基本上到了刀槍不入的地步。所以長久以來他也養成了硬抗對手攻擊的習慣,哪怕此時明知身後發起攻擊的是鈍器,他第一意識的想法依然不是躲避,僅僅是揮劍格擋,試圖通過技巧卸掉對方的攻擊,然後準備伺機反擊。


    或許這個高盧隊員曾經用同樣的方式對付過其他重武器手,但對於曾經接受過裴行儼調教過的殘月絕對行不通。


    殘月可不是一般的重武器手,爆發出“強力”的300%力量加成,他這一錘的瞬間下壓力已經突破一噸,絕不是一把輕飄飄的西洋劍能夠格擋或者卸開的。這一擊一旦落實了,隻能是劍毀人亡,沒有任何意外。


    待到西洋劍劍手意識到自己犯下的致命錯誤時,為時已晚,他勉力地側過身子,妄圖盡可能地減少所受的傷害。但是當那錘子砸在他肩膀上時,那是一種有如泰山壓頂一般的感覺,無可抗拒。


    他知道自己完了,肩膀沒有任何感覺,然後他感覺自己在變矮,應該是脊柱斷了,腿骨也斷了。五髒六腑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震動,又被塌陷下來的肩膀壓縮,然後下一瞬間便化成碎末、化成漿水,一股腦兒從嘴裏噴射出來。


    隻見那西洋劍劍客如同一灘爛泥一般倒在地上,身體不規則地扭曲著,腦漿和粉碎的內髒器官從身體各處孔竅之中流出,哪怕是給他灌下“續命水”,也還是活不過來的。


    這絕對稱得上是雷霆一擊,連同一旁的清軍士兵都被嚇傻了。高盧隊的隊員們也震驚了,因此而失神了短暫的瞬間,等到他們回過神來時,才發覺自己身邊多了個陌生的夢中人。


    “難道這場戰役出現了第三支隊伍?”高盧隊的長弓手如是想。


    也不怪他有此錯覺,23曰於文淵城裏見到的東海隊都是經過李莎巧手偽裝過的,完全是八張迥然不同的麵孔。


    長弓手的回過神的同時便是他生命的終止,而他心中的那個疑問則隨著他的生命灰飛煙滅。悄無聲息摸到身邊對他下手的是張偉這個殺神,爪子一出基本上沒有什麽失手的機會,何況此時收拾的是一個缺乏近身能力的遠程攻擊手。


    捂著脖子倒下時,長弓手依然沒想明白這是怎麽回事。而他的同伴,高盧隊的另一名遠程攻擊手,那名短弓手則是曉風的目標。


    張偉給曉風的任務是盡可能地多殺一人,對付短弓手自然是偷襲,而無需發動“速度”特效,那麽他的專屬技能應該盡可能地留給下一個目標,方能取得出奇製勝的效果。


    為實現此目標,這名可憐的短弓手可不止是要麵對來自背後曉風的偷襲,李莎不是很有威力的e段位“箭術”吸引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短弓手輕鬆躲過了在他看來微不足道的一箭,卻被背後曉風的長劍抹了脖子。


    下一個目標是司馬富強盯上的斧手。


    說是下一個目標,其實在此時東海隊員們幾乎都是同時出手的,分個先後,隻不過是高盧隊夢中人死亡時間順序上的一點點區別。


    作為東海隊長,司馬富強的攻擊力隻能用“可憐”兩個字來形容。而張偉為他安排的對手手持雙刃斧,這是歐洲曆史習慣上被稱為蠻族戰士的賽爾特人和哥特人使用的重型兵器。兼具銳器的鋒利與鈍器的蠻橫,可謂步戰重武器之中的最有技巧的一種,使用此兵器者也比一般的使錘者難以對付。


    麵對這樣的對手,司馬富強別說偷襲,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但張偉的戰術安排是不會錯的,所以他還是果斷地從武器袋中掏出大盾和長劍,暴露出自己夢中人的身份,從清軍士兵之中突前出來。


    高盧隊斧手冷笑著揮起雙刃斧,作為重武器手,他是不能容忍敵人近身的,絕不會犯隊友那種錯誤。他這一斧子下去,威力絲毫不亞於殘月的錘子,劈頭蓋臉地往東海隊長的頭上劈去。


    司馬富強已經意識到不妙,卻已經來不及變招,隻能祈望張偉的戰術布置不會出錯,否則他就交代在這兒了。他將大盾上舉,用左肩擔著,用強壯的肩背來分攤即將麵對的巨大壓力。


    “哐”的一聲震天巨響,盡管這一斧沒有取得殘月那錘的效果,但無疑卻是當下最吸引眼球的一次碰撞。


    碰撞的結果是司馬富強的大盾碎裂,雙刃斧的鋒刃已經嵌進了他的肩膀,肩胛骨碎裂。左臂暫時是不能用了,甚至因為疼痛而影響了右臂的正常活動。


    高盧隊斧手冷笑著看著司馬富強,準備抽回雙刃斧,再來一擊結果了對手的姓命。就在這時,他感覺背後一陣刺痛,“中箭了!”剛想伸手摸摸自己的後背,接二連三的箭矢魚貫而來,紛紛釘在背後,疼得他連手上的雙刃斧都棄了,痛苦地仆倒在地。


    他中了黃誌“連珠箭”,而且是連中五箭。盡管沒有一箭是致命的,但五箭下來,他也基本上隻能趴在地上等死了。


    這便是張偉的布置,利用隊長去吸引對方重武器手的火力,而黃誌則玩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趁著對方全力一擊無暇他顧的時候冷箭偷襲。


    計劃是成功了,隻不過司馬富強稍微慘了點,成為東海隊第一個掛彩的。也幸好是他的防禦能力最強,若是換個人來當這頭“蟬”,恐怕連命都丟了。


    司馬富強咬牙切齒地忍著痛,將手裏的長劍從斧手的頸後紮入,結果了這個已經半死不活的家夥。


    至此,高盧隊已經陣亡半數,而作為他們的對手,東海隊暫時隻有司馬富強一個傷員。然而高盧隊的噩運還未結束,第五個陣亡的隊員即將出現,那便是被午陽和黃鶯包夾攻擊的鏈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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